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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打完电话,季林说:“萧总,医院方面也知道太太丢了,但查看总监控室需要申请,层层批准。”
“不用了,告诉我医院一共几个出口,距离这栋楼最近的是哪一个。”
这里不是A市,势力范围覆盖不到这,倒是有他的官员朋友,打电话给官员朋友再联系院方领导同意调监控,中间波折,浪费时间。
实习医生不敢慢动作处理,快的时候镊子发狠钻进男人手背白皙皮肤,他看着都觉得疼。
但他抬眼,这长相颇英俊的男人全程在和下属说话,痛好像没感觉,眉眼不曾动一下。
听他们说太太什么的,这个男人的老婆不见了吗?难怪心急恍惚成这样。
萧雪政看见护士们都来了,拧眉伸手夺过医生手里的纱布往血淋淋的手背上一摁,立刻起身走过去,挨个询问。
都拿了他的钱,护士们对于把人看丢了一个个愧疚得不行,仔细回忆。
有个年长的说了,中午大约两点,萧太太说去楼下花园转一圈,太闷了,她本来要陪同,但被事情耽搁,后来就下班了。
萧雪政进病房,仔细看了一圈。
床头柜上的药少了一些,他又去洗手间,本来摆放在洗手台置物架上她的紫色发绳也不见了。
男人双臂撑着洗手台面,高大身躯微微躬着,修长手指轻轻勾下那边角还在滴水的毛巾,毛巾铺到深邃漠冷的五官上,他闭眼,闻见她洗过脸的味道,清清的,很甜她的身体味道。
她在洗脸时是什么心情?有没有看一眼镜子里要离开他的自己,是什么表情?
或许这毛巾上就有她的眼泪。
很乖,甜甜的,乐乐的,他恨不得变小藏在衣服口袋里随身带着伸手就能摸一摸的那个姑娘,真的走了,不要他了。
“季林!”
候在门外的季林立刻跑进病房。
男人发狠把毛巾甩到盥洗池里!血红着一双修长冷厉的眼睛,猝然转身震得洗手间的门乎乎作响。
“萧总,派去宾馆的人说,太太的书包不见了,行李箱还在。可能,太太人还在Z市?”
“她的身份证,钱包,银行卡还在不在?”
“……不在。”
萧雪政冷笑一声,步出病房,下楼,来到护。士所说的花园,花园正对的是医院的正门,不用说,她必定从这个门出去的,出去后打了一辆车,回到宾馆收拾了东西,之后去了哪里?她还病着,肺部感染不是小事,那样任性,有多想离开他?命都不顾了。
将悠远的视线从陌生茫茫的街道上收回,萧雪政上了黑色商务车。
车上,男人俊眉冷目,给官员朋友打了电话,立刻联系这片区的交警部门,调医院路段的监控!
打完这通电话,发寒的手指骨节将方向盘握得几乎发出声音,因为用力,手背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他感觉不到,目视前方,大脑白茫茫的一片。又垂目,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紧握的,正在失去,以为从不可能会失去的,正在失去,那股恐慌焦灼蔓延到全身,冰冷地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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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大概四五点。
☆、162。162:内位一直哭还换了你手机的女孩又抢了你的位置
登机口开放,广播里响起柔美的女声,一遍中文,一遍英文。
身旁的乘客们拿着小件行李陆续都站了起来。
施润也站起来,眼眶肿肿的视野不够清晰,动作也有些迟钝妗。
刚才哭得最厉害的时候脑袋后的伤口刺疼,可能是那个原因,直立起来后感觉视野摇晃,头晕目眩得厉害。
身体烧得发烫,很渴,候机厅有卖水的高级店面,施润问了价格后忍住没买跬。
她存了一年差不多两万块钱,自己的钱,本来是新学年的学费,但机票上就花了近两千了。
盲目地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现实不是小说,很骨感。
随着队伍一步一步离登机口越近,回头遥望自己坐过的位置,来时的安检口,一点点变远。
机场很漂亮宏伟,也很热闹,她的心却一片悲凉。
检票过后,无法停顿,后面还有队伍,步入登机通道,密闭的空间很是阴凉,袖子上的眼泪湿透透地贴着肌肤。
施润跟着人群往里走,每一步都很心慌。
即将要去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陌生对她来说不可怕,可怕的是,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温声细语在身边,像大哥哥,像爸爸,有时候闹起脾气也像一个需要她哄的孩子。
早晨在他怀里醒来,男人温热有力的手臂总会紧紧箍着她的腰,她微微一动,他的手就会下意识收紧。
餐桌上,他会皱眉严肃命令她把不喜欢喝的牛奶喝光,对皮肤好,对女孩子好。
中午在学校,和同学们吃饭已经不是她的乐趣,会端着餐盘和总裁办公室里的他视频,给他今天中午的菜单。
下午放学,总会第一个冲出教室,迫不及待公交回家,放下书包和猫猫玩一圈,听见门铃跑去开门,接过他的公文包,他的外套,还有他深深迷人的拥抱……
点点滴滴,柔情蜜意,平淡却每天真实得发生着,难道这些都不是爱吗?
