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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坤走进会客厅时,云锦溪已经等候多时。
“澄湖半岛什么时候交给我?”
云锦溪第一件事就是跟他谈这个。
若是外公现在还能主持公司事务,他老人家一句话下来就行了,可她光有继承人的名号,没有继承人的影响力。
“小溪,我是你爸爸。”董坤没想到他与这个女儿走到今天这个样子,“不用一见面就跟我谈公事。”
“你出轨的时候,有想到我是你女儿吗?有想到我妈咪吗?”说到这个话题,云锦溪情绪总是有些控制不住。
为她的妈咪不值得啊!
可事到如今,她除了为妈咪,为外公的看人不清懊恼又能做什么呢?
董坤沉默不言。
“既然我们都不想提这个话题,那我们除了公事,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谈?”
“好,你要谈公事,那我们就谈公事。”董坤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用陌生无比的眼神看他的女儿:“澄湖项目交给你没问题。”
云锦溪一怔,他昨天还说考虑一下,没想到考虑得这么快!
“你还有其它要求?”她问。
澄湖半岛项目是目前除了海桐山项目之外最大的工程,占用的资金最多,当然,理应也是现金流最充沛的。
现在公司大部分的流动资金都压在海桐山这里动弹不得,为了保障公司未来的资金运作,她只能将它抓回自己手上。
当然,项目回到她手上,董坤依然还是公司最有话语权的董事之一,还身兼公司总经理职务,公司的其它项目运作还在他手上的。
“撤诉。”董坤轻轻吐出两个字。
果然——
纵然心里已经有些猜到这个答案,云锦溪心中有些悲凉。
在他心目中,她云锦溪还是比不上他与初恋情人生的那个女儿吧?
“若是我不答应呢?”
“小溪,你跟婷婷都是我女儿,我不希望看到你们闹成这样,更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
“我也不想告她,是她想要我的命?你说我怎么成全你?”
她不想心软,一点也不想。
因为心一软,她就有可能睁不开眼了。
“婷婷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小溪,你跟婷婷那么多年的姐妹之情……”
“我跟她不是姐妹!”她一口否认。
想到朱晓婷是他故意让她接近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她心里还是堵得慌。
“好。你不承认,我也不逼你。”董坤退了一步,“要怎么样,你才答应撤诉?”
要怎么样她才能答应?
“你去问我妈咪,她答不答应!”
云锦溪转过身子,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脆弱。
“小溪,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妈咪,可是她已经不在了,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是不是?算是爸爸求你了,撤诉吧。我不想将事情闹大了。你也知道,你外公现在的情况,万一传到外界,对公司非常不利,要是再闹出这样的官司……”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云锦溪愤怒地转身,眼眶微红地瞪着他,“外公会这样,是谁害的?你怎么还有脸提?”
董坤闭了闭眼,“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无力为自己辩驳什么!小溪,你确定要在这件事上跟我死磕到底吗?”
“是你要我撤诉的。”
“我只是提醒你,做任何事情要以大局为重。”
董坤看她倔强不语的模样,叹了口气,“我先走了。外公醒来通知我。”
云锦溪看着他一步步地离开,在他走出门之前,想到自己还有事情没问他。
“站住。”她开口了。
董坤站住了,回头,“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始终是你父亲。我与你母亲很多事情,你并不清楚,我不怪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这个父亲应有的尊重。”
他这是教训她目无尊长,教养不足,是吧?
可是,他为什么不想想,在她成长的过程中,他这个父亲又尽过什么样的责任与义务呢?
但现在,她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她要问的是——
“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姐?”
闻言,董坤脸色一僵,表情中尽是难以置信,久久无法言语,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小溪,怎么会知道这个事?
怎么可能?
“是不是?”云锦溪看他大变的脸色就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外公糊涂乱说的。
董坤终于回神过来,嘴唇张了几次,喉咙微动,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是。”
虽然昨晚昨到外公这么说的时候,她也很震惊,但是此时董坤亲口承认了,她还是再次被震惊到了。
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压住心脏急剧跳动的感觉,可是,压不住。
她全身的血液从心脏汹涌地流串到全身各处,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她呢?”
她问,声音却颤抖得不行。
她的姐姐,身上流着与她相同血液的姐姐,在哪里?
“我不知道。”董坤如实回道。
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
云锦溪怒了:“为什么你们从来没告诉过我,我有一个姐姐?”
董坤沉默了一下,“小溪,我们不告诉你,一定有我们的理由。是谁告诉你,你有一个姐姐?”
“外公。”
董坤点了点头,“她从出生就被送走了。如今三十年过去了,我没有过她任何的消息。”
三十年?这么久了?她的姐姐比她大这么多吗?
云锦溪怔了怔,“为什么要送她走?”
董坤却没有回她这个问题,“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去追究了。就算你现在要找她,也无从找起。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打电话给我。”
董坤转身就要走。
“等下。”
云锦溪再度叫住他。
“还有事?”
“她,是你跟妈咪生的孩子吗?”云锦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双手紧紧地握成拳。
董坤顿了顿,没有回应。
“是不是?”
“小溪,这都过去了——”
“是不是?”
“……”
“你只要告诉我,我就撤诉。”
她这个父亲啊,果然还是比她老辣的。
“她是你妈咪的孩子。”
最后,董坤如是回答。
所以,姐姐是妈咪的孩子,不是他董坤的,是吗?
所以,因为这样,他们才要将她送走吗?
