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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没敢说出我的想法,就想着看看再说。
可是等我回家时,正赶上我爸骂楚县长,我当时就从侧面打听,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我爸懒的跟我说工作上的事,那天可能是气的厉害,就跟我说了几句。他说楚县长专跟本地干部做对,专和乔书记对着干,是他们的眼中钉,他们都想把楚县长赶走。我听我爸这么一说,心里有了底,就决定听秦哥的,好好收拾收拾楚县长。
没过几天,我和秦哥就有了整治楚县长的方法,给安平县制造混乱,给楚县长找麻烦。我们专门安排人,从外地打电话,报假警,说是经贸大厦有*,又说粮贸大酒店水里有毒。这么一弄,县里忙活的够呛,也给市民造成了一定的恐慌,算是给楚县长一个小教训。虽然乱混了,但我们觉得远远不够,就花钱雇小报记者,让小报记者评说安平县的管理,把假警案归结为政府领导不作为,矛头直指楚县长。
我们还把小报内容进行扩散,让人们都认为是楚县长给引来了麻烦。秦哥也动用他爸的关系,蒙蔽市领导催问假警案和小报的事,把楚县长名声给弄坏、搞臭。结果那段时间,从上到下,好多人都对楚县长有看法,我们成功达到了败坏他名声的目的。过了几天,秦哥又利用关系,通过内线掌握了双山嘴村赌博的消息,就找市局朋友帮忙,去村里抓赌。在抓赌时,秦哥也去了,专门说成楚县长也知道这事,让人们误认为是楚县长举报的,进一步败坏他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名声。
说实话,听说楚县长名声臭了好多,我们都高兴死了。我爸虽然不知道我们做的这些事,不过对于这事的效果非常满意,嘴里经常叨叨着‘弄臭姓楚的’、‘让他早点滚蛋’。我就把我爸的话牢牢记在心里,随时找着机会,准备给我爸报仇。在这段时间,我对报复楚县长一事更上心,比秦哥都上心的多。
在星期二那天晚上,熊家饭店老板娘给秦哥打电话,说是‘傻大个’到店里吃饭,带了十多个人。一听这么多人,秦哥就放弃了,可是我却非常不甘心,可也没办法。这次被你们抓了,我才知道那天去的都是你们局里没穿警服的警察,是楚县长故意要引起我们的注意。
星期四晚上,我正和我爸在新河饭店客房,就接到了秦哥的电话。虽然当时秦哥没说什么事,不过听语气,我就知道肯定是楚县长又去了。于是我没理我爸的唠叨,趁着他洗澡,就直接去见了秦哥。秦哥跟我说楚县长又到了熊家饭庄,只带了两个人,像是庄稼汉,让我带人去截楚县长,在新河市城边把人揍一顿。我一听马上来了精神,就带人去盯着了,恨不得把楚县长追到沟里去,结果却被你们抓住了。
在追你们车的时候,我自信大越野绝对能追上破二一二,可是直到上高速也没追住。当时我还认为是你们开车太狡猾,现在才知道那辆二一二是伪装的,其实车的发动机要比我们的越野车强的多。当时一心想着收拾楚县长,替我爸出气,根本没注意其它的。现在我才意识到,秦哥肯定是怕危险,才找个理由避开了,结果我还真就着了道。”
声音至此,戛然而止。
穆学军缓缓取下耳机,脸色煞白。
“伺机谋杀是什么罪?谋害政府官员是什么罪?”楚天齐声音很冷。
“县长,我无话可说,无论怎么处置,我都心服口服,绝无二话。”穆学军脑袋低垂下去,就像等待宣判的死刑犯一样。
“真的?你真这么想的?”楚天齐反问着。
穆学军点点头:“真的。如果穆小雨是主犯的话,我也是从犯,还算半个教唆犯,虽然我是无意说的。”
楚天齐盯着对方:“穆学军,抬起头来。我这个人不愿与人为敌,可就总是有人跟我过不去。你扪心自问一下,我做的那些事,哪些不是出于公心,哪些不是为了百姓?可你们为什么偏偏跟我过不去,为什么非要和人民为敌?”
