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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把香香也带上,它该看看。”
“你……”郑皓月想说点什么,可他已经走了,她只能赶快跟上去,带着香香。
郑皓月这心里啊,一万个不爽啊!什么情况?容析元不是不喜欢香香吗?为什么现在却对香香这么好?她是他的未婚妻啊,怎么搞得跟香香的保姆似的?
最可气的是,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冷淡?
郑皓月很能忍,而她的忍耐也换来了一点回应。
当她抱着箱子进了车里,坐在容析元身边,她脸上的失落,他尽收眼底。
“怎么?不高兴?”容析元低沉浑厚的嗓音含着一点嘶哑,因为昨晚没睡好。
郑皓月心里一甜,他总算不是真的要无视她啊。
“没什么,只是我好像还不如香香重要,你刚刚都没好好瞧过我,只看香香了……”郑皓月红唇诱人,呵气如兰,眼波流转尽是情意。
她靠在容析元的肩膀上,感觉很踏实,现在,这个原本属于尤歌的怀抱,属于郑皓月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你?你今天穿的很漂亮,墨绿色很适合你。”容析元的手指轻挑着她的波浪卷发,揉捻在指尖。
得到他的赞许和肯定,像郑皓月这样的女强人也要化作温柔小女人了,娇丽的容颜染上了几分红晕,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是特意为了衬你嘛,你也是穿的墨绿色。”
言下之意,穿出情侣装的味道?
容析元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真是墨绿色。他喜欢这个颜色,可没想到郑皓月今天也穿墨绿色,看上去果然像是刻意搭配的情侣装。
“嗯,不错。”他淡淡地应着,听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
郑皓月靠在他怀里,仰着头欣赏着眼前这百看不厌的俊脸,心里还在如初见时那般感叹着……人啊,怎么能长成这样呢?这五官线条,没整。容都能这么精雕细琢,尤其是他的眼睛,犹如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又如深不见底的宇宙黑洞,仿佛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令人沉溺下去。
别说是郑皓月这样成熟。女人了,就算是青春少女或者大婶大妈级别的,一样会为容析元的长相和气质着迷。
郑皓月的手不知不觉抚上了他的脸颊,双眼含着柔情蜜意,深情的目光一眨不眨:“析元,答应我,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都一起面对,别冷落我,好吗?”
容析元及时抓住了这只手,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郑皓月又往他怀里靠了靠,满满都是幸福甜蜜的表情。
容析元也闭目养神,只是心情却不似表面那般平静。
鼻息里闻到一股香味,是香水与发油混合的味道,不论怎样昂贵的东西散发出的味儿,容析元闻着就是有点不舒服……脑子开始不听话地挖出一些关于尤歌的点点滴滴。尤歌身上从不会有这种味道,她永远都是自然清香,属于干净少女才有的体香。
就是这样纯净的味道将容析元的嗅觉给养得越发刁钻,此刻再闻着怀中女人身上发出来的香奈儿5号和发油的味道,他总是很难入戏了。
车子开了几分钟就停下,在附近的一栋公寓里,关着冯奎三人,由沈兆亲自看管。
从容析元进屋子那一刻起,冯奎就知道自己今天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落在容析元手里,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活着偶走出去。
清醒着的只是冯奎一个人,另外两个手下醒了一阵又晕过去了。三人头上都缠着白纱布,浸出血痕。
冯奎很想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一点可是看到容析元这杀神般的样子,冯奎两脚不听使唤地在发抖,声音也哆嗦。
“容……容先生……我们真的,不知道尤歌被谁带走了,我们当时被人打晕,什么都不知道啊!”冯奎一副可怜相,活像他才是受委屈那一个。
容析元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冯奎,那眼神很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什么是恐惧?冯奎觉得此刻就是他有生以来最恐惧的时候。他很清楚像容析元这样的人,如果真要他的命,那都不是难事,可他最怕的是受到非人的折磨生不如死。
郑皓月将手中的箱子交给容析元,里边装着的是香香。
容析元低头看着箱子里那个虚弱的小身影,毛茸茸的一团,肚子上的白纱布很刺眼。香香的伤,应该就是被冯奎他们弄的。
“香香,别睡了,看看你面前是谁……嗯,你就看着,好好看着。”容析元低喃的声音,含着他自己都不理解的复杂。
冯奎脸都白了,他当然认出来那个透明的箱子里装的狗狗就是尤歌的,那只顽强的小狗,居然还没死?
