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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大家初四,楚天齐去了县城。他首先拜访了郑义平、武进忠、邹英涛,然后和雷鹏、要文武、二狗子在饭店相聚,当然厉剑也在场。
在年前的时候,大家就都联系过,尤其要文武和二狗子还表示要到柳林堡看望楚天齐,给叔叔、婶子拜年。楚天齐知道大家平时工作忙,好不容易放假了,家里还有好多事要做,便回绝了他们,并表示年后就到县里相聚。
看到楚天齐,这些人都跟着厉剑,称呼“楚市长”。楚天齐觉着别扭,就让大家还按以前那样,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雷鹏听完笑了:“哎呀,真没想到,楚市长这么大的领导,竟然如此平易近人,我等实在感激不尽。”说着,还做了个“感激涕零”的动作。
“去你的。”楚天齐照例在对方胸前来了一拳头。
雷鹏咧嘴一乐:“还是那么用劲。”
经两人这么一对答,现场气氛轻松了好多,众人就座,该倒酒的倒酒,该催菜的催菜。经过推让一番,楚天齐也就遂了众人的意,坐到餐桌主位上。
酒已倒满,菜也上了好几道,要文武说了话:“请楚市长主持开席。”
楚天齐忙道:“怎么能是我呢?老要,刚才不是说了吗,以前怎么称呼现在还怎么称呼。”
要文武赶忙点头:“好的,楚市长。”
看来要文武是改不了口了,楚天齐也就没再强求,然后他对着雷鹏说:“哥们,要不你来开席。”
雷鹏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不,不,那怎么行?鞋大鞋小不能走了样。”停了一下,又补充道,“你要是想早点开席,就主持酒局,要不大家都耗着。”
要文武和雷鹏都极力推辞,二狗子和厉剑更不合适,那就只有自己提杯了。于是,楚天齐便不再矫情,端起了酒杯,其他人也赶紧跟着举杯。
看看众人,楚天齐道:“现在离的远了,平时见面少,今天好不容易看到大家,非常高兴。感谢大家惦记,为我们的友谊先干一杯。”
“干。”众人跟着响应,酒杯碰到一起,全都一饮而尽。
提完第一杯,又应着众人一致要求,楚天齐勉为其难又连提了两杯,这样大家才开始喝了起来。
今天楚天齐是主角,自然少不了喝酒。面对众人敬酒,他是来者不拒,反正他也有酒量,尤其见到这些人也倍感亲切,心情好酒量也就更好。
一开始的时候,除了楚天齐外,大家都多少有些拘束。随着白酒一杯杯进肚,人们的这种拘束感才渐渐退去,餐包里不时响起碰杯声和欢笑声。
尽管自认为房间位置很隐密,但还是有人发现了楚天齐身影,纷纷从其它餐包过来敬酒。来的这一批批人,既有以前开发区的同事冯志堂、王文祥、方宇等人,也有以前县科局的一些同僚。这些人当中,有人和楚天齐关系不错,有人则和他关系一般,有个别人还曾多少发生过摩擦。
来敬酒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比楚天齐进入官场早,有的人更是老资格的县局长。但现在却都比楚天齐职位低,有的人更是已经退居二线,或是干脆退了休,只有两人享受到了副处待遇,还是没有实权的虚职。今天大家见面都表现的很热情,都对楚天齐恭敬有加,同时也不无羡慕。
一拨拨敬酒人退去,屋子里的喧嚣停了下来。
雷鹏轻轻摇头,“抱怨”起来:“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呀。你们看见没?这人可得往好了混。不过,有时也不依盘算,我在官场浸*淫了这么多年,竟然只是一个小副科,而有人仅仅几年却已成副处级常委副市长了。”
“别拿我开涮了,喝酒。”楚天齐适时冲雷鹏举起了酒杯。
雷鹏“嘿嘿”一笑,举起了酒杯:“谢谢市长!”
