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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究竟会有什么想法呢?
“老曲,他分管的工作不能没人做吧?”楚天齐把几张单子向前一推,说道。
听到对方讲话,曲刚才收回思绪,追问了一句:“局长你说什么?”
楚天齐一笑:“张天彪分管着刑警、交警等重要部门,尤其现在还有几件案子没有完全了结,新的案子又可能随时发生。这分管领导一请假就是半年,总得有人管吧,你看谁合适?”
曲刚心中暗道:看来张天彪这种做法,正合对方心意。他不禁暗骂张天彪“不成器”,纯属一介武夫,长着猪脑子的武夫,真好比人家楚天齐正瞌睡,张天彪就送上了枕头。这两个部门一直在自己手里抓着,从自己当队长算起,少说也有十五、六年了,竟然要被这小子轻而易举、意气用事的断送出去。这怎么行?只是对方问的这么直接,又该如何回答呢?
正这时,楚天齐又追问了:“老曲,你看谁合适?”
“我看……我,你看我怎么样?”曲刚脸色发红,说的有些结巴。虽然他这么多年也几次毛遂自荐过,但都是在年长的老上级面前,从来没当面向一个小年轻说出这样的话,他觉得老脸有些发烧。
“哦,呵呵,好,好。”楚天齐干笑两声,用手一指烟盒,“抽烟,抽烟。”
什么意思?能有什么意思?曲刚当然能看的出来,也明白自己的提法有些不合适。他抽*出两支香烟,一人点上一支,正想继续争取。
楚天齐却适时说了话:“老曲,收到那些会议通知没?准备的怎么样了?”
“收到了,每年两节前后都这样,说的一个比一个重要,其实都是务虚会。不参加不行,参加又没个正经内容,还得准备那些废话稿。不过我加了几个夜班,也弄的差不多了。”曲刚回答的很谨慎。
“我也是,也准备好了几个。虽说有些会议内容差不多,但发言还得略有区别,还得改改,尤其不能把会议主题弄混,否则就要出大笑话了。”说着,楚天齐话题一转,“喜子有消息吗?那个吴万利有线索没?”
节前都没有线索,又连着三天休假,今天能有消息?曲刚先是略有不解,旋即马上明白对方真正意思,便简短的回答了两个字:“没有。”
“哦。”楚天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说:“近几个月事情不少,个别部门又不太得力,老曲辛苦了。”
“不辛苦,职责所在。”曲刚尽量说的简短。
楚天齐缓缓道:“老曲,据我了解,你当刑警队长那会儿,可是啃下不少硬骨头,忙起来就没白天没黑夜。这一晃十多年都过去了,不能太劳累,毕竟年岁不饶人。张天彪可比你小十来岁呢,不是都血糖不正常,不得不长时间休息吗?”
越来越听出味来了,但曲刚却不得不表态:“谢谢局长关心,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说我也不是好汉,也并不勇。”说到这里,他话题一转,“虽然现在比那时长了几岁,体力肯定没法跟那时比,但现在积累了一些经验,做同样的事能省不少气力,好多时候也可以事半功倍,这些工作完全吃的消。反而倒是年轻那会,仗着岁数小,什么都不在乎,身体往往容易出状况,就像张天彪现在似的。不过毕竟年轻,身体底子好,调整一段时间,立马又会恢复如常。”
真是说的滴水不漏啊,既说自己身体没问题,也暗示张天彪很快能恢复。对方的意思,楚天齐岂能不知?但他还是故做糊涂:“有一定道理,有一定道理。”
这个楚天齐怎么不接茬呢?曲刚心中起急,只得又说:“班子这些人呢,赵政委多年主抓政工,而且确实年纪大了。常亮虽说年轻,可他一直辅助政委,多是分管一些内勤部门,第一线工作经验严重欠缺。孟克这个人党性强、觉悟高,只是他现在分管纪检,确实不适合再兼事务性工作,这个好像也会影响纪检的独立性原则。”
“哦,也是,也是。”楚天齐连连点头,“那有没有人可以顶上来呢?”
顶上来?仇志慷吗?曲刚不禁再次想起张天彪曾说过的话,他狐疑的看着楚天齐,却见对方面色平静,根本看不出任何倾向。越是外表平静,可能事情并不简单。怎么办?怎么办?对方就是不接自己的话呀?事关重要,也顾不得害臊了,脸皮厚吃个够嘛!想到这里,曲刚一咬牙,再次直接说道:“局长,我觉得还是我最合适。”说完,眼睛紧盯对方,还有一丝莫名的紧张。
静了一会儿,楚天齐只吐出了一个字:“你?”
