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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车站,时间点一过,出站和进站的客人都少了一些。
这把甜濡濡的小嗓音,脆脆的,在空旷起来的空间里一时格外响彻。
车站大厅另一侧的门外,施润脸色惨白地垂下眼睛。
王奶奶眼眶发红,哭着解释,说取票,就那么一会儿工夫的松手,转身小冰淇淋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对不起,小润,我年纪大了没用,我没看住孩子……”
施润唇无血色,当妈妈的着急得心跳几乎窒息,情绪失控地责问儿子:“冰淇淋,妈咪怎么叮嘱的?为什么不看好MM?”
冰淇淋低垂着大眼睛,精致的小五官皱皱的,同样也在着急。
突然,他抬起小脑袋。
“妈咪!”
施润和萧靳林同时看过来。
“妈咪,我听到MM在叫我。”
“什么?哪里?”施润走到儿子身侧,握住冰淇淋的胳膊。
母子俩纷纷朝四周看,施润焦急不堪:“没有啊,妈咪什么也没听见。”
冰淇淋皱了皱眉头,小手抚上心脏位置:“我听得见的,MM在哭着喊我。”
说完,冰淇淋转身朝客站大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施润和萧靳林一同跟过去,冰淇淋和小冰淇淋是龙凤胎,双胞胎都有心理感应,以前的例子发生过。
施润抬手擦掉眼泪,希望这次也兄妹俩也相互感应才好。
冰淇淋手脚伶俐,穿过大厅里长长排队的人群,大厅不宽,可是很长。
走到尽头时,冰淇淋突然停住小脚。
MM在一个高大男人宽阔的怀里,被小心呵护地抱着,举在半空,是小冰淇淋平时跟葛葛说过多次的,希望被爸爸抱着的那种姿势。
小家伙两只小手拢在小嘴儿边,喊着葛葛,葛葛你在哪里?
冰淇淋睁大
眼睛,看着朝自己这边走来的两个非常高非常高的男人。
最后,滴溜溜的漆黑视线盯住抱着MM的那个英俊有点老的男人,一直盯着,盯着。
小男孩的脸上出现多种表情,惊讶呆滞,鲜活地笑过,可是小男孩的眼底,水汪汪的,逐渐被蓄满的泪水代替。
他却闭上水漉漉的大眼睛,小男子汉,努力忍着,不哭出来。
这个男人,冰淇淋在床底下妈咪藏起的小匣子里见过,剪下的半张照片里。
这个男人,冰淇淋觉得看着他好像就在照镜子,像哆啦A梦时间穿梭过了好多年,他将来长大会是这酷酷的模样吗?
这个男人,冰淇淋想他,也讨厌死了他。
才来。
他才来。
冰淇淋停下小身子的同时,施润也看见了对面正阔步走来的那个抱着她女儿的男人。
施润僵住不是一点半点。
找不见小冰淇淋她脸色惨白,这一刻发现小冰淇淋落在他手里,施润是面容青灰,绝望浮出眼底,吞没她的整个视野。
呼吸一点都没了。
喉间堵住了大石头,心脏也被重石压垮。
终日惶惶,担心的这一天,来了……
纪遇南在看到润儿的同时,萧雪政那么锋锐的视线,自然也看到对面并肩亲密走来的两道身影。
萧靳林的胳膊还环在女人羸弱的小腰上。
两人身前,站着一道格子小衬衫大嘴猴短裤,一双小运动鞋的男孩身影。
萧雪政把怀里的软团子放下地面。
小冰淇淋立刻高兴地喊:“妈咪!葛葛!”
萧雪政视线没正眼看施润,搁在那道比小冰淇淋高一点的男孩身上。
他带着眼镜,一直镜片上遮着黑布,是小时候用来矫正视力的那种眼镜。
嘴上鼻子上带着口罩。
整张小脸是看不清楚的。
冰淇淋小手抱胸,盯着对面圈着MM的这个老男人看了蛮久。
小家伙突然转了个身。
绕过妈咪朝萧靳林走过去,攥住萧靳林的一根食指,同时另一只小手慢条斯理摘掉黑布眼镜和小口罩。
小脸,正正的,对准对面。
他疑惑又害怕,童真又茫然地摇萧靳林那根食指,并且抬头朝萧靳林看,小手生气地指着对面,脆脆地大声:“爸比!对面那个拐走MM的凶老男人是谁啊?”
