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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孩子还是关不住的,尤其是在有了个无法无天的冲数之后,小地瓜更是要闹着出去玩。
叶秋有时候真心觉得,就算孩子是天使,也一定是专门负责折磨父母的天使。
再对那小东西气得牙痒痒,她还得叫小伍帮忙,做了一个简易的土爬犁,让小猪拉着,哄着儿子就在院子里玩。
只是冲数嫌不过瘾,让小伍做了个大的,又趁叶秋在屋里剁饺子馅的工夫,偷偷把叶秋从村里带来的马牵了出来,拉着小地瓜就跑出家门了。
等叶秋听着动静不对追出来,就看到该死的小道士,还把称心一起拐跑了,在爬犁冲她挥手嚷。“没事,我们去兜个风就回来!”
叶秋气得在后头挥舞着菜刀直嚷,“要是有冻生病的,老娘一个都不伺候!”
地瓜笑得跟小老鼠似的,把他的猪兄弟也抱上了,还冲他娘做鬼脸。
“你倒是抓好啊,别摔了!”叶秋又急又气。那个小东西。他就不怕被风刮下来?回来一定要打屁股,太无法无天了。
只是小伍若有所思的看了那个在厚厚雪地上跑得飞快的爬犁一眼,“这个东西要是做得精致些。是不是拖货物也没问题?”
那当然。叶秋翻翻白眼,随手就指点了几句,“你看他们那做的叫什么?要不是小道士功夫不错,早翻了。真的要在雪地上跑得稳。得象船一样两头翘起,木料一定得结实。还要打磨圆滑,才能减轻受力。再铺上皮子,人坐在上面才稳当。”
小伍认真的听了,转身就去忙活了。
叶秋原想再讲讲狗拉更原汁原味。人已经没了。
再看看唯一一个老实陪她干活,正和着面的蔓儿一眼,抱怨道。“看到没?男人就没一个靠得住的。干起活来,还得靠咱们。”
可连蔓儿也微红着脸。眼睛亮亮的道,“叶秋姐,要是一会儿真的做了个好爬犁,咱们也去玩下吧,好象还挺好玩的。”
得,这个也没救了。叶秋回身继续把羊肉剁得山响,“那是自然!咱们要玩,就要把他们都灭掉。”
不过灭掉之前还得给他们做饭,想想都郁闷。想到做饭,叶秋又忽地想起前晚上泡的豆芽了,揭开破袄子一看,黄黄嫩嫩的豆芽已经发出来了,只是明显的缺了一角。
会干这事的人就一个。
叶秋在心里又给儿子记了笔小黑账,继续忙活了。
冲数架着爬犁,跑上大街才发现完全跑不开,因为就算雪再大,街上还是有行人的,这东西还是得找个宽敞的地方才跑得欢快。
小地瓜想也不想的说,“那我们去找叔叔吧!我还带了好吃的,咱们让阿雪拉着跑,它跑得快。”
称心也就十六七岁,正是爱玩的时候,顿时点头,“我知道地方,那边可宽敞得很,咱们走!”
于是乎,三个人坐在爬犁上,又一路风驰电掣的跑开了。
大雪一直下,颜修之今天当然又上了街。今天一早,秦彦来告诉他,说军营里急需大量冰砖,如果城里有不要的,可以全送到他那里去。
这倒是件好事,可问题是要怎么拖?
都到膝盖深的雪了,什么轮子一陷进去就没办法了。正在着急,忽地就见一辆车飞也似的跑了。
颜修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身边小吏也惊道,“嗳,那车怎么能跑得如此轻松?”
不管了。颜修之忙道,“赶紧让人骑马跟上去,问问他们是怎么弄的。”
是,小吏领命而去。
而此时,清水营里的将士们已经开始拍冰砖做围墙了,却不是叶秋说的碉堡。又不是战争时期,男人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藏拙些好。
只是大帐之内,牛俭老将军的火气很大,“他奶奶的,姓侯的那老匹夫,欺人太甚!让老夫去跟他讲讲道理,他要不给咱们菜,老子就掀了他的窝!”
明儿人就到了,这卡着菜不给人吃,让辛苦跑了一路的将士们多难受?
这些老将,一个比一个火爆,反倒是李雍冷静得多。陶世荣刚刚来,虽不肯说,却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这样大雪,还是有法子买到菜并运过来的。
若是他们找到这个法子,这难题岂不迎刃而解?