“我比赵政委年轻,比常亮经验丰富,又不似孟克分工有限制。而且多年分管刑警、交警等部门,就是现在做常务工作了,这些部门工作也一直在我的领导下。由我暂时分管,不存在任何衔接、磨合的问题。”曲刚说的非常直白,“张天彪虽说请假半年,也可能两、三个月就能调理好身体,重回工作岗位,我也只是代管而已。”
“你既要做常务工作,又要分管这么多具体业务,尤其还要全力领导抓捕喜子和找到吴万利等工作,你身体吃的消?”楚天齐反问。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曲刚回答的很干脆。
楚天齐轻轻一拍桌子:“好,太好了。我本来就想这么安排,又担心你体能和精力,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你就能者多劳吧。”
啊?闹了半天是这么回事?曲刚不禁狐疑,是自己一开始理解错了,还是对方动了什么心眼。
楚天齐确实动心眼了,也顺势来了招欲擒故纵,但两人理解的“心眼”却未必就是同一回事。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连二姐,何许人?
节后上班第二天,在班子成员会上,众人一致同意,由曲刚暂时代管张天彪原分管工作。
曲刚是担心失去掌控多年的权利,所以宁可多受累,也不能把这些工作拱手让人。其他人则觉得这是代管,是替张天彪擦屁*股,完全没有必要去抢,当然孟克根本就没这种想法。如果是张天彪已经去职,那原分管工作就肯定有人惦记了,不仅惦记工作,恐怕还想着顺势推自己的人上*位呢。
总算没有失去这块阵地,曲刚长嘘了一口气,他没敢懈怠,而是迅速介入了相关的工作。前些年一直直接分管这些部门,就是近两年虽由张天彪分管,但也几乎是完全听命于自己,上手并不难。只是现在既要做常务工作,又要分管具体事情,确实也忙的不可开交,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忙并快乐的。
现在接手这摊工作,既是为自己一系掌控这部分的势力范围,也是为张天彪守住这些权力,只是张天彪买不买帐却很难说。
张天彪是曲刚一手提拔的,可以说是曲刚看着成长起来的。曲刚也有意无意的把张天彪当做晚辈,进行关心和呵护。这么些年下来,两人很自然的适应了这种关系,谁也没有感到不习惯。但从今年后半年开始,这种关系出现了变化。
从楚天齐到任那天开始,自认对方抢了自己位置,曲刚就把楚天齐划入了对立面,张天彪自是坚定的和曲刚站在一起。两人不但在赴任大会上,给楚天齐来了个下马威,之后更是多次找茬挑衅。但怎耐时运不及,几乎总是偷鸡不成撒把米,让曲刚不得不反思。
经过反思,曲刚并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但方式欠妥,再加上靠山牛斌态度模糊,他便采用和缓方式争取利益。几次牛刀小试,他吃到了小甜头,慢慢的思想也有了些许变化,决定以合作来图一把手的位置。
曲刚态度有了大变化,但张天彪却固守着敌我矛盾思维,继续找楚天齐别扭,为此和曲刚也逐渐有了分歧。对于张天彪的一根筋性格,曲刚虽也经常说教,但却又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一次次谅解了张天彪,也一次次替其遮掩和解释,为此在楚天齐那里落了好多短处。
对于曲刚的心情,张天彪根本不买帐,他视其软弱、立场不坚定,常常甩脸子,并出言不逊。渐渐的,和曲刚不再亲近,好多事情不再向曲刚讨教。国庆节前的那次会议上,张天彪更是明确反对楚天齐提出的“介入假药案”提议,这让曲刚很不理解,他不明白张天彪为何提前没和自己透露一点消息,竟然和赵伯祥一个鼻孔出气。虽然张天彪那时已越来越不听话,但曲刚还是以宽容的态度对待他,毕竟是自家人嘛!
