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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施胭脂,但素净的艳丽容姿搭上女子服色,却仍是绝对的勾人心神。
本该对这张容颜无所动心,却因那属于女子的装扮而有了错觉。
「邵璇?」心跳突地快了一拍,上官鎏语带忧心的唤了一声。
却在此时,邵璇整个人的身子突然下滑,转眼便要落下马去。上官鎏见情况不对,赶忙
揽臂一抄,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邵璇下坠的身子接住,揽入怀中。
「邵璇?」见他情况着实不对劲,上官鎏急了:「你还好吗?邵璇?」
说着,已自将手按上他前额,却在触上的那一刻被灼人的高温给吓着了!
上官鎏心下暗叫不妙,正打算抱着邵璇下马寻医,不料邵璇原先无力的双臂竟是攀上了
他的肩头,吃力的启唇:「不许停……日落前必须……到宁州『凌波阁』才行……」
「但,你……」
「不碍事儿……快些,日落前……凌波阁……」
叮嘱着,语声却已越趋细微……突地,双臂滑落,邵璇整个人竟已昏厥!
见他情况危急,方才又是如此坚持,上官鎏思量一阵,决定还是照着邵璇所言了。将他
的身子挪正让他靠入自己怀中,握紧缰绳,策马快速往目的地行去。
* * *
半天光景过去,终于顺利的在日落前来到了宁州凌波阁。
望着眼前精致华丽的楼宇,上官鎏当场傻眼。
他……竟要他快马加鞭的送他来……花楼?
试着想摇醒邵璇,但他实在病得厉害,竟是半点响应全无。当下索性硬着头皮,抱着邵
璇走入了凌波阁内。
「公子,咱们这儿可不是客栈啊!」见有人抱着一名女子来花楼,老鸨只道是来捣乱的
,摇着身子缓步移近,「公子要投宿,往对面便是客栈了。」
「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上官鎏双眉蹙紧,再度试图摇醒邵璇问他该如何处
理。
却见那老鸨在瞧见邵璇容颜时立时脸色一变,道:「公子,请随我来。」
见那老鸨好似明白了什么,上官鎏点了点头,当下便随她一同往里头行去。
上楼,行至了最里头的一间房。老鸨推门,神色之间显得相当恭敬:「您好好休息。有
何需要的,尽管吩咐便是。」
「请先找个大夫来。」
「好的。」那老鸨恭敬领命,当即匆忙的出了屋去。
虽然没搞清楚情况,但也知道这老鸨怕是与邵璇有些渊源。看老鸨似乎真的去请大夫了
,上官鎏这才稍微放心的入了房,将昏厥的邵璇抱至床上放下。
少了平时的傲然与霸气,加上又着了一身的女装。现在的邵璇,活脱是个病弱的丽人。
上官鎏知道自己不能这样想,但却仍是不自主的有着这种联想。
枯坐一会儿,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那张容颜之上。
其实,瞧着昏厥的邵璇,早已无数次。每一次,都越发的感觉到他的不可思议。
什么样的人能够以面貌同时折服男女,又以气势折服天下苍生?
除了那份傲,邵璇……又是个怎么样的人?
上官鎏知道,他知道这个人绝对不单只是像表面上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他还知道
这个人很深沉,深沉到绝对无法捉摸,是个不能随意接近的人。
但……为什么,邵璇昏迷时的神情会是这么样的没有防备?为什么……他的身上,散发
着一种孤寂的气息?
身为皇太子,他该是如众星拱月般的备受呵护。身为人人羡慕的皇室贵胄,他应该不会
孤寂吧?
然而,越是凝视,那种感觉便越发的强烈。
不自禁的,伸手正欲抚上他的面颊,却因屋外的脚步声而有所停滞。
收回了手。他知道,是大夫来看诊了。
其实病情很简单。伤势恶化外加旅途奔波,还好情形仍然可以控制,几帖药服下便可好
得差不多了。
送走了大夫,拿起老鸨煎好的药打算让邵璇服下。无奈,昏迷的邵璇根本无法顺利喝下
药。见他高烧不退,上官鎏瞧的心急,索性关上了门,把心一横,以口喂药。
也许是因为他的服色,本该不伦不类的四瓣相接,竟也莫名其妙的合理了起来……
喂完了药,心情却也翻覆如浪涛。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底很清楚邵璇是个男人,但瞧着现在的他,上官鎏竟然会想继
续抱他、吻他!