可如果是爱,危难的时候,他为什么总是顾不上她?
一次她可以骗自己,两次她可以委曲求全,三次……她不是真的傻啊。
骗到没办法再骗自己了,为他找不到任何借口了,那就只能分开了吧。
叔叔……
施润痛苦地闭上眼睛,手慢慢地附上心口那个位置,她在心里默念这个如今喊起来依旧依赖温暖的称呼,一遍一遍痴缠地叫他。
眼泪又掉下来。
润润很痛,很痛,可是润润要离开你了……
还爱着,不知道还要爱多久,兴许就是一辈子,也只能再见……
“欢迎乘坐XX航空!”
温柔的空姐的欢迎语打断女孩的思绪,抬起湿漉漉的衣袖点了点脸上的泪痕,施润在空姐讶异的注目下走进飞机里。
第一次看见飞机的内部姿态,施润懵懵地睁着一双红彤彤的大眼睛,很不安。
茫然又窘迫地看着行李架上面标着的乘坐序列号。
好不容易找到她所坐的位置号,偏后,这一排还没坐人,遮光板打开露出的小窗子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走进去就坐在了最里面的位置,她并不知道登机牌上那个B是什么意思。
很快,隔了中间的位置,最外面的位置坐下一位老爷爷,空下中间的位置。
有道人影经过施润的时候停了一下,视线会有感应,施润抬头,是那个跟她换手机的清秀男子。
男子微挑眉看了她一眼,往后走了。
一秒后,还在登机通道边走边讲电话的高大男人手机嗡了一下。
空姐惊艳脸热的目光里,男人结束公事通话,有简讯提示,墨色的眉峰一挑,长指点开:
【靳林,换了你手机的内女孩,就哭声像唱歌的内个,她坐了你位置哦。】
男人形态修长的手指转了下保时捷商务手机,放进暗蓝色棒球夹克内侧口袋,流线型长腿迈进机舱内。
小小的窗户外面是机场地勤,施润几乎贴着窗户,睁圆眼睛看旁边一架飞机和登机通道分开,神奇地后退上
了跑道。
余光里有阴影在头顶晃动,是中间位置的那个乘客坐下了。
施润鼻息里感觉到淡淡的薄荷味,混着衣服上的特别干净的味道。
那样的干净,让她脑海里又想起叔叔。
她坐好,垂下湿漉漉的眼睫,一动不动。
走道上安静了,乘客都坐好,空姐一路走来,左右悉心地看:“飞机马上起飞,请关闭电子移动设备,系好安全带。”
施润双手开始找安全带,蒙蒙生疏,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女士,请您系好安全带。”
空姐停下来了,对施润说的。
施润尴尬,茫然地看着空姐,苍白的脸蛋涨红了,不知所措。
“女士,请您系好安全带。”空姐再度提醒。
“我……”
施润特别难堪,正不知道要怎么办,身旁过来一双清冷白净的大手。
男人的手指,很长很好看,轻拉过她座椅下垂着的安全带,因另一边靠窗,男性清瘦挺拔的身躯微微朝施润倾过来,拉那一侧安全带的时候手指有不小心碰到施润的臀——
女孩身子骨儿微微一僵,但那手指的主人仿佛并未察觉碰到的是什么部位,非常正派从容地为她系上了安全带。
施润腰肢太细,他紧了紧,双手这才悠缓撤开。
全程,不见他出声。
空姐走了。
施润迫然地低着很红的脸,仓促蠕动粉白的唇,“谢……谢谢。”
身旁没动静。
她到底没敢抬头去看这帮了她的人长什么样。
机身轰鸣震动,施润不适地抓住座椅,感觉自己在移动,遮光板空姐说要放下来,施润留了一点点缝隙,从缝隙里看到飞机上了跑道,速度越来越快,然后身体腾空。
施润劲往缝隙里瞧,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离开地面了,但是空姐说了,遮光板不能打开。
这时,身旁男人一条手臂轻缓伸过来,打开遮光板到一半。
