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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去吧……可周末一大早,班长就打电话过来:“金朵,导员让我通知你,今天你开始补考。”
“今天?”我不明白:“可是我的补考证上写的是……”
“嗨,那个不算数的。”班长很正式的说:“在导员办公室,8点终开始考。”
我赶紧从床上起来,洗漱更衣打电话。无独有偶,蒋小康也正好有事儿。
“朵朵,我有个表妹来了。”蒋小康颇为遗憾:“我今天恐怕不能跟你去看电影了。”
不能去正好,我其实也没多想去:“你什么表妹啊?我今天补考,不能陪你招待了啊!”
蒋小康略显失望:“没事儿,老婆,你好好考啊!等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老婆……呕……
匆匆挂了电话,我拿着纸笔就往李致硕办公室跑。敲敲门进屋,李致硕正在打印卷子:“来了啊?坐那儿吧!马上准备考试了。”
“李老师?”我喘匀气儿问他:“我今天考的不是马克思吧?”
李致硕吹吹卷子上的墨水,他笑道:“不是,但是你的考试,都是我来监考。”
☆、099 李老师来,我们来讨论下人生
“啊?”我觉得李致硕一定是在开玩笑:“李老师,我今天先补考什么啊?”
李致硕拎起卷子,他皱眉看了看:“复变函数与积分变换……你管考什么干嘛?考什么你答什么不就好了?把跟考试有关的都放在沙发上,我们八点准时开考。”
“那个啥,”我摸摸鼻子:“我能再问一句和考试没关的吗?”
李致硕看了下腕表:“可以,但是只能问一句。”
“为什么我的考试要你监考啊?”上课有李致硕下课有李致硕,等到周末补考还有李致硕。能不能让我去个没李致硕的地方呆会儿:“专业课老师呢?教复变函数与积分变换的老爷爷呢?你一个教马克思的,你跟着往起掺合些什么啊?”
李致硕的手掌白皙,他手指一下下的敲击着办公桌的桌面:“虽然你问了这么多……我还是都回答你好了。”
“因为全专业只有你一个班里缓考的学生,校方觉得让你和补考的学生在一起考试不太公平。我呢,我是你的导员。为你争取合理的利益,是我的指责。而你说教复变函数与积分变换的老爷爷是返聘回来的,他今年都已经86岁了。校方担心在监考过程中发生不必要的冲突误会等影响其健康……所以你的考试,都由我来监考,金朵,这么说你明白了吗?明白的话就别站在这儿了,现在已经8点10分,你再说下去,可以直接在卷子上写名离开了。”
李致硕语速极快,我一句插嘴的余地都没有。我猛吸了口气,老实的坐在李致硕对面的办公桌上答卷子。
复变函数与积分变换……听名字就知道这科目有多么的变态。现在由李致硕监考,我别说有小动作了,连集中精力都困难。
而监考的李致硕十分尽职尽责,他什么都不干就坐在对面桌子盯着我答题。我没有作弊,可却莫名的心虚。头皮被李致硕看的发麻,我在演草纸上写了划划了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你能不能别看我了。”我猛的抬头,还吓了李致硕一跳。我的怒气瞬间消散,哭笑不得的说:“李老师,你这样我没法好好答题。”
“你答你的,我看我的。”李致硕晃荡着椅子,他脑袋枕着手掌:“我是监考的,我不看你看谁?”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哭了。
李致硕穿着黑色七分西裤,白色编制半拖鞋。具体上身穿的是什么花纹的上衣,我也没太好意思看。办公桌下面,李致硕的脚一晃一晃的,我觉得自己劈掉的指甲更疼了。
好不容易忍耐完上午的考试,李致硕收好卷子嘱咐我:“下午一点来考下一科。”
“下一科考什么啊?”这都十二点多了:“一点考下一科,李老师,我这也赶不及去吃饭了啊?”
“金朵,你早饭还没吃呢吧?”李致硕灵巧的手指把卷子钉在一起,我觉得他越来越像一个老师而不是老板:“要不你留在这儿跟我一起吃吧,我订了披萨。”
“你……”李致硕的饭不是乱吃的,以我对李致硕的了解:“李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我做?”
