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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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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冷怀素的身影,却也越加的落没起来。
    肖子俊刚停下脚步,却见冷怀素朝着那鱼塘慢慢的走了过去,脚下的污泥打湿了她的绣花鞋,她却是浑然未觉,身子在春季清冷的风中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会一头栽进鱼塘中。
    便在这时,冷怀素脚下一滑,嘴里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紧接着,她整个人都猛的往鱼塘里栽了进去……
    肖子俊只来得及喊了声:“小心……”,便也没想其他,便跨了过去,将险些摔进鱼塘里的冷怀素给一把捞住了。
    进而再将她整个人拖上了岸边,嘴里却啐了起来:“好好的,你如何要寻死呢?只要你们一家人勤勤恳恳的劳作,总不能将人饿死吧……”
    他一门心思以为冷怀素是因为家里贫穷落没,而眼下又受到三房所带来的刺激,才会一时想不开。
    被肖子俊救上来的冷怀素,撇了撇嘴,干脆坐到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这在冷怀素活了十三年的岁月里,却还是头一遭,以前的她心高气傲,总觉得自己有一副好容貌,必定会有一个光明的前景。
    直到父亲被抓,那些原本上门提亲的人,如今见到她,却都是避着走,像是怕惹上麻烦似的。
    眼下,莫说是嫁个官富之家了,就算是嫁个村子里能扛能挑的小伙子,只怕人家也看不上她。
    “你不会知道我心里有多苦,若是这身伤给了你,你当如何?你便能好好的活着吗?”冷怀素一边哭,一边沮丧的低喃着。
    这话,却是没错,一个人最大的财富,便是身上的一切,若是连这个身子也毁了,那还能有什么盼头?
    如此一想,肖子俊也不禁同情起冷怀素来,却又不知道安慰她什么好,只得干巴巴的劝了几句,便将她偷偷又扶回了冷家院子。
    方一将人安顿好,冷怀瑾便走了过来:“表哥,你方才上哪里去了?舅母正到处找你呢!”
    这院子里的一举一动,她自然清楚,方才便在冷怀素出门后,肖子俊也跟着出了门,若是放到平日里来说,或许是巧合,但今儿个,这么多人在,肖子俊又负责登记贺礼,他定然不会随便出门的。
    “没什么,我就是见客来得差不多了,便在门口转了转”肖子俊原本想如实相告的,但又想到冷怀素那哭得楚楚可怜的模样,一个女孩,伤了手脚,原本就够惨了,若是冷怀瑾今儿个对她赶尽杀绝,将她要自杀的事抖了出来,只怕冷怀素就真的是活不成了。
    因此,他最后还是兜了个话题,决定将这事给瞒了下来。
    那一头,冷家大房的一儿一女,已经在冷昌修以及里正和乡绅的大力搓和下,谈好了亲事,许的都是村子里的小户人家,没有任何的家庭背景,世世代代从事农耕。
    这样的人家,在早前冷家是看不上的,但经历了这些日子的这些事,他们也再没有挑剔的能力了,因此,许下之后,便立即谈了彩礼,待算了八字估摸着,就要早早将婚事给办了。
    冷逸林也总算松了一口气,早前,因着和三房闹翻,他功名也没考成,最后连媳妇也没谈好,虽说他眼下说的这门亲事,只是个相貌平凡的农家姑娘,但也总好过自己一直单身下去,因此,也是欢喜的。
    而冷怀敏,却也说了门村子里的亲事,和里正家里还带着亲,因此,也算是和冷香兰嫁到了同一家,心里也欢喜着。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李氏也不得不放下身段,为两个儿子都说了门亲事。
    唯独自己最小的女儿,冷怀素,她是如何也放心不下。
    冷怀素手脚不便,因此,也做不了农活,这要是真嫁到农家,只怕迟早要被人疑弃的。
    想到这里,李氏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冷怀素一眼,却见她正从屋子里缓缓走来,脸上并未带半分的不悦,整个人反倒像是如沐春风一般。
    她正狐疑发生了什么事,那一边却有人尖叫了起来:“肖二少爷,你别着的这个荷包绣得如此精致,必定是哪家的姑娘给送的,亏我还想替你说媒呢,这回是省了事了!”