是因为他穿著女装的缘故吧?因为他穿著女装,所以才会有了错觉。
才会……不小心的,起了些许的欲望。
望着那张昏厥的容颜,不意发现他唇畔仍残留着些许药汁。下意识的以指抚去,却在接
触的瞬间整个人为之一震。
上官鎏抽回了手。
他倒了杯茶,拉了张椅子坐下。
他知道,今晚,必将难以成眠。
* * *
夜半。
此地毕竟是花楼,就算已是最里头的房间了,仍是免不了淫靡之声入耳。
听得有些心浮气躁,本来就难眠的上官鎏现下更是无法阖眼。正想起来走走之时,却听
到床上邵璇不适的低吟传来。赶忙趋前查看,只见邵璇双眸已然半睁,似乎是醒转了。
见状,上官鎏大喜,当即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邵璇?太好了,你终于醒……!」
「了」字未脱口,却因主动送上的双唇而被迫消音。
单臂勾揽住他的颈项好拉近距离,迷乱般的,病着的邵璇彷佛失了理智般的主动挑逗。
舌熟练的侵入撩拨,单是一吻便足以令上官鎏无法招架。技巧的,灼热指尖滑过他胸口,隔
着衣衫留下磨人的触感……
外头,淫乱的呻吟不绝,彷佛也在助长着房内突来的、异样而不该的气氛。
终于难以抵抗,理智因挑弄而断绝。上官鎏下意识的一个使力,便将邵璇整个人给压在
了身下。
他没有过寻欢的经验。但他本能的选择了这么做。
吻着,搂着。眼前活色生香的丽人双眼迷离,勾人的神情彷佛是在等待着更进一步的接
触……
上官鎏伸手解开了丽人衣带。一手方探入抚触,却在碰触到平坦的胸口时整个人为之一
震。所有的理智皆在瞬间恢复。他震惊的坐起了身子,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他……怎么会对邵璇……
惊愕难消,根本已无暇思量邵璇先前主动的挑弄原因为何。上官鎏望着眼前又自昏睡的
人儿,那张绝艳的容颜与被自己吻得艳红的唇瓣,竟然再一次的勾起了他的欲望!
他不能再待着!
再待下去,难保同样的情形不会再发生……
他必须离开此地!
如此念头闪过,上官鎏当下不及细想已自夺门而出。行的匆忙,连门都已无暇关上。
花楼特有的脂粉味,自半开的门外传来。
原先「昏睡」着的邵璇,在同时张开了眼。
「行雁,替我把门关上。」沉声做出了吩咐,对着一个本来不该存在的人。
注意到他的存在是在上官鎏前来查看之前,只是没打算这么快喊他。
瞬间,只窗户一个开阖,一道人影闪出,将半开的门给完全阖了上。
而后,行至床畔,跪下:「参见殿下。」
「免礼。」坐起了身,邵璇不带表情的解开了衣裳:「更衣。」
「是。」柳行雁领命,取出事先预备好了的锦衣袍子上前替主子更衣。
熟练、细心,完完全全没有牵动到主子伤处的让主子恢复了本来身为太子时傲然俊美的
男儿面貌。
邵璇起身,在桌旁坐下。
其实,从上官鎏以口替他喂药的那一刻起,他就未曾睡过。
从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自己的悸动与异样原因何在。因为动了情,所以悸动。所以,
眷恋于被拥抱。
从来不曾在与女子交欢时动摇到理智,然而方才的一切,却已令他的理智受到了影响。
欲望无可自拔的升起,却再再说明了自己的悲哀……
他竟然对上官鎏动了情。
他竟然对一个男人动了情。
他竟然对一个男人有了欲望!
他竟然渴望被那个男人拥抱!
为了确认而出此下策:假装病中意识不清,误以为上官鎏是他人才会有此举动。结果,
确认是确认了,却换得了胸口一种……莫名的微酸……
纵然仍未陷入,但感觉仍是令人难受。
他知道,上官鎏不会接受他的,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如此事实﹔他也知道,其实自
己根本不能动情。身为一个皇朝的继承者,他永远不该让情来乱了他的判断力。
一切必定难有结果,因为他的出身,还有两人相同的性别……如果先前他不是穿著女装
,上官鎏绝对不会有所反应,而必定会待他如昔。
反正分离本就即将到来,那就让他提早断了这一切吧!
