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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她感觉双眼开始起雾。
她抬手,竟然发现脸上都是眼泪。
她哭了。
莫名其妙就这么哭了。
而女人依旧在一遍又一遍说着那句话——
每说一次,就用头撞桌,像是在强迫自己记住。
那股子狠劲像是要将这话刻印到脑海深处。
……
判刑的速度远比陆繁星想象的要快,就像有人在故意推动这件事!
她独自一人站在冷冰冰的法庭,看着他们按部就班开始庭审,一切进行得似乎极其秘密,像是在暗地里处决要犯。
待一切结束,她就被戴上手铐、脚链,冷冰冰的东西贴着她肌肤,如蛇在慢慢爬。
哥,你也戴过这个东西吧?
你当时在想什么,这种鬼东西到底是谁先发明出来?
陆繁星被警员钳制住带出法庭,后面停了辆押解车,她走上去,表情、眼神都极其安静,淡定的好似不是被押往女子监狱,而是一段再普通不过的旅程。
正因为她脸上的表情让押解员以为……路上会有情况发生,丝毫不敢懈怠,极其严肃。
而事实上也确实突发了情况——
当押解车开了一半路程以后,竟然从四面八方开出来许多装甲车,直接将押解车团团围困在中间,这种阵仗饶是当了很久的押解员也从未见过。
但,很明显对方是想劫人!
从始至终,陆繁星并未露出任何淡定以外的情绪,若说有,那大概是睁眼跟阖眼……
“老大怎么办?我就知道今天不吉利,黄历从不忽悠人。”
“闭嘴!先看看再说!他妈的老子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也算是长见识了。”
“……”
一车子的男人额上不断冒汗,将手中的枪支握得极紧。
“老大,那些是不是传说中的雇佣兵?妈的,都能一个顶两了,我有点怕……”
“再说老子先一枪崩了你,能不能有点血性!他们是不法之徒,我们是根正苗红的正派,懂不懂?”
“……你道理一大堆,有本事腿别抖啊!”
“谁他妈腿抖了?”
“老大老大,你们别吵、有人从车上下来了……”
“……”
男人面容冷峻如鬼斧神刀雕刻而出,气韵更是斐然独绝,他脚步沉稳,既不急切也不缓慢,像是婚礼上正牵着新娘走进礼堂的新郎官。
但他身边却缺了一个新娘。
车上男人将目光看向阖着双眸的女人,想从她那张芳华绝代的脸上寻出一丝异样来。
奈何,并未得果。
此时,那车门已经被打开,男人堂而皇之上车,点头朝众人微笑,“你们好。”
所有押解人员瞬间倒抽一口凉气,身子紧绷如石,手心不断涔出细汗,想动手、但看见外面那些雇佣兵,便怂着不敢乱动。
还不断自我催眠,敌不动、我不动。
“繁星。”男人叫女人名字。
女人缓缓睁开眼,眼神平静看着她,没有说话,沉默以对。
厉绍棠看见她额头上的伤口,红红的、皮下似乎有淤血,“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认罪?”
“……”
整个车厢都是静默,气氛紧张得让人无法喘气。
男人久久没等到她的答案,就自己猜测道“是因为陆莫寒么?”
“因为他死了,你就如此自暴自弃!”
