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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楚天齐休息的不好,他惦记着几件重要的事,决定明天一定要找宁俊琦说清楚。
第二天天气晴朗,宁俊琦的心情也像外面的天气一样,阳光明媚。想想昨天让楚天齐出糗,而且是当众出丑,她就觉得心情特别舒畅,谁让你占本姑娘的便宜呢?就是要惩罚你,这才刚刚开始。
忽然,宁俊琦的脸红了,她想起了两天前做的梦。那个讨厌的家伙,在梦中做了班车上的动作,而且更大胆,只是自己没有阻止,好像还很舒服似的。想到这里,她的脸更红了,连忙暗暗骂道:不害臊。
“梆梆梆”响起了敲门声,宁俊琦的心也嘭嘭的急速跳动起来,赶忙去里间,用湿毛巾轻轻擦拭了一个脸颊,梳了梳头发。
外面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急促。宁俊琦坐到椅子上,说了一声:“请进。”
门一开,宁俊琦脸又红了起来,进来的赫然就是那个讨厌鬼——楚天齐。
楚天齐没有注意宁俊琦的表情,他只觉得这么长时间才开门,她一定还是故意的。
“你找我?”宁俊琦慌乱下,问了一句废话。
“当然是找你。宁乡长请原谅我无约上门,只是如果要是预约,你又会说在忙,所以我只好不请自来。你不要打断我,我为什么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可以讨厌我,但你不能把私事掺杂到公事中来,我现在把方案交给你,请你认真过目一下。同时我要提醒你,方案中有很多急需解决的问题,尤其是学生校舍的安全问题,希望你能分清事情轻重缓急,要尽到你乡长的职责。”楚天齐竹筒倒豆子的说了起来。
宁俊琦听着楚天齐的话,就像连珠炮一样,一时不知说什么了。
楚天齐双手把方案放在宁俊琦的办公桌上,郑重其事的说:“乡长,我要下乡去调研,在这里向你口头备案。”
不等回答,楚天齐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房间里只剩下愕然的宁俊琦。
宁俊琦楞了很长的时间,才醒转过来,拿起楚天齐的方案仔细看了起来。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看完了整个方案。方案要比昨天楚天齐的汇报更详细,写的非常具体,具有很强的操作性。
不得不说,楚天齐是一个人才,而且是一个做事严谨的人才,宁俊琦也这么认为。对于方案中提到了几件急需处理的事情,宁俊琦也在思考着如何答复,怎样分步骤解决实施。想来想去,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钱,这才是解决这些问题的关键。
宁俊琦正准备重新选重点再看一遍,这时她才注意到方案右上角的签批,落款是黄敬祖。再一看日期是自己上任以后的日期,她略有不快,自己做为乡政府的一把手,楚天齐理应把方案先报给自己,而他没有这么做。
她不知道的是楚天齐早就报给了黄敬祖,只不过黄敬祖巧妙的选了一个她到任后的日期而已。
再一看上面的签批内容宁俊琦勃然大怒,她并不是对黄敬祖有多大的火,党政主官争权的事她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最主要的是对楚天齐,你楚天齐不应该拉着书记的虎皮做大旗,尤其是“否则”两字太刺眼了,明显是有警告的意味。
宁俊琦对方案的好感荡然无存,“啪”的一声把方案摔在了桌上,心中暗暗较劲:楚天齐,你就耐心等着我的签批吧。
第三十五章 工作艰难
此时的楚天齐无暇顾及宁俊琦的感受,因为他已经在下乡的路上了,只是他和她的矛盾,正中了别人的下怀。
六月的天气还不太热,楚天齐骑着摩托感觉还比较舒服。刚走出十来里,砂石路变得泥泞起来,还有很多水坑,看来昨天是下雨了。当地的天气就是这样奇怪:相隔几里地的两个地方,一处在下雨,另一处可能就非常晴朗。
路越来越难走,楚天齐小心驾驶着摩托,特别难走的地方,就下来推着摩托走。
一辆“桑塔纳2000”轿车停在路边,右侧前轮陷在旁边沟渠的泥水里,另一只前轮在地面上,已经悬离了地面。本来楚天齐可以从旁边通过,但还是从摩托车上下来,走上前去。
轿车旁的人急的团团转,一个体格健壮的人绕着车来回转圈,戴着手套,看来是司机。一个戴眼镜的年青男子夹着公文包,来回走动着,手机一会儿放在耳边,一会拿下,嘴里嘟囔着“破地方”。
楚天齐走过来,问道:“需要帮忙吗?”
