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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无论副市长还是局长都只有听着的份,两位司机师傅才是真正的指挥员。而且在这种场合下,人们也不会随便发声,都会让内行人做内行*事的。
经过现场分析、讲说、论证,两位吊车司机确定了起吊方案。然后在交警配合下,把吊车上的油丝绳系到了货车上。
要求其他人等离开一定距离,两位吊车司机经过多次配合,期间也修正了起吊方案。经过两上多小时的工作,终于把事故车吊离现场,放到了已经赶来的平板拖车上,然后三辆大车都离开了。
自有人处理事故,包括处理事故车,楚天齐则更关心路面破损情况。
此时,有挑在高处灯光照射,路面塌陷部位又清晰了很多,除了看到那个大坑外,还可看到大坑周围路面的断裂缝隙。由于刚才起吊货车时的操作,塌陷部位面积又扩大了一些,大概不到十平米的样子。只是暂时不敢靠近,看不到塌陷部位究竟有多深。
交通、公安人员专有摄录人员打开设备,开始做动态或静态记录。
交通局技术人员要求众人散开,他则利用专业方法,多次求证路面牢固性。然后让专人拿着专用工具,敲击已经堪堪连接的部位。
“咚咚”、“咚”、“哗啦”、“扑通”、“轰隆”,各种声响交替响起,塌陷部位逐渐扩大。
只到最后,整个大坑纵向长度在十米左右,横向宽度有七、八米的样子。
站在已经安全的坑边路面上,楚天齐看的更清楚。他发现,大坑里面也并非完全塌陷到底,但显然还挺立的地方也不能使用,必须进行彻底清挖。而且暂时未被砸塌的个别部位,也需要再次进行清除。
塌陷紧邻横跨南北的涵洞,显然是涵洞旁的回填夯土工作没做好,路面也有漏水。随着车辆的碾压,雨水的渗入,里面便一点点塌陷,直至有今天一折。去年刚刚竣工,通车还不到一年的公路,今天就被一辆正常荷载汽车压塌,勿庸置疑,这绝对是一起严重的质量事故。
虽然今天公路塌了,但从某种程度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对许多部门和许多人都是好事。否则,塌陷进去的就不仅仅只是一只轮胎,而该是许多鲜血,甚至生命了。
第一千九百零二章 取消昆仲投标资格
将近夜间十一点的时候,楚天齐从事发现场出发,乘车返回市里。
楚天齐离开的时候,不止故障车已经拖走,而且相关的警示标识全部设置完毕,所有的禁行措施也已实施。
他知道,无论自己在不在场,交通和公安的人绝对会做好这些工作,何况还有楚晓娅和孙廷武在现场盯着。但他就是亲眼看到,才更踏实,才能够坦然离开。这也并非是他不信任下属,而是这么多年一直亲历亲为形成的习惯。
这种习惯在某个阶段绝对是好习惯,但随着位置的提升,这种做法的负面效应就会显现出来。明知道有不足,可要调整又谈何容易?还是慢慢来吧。
就是官职再高,也不能官僚吧,楚天齐为自己作法找着合理注解。
在楚天齐离开的时候,楚晓娅和孙廷武还在现场,还要现场交待、嘱咐事情,他没有再听的必要了。
虽然孙廷武对自己服从乃是权益之计,虽然楚晓娅不时表现出柔弱,但两人工作能力都不错,责任心也很强。有这两个特点,就是比较好的下属了,自己这个主管领导也能安心一些。
在自己分管的这些工作中,交通和公安是最重要的两项,这两项工作的负责人能够相对得力,整个分管工作也就好做了许多。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想到这些,楚天齐内心还是非常惬意的。
“叮呤呤”,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这个时间点了,还打电话,肯定是楚晓娅或孙廷武无疑,不可能再有无聊的人吧。这样想着,楚天齐取出了手机。
看到手机上的号码,楚天齐不禁疑惑:不能吧,她还没睡,还在揪着那个问题?她该不会有病吧?