    说话的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王媒婆,亦是冷怀玲的婆婆,她眉眼轻浮的瞧着肖子俊,掩着嘴,却又有些鄙夷起来。
    肖子松今年不过十四,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未有造树,在这样的青葱年纪里,除非是一些风流浪子,如若不然,一般的富家子弟,是绝不会轻易在外头问柳留情的,也显少有未婚的公子将姑娘家送的荷包堂而皇之的别在腰上的。
    因此,那王婆子才会惊讶的尖叫起来。
    被她这么一叫,众人也都纷纷转过头来,带着几分好奇的将视线落在肖子俊的身上,却发现,那王婆子说的并不假,肖子俊的腰间此时真的挂着一个色彩鲜艳的荷包,与他今儿个着的这身青色衣裳,便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注意也难。
    冷怀瑾的眉心微微一拧,侧头问身旁的张全:“我如何没有发现表哥竟戴着这么一个荷包?”
    这么显眼的东西,她没有理由没瞧见啊。
    “小姐,属下没有注意!”张全的嘴角微微一抽,俯下身子,压低了声音凑到冷怀瑾的耳边轻道。
    他一个大佬粗,怎的会去注意别人的着装?因此,那肖子俊身上的荷包是不是一早就别在腰上的,他还真没有注意,想必在场的人和他的想法大相径庭,毕竟,今儿个的主角是冷昌修,而不是肖子俊啊。
    刘氏的脸色一变,面上尴尬了起来,自打肖睿封了品阶之后,她生怕自己给肖家抹黑,因此,对两个儿子的管教也是极严的。
    平日里,都是差下人将他们的行踪报给她听的,却也没发现肖子俊这段时日有什么不妥!
    都说母子连心,若是肖子俊真有什么诡异,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理由感觉不到!
    “想来,肖家二位少爷的喜酒也迫在眉劫了!”村民们都纷纷起哄,吆喝着要罚肖子俊酒。
    “这……”而在这时候,肖子俊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个带着香味的精致荷包。
    这是如何回事?他身边可从来没有这种东西,再说了,他也答应了母亲,在未有成就之前,是不会谈婚论嫁的。
    人群的热潮将他一时之间的惊愣淹没了起来,肖子俊大声嚷道:“这东西不是我的!”说罢,便孩子气的将腰间的荷包给扯了下来,正要丢掉,却被人抢去一瞧。
    这不瞧还好,一瞧,真真是吓了众人一跳,那荷包上赫然的绣着一个‘素’字,在场所有人中,名字中有个‘素’字的,却只有冷怀素一人。
    因此,那人看清了上头的字后,不禁回转头去看坐在李氏身旁的冷怀素。
    此时的冷怀素,却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茫然的望了过来。
    “想来肖二少爷这是相中了冷家三姑娘啊,这是好事啊!”好事人又嚷嚷了起来,原本围着肖子俊的队伍,却往着沈氏那一桌涌了过去。
    现场一时之间混乱不堪,加上几分酒劲作遂,就连里正也喝斥不住了。
    “这是如何回事?冷怀素的荷包怎的会在二表哥的身上?”静立一旁的冷怀瑾此时已经将整件事的搞了个清楚。
    这整件事,分明就是冷怀素的手段。
    她不甘嫁给村子里的那些莽夫,因此,刻意在庭广众之下制造了这么一出郎情妾意的假戏。
    冷怀素啊冷怀素,比起当年冷怀玲污蔑肖子俊的手法,可是高超了不少啊。
    如此一来,即使肖子俊如何同众人解释,这罪名也是洗脱不掉了。
    若是他不承认,肖子俊便是顶着一顶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帽子,而以肖睿如今的名望,定不会容别人在背后议论,如此一来,冷怀素,要嫁进肖家,便等同于毡板上的肉,不切不行了。
    “小姐,会不会是他们你情我愿……在私底下……”张全吞吞吐吐了半天,话虽没说全,但这意思,却是带到了。
    连张全的心里也这般认为,别人又会如何想呢?
    “不是这样的,这荷包根本不是我的,你们别误会了,三堂妹,你倒是出来说句话啊,我和你清清白白的!”