“……”
女人却仅是淡笑,依旧什么都没说。
“你、你就那么爱他?”男人突然又问。
“好,我成全你——”
他看着她,一字一字道。
男人不再看女人,他突然下车,狠狠甩上门,背脊挺拔往装甲车那边走——
然,女人此时眸光微动,看着那道背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喃喃道“我也成全你。”
看着那些装甲车离开,本以为命悬一线的押解员才吐出长长一口气来,感觉整个世界的空气都那么新鲜。
“妈啊!吓死老子了,还以为是来劫人的,没想到就这么走。”
“你智障么?那阵仗当然是准备来劫人,只是有人不愿意……走。”
“……”
他们看向又重新阖上眼的女人。
不同的是,这次她脸上多两行清泪。
——
监狱位于云城西郊,极其荒凉,看上去毫无生气,犹如一座散发着颓废气息的精神病院。
陆繁星一进去就被剪掉了长发,头发只到耳朵上面,让她那张精致的脸孔更为凸显。
里面有医生,在进去之前都有常规检查,陆繁星清楚这些医生基本不拿犯人当人看,检查时丝毫不手软……
所以,她表现的很配合,就算真被弄疼也并未大呼小叫,所以没吃多少苦就被送进她的牢房。
到午饭时间,一帮子穿着囚服留着板寸头的女人像鸭子似的被人从牢房里赶出来,排长龙去大厅用餐。
陆繁星初拉乍到,一个都不认识,端了餐盘就安静坐到位置上,垂眸看着一点土豆泥跟一点白饭已经毫无胃口。
但考虑到环境,她还是强迫自己吃了几口。
刚准备起身将餐盘放到指定位置,就有人拦住她的去路,“诶,你是新来的?”
她抬眸,只见一个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嘴里叼着根烟抖着腿坐在她面对,“是、新来的。”
“嘿嘿,那有必要跟你普及一下这里的规矩!”
话落,就有几个女人捏着拳头跃跃欲试。
☆、第174章 因为陆莫寒
陆繁星抬眸,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冷锐,“我不犯你、你也别来犯我。我会遵守这个狱所的规矩,但是你定下的规矩、很抱歉,我无法遵守。”
“大姐,这个妞敬酒不吃吃罚酒,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
“就是,我还没见过如此不识抬举的,以为这里也看脸么?”
“是啊!她肯定在外面是某富豪或者某高官的小三,不然还白瞎了这么好的一张脸!”
“……”
带头的女人扬手一挥,议论声立刻禁止,她笑着说“你看,现在做老大挺不容易的,你呢卖个面子给我,不然我很难做。一旦你让我难做,以后你在这里的日子就不好过咯!懂么?”
“不懂。”陆繁星清楚若是这次屈服,那么她以后在这里的日子才不好过。
并非不怕,而是眼下她已经没有怕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上。
从这阵仗看,显然这女人是此地的女老大,旁边那么多女狱警,她们基本都是眼不见为净,显然这种场面并非第一次见。
监狱也是另外一个小型社会。
这时,有人偷偷挪到陆繁星身边,两手枕在脑后,像是被人劫持了似的,她说“姐姐,你还是乖乖答应,丽芸姐不是跟你开玩笑,她挺讲义气的,只要她收了你,以后肯定会罩你,真的……”
“对不起,我不需要。”陆繁星仍是一口拒绝。
何丽芸猛地从凳子上窜起来,“我操你妈——”
她手中的凳子还没来得及落下,就有一根筷子直指她脖子那里。
陆繁星气息不定道“我说了,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想惹事……”
“呵,不想惹事?”何丽芸狞笑,“恐怕你不想惹事都不行了。”
话落,就见一帮子狱警冲过来,她们几个人被制服在地,陆繁星肩膀被摁得很疼,她身子弱哪里经得起她们这样折腾,伏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
脑子突然开始意识不清,她只听见有人说“才进来就惹事,你还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主。”
这话真熟悉,熟悉得让她想起另外一个人。
他应该正在跟陆雨桐互诉衷肠呢吧!
“诶,她晕过去了。”
“别废话,把她们三个直接拖进禁闭室!必须要将这里好好改革一下!不然你们都不清楚谁才是这里真正的老大!”
“……”
“喂,是她们两个打架,为什么我也要进去?不公平,我要找典狱长!”
刚才悄悄给陆繁星说话的女孩说。
“哼!典狱长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给老娘老实点,要不然……就不是一个星期那么简单了,让你在里面待整整两个星期!”
“……”
陆繁星再次醒来只觉脑子一阵晕眩,又差点直接撅过去,“这里、这里是哪里?”
何丽芸冷哼,“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刺头,没想到只是一个病西施。身子这么弱性格倒是挺犟,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
“丽芸姐你别说了,你看她脸白得跟鬼似的……要是真呜呼断气死在这里该怎么办?”周翘抱紧双膝缩了缩脑袋,“我最怕鬼了,什么贞子、花子、伽椰子,楚人美、笔仙、碟仙之类……真是恐怖死了。”
何丽芸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心想她犯不着去搭白痴的话。
陆繁星意识渐渐回拢,她挪动身子靠墙,“放心,我还死不了,这里是哪里?”
