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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永南大舅对着杜庆中和刘雪梅认真地说道:“今天早上,爸爸也起了一个大早,他特意让我向庆中和雪梅传达他老人家的祝贺。他说祝你们的网吧红红火火、事业红红火火,日子红红火火!”
“……大哥,请代我们谢谢爸爸。”杜庆中热泪盈眶地说道。
从一开始反对刘雪梅跟他结婚,几乎不承认他这个女婿,接下他自己不争气,确实让刘雪梅吃尽了苦头,日子过得十分惨淡,直到一个月前才真正承认他这个女婿,再到现在得到祝福祝贺。这一路的心酸黯淡,今天终于拨云天见日月,他岂能不热泪盈眶?
刘雪梅早已捂紧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杜含韵见爸爸热泪盈眶,妈妈哭了,她也不禁地哭起来。虽然,她不太明白爸爸为什么会热泪盈眶,妈妈会当场哭泣,但是现场催泪的气氛,再加上血脉相连的牵引,使她“哇”地哭起来。
杜永南将妹妹搂入怀里,轻抚着她的柔发,心中何尝不哽咽?
他自忖经历过十多年血与火,无数的生死边缘徘徊,炼就了钢铁般坚强的内心,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心却化成了挠指柔。
也是,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一刻珍贵无比。
第28章 黑垩社会上门
杜永南的大舅二舅等人都知道,杜庆中和刘雪梅一路走来,非常艰辛,能有今天十分不容易,所以,他们眼角也不禁湿润了。
过了一会,杜永南大舅首先恢复过来,他对杜庆中和刘雪梅说道:“今天是你们的网吧开张,是高兴的事,怎么就哭了呢?”
杜庆中收起热泪,强笑起来说道:“呵呵,对,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应该高兴,应该高兴……”
刘雪梅也收了哭声,擦干泪水,露出笑容来,热情地招呼她大哥等人进来坐和参观。
至于杜含韵在杜永南怀里哭了一阵后,渐渐停歇下来。她本来就是因为父母哭而不由自主地哭,见爸爸妈妈恢复了笑容,自然就没哭的理由了,很快又恢复了笑脸。
八点,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杜庆中满脸笑容地把蒙在网吧牌匾的红布,露出“时光网吧”四个字。
时光网吧终于正式开张了!
八点零几分时,黄恋晶和他妈妈陈玉环一起到来祝贺,送来花篮。
陈玉环在向杜庆中道贺时,黄恋晶也一脸笑容地走到杜永南跟前,开玩笑地说道:“嘿嘿,以后我来上网,是不是可以免费?”
“行呀。不过,你要是得了网瘾,可不要赖我。”杜永南笑道。
“网瘾?”黄恋晶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杜永南听到黄恋晶的疑问,才忽然想起,现在是2000年,网吧在全国来说还是个半新鲜的事物。
世界第一家网吧是在1994年英国伦敦开业,而华夏国的第一家网吧在1995年成立于上海,当时上网费是20元/小时。而网吧真正在全国各地迅速膨胀则是在1998年到2000年。
网瘾这东西基本是在网络游戏以大型角色扮演的《传奇》在2001年进入华夏,使大量年轻人疯狂沉迷后,才形成的社会共识。
网游的火爆,更推进了网吧业的火爆,两者相辅相成,几乎影响了一代华夏青少年。
当然了,网吧也具有积极的时代意义。它让整个华夏国以极低的成本接触到网络世界,为后来华夏国进入互联网时代提供了极其重要的基础。
回过神,杜永南微笑地解释了一番。
黄恋晶听完,觉得不可思议地看着杜永南道:“这怎么可能?谁TMD有病天天花钱坐在电脑前,饭不吃觉不睡?”