司机没吱声。戴眼镜的男子看到是一个过来的路人,没好气的说:“你能做什么?”
楚天齐正要答话,这时从庄稼地旁走过来一个中年人,笑着说道:“小伙子你有办法吗?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车是纹丝没动,还弄了一身泥。”中年人有四十一、二岁的样子,留着短发,说话和气。
楚天齐注意到三人身上都有很多泥点,他看了一下陷在沟渠里的轮胎,点点头:“先清淤泥。”。
小刘心想:我们已经试过了,还不是一边清理,一边又有新的淤泥流过来了,看你有什么好办法。
“好,那请你帮帮忙吧。”中年人说道,又对着戴眼镜男子说道:“小刘,你们俩配合着。”
楚天齐从摩托车上解下短把铁锹,来到轿车旁。沟渠并不深,主要是里面淤泥的巨大吸力吸着轮胎,把稀泥清走才是关键。
楚天齐让小刘和司机去旁边搬了一些石头过来,把石块放在沟渠里,放置的位置分别在轮胎的上下游,距离轮胎二尺左右的距离。他用铁钬把里面的淤泥端出去,并让小刘二人把小的石块快速放进清出淤泥的地方,这样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轮胎旁的淤泥几乎全被石块代替。
几人合力把轿车弄到了公路上,司机发动了车子,一切正常。
“小伙子,谢谢你!”中年男人握着楚天齐的手,“你去哪?我让车送你。”
松开中年男子的手,楚天齐用手一指摩托,“我有它,不用了。”说完,把铁钬重新绑在摩托车上,发动车子慢慢向前驶去。
中年男子看着楚天齐远去的方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身边人在说:“方法很重要啊。”
楚天齐在快中午的时候才赶到目的地——甘沟村,他在深入各村调研时,发现好几个村小学教室存在安全隐患,就在方案中重点提到学校房屋加固、修缮、甚至重建。从方案报到黄敬祖那里到现在转到宁俊琦手里,已经快一个月了,上面除了有黄敬祖几个签批的字以外,没有任何进展。而且看宁俊琦的态度,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有结果。可季节不等人呀。
常海接到电话知道楚天齐要来,还在村委会等着。楚天齐一到,常海就问道:“楚助理,关于校舍的方案批了吗?乡里什么意见?”
楚天齐看着常海渴望的神情,没法说出实际情况,只是含糊的说:“已经报给领导了,但还需要走流程,我看咱们还是一边等着批准,一边先尽力做一些加固吧。”
楚天齐和常海到了村小学,小学共有三间正房和一间东房,其中两间教室、一间宿舍,东房是教师办公室兼厨房。宿舍只有三个孩子住,都是留守儿童,父母出去打工了,他们就在学校吃住,其他的孩子放学就回家了。
学校共有两名教师,是夫妻二人,男老师是正式老师,女老师只是临时代课。女老师小张看到村主任和乡领导来了,迎了出来,脸一红,有些局促的说:“主任,什么时候能把校舍修一修啊?房里经常往下掉土,有些还有木头沫子,下雨的时候屋里也在下。”
“我和乡领导到这里就是解决这个事的。”常海说着话,带着楚天齐又到房子里面都转了转,实际上楚天齐已经看过两次了。
中午,楚天齐在常海家吃饭,边吃边研究解决办法。
“楚助理,学校的房子都是五十年代建的,当时的用料和做工都一般。又经过四、五十年的风吹雨淋,再加上虫子钻眼儿、耗子打洞,现在是真正的危房。”常海叹了口气,“前几年村里就向上打报告,一直也没结果,村里只好用塑料布盖一盖,坏的地方糊点泥,可这样终究也不是办法呀!”
“这些我知道,你都说过,就没有其它办法了。”楚天齐问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常海很无奈,“原来也考虑过把村大队的房子给学校用,可是那几间房子也有四十来个年头了,尤其房后还有一条沟,一下雨,后面土坡的水就冲刷房子的后墙,也很危险。”
两个人又想了一些办法,但都一一的否定了,关键是都涉及到一个字:钱,没有钱,什么也解决不了。
“老常你看这样行不行?”楚天齐笑着说:“你院里还有几根木头,能不能先拿出来?”