不是,绝对不是这样的。
她的妈咪那么温柔,善良既然生下了那个孩子,怎么可能舍得不要她?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董坤走后,云锦溪一个人呆坐在会客厅里许久没有出来。
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又一个更大的迷雾里走不出来。
—
秦正阳推开会客厅的门进来,就看到云锦溪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双腿屈起,下巴靠在上面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了盯着地上的某个地方。
“小溪——”他走到她身边蹲下来,看着双眼无神的她,心疼她不知在承受着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正阳哥。”她终于抬眼:“我外公醒了吗?”
秦正阳微微一笑,“还没有。你没事吧?”
“正阳哥……”云锦溪看着秦正阳,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我问了,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他温言回道。
“你跟龙羿……”她在他温和的注视中还是问了出来,但也只是说了这几个字后便问不下去了。
毕竟,这是别人的隐私。
她无意揭他人伤疤,只是此时在自己知道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后,她心情难以用语言形容。
其实真正算来,她与朱晓婷也是姐妹,同父异母,可她绝不想认这个妹妹。
但是,她想找回自己的姐姐,因为,她们身上流着妈咪的血,流着云家的血。
可她不说,秦正阳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在她面前,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也没有必要再做什么遮掩。
“他算是,我哥哥吧。”他眨了眨长长的睫毛。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存在的?”
“从我懂事起就知道了。”
“那你会想与他相认吗?”
秦正阳弯了弯嘴角,笑容温暖,眼神却有些落没,“小溪,我跟他之间,很复杂。我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从来没想过要与对方相认。”
“可是,我想找到姐姐。”云锦溪声音有些哽咽。
她与秦正阳还有龙羿,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他们都还有自己的父母,其它的亲人,可她妈咪不在了,外公重病在床,哥哥几乎音讯全无,父亲又……
所以,她也想有属于自己的亲人在身边。
“别担心,我会帮你找她。”秦正阳伸出手,将两只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你有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
刚才他打电话给傅元,就说要找人,可是除了知道云家还有一个女儿这个之后,他们什么线索也没有,这样找人,比大海捞针还难。
云锦溪摇了摇头。
刚才董坤明显也是不愿意多谈这件事,那只有等外公醒来,看看能不能知道更多有用的消息了。
所以,她要在这里等着外公再次醒来。
第86章 姐妹
B大。
中午十二点十分,放学的人潮渐渐地散去。
姜恬从教学楼出来,纪初夏及司徒瑶在等她,旁边还站着梁俊扬及梁少爷那位死党。
“我想去看看小溪。”她走到他们面前缓缓道。
这两天云锦溪都没有来,朱晓婷竟然也没有来,虽然她不知道朱晓婷有什么事,但她总不大放心,虽然白霜与郑渊说她没事,她还是想去看看她才放心。
“你想一个人偷偷去啊?太不够意思了!”纪初夏撇撇嘴,“不行,我也要去。瑶瑶你呢?”
司徒瑶挑了挑秀眉,“她事情多,未必有时间招呼我们那么一大堆人。要不还是让姜恬去看看,到时有什么需要我们再一起过去比较好。”
“那好吧。”纪初夏想想司徒瑶说得也对,“记得告诉小溪,笔记我们都帮她抄好了,有什么需要我们一定要第一时间说。”
“好。”
姜恬与小伙伴们挥手告别。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意外地碰到了钟楚楚。
姜恬并没有选修法语课,会认识钟楚楚,是在昨天下午。
纪初夏与司徒瑶两人跑去便利店买东西,她一个人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无目的地眺望,看了看上课时间差不多,那两位买东西还没有回来,转了个身正要走到楼梯那边打电话给她们。
转身的一瞬间,差点与这位抱着课本的年轻女子撞上了,也因此看到了她别在胸口的铭牌。
道歉过后,年轻女子朝她们上课的教室多望了几眼,她也就随口问一声:“老师,您要找人吗?”
年轻女子好看的嘴角弯了弯,“嗯,这两天我经过这里,都没有看到云锦溪,她没有来上课吗?”
一听她提起小溪,姜恬很快回道:“老师,小溪这两天家里有事请假了,您有事找她吗?”
一听她家里有事,她蹙了蹙眉,但也再说什么,“没什么事找她。就是没看到她来上课问一下。同学再见。”
她很快更离开了。
但是姜恬却盯着她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那位钟老师,长得与小溪真是像。
若不是知道小溪并没有姐妹,她一定以为她们有血缘关系。
姜恬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又迎面碰上了。
“钟老师。”姜恬有礼地开口。
钟楚楚看到姜恬,略略思索了一下后便露出浅浅的笑,那笑,让姜恬觉得是云锦溪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老师,您也上完课吗?”姜恬有些失神地盯着钟楚楚的脸。
她们的五官,其实并没有那么地像,但是神韵,对,就是神韵,真的是太像了!
钟楚楚看姜恬盯着自己的脸瞧,她伸手抚上一边脸颊,“是不是觉得我跟云锦溪长得很像?”
姜恬回神,有些不好意思,“老师,你们确实很像。”
钟楚楚莞尔一笑,“我第一眼看到她,也像是看到自己十几岁的模样。”
“老师,您现在也很年轻,真的。”年轻到,若不是她身上穿着的套装及别着的铭牌,她都以为她跟她们一样是在校大学生。
“谢谢夸奖。”钟楚楚又是一笑,“我接个电话,再见了。”
“再见。”姜恬也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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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医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