容析元的意思是要让他对着一只狗坦白吗?冯奎感到很不是滋味,他从没想过要对一只狗低声下气。
而香香这只比熊犬果然是没有辜负这种狗类的高智商,听到容析元的话,看到冯奎,香香顿时有了反应,抬起了小脑袋,爪子在箱子壁上挠着,嘴里发出汪汪的叫声。
如果香香此刻能跑,它一定会冲上去咬冯奎,如果它能说话,它一定会破口大骂。但即使它做不到这些,可容析元能为它做到。
“好了,你说吧,尤歌是怎么从你们手里丢掉的。好好说,想仔细了再说。”容析元还是没再抬眼看冯奎,好像多看一眼都脏了他的眼球。
冯奎也不笨,尽管惧怕,可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失去尤歌的过程……
原来,当时冯奎绑架了尤歌前往码头,等待前来接应的快艇,打算开往邻市,然后再将尤歌交给那边的人带去云南。
计划是很好的,但就是应了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
这处码头平时停靠的船只极少,很僻静,所以才能成为冯奎带人逃走的中转站,但码头后边全是树林,林子里边有两座小屋……
尤歌到了码头就醒了,那时船还没来。尤歌说要去上厕所,可这哪里会有厕所?
冯奎只能让尤歌去树林里解决了,那里边隐蔽,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几个大男人对于尤歌这个小萝莉还是掉以轻心了,以为她就是个软柿子随便捏吧,不会想到她会动什么脑筋企图逃掉。
进了林子,尤歌好半晌没出来,当时冯奎负责看着尤歌,远远地在抽着烟,眼睛还不忘瞄着尤歌那边,可是,当他的烟抽完,却发现尤歌在往林子里跑,立刻追了上去!
冯奎在前,他两个手下在后,三个人都去追尤歌,不但没追到,反而被人敲了一记闷棍!
不是尤歌敲的,是树林里突然冒出来的人,偷袭了冯奎和他的手下,还用口罩遮面,完全看不清楚是谁,只知道是个男人……
真是处处充满意外啊,冯奎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会遭遇这种事,简直是太倒霉了!
三人打晕,当然也不知道尤歌的下落了,事后还被容析元抓到,不但没有因为这件事发财,反而将自己全赔进去。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但却疑团重重,可至少说明了一件事……尤歌没有被冯奎他们丢下海。
但她后来是被人救走还是又落入更危险的境地?
脱离了冯奎他们的魔掌,尤歌是平安了还是遭遇不测?
这些问题,暂时没人能回答。
屋子里压抑沉闷的气氛越发凝重,容析元紧锁的眉宇没有松开过,那只紧紧握着的手,关节泛白,额头上的青筋隐现。
郑皓月情绪激动,冲上去抓着冯奎的衣领嘶喊:“你们不是人!尤歌不是宝瑞的董事长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绑架她,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想要钱就冲我来啊!我有的是钱,你们为什么要伤害尤歌,她是我姐姐和姐夫唯一的女儿,如果她真有什么闪失,你们……全都要偿命!”
郑皓月泪眼模糊,身子摇摇欲坠,受的打击不小,撕心裂肺的恸哭,很是悲惨。
而容析元呢?就算已是狂风暴雨的内心,也休想被外人窥探出来。他依旧优雅如常,修长的手指拂过香香的毛毛,眉眼一掀:“你们真是为钱吗?原本是打算要将人送去哪里藏着?勒索多少钱?”
冯奎浑身一哆嗦,赶紧地回答:“我们就是想在那附近找个地方将人藏起来,勒索嘛……大概五……五百万吧。”
冯奎没说实话,他说的,跟真实的计划不相符。
“什么?五百万?”容析元这表情很怪异,竟不是很愤怒,反而是一种讽刺,像在看白痴似的。
“不管怎么说,尤歌她都是前任董事长,你们绑架之前没做功课的吗?她才值五百万?”容析元一声冷哼,如锥子扎在冯奎心上。
冯奎内心的惊恐加剧,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容析元会是这样的表情,好像他说的五百万太低了?这……这什么事儿啊?敢情他该多说一点?