杜永南淡然地笑了笑,没与黄恋晶争辩。
陈玉环向杜庆中贺喜后,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至于黄恋晶,则留下来和杜永南聊天,然后进去上了一个多小时网,看看网页,看看电脑里下载的电影,大呼坐得腰酸背痛眼睛发胀受不了,比打一场篮球还辛苦。
杜永南笑了笑,他怕黄恋晶沉迷,没有告诉他,在电脑的E盘里,装着大量的单机游戏,其中以《仙剑奇侠传》为代表。
开张半个小时后,陆续开始有人进入时光网吧消费。
今天是国庆,绝大部分人都放假了,其它网吧早就爆满,找不到地方上网的人纷纷来到刚刚开张的时光网吧上网。
得知时光网吧平时消费才三块钱一个小时,今天开张更是会员充值七折送,大呼便宜划算,纷纷办了会员,呼朋唤友过来。
杜庆中笑不拢嘴地给顾客办理会员,一张张红色大钞收入抽屉里,一个上午就收入了五六千块。
从上午九点半坐满人开始,连续整个国庆长假七天,网吧里一直爆满,即使是半夜两三点,依然坐得满满的。
这七天下来,上网收费和会员充值一共27595块,而网吧里卖出的矿泉水、饮料、零食和泡面等,就赚了2000多块钱。
杜庆中和刘雪梅睡在梦中都能笑醒过来,他们第一次发现原来钱是这么好赚。
在网吧开业前,杜永南曾跟他们算过,一年除去成本,净赚四十万是保守估计。他们当时还觉得杜永南夸大事实,现在他们完全相信了。
不过,网吧开张也引来了一些社会渣滓的觊觎。
十一那天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杜庆中正笑呵呵地数着钱,忽然外面走进了一群人。
这群人流里流气,头发染得有红的有黄的有绿的,露出的手臂还纹着身,分明是黑垩帮混混。
杜庆中看见这群恶霸,顿时吓得全身一缩,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在网吧里帮忙的杜永南见状,不动声色地走向收银柜台,冷眼看着一群混混。
那群混混大摇大摆地走到收银柜前,领头的一个黄发混混敲着收银柜台,嚣张无比地说道:“你就是这个网吧的老板?”
“……是、是,您们……”杜庆中声音颤抖地应道。
“少废话!”领头黄毛毫不客气地打断杜庆中的话说道,“明秀路是我们老大成哥的地盘,整条街都是受他保护。你竟敢不提前向成哥孝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过呢,我们成哥大人有大量,也不跟你计较这么多。但是,你也必须知好歹,没有成哥的保护,你这网吧根本开不成!所以,明天晚上九点钟前,你必须到丽晶休闲会所向我们成哥道谢。”
“否则……”领头黄毛转头扫了一眼整个网吧,目光凶狠地盯着杜庆中继续说道,“没有成哥的保护,后果你自负!”
说完,这群黄毛带着人离开了。
杜庆中呆然地看着混混们离开,脸色苍白。他就早听说在街上开门做生意,会有黑垩社会上门收保护费,没想到刚开张就真的来了。
杜永南走到收银柜台边,叫了一声:“爸。”
杜庆中回过神,脸上满是忧虑,看着儿子叹了一口气,无比忧虑地说道:“南儿,黑垩社会上门收保护费,这该怎么办?”
“呵呵,爸,他们吓唬人而已。”杜永南轻松地笑道,“别把他们当回事,他们要是敢过来捣乱,咱们就报警。现在的社会是讲法律的。”
“真的吗?”杜庆中摇头不相信。
杜永南用力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当然是真的。要是黑垩社会能随便上来收保护费,那社会岂不是乱套了。再说了,黑垩社会哪有什么道德底线,就是把所有钱都给了他们,他们还嫌少。”
“南儿,我知道你聪明懂事。”杜庆中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是你没真正接触过社会。这世道没有你想象那么朗朗乾坤,阴暗面太多了。”
杜永南当然明白,事实上他把这个世界看得比杜庆中还透彻。像网吧这种相当混乱的娱乐性场所,其中具有相当大的利益,没被黑暗势力盯上才怪。
许多人不是没有见识,不是不知道开网吧暴利,但是害怕担心黑暗势力,所以他们不敢投资网吧业。真正敢开大型网吧的老板,都有很硬的后台,能震住一切宵小。否则,鱼龙混杂的网吧里,三天两头有人打架,这网吧肯定是开不成的。
不过,他有他的想法。所以他故意稳住杜庆中道:“爸,即使是这样,咱们也不能太软弱,一句话就送上门凭由他们宰割。马善被骑,人善被欺。如果明天我们真的去找那个‘成哥’,他们一定会提很过份的要求。至少让他们觉得我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杜庆中想了一阵,觉得儿子的话有道理,于是说道:“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太软弱。如果他们前来捣乱,我们就报警。实在不行了,我们再交他们保护费。”
“嗯。”杜永南点点头。心里杀气腾腾地想道,“哼,竟敢收保护费到我杜永南头上来,管你是谁,必须承受我的怒火!”
