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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曾经的“我”变成了“别人”,胃似乎更疼了,她也不想去深究那个别人是谁。
能担心她的,大概就是唐荟茹了。
她忍着脚上的剧痛往前走,许承衍捅了一下顾瑾琛,扬了扬下巴,不能抱,扶一下也行啊。
顾瑾琛从裤兜里摸出烟来点燃,“啪嗒”一声摁着了打火机,在黑色的天光下,如同黑暗中的最后一缕曙光。
见他默不作声,又看了一眼那倔强的小姑娘,心里捉急,算了,好人做到到底。
他几步上前抱起沈悠然,大步朝客厅走去,走到客厅门口,沈悠然从他的怀中下来,一跛一跛的进了客厅,许承衍单手扶着她的胳膊:“你悠着点,别把那只脚也崴了。”
她回头瞪了他一眼,就不能说点好的?
唐荟茹将怀里的顾依依交给沈舒娜,起身走近沈悠然:“悠然,你的脚怎么了?”
“只是崴了一下,已经去医院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怕唐荟茹担心,她说的很轻松。
唐荟茹见她这么说,稍稍放心下来:“张妈,扶二小姐回房间休息。”
张妈扶着沈悠然回到房间,这种天气动不动就身上粘着细汗,她觉得很难受:“张妈,帮我放洗澡水。”
张妈见她只是脚扭伤,没有伤口,不妨碍洗澡,就进了浴室给她放了洗澡水,然后扶着她进了浴室:“二小姐,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喊一声。”
“不用,你去忙吧。”只是脚受了点轻伤而已,又不是不能动。
张妈走后,她脱去衣物进了浴缸,这几天布置场地,因为工作量不多,度假村到市区,在不堵车的情况下,光开车都要一个半个小时,跑来跑去,够累的。
此刻她舒舒服服的泡着热水澡,渐渐有了困意,靠在浴缸边阖上了眼睛。
她梦见了在乌镇的那段时光,那个时候有疼爱她的外婆,有总是什么都护着她的顾瑾琛。
乌镇有小江南的称号,一到石榴成熟的季节,红彤彤的石榴沉甸甸的挂在枝头,似乎整个乌镇都弥漫着石榴的清香。
正文 第145章 永生的记忆
外婆总是将大个的石榴留给她,她吃石榴并不像别人吃了果肉和汁水,吐掉里面的籽,她是连籽一起嚼着吃。
有一次吃的太多,肚子疼的厉害,她抱着顾瑾琛哇哇大哭:“我是不是要死了?”
那个时候的顾瑾琛也才十二岁,听到“死”这个字方寸大乱,他只知道人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背着疼的死去活来的她就要上镇上的诊所。
外婆听到她的哭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了解了一下情况,皮肉松弛的手摸了摸她的小肚子:“没事,石榴籽吃的太多不消化。”
一到下雨天,乌镇的路就不好走,她喜欢单脚跳过那些坑坑洼洼的水坑,走过青石板桥,顾瑾琛拎着她的书包,总是在后面喊着:“你慢点,小心摔着。”
那个时候的她总是嫌他啰嗦:“瑾琛,你真烦人。”
顾瑾琛比她大两岁,外婆让她喊哥哥或是瑾琛哥哥,而她总是喜欢喊他瑾琛,或是连名带姓一起喊。
那个时候的顾瑾琛不姓顾,他随母姓韩,十五岁回到顾家后入了族谱改了姓。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睛,水温已有些凉了,回想起刚才的那个梦,她的嘴角轻扬起弧度。
那些在乌镇的美好时光,大概是她此生最快乐的时光,以后也只能埋藏在心底,成为永生的记忆。
她从浴缸里起来,擦干身上的水,拿过旁边的浴袍穿上,扶着墙壁往外走,脚下一滑撞翻了沐浴露之类的瓶瓶罐罐。
浴室的门猛地被人推开,她抬头看去,顾瑾琛面色微慌的站在浴室门外,见她无恙隐隐松了一口气。
她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垂搭在肩上,俏丽的脸颊被热水氤氲着一层粉红,浴袍的衣领微微敞开,露着白皙精美的锁骨,裕泡不到膝盖,露着两条纤细的小腿。
此刻她算得上是衣衫不整,不免有些尴尬:“只是撞到了东西而已,我没事。”
顾瑾琛神色无样,上前抱起她出了浴室,将她放在沙发上,又回到浴室拿了吹风机,插到旁边的插座上,作势要给她吹头发。
如今的他没有这个立场,要是让别人看到会误会,而且这还是在沈家。
她从他的手中拿过吹风机:“我自己来。”
她吹头发,他就站在窗户边吸烟,她发现他的烟瘾很大,无意间瞥到桌上放着她的包,正是她忘记在季锦川车上的那个包,除了包还有医生开的药和碘酒。
顾瑾琛见她目露讶异,说道:“是季锦川的助手送来的。”
头发吹的半干,她收起吹风机,两人的身份本来就敏感,此刻她又穿的是浴袍,两人独处一室,沈舒娜和唐荟茹就在楼下,她心里担心的要命:“天色不早了,今晚你和姐不回去了吗?”