施润讶异地定了定,心想估计他也是想看看外面,那两个人看她就不怕了,空姐过来职责又不是她开的。
地面上的建筑物越来越小,大约半分钟,窗户外呈现朵朵白云,耀眼的阳光。
那种感觉真的很神奇。
施润怔怔地看着,不知不觉,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说过的,和他在云里面一起回家,现在却可笑的只有她一个人,再如沐的日光,再梦幻的白云,她都无法露出笑容。
哭泣从无声变成啜泣,悲伤到了一定程度会太过投入,施润眼里完全没了别人。
好像泪腺失控,眼泪和喉咙里发出来的抽泣,她怎么也停不住。
身旁已经打开商务手提的男人,清越的眉心又变皱了,褶皱的程度一只苍蝇飞过来都可能会被夹断腿。
过了很久,那一抽一抽的女孩才迟钝看到,桌板上商务手提开着,男人白净手指摁在键盘上,但一动也没动。
施润自尊心很强,立刻意识到是自己给旁人带来了干扰,抚着不受控制的激动心口,屏住呼吸,慢慢的压抑自己的情绪。
哭声缓缓变小,但是没停。
施润在书包里翻找,纸巾都用完了,眼泪却还在流,她的双袖都是湿的,只好拿了一件衣服当手巾擦眼泪。
不多时,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
施润可诧异,啜啜吸着气,低语一句谢谢,接过。
很快纸巾揉皱变成湿湿的一小团。
适时地,旁边又递过来一张,施润顿了顿,接过,尴尬地再次道谢。
到后来,有人给她递纸巾她都当成理所当然了,倒还知道每次都说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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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二十分钟发以死谢罪……
第三更近凌晨,早睡的明天看,晚睡的继续瞧。
☆、163。163:飞机落地,与他南辕北辙
那个递纸巾的男人没有忙公事了,清越眉眼,线条明朗的五官轮廓。
最初很反感这道嘤嘤像是蚊吟的哭声,很影响他工作。
后来是什么心态妗?
感到佩服跬。
头回见着这样一个女孩,能够一直不停不停的哭,两个半小时的飞机,她哭两个半小时,不急不躁,专注的哭她的,谁也不能影响她,谁也别想打断她。
哭声其实不恼人,像子卫说的,一把小嗓子啜噎啜噎,蛮像唱歌。
哭到后来,他竟忍不住侧目去看她,飞机内调了光线,幽暗。
男人眼里看到的,是那一扇垂挂晶莹液珠的长睫毛,黑黑的,乖顺又卷翘的一根一根,担着那些晶莹的珠子,安静地扑闪扑闪,扇得人心也跟着柔软。
挺美的。
男人伸臂合上手提,座位空间很小,那双长腿没办法交叠,便随意搁置在座椅下。
他手指抚上太阳穴,微微偏头,继续看她哭。
……
飞机下降逼得人耳朵重度不适,施润才从恍惚的哭声里缓过劲来。
发现桌板上摆着飞机餐点和一小瓶水。
施润记不得是自己接住空姐派发的还是身旁那位一直给她递纸巾的好心人帮她拿的。
广播里响起甜美的广播声。
不一会儿,飞机着陆。
施润研究安全带怎么解开,这方面她重度笨拙,悄悄地往身侧看。
那双白净好看的大手,不疾不徐把安全带解了。
施润偷偷学会。
男人把手提装进公文包里,起身时视线微微低垂,扫了眼哭得一张圆饱脸蛋雪白泛红的女孩。
扎两束辫子,齐刘海,格子衬衣……看着是个高中生。
不过胸围曲线,
男人压了压清越的眉峰,表情无异,瞧她把桌板上的飞机餐点盒拆了,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