李致硕倒也没隐瞒:“是啊,是有事儿要让你做。”
“不吃,不做。”我摸手机找刘楠:“我让寝室同学给我送来好了。”
我打了一圈电话,刘楠去社团活动在市里,何佳怡和陈敏慧去做家教,蒋小康电话没人听,王静民还在李致娜那儿……更让我泪奔的是,李致硕的披萨已经到了。
“李老师,你要我做什么啊?”我看着披萨,口水都留下来了:“你先说来我听听。”我看看划算不划算,再决定。
“我让你做好事儿啊!”李致硕打开纸盒盖,满屋都是披萨的芝士香气:“你一边吃我一边告诉你。”
李致硕递过来的披萨跟有毒似的,我避之不及:“你先告诉我,要不……”我才没那么笨先吃李致硕的东西嘴短呢!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李致硕漫不经心的把奶茶盖子也打开了:“就是学校食堂招勤工俭学的学生,一个专业有一个名额,下周,我想让你去。”
“就这事儿?”
“就这事儿。”
去食堂打工,算是学校给家庭条件困难同学的一种额外补助。每天的工作时间是从晚上六点到晚上九点,吃饭免费还有每小时10块钱的补助。这种好事儿,别人求都求不来……我不敢置信:“你请我吃披萨,就是让我去食堂打工?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李致硕诚恳的让人恼火:“金朵,可能你上学期的辣椒摘的好,食堂的魏师傅今天特意跟我问起你……既然大厨问我了,我也不好意思不答应,是吧?”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吃一个披萨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无比忐忑的吃了一块披萨,然后又无比自然的吃了第二块,接下来又堂而皇之的吃了第三块。
看着纸盒里为数不多的披萨,我谦虚的问:“李老师,你不吃啊?”
“不吃,我不饿。”李致硕只是喝茶水:“金朵,你吃吧,吃饱了好考试。”
李致硕眼神慈爱的,见所未见。可我总觉得李致硕说的是,你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接下来的考试,一切正常。我中午吃太撑,直到考试结束都没缓过来。晚上刘楠找我去食堂吃饭,我也只是作陪。
“朵朵,你考试考的怎么样啊?”刘楠正在吃面,她热的满头大汗:“蒋小康干嘛去了?”
提到考试,我的脑袋里都是披萨的味儿。而提到蒋小康,我是一无所知:“陪他表妹去了吧!不清楚。”
“你男朋友你不知道?”刘楠奇怪:“他表妹来,你不去见见吗?”
蒋小康又没问我,我咋去见?再说,我也并不是多感兴趣:“不去了吧!吃完饭你跟我去图书馆,我明天还有一天的考试呢!楠姐,你看这个函数图……”
刘楠拍着脑袋:“求你了,放过我吧!”
吃过饭,我拉着刘楠往图书馆去。在食堂大门口,正看到我班几个女生兴高采烈的往外走。其中一个还叫我:“金朵,我们出去吃饭,你去吗?”
“不了。”我奇怪:“今天是谁过生日吗?”
叫我的女生跟我关系还不错,她小声告诉我:“是咱们专业的刘畅,她不是特困生吗?本来轮到她去食堂勤工俭学……李致硕老师花钱把她的名额买下来了,一天给了100块钱。这不,她请大家吃饭呢嘛!”
☆、100 朵高一尺
“李致硕说什么了?”怒发冲冠什么样儿?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儿:“你过来!你再跟我说一边,我绝对不打死你!你跑什么啊!”
刘楠赶紧拉住我:“金朵?你疯了吧?你干嘛你?”
我疯了,我是真疯了,我要被李致硕逼疯了。我没有心情去图书馆了:“摆架!回寝室!”
晚上我做了一夜的梦,不是拿李致硕堵机关枪,就是用李致硕去扛炸药包。看着李致硕的身体被机关枪打出无数个眼,我乐的都合不拢嘴了。早上六点多,刘楠担忧的将我摇晃醒。寝室的三个人全坐起来看我,她们以为我睡觉的时候神经错乱了。
我没发疯,真没有……我是喜欢李致硕的金朵,我是恨着李致硕的金朵。我是爱不得恨不得的,金朵是也。
李致硕照旧回来当导员,他也照旧整我。是我太大意,才会以为李致硕想要与我和平相处握手言和。
为了不犯昨天不吃饭的错误,我一大早就去寝室楼下的小卖店采购。碰到蒋小康的同寝陈凯,他笑着问我:“金朵?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没和小康出去住吗?”
“我要去补考。”我抢先一步拿走了最后的面包:“我先走了啊!”
陈凯看看空荡荡的货架,愁苦的说:“哎,晚上度春宵,早上有面包……为什么一定要难为我们单身的人呢?”