或许是太过熟悉,她只是一个眼神,顾瑾琛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何况此刻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些许无措。
他淡淡的道:“季总那边我已经帮你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这两天好好休息,不要下床走动。”
说完,他迈着步伐朝门外走去,随着房门关上的声音,那轻轻的一声响,如同敲击着她的心房。
正文 第146章 他怎么会在这儿
沈宅是古宅,种着许多树龄比沈悠然还要大的梧桐树,即便眼下是酷暑难耐的季节,也是傲然挺立。
炙热的阳光透过间隙,在林荫小道上投射着斑驳的光点,像极了古时候的铜钱币。
沈悠然捧着一本书坐在宽大的窗台上,因是在房间里,所以她穿的很随意,粉色的小吊带衫和短裤,一头乌黑的头发扎成丸子头,小脸净白无暇,看上去就像一个未成年,带着青春的气息。
脚受伤行动不便,所以连续一个星期她都是待在房间里看书,饭菜都是佣人送到房间,看书是打发时间最好的一剂药。
传来敲门声,她喊了一声进来,佣人端着切好的西瓜推门进了房间,放在桌子上:“二小姐,老爷说让您将书房的一份文件送到公司去。”
已经过去了四五天,她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整天待在房间,是该出去走一走,再这样下去只怕要发霉了。
她将书页折叠了一角,做了一个标记,然后合上:“知道了。”
半个小时前,沈氏总裁办公室。
季锦川和沈耀庭,顾瑾琛谈完公事,他起身整理了西装外套,准备要走,沈耀庭说道:“季总,不如一起吃晚饭?”
沈耀庭期待的眼神表现的太明显,季锦川不冷不淡的道:“我和霍老约了时间碰面。”
A市的人都知道,霍季两家曾是世交,但因霍勒南意外死亡一事,两家关系闹僵,所以季锦川此去能不能和霍老搭上话也不一定。
沈耀庭知道季霍两家的渊源,提议道:“霍老喜欢品茶,季总可以投其所好,悠然的茶艺不错,可以让她陪你一起去。”
顾瑾琛拿文件的手一顿,拧眉道:“爸,悠然脚受了伤。”
沈耀庭语气冷硬:“已经好了。”
顾瑾琛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耀庭,抿紧了唇瓣,因为太用力而有些发白,最终他拿着手中的项目方案出了办公室。
随着办公室门关上的声音,沈耀庭看向季锦川,问道:“季总觉得如何?”
季锦川墨黑的瞳孔沉静淡然:“如果沈小姐有时间能陪我一起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沈耀庭笑容满面的道:“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
……
佣人退出房间,沈悠然从窗台上下来,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换上,将丸子头拆下改扎成马尾,又往脸上拍了一些爽肤水,皮肤看起来水水嫩嫩,犹如新剥壳的鸡蛋。
她到沈耀庭的书房,在书桌上找到他要的文件,又打电话给程秘书确认了一遍,拎着包出了门。
这是她第一次踏进沈氏大厦,她向前台小姐报了自己的名字,虽然前台小姐没见过她,但整个A市能有几个叫沈悠然的?
前台小姐二十出头,漂亮的脸上带着职业微笑:“二小姐,总裁一直在等着您呢。”
沈悠然乘坐总裁专用电梯直达顶层,电梯“叮”的一声响,门缓缓向两边移开。
外面站的男人轮廓线条深邃俊朗,气质卓然,幽黑的眸子如一泓沉静的水潭深不见底。
他怎么会在这儿?