“喝酒也堵不住嘴。”楚天齐当先喝了杯中酒。
雷鹏也一饮而尽。
从下午五点就坐到了饭店,一直到九点多,酒局才结束。谢绝了大家挽留,由没有喝酒的厉剑开车,送楚天齐返回柳林堡村。大家都把孝敬叔叔、婶子的礼品放到了车上,后备箱没放下,车里边堆的也是。楚天齐则把提前带来的香烟,做为了回赠。
坐在汽车上,楚天齐感慨万千。自回到家里这些天,几乎所有见面的村民、玩伴、朋友、前同事、前同僚在和自己相处时,都和以前有很大不同。这肯定是对方自认为比较正确的方式,但楚天齐却很不适应。在他心里,可是把这些人当作老领导、老朋友、老同事的,但显然对方却把自己看做了副处级的常委副市长。虽然有些人未必了解自己究竟是什么职务,比如村里那些乡亲,但他们反把自己当成了更大的官。
这些人中,雷鹏是和自己最不生分的,更多的是把自己当做好哥们,但说话也没有以前随便了,最起码今天没有再说一次“你小子”或是“你这家伙”。在两人见面时,自己特意给了雷鹏一拳,但雷鹏没有像以往那些“以牙还牙”,而只是嘟囔了一句“还那么用劲”。
楚天齐明白,好多都变了,身不由已的变了。但他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有些事情却绝对不能身不由已,一定要恪守底线。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撒谎
转眼间,时间到了正月初五。
吃完晚饭,楚礼瑞出去玩牌了,家里只剩下楚玉良、尤春梅、楚礼娟和楚天齐,刘拴柱也已于正月初三带女儿回了自己村里。
楚天齐也准备出去走走,却被父亲喊住了:“先别出去,说点事。”
听到楚玉良的话,正在外屋洗锅的尤春梅和楚礼娟,也走进屋子,坐到了炕沿边上。
一看这架势,楚天齐就明白是什么事。
果然,楚玉良一张口,并直奔主题:“去年正月初九的时候,我和你妈问你婚姻的事,你吞吞吐吐的,不知是忘不了宁姑娘,还是有什么其它想法,最终也没给个准确的答复。后来我和你妈提出来,必须在一年内落实此事,你当时也承诺了。这一年都过去了,每次问你这事,你都是躲躲闪闪,更没见你领回女朋友来。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
以前总是母亲先提起这事,也是以母亲为主简述观点,今天却是父亲“主持会议”。平时父亲要么不说此事,挺多也就是在一旁帮个腔,今天竟然面带严肃,亲自出马,显见会议提高了规格。这说明,此事引起了父母二人高度关注,父母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不等楚天齐说话,母亲尤春梅却接了茬:“天齐,百善孝为先,在咱们国家好几千年的历史中,古代那么多名人,哪个不是对父母非常孝顺?就是普通老百姓也是孝敬父母,关爱兄弟姐妹。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现在又当官,肯定明白这个道理吧?”
楚天齐一笑:“爸、妈,我肯定要尽孝道,只是有些时候身不由己,自古忠孝难……”
尤春梅打断儿子:“是有这么一句老话‘忠孝不能两全’,所以你离家这么远,去外地做官,给当地百姓造福,我和你爸才没有拖后腿,而且非常支持。虽然你不在身边,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可我俩知道你心里有我们,心里高兴着呢。村里人对我俩非常尊敬,就是乡领导见了都满接热待,我们这都是沾你的光,我俩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骄傲。虽然你离的远,可你三天两头给家里打电话,给我俩寄药,寄吃的、用的,我俩知道你很孝顺。就是在婚姻大事上,你让我们很不放心。儿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
母亲的话还在继续,既讲理论,也引经据典。楚天齐意识到,母亲没少做功课,看来是准备彻底攻下自己这个落后“堡垒”呀。
其实在平时一想到回家的事,楚天齐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绕不开的,尤其离着回家的日子越近,他就越挠头这件事。腊月二十八那晚,在提到弟弟女朋友的时候,母亲又提到了自己的婚姻,当时父亲以“先过年再说”否定了母亲的议题。楚天齐当时就明白,父母准备和自己“摊牌”了,所以他自打过年,就每天加着小心。但好几天过去了,一直没动静,他以为肯定是在自己出发前再开“家庭政治会议”,对自己进行谴责和劝解。没想到,竟然提前几好几天就提出了这个议题。
母亲已经停下话头,见楚天齐没反应,又催促着:“你怎么也得给我和你爸一个准话吧?”