在十一月七日县局班子成员会上,张天彪再次向楚天齐发难,提出让楚天齐公务回避,这让曲刚不理解,也不能原谅。这次会议可是你张天彪让我曲刚提议的,你这不是故意把我装里面,让我背黑锅吗?太过分,太伤人心了。于是曲刚便不再给张天彪好脸色,张天彪反而态度好了很多,但曲刚总感觉是对方理亏在先。
在众多压力下,楚天齐不但没有垮台,反而成功领导了假药案侦破,而且彻底摆脱了嫌疑。曲刚不禁暗暗庆幸,庆幸自己这次决断的正确,庆幸自己没有落井下石。
楚天齐是正确的,让其公务回避的做法就是错误的,张天彪一时成了过街老鼠,意志消沉不已。毕竟是自家孩子,曲刚一改前些天冷淡的态度,再次向张天彪伸出了温暖的手,以期拉孩子一把,在元旦前两人坐到了酒桌上。可那次晚宴,更像是最后的晚餐,张天彪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冷嘲热讽,直到喝的吐字不清了,还不忘奚落曲大局长。
节后刚一上班,张天彪就弄了这么一个请假条,这不是给曲刚出难题吗?曲刚便奈着性子劝解张天彪,可是换来得却是更多的牢骚,有些话根本就不能对第三人讲,更不能让楚天齐听到。曲刚尽管伤心不已,但还是以一种包容的心态,就像一个家长似的承受了这些。然后在楚天齐那里,豁出一张老脸,暂时守住了这块阵地。
事后想来,四号那天毛遂自荐,既让曲刚脸红,也让他很是疑惑。他疑惑的是,楚天齐为什么一开始摆出一副不情愿的神情,可最后又表示早有此意?是楚天齐在欲擒故纵,还是中途态度有了变化,或是有什么说法?
连着好几天过去,没有发现楚天齐有什么异常,只是对喜子和那个吴万利的事追的很紧。倒是有关张天彪的消息,让曲刚很是无语。人家张天彪根本没有所谓的休息,而是直接出去游山玩水了,听说还每日喝的醉薰薰的。
不只是张天彪的表现让曲刚寒心,县长牛斌的态度也让曲刚费解。自从今年开始,牛斌对自己好像就疏远了好多,尤其是在对待楚天齐的态度上,更是过几天就给一个新指示,有时要求反差又很大。尤其在最近,牛斌根本不理自己,在节前聚餐的时候都没接受自己的敬酒。但那个“明白人”却不时转达指示,要求自己多防着楚天齐,甚至暗示对着干。曲刚不禁暗道:这不是有病吗?
想着张天彪、牛斌、“明白人”各色人等的态度,曲刚很是无语,便暗下决定:努力工作,一切还得靠自己。
……
相比曲刚的忧心忡忡,楚天齐要轻松的多,当然只是相对而言。他的工作内容并不少,既要准备那些讲话稿、发言稿,还要过问假药案继续审讯与移交司法部门的工作。而且何佼佼也常打电话,过问何氏药业受损补偿的事,希望县里能给予变通的支持。于公于私楚天齐都责无旁贷,他便只得一边安抚这个小师妹,一边拜托楚晓娅多关注此事,引得楚晓娅不时戏弄几句。因此,连着好几天,他一直就没闲着。
以上这些毕竟都是事务性的,顶多占用点时间。现在让楚天齐最关心的,除了喜子和吴万利的消息外,他更忧心的是幕后黑手是谁。
在假药案发前后,好多事情都透着诡异,比如那么多封信为什么会被退回?是邮电部门谎报吗?不可能,自己可是在班车上亲耳听到过这种事。可为什么自己之前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就连厉剑等人也没听说过。还有就是张天彪、县政府、市公安局收到的那些信件与照片,究竟是何人所为?热心群众?骗鬼去吧。
不止这些,在假药案侦破关键时段,好多事情也透着诡异。假药案侦破看似收获巨大,可里面的两个关键人物——喜子和吴万利却去向成谜。而且据曲刚、高强分别汇报,有些窝点有明显的转移、毁灭证据现象,这就更令人生疑了。早不毁晚不毁,而且只毁了一部分,这说明什么?说明提前得到了消息,但时间又太仓促,这分明是有人泄密。
刚开始的时候,楚天齐曾认为张天彪就是那个幕后操纵者,但冷静一想,他觉得张天彪顶多就是个执行者,或是被利用者。但造假窝点能够提前得到消息,这又暗示着队伍中有内奸。在端掉那些窝点之前,行动计划可是保密的,大部分参战干警根本就不知道,知道行动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