心中腹诽着,楚天齐按下接听键。
“楚市长,睡下了?”手机里是肖云萍的声音。
“有事吗?”楚天齐反问。
肖云萍“嗤笑”着:“你不会忘了吧?我可记着呢。”
“什么事?向企业解释?你还在揪着不放?还是企业非要说法?”楚天齐真不理解,这都几点了,对方竟然还等着?
“是呀。政府部门这么爽约,难道不应该做些补救?否则就太失信于人了。”肖云萍扣着帽子,“再说了,也违反相关法律呀,《招投标法》可是有明确规定,若是……”
暗骂了句“老母猪记住万年糠”,楚天齐冷声打断:“肖市长,难道你真向市长汇报了?真要上纲上线跟企业搅在一起?”
“哼哼哼……”对方发出冷笑,“楚市长,我发现你的思想实在有问题。本来就是你自己工作不到位,瑕疵明显,却反过来给别人扣帽子。企业向我举报,而且绝对是正义的,我身为常务副市长,难道不该管?就因为这是你楚大市长分管工作,难道我没权利过问?这分明就是强盗逻辑。
我暂时还没向市长汇报,不能因为你的不作为,而影响市长休息。不过你别理会错了,不要以为我不敢,如果这事不能妥善解决,我肯定要行使常务副市长权利的。这是我的职责与良*知所在。”
“我还真希望你向市长及时汇报。另外,你这么为企业出头,我可不认为只是出于公心,反倒是在帮私忙。”楚天齐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
“你……”对方显然被噎了一下,手机里静了静,才传出声音,“楚市长,还有一事,我想你不会忘记吧?你的女下属可是跟企业表示了,说是只要不到二十四点,今天就不算完。我有必要提醒一下,现在已经是二十三*点了,企业肯定要卡着点联系女局长的,你这个主管副市长可不要心疼哟!”
“好好好,办事可真绝。”楚天齐是咬着牙说的,“那好啊,那就麻烦肖市长再传个话,如果哪家有这个雅兴,尽管在交通局等着,楚局长绝不食言。”
“好,这可是你说的。女下属要埋怨的话,可不要把帐记到别人头上。”说到这里,对方又话题一转,“不过这只是你的一家之言,要是你的女下属放了大伙鸽子,不知是你话没带到,还是女局长故意摆谱呢?”
“放心好了,我马上通知她。”楚天齐停了一下,又激起了对方,“肖市长这么热心,是不也准备届时光临呢?”
肖云萍直接来个了顺杆爬:“既然副市长替下属邀请了,到时我真去看看,也说不定。”
“好,真是好样的。”楚天齐冷笑着,挂断了电话。
楚天齐没有收起手机,而是立即拨打了一个号码。
很快,手机里传出楚晓娅声音:“市长,有事?”
“你这样,路上的事先别管了,马上返回市里来。刚才肖市长打电话,说是企业等着零点听结果。看样子,她也准备届时莅临指导呢。”楚天齐讲了要说的事。
……
午夜的大街上,早已是车辆凋零,行人几近绝迹,商贩们更是早已关门闭锁,整个城市都进入休养阶段。
偏偏定野市交通局却灯火通明,豪车出进,人声熙熙攘攘。
对于今天的特殊情形,门卫室老严不免神情紧张。以往的时候,这个点了哪还有人来,哪还有这么多车?除非出现特大事故,除非发生了不可测的事情。但到目前为止,老严还没接到这方面通知,也没听说相关的事项。
其实老严本已熟睡了,却突然被鸣笛声惊醒。等他出院一看,只见门外白茫茫一片刺眼光芒,停着好多汽车。当时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有坏人闹事。结果对方说是局领导通知来开会,而且好几辆汽车确实来过院里。
但老严依旧心里不托底,便没有立即开门,而是继续向对方求证着消息。结果却捅了马蜂窝,被随后赶到的常务肖副市长骂了个狗血喷头,扣了一堆大帽子,就差直接说出“狗仗人势”这个词了。
企业的人可以不给开,常务副市长哪敢得罪?老严只好开了门,还被对方申斥为“敬酒不吃吃罚酒”。
跟着常务副市长的车,其余汽车也一涌而入,那些企业的人也跟着骂街。
想到肖云萍的恶毒语句,想到另外那些人的嚣张气焰,老严就憋闷的不严,但却也只能憋着,只能小声的骂着一些脏话,只能在心里诅咒刚才那些人。
“嘀嘀”,又是一阵鸣笛声响起。
马上停止心理活动,老严快步出了屋子。
大门外是两只闪亮的车灯,好像是一辆大越野汽车。
老严学灵了,没有首先发问,而是走向近前,想着看牌识人。