常海急忙道:“楚助理,那几根木头也就是做椽子的料,连一间房子都不够,况且那是我准备翻盖南房用的,现在木料还差很多,就一直那么放着的。如果给学校用了,我的南房更不知什么时候翻盖了。”
“老常,话虽这么说,可一旦学校的房子塌了,要是砸伤或砸死了人,你的责任可就大了,轻则村主任当不成,重则你还可能被判刑呢。”楚天齐故意把话说的重一些。
常海不言语,脸上闪过忧虑的神色。
“老常,再说了,学校的那些娃几乎都是你们老常家的人,即使外姓孩子也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都是子侄辈,甚至是孙子辈的。一旦他们有个闪失,你的良心一辈子都会不得安宁。”楚天齐决定趁热打铁,语重心长的说道,“那几根木料确实只够弄一间房子的,就先把教师办公室重新翻盖一下,一旦下大雨,老师和孩子最起码还有个避险的地方。”
常海也被楚天齐说的心动了,不过还是担忧的说:“光有几根木头也不成啊。”
楚天齐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五百块钱,递给常海,诚恳的说:“拿这点钱买点水泥,如果还能剩下就买点塑料布堵一堵漏水的地方。”
常海急忙推开楚天齐递过来的钱,红头胀脸的说:“怎么能用你的钱,你一个月才挣三百块钱,一年也不过攒五百。你……”
“老常,你听我说,这个你先拿着。”楚天齐打断了常海的话,“还有石料的问题,就地取材就可以,再找村里的瓦工、木工、壮工,让他们来干活,算做出义务工,村里给记着。另外,你的木料也要折合成钱,到时由村里或乡里给你钱。”
常海见楚天齐考虑周到又坚决要给钱,就把钱收了起来,并且连声说着“谢谢”。
最后商定在放暑假时翻盖教师办公室。
楚天齐离开甘沟村,骑着摩托又向另一个村驶去。就这样楚天齐按照一天跑两个村的进度,早出晚归,已经出来四天了。
这几天,乡领导对楚天齐不闻不问,尤其是宁俊琦更是就当他不存在一样,看到他不是躲着,就是旁若无人的把头扭向一边。楚天齐倒无所谓,这样更好,没人干扰,我还能多干点事,每天往村里跑,也省得看宁俊琦和温斌的臭脸色。
其它村的校舍情况要比甘沟村好,他就安排村领导组织人力,就地取材进行加固。
各村对于楚天齐的安排反映不一,有的村比较积极,已经在做准备工作。大部分村领导认为楚天齐小题大做,当面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对于有些村领导的心思,楚天齐也明白,只能到时候再多督促、多检查吧。
没有乡里和上级的有力支持,各村的态度又普遍不甚积极,楚天齐的工作开展的很艰难,但他却觉得很有成就感。他有自己的对比方式,方案报上去了一个月,没有什何实质的进展,还在乡长那里压着,现在才下乡四天,已经有村里开始行动了,这就是成绩。这种比较就是精神胜利法吧。
下乡的第五天,楚天齐正在王家堡村主任家吃午饭,电话铃响了。村主任接起来电话,刚喂了一声,话筒里传出了声音:“楚助理在吗?”村主任忙把电话听筒给了楚天齐。
楚天齐拿起听筒,说道:“我是楚天齐。”
“楚助理,下午三点前必须赶回乡里。”里面传出温斌的声音。
楚天齐刚要说话,电话里传出“嘟嘟”的声音,已经挂断了。
第三十六章 县委书记驾到
楚天齐又把电话拔了过去,总是占线。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快速拔拉完碗里的饭菜,辞别村主任,骑着摩托,驶上公路。
乡村土路坑坑洼洼,路上的水坑随处可见,经过车辆的碾压,更是泥泞不堪。楚天齐心中着急,但还是谨慎的驾驶着摩托,好不容易走出了土路地段,驶上了公路。
楚天齐进到乡政府大院时,离三点只有不到十分钟了,顾不上回宿舍收拾一下自己,直接往会议室赶去。
“吱”的一声,摩托车停在会议室外面,引得里面的人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