收回思绪,楚天齐道:“首先,找女朋友不同于买东西,不是去了就有,即使是买东西,也不是买了就合适。而且这是双向选择,双方都要互相看上眼,还要考虑是否合适才行。其次,我还要……”
母亲再次打断:“儿呀,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懂,我们也不是老顽固,可你也不能总这么拖着呀。当时说的年底解决,就是给你留出的谈女朋友时间,按说一年也不短了。你现在是副市长,肯定有好多女孩看上你,说不准都应该排成队了,可没有一次听你说过女朋友的事,就是连个照片都没见到。这分明就是你没找,就是你把我们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看到母亲有些急眼,楚礼娟忙打着圆场:“天齐,我知道你现在身份不同了,眼界肯定也更高。不过你成天不光接触市里的,也接触地区和省里的人,不可能没有年轻的优秀女孩吧。我还听你姐夫说,当官的要有一个稳定的家庭,更有利于事业的发展。他还说,高层领导升迁,是否成家也是一个重要标准,要是没成家的话,可能升迁也会受影响。”
听出来了,不止父母坐了“准备”,就连姐姐也提前“备了课”,还和刘栓柱进行过小范围的磋商,而且姐姐和父母肯定不止一次统一过意见了。看来在自己婚姻这事上,家里其他人已经“同仇敌忾”,做好了对付自己这个“老顽固”的心理准备。
“你们听我说完。”说到这里,楚天齐四外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看看门关严没?有些话我本来不准备说,现在看来,不说也不行了。”
楚玉良等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楚天齐又说什么。
接着楚礼娟马上走出外屋,到了院里查看一番,又紧紧关上外屋门,才又走回里屋,坐到炕沿上:“都关严了。”
楚天齐向窗外望了望,上身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我之所以在这一年中,没有谈女朋友,是有原因的。一开始是因为做县公安局长,有一定的危险性,也容易给对方带去危险,就暂时没有考虑这事。在去年秋天,我被调到成康市做副市长,有领导专门找我,说是上级对我很重视,说是现在的位置只是过度,还要让我升官。不过前提是,要处理好几件重要的事,要树立自己勤勉工作的形象,而且在这期间不能有负面影响。
刚到一个新地方,既要熟悉工作,又要处理那几件重要的事,还要不分周六日的工作,我确实没时间想这事。而且在成康市谈女朋友,人们肯定要有各种议论,很可能会有流言蜚语,势必产生负面影响。在官场上要善于把握住每一个机会,尤其是这种很有把握的机会,要是因小失大,就太不应该了。”
楚礼娟插了话:“你可以不在成康找呀,去定野市,或是去省里都行,那时候人们就不知道你谈女朋友的事了。”
“对呀,大地方的女孩各方面条件更好。”尤春梅也跟着帮腔。
“去定野和省里找女朋友,更不行。你们想啊,考察我的领导肯定是定野市或是省里的,一旦有闲言碎语,更容易传他们耳朵里。而且在外地谈女朋友,就避免不了去看她,来来回回在路上,肯定要占用我的时间,哪还有勤勉形象?尤其政府给我配的那辆专车,上级都认识车牌号,要是经常看到我开车去办私事,那就更麻烦了。”说到这里,楚天齐又补充道,“现在我没有谈女朋友,周、六日都不休息,那几件事也进展顺利,成康市委非常满意。市委书记专门在常委会上提出,这么玩命工作不行,要我注意身体,硬是让我这次多休息一周,再去上班。”
尤春梅看看老伴,又看看女儿,最后目光落到儿子脸上:“真的吗?还能有这种规定?”
“这倒不是硬性规定,是领导对我爱护,特意关照的。如果不是领导对我好,根本不会告诉我的。”楚天齐点点头,“对了,领导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保密,不能跟任何人提前透露。要不是你们追问女朋友的事,我现在也绝不能说。你们千万要保密,要是把这事传出去的话,那就要坏事了。”
“不说,不说。要是早知道这样,哎……”说到这里,尤春梅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楚天齐安慰着:“妈,别担心,咱们都是自家人,平时也没有问起,只要别说漏嘴就行。”
“天齐,咱妈不光是担心这事,还有礼瑞的终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