还没等老严看清汽车牌照,汽车上已经传出声音:“是严师傅吧,帮我开开门,我是市政府楚天齐。”
“楚市长,您等着。”老严不敢怠慢,马上打开院门。
越野车驶进大门,楚天齐的声音也随即响起:“辛苦你了,严师傅。”
“市长,不辛苦。”老严心中无限温暖,也暗自感慨人与人的差别。
正要锁上院门,“嘀嘀”声再次响起,一辆白色越野冲了过来。
看到是局长专车,老严自是不能关上院门,而是迅速站到一侧,注视着白色大越野车。
“严师傅,不错。”楚晓娅声音飘出车外。
回想着刚才这些人的语句,老言切实感受到了“良言一句严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的真谛,也不禁替这个关爱下属的女局长捏了把汗。
……
楚天齐来到交通局会议室的时候,屋里已经坐了好多人,肖云萍也在其中。
大致看了一下,除了那三家声言要退出的企业外,其余竞标企业几乎都来了。
看到主管交通副市长进屋,屋里好多人都纷纷起身,和楚天齐打招呼。有人更是跑到近前,直接与楚市长寒暄,当然也有人不理不睬。
对于打招呼的人,楚天齐都予以回应,并问对方“怎么来了”。这些人都指向了昆仲公司桌签的位置,表示自己已经睡下,却被对方电话吵醒,告之“交通局要连夜宣布结果。本来好多人不想再起了,但也担心得罪交通局,才急忙赶来的。
而那个花半袖看到人们指向自己,则是一副大咧咧的样子,标准的目中无人架势。
楚天齐没再理肖云萍,而是快步走上台阶,坐在主席台上。
正这时,楚晓娅疾步进了屋子。
“楚局长,来台上,程副局长也上来,这里是你们的主场。”楚天齐招呼着。
楚晓娅、程海龙都略显别扭的上了台,台下可是坐着常务副市长的,这样做是放肆了。
楚天齐可没管这些,见主要人员都已到位,便看了看手表,然后道:“现在是六月六日二十三*点五十八分,会议开始。”
随着楚天齐这一声讲出,现场气氛都为之严肃,都想听听是什么结果,也想看看会否出现什么事情。
“我先来宣布一件事情,是关于215公路招投标的。”做过说明后,楚天齐语气严厉的讲出了具体事项,“从现在开始,先取消昆仲路桥公司参与215公路投标资格。”
“啊?”惊讶之声立即响起。
第一千九百零三章 这等于草菅人命
好多人都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马上要出结果了,为什么要取消投标资格?
“凭什么?”“花半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楚天齐没有回答,谁都没有回答,现场静了下来。
“花半袖”再次追问:“凭什么?有什么道理?从投标到现在,昆仲公司经历了四十多天,准备了四十多天,也等了四十多天,数十位同志的心血啊。怎么说取消就取消?这也太儿戏了。我们大家投标是严格按照《招投标法》的,有法可依。即使你们是政府部门,即使你是政府领导,也不能侵犯我们的权益,也不能践踏法律呀。大家说是不是?”
“是,就是,这是公然践踏法律,是违法的,必须承担法律责任。”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是专为某些人制定的,任何人也无权破坏,手大也不能捂天吧。”
立即有两人附和,也仅是两人,但叫的却挺凶。
“说,你倒是说呀。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要是不能有让人信服的理由,我不服,我们大伙都不服。我们就找市领导反映,向省里告你破坏《招投标法》,让你这官当不成,让你灰溜溜的下台。”这个“花半袖”说的唾沫横飞,竟然还声音哽咽了,“太欺负人了,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有你这样当官的吗?你这纯属就是公器私用,有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呀,《招投标法》那是招投标工程必须遵守的法律,任何单位任何个人都无权破坏,没有法外之地,也不存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