“托你新来乍到的福,我们现在被关了禁闭!”何丽芸讥笑道“你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咯,就算我想罩你,有人也会整死你!第一天进来就逞能,没见过你这么不识抬举的。”
周翘双手捂住耳朵,可怜兮兮地说“丽芸姐,你别吓唬我,我害怕。”
“我又没说你,你怕个屁啊!”何丽芸瞪过去。
“你不说我、我也害怕。”周翘吱吱呜呜地说“我们要在……这里待一个星期……不如我们讲点别的事。丽芸姐,听说你是因为男人进来的,是么?”
“妈的!”何丽芸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跟白痴计较?”
陆繁星皱眉,“你为什么叫她白痴?”
“你自己问她啊!”何丽芸一副懒得搭理的表情。
周翘是个好脾气的女孩,长着一张娃娃脸,杏仁眼,像是一个高中生,她对着手指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是因为男人进来的。”
“是——”何丽芸戳她脊梁骨,“你他妈还挺骄傲对吧?人家为了男人进来至少上过、爽过了,你他妈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没牵过,说你白痴还抬举你!”
陆繁星突然有点好奇,看向周翘,“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没什么不好说的啊!”周翘突然大义凛然,像是干了件多了不起的事,“我吧就是看上了一个主播小哥哥,他人美声甜,又温柔,我每天会给他打赏,后来就……脑子发晕挪用了公司公款一百多万给他刷榜……”
说到后面,她就慢慢低下头,“我知道是我错了,所以我来了这里,积极改造、重新做人!”
“呵——”何丽芸笑,“你不需要改造,只要换个脑子就行。”
“那你呢?”陆繁星又看向何丽芸,“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何丽芸表情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也会问她,“诶!新来的你懂不懂规矩,照理说我们都是你前辈,应该你先说自己的情况才对。”
“我……”陆繁星表情淡定,那一张苍白的精致脸孔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因为男人。”
“操!果然都是女人!”何丽芸表情带着恨铁不成钢,“都出息的只知道男人了。”
“你呢?”陆繁星又问。
何丽芸摸了摸鼻子,轻轻咳嗽了声,“我也是男人……”
“咦咦咦……”周翘在那嘘声,“还说我们,自己不也是么?”
“但是——”何丽芸将这两字讲的很重,“我跟你们不同,是因为那个混蛋带着女人回家滚床单,正好被我撞见了,我一气之下就拿刀捅伤了他两,我没给女人丢脸!”
“如果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样做!”
周翘拍手鼓掌,“丽芸姐威武,丽芸姐棒棒哒,丽芸姐才是真女人!”
何丽芸厚着脸皮,照单全收,“那是。诶,我们都说了,那你呢?你为什么进来?”
陆繁星叹息一声,“我的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周翘是个好奇宝宝,“没关系,我们有七天的时间讲明白。”
陆繁星“……”
何丽芸“白痴!”
——
一个月后,渝城、棠园。
容言跟黎洛两人站在里面,时不时抬眸看向站在窗口的男人,又时不时互相看一眼。
“说!”
厉绍棠站在窗边只说了一个字!
黎洛朝容言挤眉弄眼一番,意思很明显,就是你行你上!
容言瞪她,但还是乖乖拿出手抄本,咳嗽了声,开始看某人在监狱里的“丰功伟绩”。
仅仅是一个月时间,她就差点要将云城女子监狱折腾得改头换面了。
“少奶奶进去第一天,就跟人进行了正面斗殴,被关禁闭七天。”
“少奶奶经过七天的反省并未吸取教训,被放出禁闭室的第二天在洗澡时又跟人因为一块香皂发生争执,继续被关了三天禁闭。”
“三天后,少奶奶再次从禁闭室里出来,因不满监狱内管理制度(备注她觉得应该监狱内每个犯人的劳动所得需全部属于自己,而不是跟监狱五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