穆学军长嘘了口气:“县长,我现在任凭处置,我儿子也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又盯了一会儿,楚天齐说:“穆学军,你赢了,你在赌我的决定,在赌我的大度。但我要警告你,如果你这次还想耍滑头,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你也绝不会有任何机会,你会得到应得的最严厉惩治。”
“谢谢县长,我绝不敢阳奉阴违,否则让我天打五雷轰。”穆学军发上了誓。
楚天齐没接对方话茬,而是又说:“我要声明一点,对于你儿子,我只是以一个受害人身份向警方表明态度。但你儿子犯的其它罪行,我不能发表任何意见,也无权那么做。”
“谢谢县长,谢谢,这已经非常不易了。”穆学军深深鞠了一躬,已经泪流满面。
楚天齐挥了挥手:“你去吧,这张纸我收起来了。”
“谢谢,谢谢。”连声道谢着,穆学军退出了县长办公室。
来在楼道中,穆学军任凭涕泪横流,还发出了轻声的抽泣。他之所以这么失态,不是忧伤,而是高兴的,为他们父子高兴。他知道,投降就对了,否则爷俩都得玩完。
看着关上的屋门,楚天齐长嘘了口气,收起那份纸张。
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农业补贴发放到位
新的一周很快到来,并迅速过去两天,日子到了星期三。
早上上班不久,桌上固定电话便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拿起电话听筒,“喂”了一声。
听筒里传来一个尊敬的声音:“县长,不打扰您工作吧?”
楚天齐直接道:“说吧,什么事?”
“县长,您真是言而有信,我杨福瑞服您,全乡老百姓都服您。上星期一,您跟我们说,村民很快会有回头钱,一周之内有消息,两周之内拿上线。果然,三天后就见了农业补贴发放的文件,昨天下午就全部拿上了钱,还比好些地方多拿了。老百姓都说,跟着楚县长有奔头,就等着种地发财了。”电话里声音透着兴奋。
“拿上钱就好。这都是党的政策好,是上级部门落实的好,我们都是执行党的政策,都是为政府做事。”说到这里,楚天齐又嘱咐起来,“回头钱有了,药材也出了苗,后面的管理工作尤其重要。一定要好好向何氏药业技术人员请教,一定要让咱们的人问清楚、学扎实了,刚开始固然需要别人帮扶,可我们也不能总是离不开拐棍呀。”
“县长说的是,我一定亲自跟进这事,现在高佳明就一直盯着,还当面向何氏药业专家请教、学习。您放心,我和老高保证完成您和县里布置的任务,保证不给您和政府抹黑,跟着您这样的领导,干工作也是精神百倍。”停了一下,对方又补充道,“县长,我说的全是实话,绝不是奉承。”
楚天齐“哈哈”一笑:“奉承不奉承倒无所谓,我是不只看嘴上说,更看实际怎么做。对了,有一点我要对你们提出表扬,那就是你和高佳明的合作。我觉得在全县各乡镇,包括委办科局,你们的配合融洽度,应该也是数一数二的。在我走过的这些地方,也是很少看到如此和谐的党、政关系。非常难得,你们一定要好好维护与保持。这既是你们之幸,也是县里之幸,更是治下老百姓之幸。”
对方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谢谢县长的肯定与鼓励,我和老高一定牢记在心,绝不辜负您的期望。我俩水平都一般,可是我俩知道,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就要为老百姓办事。”
“杨福瑞同志,就凭你俩知道在其位谋其政,就凭你俩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劲头,水平就很不一般。好好干吧,老百姓需要你们这样的干部,组织也需要你们这样的干部。”楚天齐也有些动感情。
“是,是,县长我记住了。”听筒里夹杂着吸鼻子的声音。
自己只是说的大实话,竟然把乡党委书记感觉成这样,楚天齐既高兴又欣慰,热情的与对方话别:“杨书记,今天先说到这。以后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先挂了。”
刚挂掉电话,便传来了“笃笃”敲门声。
楚天齐对着门口道:“进来。”