老蔡建议,“让小的去,把那小子套个麻袋揍一顿,包管他连祖宗八代都说了。”
这法子好!牛老俭才想夸奖,外头有人来报,“将军,有人来找您了。”
※
大公马:呜呜,被嫌弃了,嫌偶跑得不快。
阿雪:得瑟,那是自然嘛,你怎么能跟哥比?
大公马:小白脸,以后不要到我们家来吃草料,来了就咬你。
阿雪:哥,开个玩笑而已,表这么认真嘛。要不,还是你拉?
大公马:滚,你去干活,哥去求求票啥的。还差20多票进新书前三,不知有没有希望,还是卖个萌帮作者君求下吧。
☆、第100章 意思
因为刚刚陶世荣之事,士兵再也不敢随意放人进入军营。
就算那个爬犁上的小不点再可爱,说他是营长的“老相好”,早上才亲过嘴儿的——这是被秦大主簿教的——士兵也不敢放他进去,直到他们的营长亲自迎了出来。
“地瓜,你怎么跑来了?”
男人说着话,严厉的目光就扫过称心和冲数,等到小不点兴奋的扑到他怀里,把冰凉的小手伸过来取暖时,男人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拿玄色斗篷把小人儿整个严严包住抱起来,理都不理那两个兜风兜得同样清鼻水直流的家伙,只顾大步抱着地瓜回营帐,“赶紧,加火盆!”
是。小崔本是亲兵,听了迅速跑去忙活了。两只大火盆加进帐篷里,小小的帐篷瞬间就暖和起来。连小苹果跟着蹭进来,都觉得舒服多了。
只牛俭看李雍出去,抱回个小孩儿来,瞬间乐了,“哟,这哪捡回来的小家伙?”
“我才不是捡回来的,我是我娘生的!”小地瓜很不高兴的从叔叔的大斗篷里钻出小脑袋,冲人翻了个白眼。
“地瓜,不许没礼貌。”男人微沉了脸,心疼归心疼,但该教的还要教。
老蔡赶紧在牛俭耳边嘀咕了几句,牛俭再看看李雍,乐了,“好小子,还挺有脾气,过来给爷爷看看。”
不要!小地瓜紧紧抱着男人脖子,只把屁股对着人家,奶声奶气却老气横秋的说,“我跟你又不熟。”
哈哈,老牛爆笑。从怀里掏摸掏摸。寻出一把外表很普通的小匕首,在小地瓜眼前晃晃,“给你这个,咱能熟起来不?”
男孩子就没有不喜欢小刀小枪的,接了匕首拔出来看看,只觉乌沉沉的,也看不出好坏。小地瓜本想把小手伸到刀刃那里摸摸。被立即被男人抓住了。
冲数已经两眼放光的凑上前来。恨不得据为己有,“好刀啊!别乱摸,赶紧收下!”
可小地瓜不要。“我娘说,不能随便拿人家东西。”
唔,这家教还算不错。
男人道,“拿着吧。牛爷爷给的东西,可以拿的。”
小地瓜又看他一眼。见他微微颔首的肯定,这才歪着脑袋看着牛俭,不好意思的说了声,“谢谢牛爷爷。”
真乖。老牛正想再逗这小家伙几句。忽地有潞州府衙的小吏一路急驰而来,“请问这辆雪车是何人之物?”
呃?冲数称心面面相觑,他们不过造个车子玩玩。一路又没撞着人,总不会惹事了吧?
李雍把地瓜放下。迎了上去,“怎么?”
小地瓜果断跟上,揪着他的衣角,把自己罩在他的大斗篷里。又暖和,还没人看见。
小吏在潞州府衙见过李雍,跟他见了礼,才道,“方才我们大人在雪地上看见一车急驰,想问问它是何家所有,能不能用它来搬运东西。如是有甚需求,官府作价买下也是行的。”
这下放心了。
称心拉大方道,“这是我们家做了玩的,说什么卖不卖的。若是要用,拿去就是。”
可小地瓜不乐意了,扯着男人的衣角,低低的委屈说,“我家的,我娘做的。”
他还没玩够,他不想给人。
李雍的目光此时才落到那辆奇怪的马车上,瞬间,他的眸光闪了闪。
而同样脸色变了的还有牛俭,围着那辆车左左右右转了一圈,忽地目光炯炯,“来个人,带我转一圈。”
这个只有冲数上了,赶着爬犁带着牛俭就在空地上跑了一圈,老牛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不住了。后头更加亲自接手,拉着爬犁转了起来。
等他又疯跑了一圈回来,望向李雍放声大笑,“阿雍,有这个东西,咱们还受谁的鸟气!”