萧雪政……被定格住在那里,维持僵硬的半蹲帅气姿势。
视线几乎傻住,盯在那张摘了口罩和眼镜的小脸上。
男人修长的眼睛,是一点一点瞪大的,任何自控力全部失去。
已经不是五雷轰顶,是灵魂被召唤走了般,被刺穿了般。
那种全身肌肉被溶解的虚软无力的感觉,瞳孔仿佛不能再次聚焦的慌乱感觉。
最后,最后都归到了耳朵听来的那一声,这把脆脆声音朝着别的男人甜甜叫出‘爸比’。
萧雪政闭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似乎濡湿般粘在眼窝上。
却再也没能睁开。
气血冲到脑海里,那根以前出过事的血管似乎承受不住这股大恸的撞击。
男人坚硬的身躯,伴随鬓角的爆出的一根一根青筋,逐渐往后倒去。
“雪政?”
“雪政!”
纪遇南叫喊。
他却那么安静,大手还牢牢的,柔柔地攥着小冰淇淋的指头,不肯放开,似乎难过又有悲伤的微笑。三十七岁,他也有过奢望啊,这么多年,只是不敢,不会告诉任何人做梦的时候梦见过被他逼着打掉的孩子,梦里凄苦地叫他爸爸。
如今,孩子,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孩子,终于叫了别人爸爸。
是他该。
“萧雪政……”
施润面孔苍白地低喊出声,牵着两个孩子,朝地上那瘫睡的长手长脚的男人,跑了过去。
☆、229。230:儿女双全,你他妈在这躺着死啊烦人的老东西
人来人往的客车站西面这一处,迅速围成了一个圈。
有车站方面的工作人员和民警紧急赶过来。
被纪遇南拦在一米之外。
施润站在那里,看着纪遇南蹲下在这人身边,掐他的人中,翻看他的瞳孔蹂。
她呼吸艰难。
模糊中回头,萧靳林侧着颀长的身躯,面无表情在拨打电话:“120是吗?城中客车站有人晕厥,请派辆车……”
萧靳林打完电话,男人长腿走回来。
施润抬头,“谢谢。”
萧靳林正是收手机的动作,商务手机在长指里打了个转,他五官情绪无异,却在听见施润这声谢谢后严肃皱了下眉头。
施润看到了,她低下头。
他为人正直绅士,施润大致听说GE这两年和卓亿方面的竞争,其实就是两个男人的战争。
但这个时候,他却第一时间联系120,仿佛路上见到谁晕倒了顺手的事儿。
可估计也是被她不过脑子的话气到了。
她说什么谢谢?
好像判定自己是萧雪政那边的人,替他说了这句谢谢。
施润怔忪。
女儿软糯糯的小手拉了一下她的小拇指:“妈咪。”
施润低头。
小冰淇淋走开几步,指着地上躺着的身形显得越发修长的男人,“蜀黍怎么在这里睡觉觉?”
施润不知道该说什么,勉强对女儿笑一下。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严不严重?
“蜀黍睡觉觉哦……”
小冰淇淋又往前走几步,走到这男人身旁蹲下,鹅黄色的小裙摆拖在地上,她拿着她的芭比娃娃,纪遇南在抢救,小孩子可不懂,新奇地围着这个闭眼脸色逐渐青白的英俊男人打转转,神神小叨叨:“睡觉觉,蜀黍睡觉觉耶……”
施润无奈地去把小混蛋弄回来,别添乱。
不远的位置,冰淇淋侧过小身子,抬手擦眼角。
怕被妈咪发现,哭得很隐蔽。
头顶一张纸巾递过来。
冰淇淋抬头,望见清雅如墨的男人投递过来的微微蹙眉的视线。
冰淇淋小手接过纸巾,脆脆的声音低低的:“谢谢。”
然后想了一下,又说:“靳林叔叔,sorry。”
萧靳林视线深沉深沉地,闻言笑了一下,清越的眉峰挑起:“估摸着死不了,你别哭。”
冰淇淋看着这个其实长得非常好看的男人,漆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有着探寻和打量。
“靳林叔叔,其实你很帅,人也好好。”
萧靳林俯视下来,视线淡定,对于夸奖傲娇得习以为常。
“妈咪常说没有靳林叔叔你,就没有我和MM。”
“事实。”
“你喜欢我妈咪?”