第二天上午,杜永南没有去时光网吧帮忙,而是去学校篮球场。
小组赛出线后,接下来才是真正竞争激烈的比赛。既然目标是冠军,杜永南就不敢大意,趁着国庆长假把人召集训练是必须的。
而且,不仅他杜永南这么想,其它班级也是这么做。
杜永南最先到球场,几分钟后,女扮男妆的程若男也到了。两人有说有笑地闲聊了一阵,其它队友也就在九点钟前陆续到了。
人到齐后,杜永南让赵国鹏主持培训内容。虽然他的篮球技术比赵国鹏强,但是他一直都是打野路子,在专业的基础技能上,比不得赵国鹏这个体育生,尤其是给其它同学做培训方面。
有赵国鹏专业指导训练,不仅程若男、朱玉乾等人受益匪浅,就连杜永南也有所进步,纠正了一些细微的不规范动作。
上午基础技术训练,下午则是战术配合演练。由于杜永南、赵国鹏和程若男三人水平相当,所以组成一个在美国NBA里面非常出名的三角进攻模式。
下午五点钟训练结束,杜永南回到家洗澡吃饭,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恢复力气。
晚上八点半,他换上一身利于打斗的运动服离开家,打的前往丽晶休闲会所,深入龙潭虎穴会黑垩社会老大“成哥”。
第29章 闯虎穴
在没到丽晶休闲会所之前,杜永南以为丽晶休闲会所一定是亮着暧垩昧灯光藏污纳垢的淫窝,当他下了出租车才惊讶地发现,丽晶休闲会所从外面看去,居然装修整洁明亮,楼前大门左右两边各摆着一株苍松迎客盆景。
“这不像贼窝呀。”他迷惑站在外面看了一眼,才昂然走进去。
走到大门,看见大门两边站着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保安。不过,这两个保安除了体形彪壮外,神情也颇为嚣张傲视,一点做保安的自觉都没有。
杜永南暗点头,至少从这两个保安身上,他确定自己没来错地方。
进入里面大厅,向前台小姐说明来意后,不多时便有两位穿着黑色小背心的彪形大汉从左边的电梯走出去,走到他跟前,目光压逼地问道:“你就是时光网吧来的人?”
“不错。”杜永南平视着那两个彪形大汉,从容自若地说道。
那两个彪形大汉见杜永南面色很嫩,似还没真正成年,偏偏十分镇定自若,一点也不惧怕他们,不由心中微怒,重重地哼了一声。
“小子,跟我们来!”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恶犯犯地叫道。
说完,他们也不管杜永南是否答应,直接转身向电梯门走去。
杜永南虎目一寒,就想发作,不过转念一想,现在何必跟两个喽啰发飙,等见到了正主再教训他们不迟。
于是,举步跟了上去。
坐电梯到了五楼,从电梯走出来,脚下是柔软的卡其色地毯,卡其色的地毯平铺着整条二三十米长的走廊。走廊灯光柔和,却不是那种令人想入非非的绯色灯光,再加走廊两边墙壁整洁,涂着米黄色的墙漆,反而让人心灵宁静。
杜永南见状,暗暗奇怪,若不是这里的人身上有一股掩盖不住的凶戾气息,凭谁也想不到这里是黑垩社会的窝巢。
那两个彪形大汉走到一个房门前,门前上挂着一个写着“会客室”的门牌,然后推开门,亮起灯光。
“进去,呆着不许乱走乱看!”
他们对杜永南说完,直接离开了。
杜永南走进去,看见里面有大半个教室大小,布置整齐清洁,摆在会客室中间的红棕色会议长桌在日光灯下反射着光亮,整个会客室给他的感觉跟正规公司的会议室没两样。
迷惑地出神了一阵,他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动静,立即转过身来,面向会客室门口。
果然,很快地,一群彪悍的男子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这些人都是穿着黑色的小背心,露出强壮虬劲的肌肉,他们拥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