    肖子俊急得直挠头,随便抓了个人便焦躁想要澄清,却是说来说去,连自己都信服不了,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冷怀素。
    但此时的冷怀素,只顾得掩面低泣,哪里还有空理会他。
    “大家停一停,这个荷包,能不能让我看看,若真是乱点了鸳鸯,对大家都不好!”冷怀瑾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是成功的将混乱的现场给制服住了。
    也不知道是她身上浑然天成的贵族小姐气质,还是她从骨子里涌出来的从容自信,使得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要去服从她,听从她的指挥。
    这荷包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冷怀素不开口澄清,那么,肖子俊的罪名便坐定了。
    张全从刘氏的手里接过那个荷包,恭敬的递到冷怀瑾的手上。
    这场面乍一看上去,就好像一名高高在上的王者,在礼贤下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冷怀瑾的手里,仿佛只要她一点头,真相就肯定了,只要她一摇头,真相就否决了。
    握在手里,凑到鼻间,却是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野菊花的香气,闻起来使人神清气爽,想必是用来压惊的,再观这荷包下头,确确实实有个清晰的‘素’字,看来,真的是冷怀素的荷包,这一点也毫无疑问了。
    “怀瑾,这荷包到底是不是你三姐的,你倒是和众人说说啊!”沈氏有些着急的站了起来,她亲切的称呼冷怀瑾为‘怀瑾’又称冷怀素为‘你三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将他们几家的关系给拉在了一块了。
    这话听着,却不觉得有何不妥,但众人的心里,却又将他们的关系给推进了一步。
    是啊,毕意是冷家的人,即使断了情,但‘亲’还在呀。
    “奶,虽说我们三房去管二房的事不合理,但二表哥的事,我还是要管的,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坏冷怀素的名声不是?”她不着痕迹的眨了眨眼,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望向沈氏那桌,目光却落在李氏母女的身上。
    一番维护的话,听在众人耳中,却又生生的将冷家三房和二房的关系给隔离了开来。
    是啊,断绝书都写下了,还谈什么‘亲’和‘情’呢?
    沈氏的脸上一番不自在,连带着聂氏和李氏都阴沉了几分,不自觉的便将头低了下去。
    这一晚上,大房和二房的二个男人始终没有开声,这会,听了冷怀瑾这样说,却也不免要维护自家人,生怕冷怀瑾将这桩婚给破坏了去。
    “怀瑾,你一个未婚的姑娘家,还是少管这些事好!”哪有未婚的女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管人家情情爱爱的事。
    上一回冷逸真的那事,便是被这丫头给搅黄的,她这是不希望冷家的其他两房沾了肖家和三房的光去。
    说到这里,冷昌修脸上也一阵尴尬,刚想出来制止冷怀瑾,却闻她噗哧一笑,扬声道:“二伯也别急着撇开我,我这不是在为三姐讨个清白么?你要想想,若是三姐真的在私底下乱送男人荷包,这传出去,她这辈子也休想嫁人了啊!”
    是啊,即使她倒贴上去,但总归为了一个名声,人家也不肯要啊。
    冷昌达被冷怀瑾呛得胸口发闷,险些一口血吐了出来,心里却又畏惧她的手段和本事,因此,只得硬生生的将这口气咽了下去,别过脸,不再作声。
    李氏见此,亦知道有这丫头在场,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是活的,但她如何也不相信,铁证在此,冷怀瑾还能翻了天去。
    “没错,正因为怀素手脚不便,我便帮着她一块绣起来的,但花样子和属名可是她自己花了好几晚上给绣出来的!”李氏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与冷怀瑾隔空相对,眼中皆是对彼此的憎恨和冷漠。
    连李氏都说了,这荷包是她帮着冷怀素绣的,便也排除了是别人送的可能了。
    “二伯娘,如若没有猜错的话,这荷包里放了宁神静气的花草,我家二哥吃得好,睡得暖,平日里可从没有用过这种东西!”
    既然从绣工上作不了文章,没关系,突破点可不止一个!
    冷怀瑾的唇瓣再度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毫不示弱的与李氏对望。
    但凡懂得一些医理的人,都明白,除非是夜里常做噩梦,平日里经常心神不宁的人,否则正常人是不会用这种香料佩戴在身边的。
    说到这个,向大夫也忍不住上前闻了闻,断定道:“这荷包里还配有几味宁神药材,非常人佩戴之物啊!”
    既然有药材,便是大夫给开的,试问一个正常人,如何会把这种东西时刻放在身边。
    反观冷怀素便不同了,她被人挑断手脚筋,行动不便,等同于废人,因此,夜里常做噩梦也是正常的事。
    她若是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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