正文 第147章 带她见一个人
他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人,身后跟着肖呈,她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微微颌首:“季总。”
季锦川的目光从她的身上一扫而过,睨了一眼她的脚,见她走路平稳,说道:“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上班。”今天是她休假的最后一天,即便是今天没有遇到他,她也是打算明天去上班的。
季锦川绕过她进了电梯:“记得就好。”
低缓而有磁性的声音没多少情绪外露,如同大提琴一般,音质缓慢清醇。
他从她身边经过的那一刹那,身上似乎带了风,她甚至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清冽中夹杂着烟草味,很好闻。
沈悠然来到沈耀庭的办公室,她先前就在楼下给程秘书打过电话,程秘书一直在等她,她把文件将给程秘书:“程叔叔,是这个吗?”
程秘书接过翻看了一页,确认是待会开会要的东西,笑道:“二小姐,麻烦你呢,要不你给沈总送进去?顾总也在。”
顾瑾琛在这她并不惊讶,先不说两家公司有没有合作的关系,光他是沈舒娜丈夫的身份,出现在沈氏完全合情合理。
她弯了弯唇:“不了,我约了人。”
出了沈氏大厦,她一眼就看到季锦川的车停在路边,车窗半降,男人的手搭在车窗外,两指间夹着烟,亮着明灭的光晕。
男人坚挺英俊的侧脸轮廓如同手工雕刻的塑像,烟圈从他凉薄的唇瓣吞出,缭绕如雾。
她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是在等她,来的时候没有开车,所以走到马路边准备拦计程车。
身后突兀的响起两声喇叭声,她回头看去,车子缓缓向前滑动,在她的面前停下。
季锦川吸完最后一口,姿态优雅的捻灭烟蒂,从车里扔了出来,低沉的嗓音带着轻微的沙哑:“上车。”
他的语气虽然是淡淡的,但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今天她还在请假期间,凭什么听他的?
她下意识的拧眉,就要反驳,但跟了他三个月,大概也摸清楚了他的脾气。
大多数的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而这个男人却是软硬都不吃,全凭喜好。
大概是还没遇到那个能牵动他心的人,否则怎么连软也不吃?
这样的男人城府深的令人难以捉摸。
还好她不是他商场上的对手,否则遇到这样强大的对手,恐怕每天头疼的都要炸了。
她绕过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开了空调,很凉爽,外面就像一个火炉,简直是两个世界。
她将车门关上,肖呈就直接发动车子,也没有说要去哪,更不是送她回去的路。
她偏头看着季锦川:“这是要去哪?”
季锦川什么话也没话,目视着前方,精致的侧脸轮廓线条流畅坚毅,凉薄的唇轻抿。
车子是在一座茶楼停下的,茶楼的修建十分的复古,外面挂着两个红灯楼,连地板都是木质的,格调安静优雅,隐隐带着檀木的清味。
沈悠然跟着季锦川下了车,打量着眼前的茶楼:“来这做什么?”
正文 第148章 她就是惊喜
季锦川迈步朝茶楼里走去,低沉的嗓音清润干燥:“见一个人。”
见什么人?
关键是跟她有关系吗?
他见人,带她来做什么?
见他人已经进了茶楼,她急忙跟上,服务员朝着季锦川恭敬的道:“季总,霍老在楼上等你。”
季锦川淡淡的颌首,在楼梯口换下鞋子,穿着给客人准备的木屐。沈悠然见状也换上木屐,随他上了二楼。
二楼的雅间,古色古香的房间缭绕着一股茶香,绣着鸳鸯戏水的屏风后,传来几声低轻的咳嗽声。
沈悠然随着季锦川朝着屏风后走去,屏风后坐着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皮肉松弛,但身体看上去却很健朗。
老人的身前是一方茶几,上面摆着紫砂壶茶具,沸腾的水滚滚煮着,热气缭绕。
旁边站着一位身穿旗袍的女人,胸前的衣服上带着茶楼的标示,是茶楼的服务员。
季锦川敛去平时里的寡淡冷漠,态度温和的唤道:“霍老。”
被唤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