“我告诉你们,绑架尤歌,将会是你们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我不会要你们的命,只不过,以你们的前科,进去监狱蹲个十年八年还是够的,我相信警局一定很乐意听到看到你们的出现。”容析元说完,站起来伸了伸胳膊,活动了一下腿……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养眼,此刻,唯有沈兆知道他要做什么,赶紧地退后了两步。
容析元站定在冯奎面前,嘴里却是在对香香说:“看着啊……”
冯奎顷刻间感到了不妙,在他的惊叫声中,他被容析元狠狠踢了两脚,不偏不倚都踢在腹部同个位置,痛得他跌坐在地上,杀猪似的哀嚎。
这还不够,另外那两个还在昏迷中的男人也被容析元踢了两脚,用他最大的力气,致使对方受个内伤是肯定的。
他是在为香香出气,也是为尤歌泄愤。他虽然以前不喜欢香香,可他很清楚香香对尤歌有多忠心。
容析元眼中那瞬间狂暴的嗜血,恐怖异常,他如果不加控制,眼前这三个人可能真的会性命休矣。而他毕竟不是杀人魔鬼,这种人渣交给警察去处置最好,送进监狱去,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招待”。
转身,容析元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深邃眼眸淡漠如昔,敛起的狠色融在眼底,弯腰提起了箱子,温柔地摸摸香香的头……
“他们会比你更痛。”
冷冷的空气里还飘荡着这句话,他人已经走了,无视身后的惨叫。香香不知是不是看懂了听懂了,它汪汪了两声,没有再躲避容析元的抚摸。
郑皓月刚还在发懵,第一次看到他动手,她还深深地震撼着,久久不能平静,内心*汹涌,嗓子泛堵,说不出半句话来……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他可以对尤歌残忍,但又会为香香出气?
一个连狗狗都能如此对待的人,怎么解释他对尤歌所做的一切呢?他到底有没有心?这个问题,郑皓月曾以为自己懂了,抓住了,可就在刚才,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容析元。
接下来的事就是沈兆去做了,冯奎等人将会被送往警局,而容析元又回到别墅里,香香继续养伤。
安置好香香之后,容析元和郑皓月总算是能单独相处了,可她却说要为容析元下厨,去厨房做菜了。
还真勤快呢,实际上她自己才知道,她需要冷静一下,去厨房是最好的选择了。
郑皓月像逃跑似的到了厨房,这才松了口气,脑海里还回想着容析元先前对待冯奎他们时的那股狠劲。
他难道就只想到尤歌吗?他看不到她也伤心愤怒吗?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他是不是眼瞎耳聋啦?
是什么让他变得那般吓人,是尤歌的事吗?郑皓月虽然是尤歌的亲人,也痛心她的遭遇,可她更是容析元的未婚妻,她爱的男人如今紧张的人不是她,她这心里如何能平衡?
尤歌……尤歌……尤歌!你为什么就算不见了我还不能安宁?
郑皓月心里在狂喊,这股气憋得她难受。
切菜的时候,她手里的菜刀切得特别狠,不知是在生气容析元的态度还是气自己无法完全抓住这个男人的心,总是看不透,像迷雾难以捉摸。
郑皓月在厨房里捣鼓了好半晌才发现自己身后有人……
“析元!”郑皓月惊呼,差点菜刀都抖落了。
容析元已经换上了睡袍,刚洗过澡,身上还有股子清香味。
“怎么,吓到你了?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在厨房也能被吓到?”容析元这听似关心实则带着深意的询问,让郑皓月的心又禁不住跳了跳。
“没……只是我以为你在楼上,没想到你会我身后,我……”她的局促,脸颊泛红,眸光闪烁不敢与他直视。
容析元却上前一步靠近了,低头看着她腰上的围裙,不置可否地说:“带子都没系,你忘记了。”
果真,郑皓月的围裙带子还散着,只是脖子上那一点挂着,腰上的带子没系。
“我可能是因为这两天恍恍惚惚的,总是忘东忘西……”
“担心尤歌?”
“嗯,你也是和我一样吗?她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