男人长指捏着一粒薄荷糖,不能吃的皱眉烦躁样子:“不难看出来吧。”
“那你怎么不讨好我?还安慰我他死不了。”
萧靳林望着地上的男人,眯起清越的一双潭眸:“我这么又坏又聪明的男人,讨好一个智商高的孩子做什么?讨好你不如让你欣赏我是不是?”
冰淇淋盯着他。
萧靳林几番犹豫,把薄荷糖扔进垃圾桶,俊脸上便又有欲。求不满的糟糕情绪。
男人双手插进西裤口袋,承受着小男孩专注的视线,笑开:“完蛋了,冰淇淋先生好像开始喜欢我了。”
冰淇淋哼一声,扭过头去。
……**……
二十多分钟后,急救车才到。
纪遇南配合着医生把人抬上去后,俯身弯在急救车后箱口:“润儿!”
施润牵着两个孩子是打算转身的。
无疑,他病了,纪遇南也顾不上来,现在是她带着孩子们逃离的最佳机会!
可是纪遇南这一喊,她细弱的背脊便僵硬。
“润儿,他情况紧急,你……”
施润攥紧两个宝宝的小手,都把孩子捏疼了。
她眼底有着迷茫的潮湿,她不觉得自己绝情有什么错,都是他手把手教的,从他那里肝肠寸断学来的。
可是……
心底有个声音,如果这次他没了,孩子们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她这个当妈妈的是不是太过残忍?
“润儿,遇南哥求你,别这么绝情。”
施润心脏坍塌下来。
她牵着孩子们转过身,萧靳林平静莫测的视线一直盯着她。
两人眼神交汇,萧靳林转身往客车站出口走,对她说:“有事给我电话。”
施润感激,其实怕从他眼里见到失望。
这个男人对她栽培多年,希望她从过去果断地走出来,独立自主。
萧靳林关键时候,都很宽容,男性独有的温柔,非常尊重她。
……**……
医院急救室外。
冰淇淋带着MM坐在椅子里,照顾着MM的葛葛,时不时大眼睛看看那扇紧闭的手术门。
走廊一盏一盏的白光下,施润站在另一边,身形被光束削得越发苗条纤细。
纪遇南皱眉同她说起萧雪政一年多前脑血管出过毛病的事。
施润听了只是沉默,嘴上没说,心里还是骂了一句人老没出息的混蛋。
晕过去是什么意思?
是震惊还是觉得有他的两个孩子存在这世上,这么让他不能接受不可思议?
也是天意让他见到了两个孩子。
萧靳林都为她和宝宝挡住了萧雪政派来追踪的人,到了客车站眼看着远走高飞,却那么巧,小冰淇淋撞上搭长途大巴过来的他,父子父女,冥冥中大概有此天意。
她终日惶惶,拼了命阻止的,阻止不了。
交谈过后,沉默一阵。
纪遇南紧接着问起两个宝宝怎么回事。
施润心知这一刻,冰淇淋的模样摆在面前,她再也无从辩解。
只说了一句:“因缘际会,说来话长。”
纪遇南思忖着没再追问,雪政醒来后,当爸爸的亲自过问清楚比较好。
……**……
将近四个小时后,手术室那扇沉重的大门打开。
施润牵着儿子女儿走开了些,推床的整面白色,还有他手术后的样子,怕吓到宝宝们。
带他们去买了个儿童饮料回来。
萧雪政已经被推进高级护理病房,妥善安置。
至于他的那根脑血管到底怎么样,施润没有问医生,小脸上满是淡漠,见人出来时头顶没盖白布,肯定是没死。
没死关她什么事?
施润冲着纪遇南说了句:“遇南哥,没事的话,我带宝宝们走。”
冰淇淋不想走,但又不敢被妈咪知道,抬头,乌黑的大眼睛看着纪遇南,希望这个死货爹的朋友能说点什么。
纪遇南倒是没发现小包子的眼色。
本身他也要说的,神情颇为严峻地拿出一叠检查片,指着其中施润看不懂的一张脑补检查图:“还没过危险期,你看这根血管,一年多前出了事,现在又缝缝补补,润儿你看清楚,哥哥没骗你,雪政真的还没脱离危险,你这时候把孩子带走,雪政受不了打击啊。”
傻傻的女人,干瞪着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大眼睛,被说的心里那点恐惧又上来了,为难。
可是又怕他人老了,一滩血再冲上去涨破那根血管怎么办?
她偷偷生了他的孩子,现在心虚不已,要是再强行带着孩子走把他气死了,她罪过就大了。
“我再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