没功夫注意陈凯在嘀咕些什么,我集中精力才是要紧的。稍微放松精神,很容易让李致硕钻空子。
李致硕干嘛花七百块钱买了个勤工俭学的名额给我呢?想不通,完全想不通……最好的解释就是,李致硕虐待我还没虐待够。
上学期后山摘辣椒的悲剧,恐将重演。
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来到李致硕的办公室,他还是跟昨天一样,站在打印机旁边印试卷。不用上课,李致硕穿的也没那么正式。粘着金片的黑色蝙蝠袖上衣,黑色的拉裆裤,依旧是半拖鞋,不过换了一双黑色皮质的。
“金朵来了?”李致硕抖落了两下卷子:“坐吧,这就可以考试了。”
我抽下鼻子,问:“今天考哪科?”
“我这科。”李致硕指指桌子:“坐吧!马克思是可以开卷的。”
高中的时候特别喜欢开卷考试,因为不用太费什么力就能拿到超高的分数。可上了大学,开卷并不是太愉快的事情。开卷就意味着,你要一直不停的抄2个多小时。
怕李致硕耍花招,我不辞辛劳的把上学期所有课本都背了来……我还是低估了李致硕的变态程度,他卷子发下来之后,我立马傻眼了。
上学期的马克思哲学,我大部分都听的很仔细。哲学嘛,基本上都差不了太多。考试的时候答答原理,分析一下实例,就可以了。但是李致硕的考卷,真的是让我无话可说。
“李老师,你是不是发错卷子了?”我很怀疑:“这都是什么问题啊?怎么用哲学的眼光看待土木工程?用哲学的角度分析一下人这个概念?请你用哲学的思维,浅谈一下当今时代……李老师,你确定你没发错考卷吗?”
“我瞧瞧?”李致硕故作姿态的拿起考卷翻了翻,说:“没错,这是你的考卷。”
我要彻底的癫狂了:“但是你上学期的时候根本没讲过这些啊?你上学期上课的笔记,我都看过了!”
李致硕面瘫的脸上有了笑意,他挠挠下巴,道:“我有讲过啊!你看这道,怎么用哲学的眼光看待土木工程?我在土木班级第一堂课的时候就提到过……哦,对,我忘了。我的第一堂课你不在,当时这道问题也不是重点,可能很多同学就没记。”
闲话休提,考试开始。
李致硕考书本上的知识还能好点,他一出发散性思维的题我立马抓瞎。我是个理科生,我上哪研究“从哪来到哪去为什么”的深奥哲学问题去?
“我出的考题,都是课上讲的,只要认真点听全能答上。”李致硕端着茶水杯坐在我的对面,他笑的抬头纹都出来了:“其实也没那么难,是吧,金朵?”
“是。”
我答一个字儿,咬的牙都要碎了。
李致硕也没那么闲,偶尔会有老师来找,时不时的会有郑惠的电话。我试着拿出手机发短信问刘楠……结果却被李致硕发现了。
“手机,拿来。”李致硕满脸挂着“早知如此”的笑,他那个得意呦张狂呦:“金朵,是可以开卷,但不让你连线场外观众。”
“我还没看呢!”我苦着脸。
“是啊,”李致硕把我的手机收走了:“你要是看了,你觉得我还能让你继续坐这儿考试吗?”
手机被收走了,我的幻想彻底破灭。
整整两个四十分钟的时间,我都在抓耳挠腮的捶桌子。李致硕笑的开心,我答题答的痛苦。
李致硕穿的是半拖鞋,他翘着二郎腿,鞋偶尔会掉下来……心里有怨气的我,偷偷伸脚过去把李致硕掉下的鞋划了过来。
把鞋划了过来,我赶紧用脚夹着将鞋藏到了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
“金朵?”李致硕叫我:“你看没看到……”
“什么?”我装的无故又认真,无比虔诚的问:“李老师,怎么了吗?”
“没事儿,答题吧!”
剩下的时间里,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如何藏好李致硕的鞋上。还在考试的事儿,几乎被我忘的一干二净。
“可以了,该收卷子了。”李致硕对着我伸伸手:“金朵,你卷子拿来,我看看。”
我做着垂死挣扎:“李老师,我能再答答吗?”
“不能。”桌子下面,李致硕没穿鞋的脚叠在另一只上:“快点,我直接给你批出来。”
我的卷子写的比我脸还干净……这还用批吗?
“什么都没写啊?”李致硕把卷子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