就拿它去买菜,多方便啊。
李雍才要说话,忽地瞧见外面又来人了。
根本不用多说,老牛顿时把爬犁赶到帐篷后头藏着,吩咐冲数不许出来,这才施施然走了出来。
侯亮远远的看到一匹马拖着东西跑过,却不知是什么,也没太留心,只是见到牛俭果然提前到达,很是开心,“听说老牛你来了,本帅特意过来看看。还带了两坛好酒,怎样,够意思吧?”
牛俭眯眼一笑,“堂堂一个大帅,见到昔日同僚,就拿这么两坛不知什么玩意儿的破酒来,你也真算是好意思的。”
侯亮微有些赧颜,别人说这话还没什么,但他当年做新兵时,牛俭就是他的队长,还曾在战场上救过他几回性命。
只是后来大家去到了不同的军营,他是官运亨通,做到一军的主将。牛俭因脾气耿直,虽做不了一军主将,但他所在的清水营在西秦的地位,却不是他这潞州军营能比的。
如今侯亮就算是做到一军的主帅,但品级比这个老上级也高不了多少,所以在他的面前,吃几句挂落,还真不好摆脸色。
只能讪讪的给自己解围道,“这不是突然听说你来了,来不及准备么?改日你到我的营房来,包你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牛俭讥笑,“那倒不必,听说你们潞州连吃菜都困难,我哪好意思还上门去吃你的?”
说到此,侯亮倒是不尴尬了。
再看一眼李雍,语带双关的道,“我这也不是没办法么?这样大雪,怎么买菜?若是强行下令,只怕就要扰民了。尤其李营长还身负巡按之职,想必更是不愿意如此行事,对吧?不过若是你们解决起来实在困难,我们忠武军的兄弟们省一省,分你们些菜也不是不可以。”
牛俭呵呵笑了,“既然这么不容易,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再说,这牙缝里省下来的。我们清水营的兄弟也不大看得上眼。”
侯亮这一气非同小可。原本,他听了陶世荣的回禀,还想过来做个顺水人情,心想有牛俭在,帮忙打个圆场,把事情顺利解决,也就算了。
毕竟这个唯一不姓秦。又偏偏最得皇室重用的李大营长身份不同。把他得罪得太死,也不是什么好事。
只没想到小的不卖自己面子,连老的也是如此。那侯亮也不会再低声下气。给台阶他们下了。看看这么厚的雪,他倒要看看明天大军来了,他们给人吃什么。
“既是瞧不上我们的东西,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营中还有事。咱们改日再来叙旧。”转头看一眼小吏,“你来此做甚?什么时候地方也能插手军务了?”
他就是在故意挑刺。想扳回点面子。
偏那小吏也是个机灵的,顿时掩下爬犁之事,只道,“颜大人看城中积雪太多。无处堆放,只有清水营驻守这一带地势空旷,所以想把积雪拖过来安放。刚刚卑职正在请示呢。只要李营长划个位置就好,至于其他。绝不敢妄言。”
听如此说,侯亮反倒无话可说了。
他的军营驻地离此不远,但刚好是个背风处,虽然一样是扎帐篷,但因为盘踞多年,比这边情况好得多。但要是让他腾出地方来堆积雪,他是绝不愿意的。
只是心中窝火,故意指了一处下风口道,“我看堆那儿就很好,李营长,你说呢?”
李雍淡淡道,“可。”
多说一个字会累死人吗?这么高傲给谁看哪?侯亮胸口闷气又添一层,勉强抱了抱拳,带着人走了。
离他远去,牛俭才忿然道,“小人得志!不过阿雍,咱们得找人多做些那个车来,有这个,咱们还怕运不了菜?”
李雍嗯了一声,就让人去备马了。做车之前,他还得去找那个女人问问,怎么能做得更好。不过就算是能做出车来,他们估计也赶不上明天大军到来吧?
牛俭摆了摆手,“大伙儿没那么娇气,顶多杀几头羊熬汤罢了。就是能不能弄个好点的厨子来,伙头房那帮杀材,做得越发不象话了。”
老蔡一听,赶紧谄媚着上前低声咬耳朵,“这儿,其实就有一个挺会做菜的,您要不跟去看看?”
是吗?老牛有点将信将疑。实在是老蔡这家伙水平太臭,牛俭对他的推荐不敢有太大信心。
“阿雪!”看着大白马被牵出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