连带的……在无法收拾前,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动情,忘却埋藏。
「纸笔。」吩咐了一声,不带情绪的。
他知道柳行雁该有听到方才的一切,但他也知道行雁不会多管。所以,不需刻意提起。
提笔留言,并将贴身玉佩取出,写明相赠。
而后,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去。
* * *
十日后。
失踪月余的太子顺利归朝。当夜,皇上亲访东宫,但不久后便即离去。
由于当时皇上并退了旁人,所以没有人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皇上不久后
便快步离开,神情显得有些异样﹔而太子则是面露微笑,但思量一阵后便即追了出去。
没能知道自己离去后璇儿也追了出来,邵翼昂踱步清凉殿内,心情是万般的复杂。
那时,他给了璇儿一个拥抱。一个睽违了十七年的,来自一个父亲的拥抱。
纵然表现得无情,但对于这个儿毕竟仍是深深爱着的。在璇儿失踪的期间,他面对百官
时无情依旧,但心里却是万般的忐忑不安。而今见璇儿平安归来,一时情绪激动,这才抱住
了他。
本来,一切都该在邵翼昂的无言下平静告终。但在望见璇儿含笑的容颜之时,他又忆起
了十七年前的那一夜。
即便是离去了,璇儿的容颜和那个相士的话,却仍在脑中不断交错。
十七年来,他对璇儿的生活做了刻意的安排,就是不希望他踏上男身女命的路子。可,
方才那一望,那含笑却略带分难解愁意的表情,竟然给人一种如见绝代美人的感受!
璇儿失踪的期间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他多年的心血全都将因此而白费吗?
「男身女命,一生情字坎坷……璇儿,父皇难道无法改变你这条命吗?」
不自觉的喃喃脱口,眉头深锁,不知该如何挽回的邵翼昂是万分苦恼的。
也,因而没有注意到殿外仓皇踉跄离去的足音……
那晚,回到了东宫的太子脸色苍白,吓得宫女太监们差点没去请御医来。
那晚,邵翼昂写下了传位诏书,订定明年便要将大位传给皇太子邵璇。
那晚,是个如同十七年前一般,秋意萧瑟的夜……
︽第四章︾
夜。
环绕着一园的花团锦簇,手中瓷杯盛着半满醇酒,清澈如水,醇香扑鼻。
举杯,饮酒。
细饮浅尝,微仰着让杯中酒顺势入口入喉。举手投足间,半带霸气气半带傲然,却又有
着那么一分的……纤细悲愁。
猛地心情一乱,手中瓷杯一掷,官窑名瓷当场破裂,杯上莲花碎裂一地。
伸手勾起一坛酒,仰头灌下。美酒溢出,湿了洁白前襟。
披肩黄袍因着仰头的动作而滑落至地,灌酒动作却仍依旧。直至,坛中酒空,使力一掷
又是一声碎裂。
唇间逸出一阵低笑……带着几分自嘲,也带着几分哀伤。
八年了,他还是忘不了他。
一切本该在八年前的那晚就画下休止符。从他提笔留玉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两人之间
只剩下未偿的恩情。其余,皆应荡然无存。
本以为在情意方生之时便选择断情忘人,是该能顺利将一切化作过眼云烟的。孰知,回
宫的那一晚,一个意外让他得知了父皇隐瞒多年的秘密,也让原先单纯的想法受到了影响。
结果,后宫三千嫔妃照纳不误,然而,心里却仍惦念着那个人。
是谁说时间可以让人遗忘一切?到最后,反而是时间,让这份不该存在的情越趋酝酿得
绵长深挚。
隔着衣裳,指尖抚上右肩伤痕。
也许,注定是忘不了的,就如这伤不可能凭空消失一般。
也许,从那时为他所救开始,自己就已踏上了所谓「男身女命」的路子。
男身女命?呵……想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给人算出了这种命数……如果当初父皇没有信
了那相士的话而刻意安排,是否今日就能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