柯扬推门进来,边走边说:“县长,刚才给你打电话,想要预约一下时间,你电话总占线,我就直接过来了。”
“坐下说。”楚天齐示意了一下。
柯扬坐到对面椅子上,扬了扬手中报表:“县长,该发的都发了。所有种植地块,基础部分农业补贴,一次性全部发放到位。经济作物另补的百分之三十,都发了百分之十,另外的百分之二十留待七月底发放。”
楚天齐点点头:“那就好。但我们还要把剩下的工作做扎实了,而不能流于形式、走过场。另补的百分之三十,先发百分之十,后发百分之二十,这条虽然是我提出,是咱们政府班子所定,但也是县委常委会通过的。很可能这条政策要成为近几年发放的一条必备标准,我们更要重视起来,绝不能出现差错,更不能出现人为操作。
所以在这一个多月里,县里有关部门必须严格复核、抽查,一旦发现有不实,必须要查清楚。如果是工作失误所致,那就从相关乡镇剩下的补贴中扣除,所造成的对其他真正种植户的补贴缺口,则由乡里补足。若是有人浑水摸鱼,是人为所致,那就不仅是乡里出钱补了,必须严厉追究经办人和单位领导的责任,易严不易宽。针对这一条,必须要有严格的惩戒措施,这既是为了有所惩治,更是在警示各部门和乡镇,减少错误的发生。”
“明白。”柯扬点头应允,“我已经找过审计、监查等部门,也已拟定了一套具体惩戒措施,措施中专门有复核、抽查细则,惩戒措施也非常具有操作性。现在他们还在完善,预计明天能报给我。我先把关后,马上就报到县长这。”
楚天齐道:“好。到时我也看看。”
“县长,这份报表是财政局刚报的,上班就报来了,我还专门找个别乡镇核实了一下,数据都对的上。我就奇怪了,财政局近一段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要态度有态度,要速度有速度。”柯扬话中既带惊喜,也有惊奇。
楚天齐“哼”了一声:“对下属部门,该厉害时候必须厉害,这没什么好商量的。有时你越是严厉,他们反而怕你,反而能够坚决、彻底执行决议和指示;要是好言相商,反而得寸进尺,财政局就是个例子。柯县长也要记住这点,你是上级领导,就要有上级领导的派头,在工作上必须严格,不要任由他们推诿扯皮。”
“是,我也在反思。”柯扬脸上略现尴尬,然后马上神色严肃,“我虽然做常务多半年,可是一直没有找准位置,不够自信。通过和县长接触,从你的言传身教学到了好多东西,其中这点就令我感触颇深。以后我一定要向你学习,一定要做合格的常务副县长。”
楚天齐笑了:“老柯,不必说的那么严肃,也不能太着急,得慢慢来。其实你现在和半年前相比,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我相信你肯定能做的很好。”
“听县长这么一说,我信心更足了。”停了一下,柯扬“呵呵”一笑,“县长,我总感觉这个文件挺巧的。咱们县今年刚刚种经济作物,上级补贴文件就有专门规定,特别注明,药材种植、无公害错季蔬菜等经济作物种植,另补百分之三十。这是不是太巧了呀?”
楚天齐摆了摆手:“行了,快别八卦了。那么重要的内容,不可能是个人能左右的,尤其一个处级干部根本想都别想。”
“是吗?”柯扬分明还是不太相信。
……
就在楚天齐、柯扬谈论补贴发放的时候,也有人在谈论这个话题。
县委书记办公室,乔金宝坐在办公桌后,对面椅子上坐着段成。
屋子里沉默了好多一会儿,已经有几分钟了。
乔金宝打破了沉默:“老段,听你的意思,有什么想法呗?”
“书记,不是我有什么想法,而是确实太奇怪了。本来农业补贴下来,还给经济作物种植多补百分之三十,就已经很令人不解了。不曾想,这钱刚到县里,财政局就把钱拨下去了,这也太反常了,以往怎么也得截留一周的。”段成讲出了自己的理由。
“老段呀,考虑问题不要先入为主,近期你对老穆就有这种倾向,这么想问题容易想偏了。其实我觉得没什么特别,很正常。你想啊,上周的时候文件就下来了,政府也及时传达到了各个层级,老百姓怕是早等上了。这周钱一到位,财政局也肯定有人会说,这种情况下,他老穆敢卡?到时就是那位不找他,怕是老百姓也该去问了。”说到这里,乔金宝又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我……书记,你没觉得?老穆从市里回来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