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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讨生活怎的是这样的艰难?
早在商州的时候,她便见着冷怀瑾将酒楼和果园打理得井井有条,怎么到了她这里,就难如登天呢?
哭过之后,她的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唱起了空城计,看着那些恶心的饭菜,她勉强扒了几口之后,回到临时安排的住所。
好在住的地方还算干净,也不用和别人挤在一间屋子,因此,她擦了擦身子,忍着一身发臭的恶心,便倒头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她正睡得美滋滋的,却被人当头波了一盆子冷水,直将她浇得从床上跳了起来:“怎么回事?下雨了么?”手忙脚乱的想要找地方避一避,竟看见面前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妇女。
健壮的身躯,冷冰冰的面孔,鼻孔朝上,正不屑的打量着她。
“你怎么泼我一身冷水?你太过份了!”周润芝看着全身湿溚溚的模样,这可是她唯一的一身衣裳,从家里带出来的包袱在住客栈被老板赶出来的时候,没来得及去拿,因此,这几日都不曾换过。
虽闻着有一股臭气了,但总算还能穿。
原本想着,有了工钱,就可以再去置一身了,却不想,眼下被人一泼,她哪里还有衣裳换?
因此,也是气得头顶冒烟,恨不得跟那婆子打上一架,怎赖,看人家的身段,她就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的,因此,鼻子一酸,又忍不住掉了眼泪。
“要哭回家哭去,你以为你是千金小姐么?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不起床干活就趁早走人!”婆子却是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思,双眼一瞪,两手叉腰,指着周润芝便大骂了起来。
要说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别说是被人骂了,府里谁不是将她捧上天的?
这样想着,周润芝掩着脸,拔腿便跑出了邀月楼。
她前脚刚走,那婆子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冲着在暗中看戏的廖掌柜的笑了笑:“我演的还好么?”
那廖掌柜的竖了个大姆指出来。
周润芝顶着一头一身的湿,在街道上跑了好一会儿,此时的日头正火辣辣的旺,眼看着,竟过了午时,她身上的衣裳也晒干了,一些摊点的小贩也陆陆续续的开始叫喝起来。
“包子哎……热腾腾的包子哎……”看着小贩们一个叫得比一个欢,周润芝不禁斜着双眼去看,嘴里馋得直流口水。
又是一天未进过食了。
可她才刚走近那包子摊挡,小贩便嫌弃的冲她挥了挥手:“走开走开,我这里不施舍乞丐……”
周润芝被那小贩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自己的身上看去,方才被那水一泼,加上好几日没换过衣裳,也没洗过澡了,因此,闻上去,浑身都有一股子馊臭味,许是方才跑得太快了,衣裳竟被刮破了好几处,脸上也脏兮兮的,说她是乞丐,也确实没有说错。
眼中的泪又一次流了出来,吞了吞唾沫,她思量着还是得找份事做。
到了夜里,瞧见酒楼生意好的,她便主动上前询问请不请人洗碗,在问过好几家被人赶出来之后,不知不觉中,她竟走到了烟花之地,抬头一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正排着队招揽客人,卖唱卖笑的声音不绝于耳。
来来往往的男子皆是不怀好意。
她嫌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正想转身离开这里,却不想,手臂被人紧紧的拽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浓烈的酒气扑入鼻间。
“美人儿,来陪大爷喝一杯!”说罢,一张带着酒气的臭嘴便凑到了周润芝的脸颊边上。
她吓得尖叫了起来,一把推开那男人,没了命似的在街道上跑……
眼泪哗哗的止也止不住了。
啪啪啪……
“怀瑾,快开门,快开门,救命啊,救命啊……”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总算跑到了冷记酒楼的门前,此时街道上已经熄灯灭火,一片黑暗了,周润芝也顾不得这么多,使劲的拍着冷记的大门。
带着哭腔的声音中是浓浓的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说来也凑巧,今儿个冷怀瑾还真的就在冷记里与墨殇喝着果酒聊着一些经营上的问题,这段时间,墨殇不断的在扩张冷记的规模,眼下冷记酒庄已经和京城中的一些大酒楼接洽上了生意。
再加上邀月楼也正式和冷记合作。
所以,皇商的事,已经有了些眉目了。
却在这个时候,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两人同时警觉的抬起头来,互望了一眼之后,仔细一听之下,那声音却极为熟悉的。
冷怀瑾的眉心微微一蹙之后,便快速下了楼,心里却想着,莫不是周润芝出了什么事了?萧一不是一直在保护她的安危的么?
打开门还未瞧见人的模样,怀里便扑进一个黑影,抓着她的前襟哽咽道:“怀瑾,救命,救命……”。
☆、105 润芝回府,董府请柬
冷怀瑾定睛一看,扑进怀中的人儿,不是别人,正是这几日闹得她焦头烂耳的周润芝。
“怎么了?”费力的将周润芝从怀里扶起来,她不禁四处张望了一番,耳边只闻她喊着救命,可她背后明明一个人也没有呢。
更何况有萧一在暗中保护着她,周润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是。
“呜呜呜,怀瑾,快救我,这京城中的人都欺负我”被冷怀瑾这么一问,周润芝哭得更加伤心了起来。
想想这几日的遭遇,先是银子用完了被客栈的老板给赶了出来,然后是进邀月楼被掌柜的指手划脚,还被恶婆子欺负,再之后,又险些被喝醉了酒的男人占便宜,说起来,这几日的遭遇还真是匪夷所思得很呢。
将她原本逃出府的美好打算完全幻灭了。
以前在周府,受人尊重,人人将她捧在手心,使得她不知外头人心的险恶,一味的觉得自己理所当然被簇拥着,被爱护着。
却不想,连连遭遇恶人,使得她身心受创,同时也生生的将那些根深蒂固的思想给扭曲了过来。
是啊,单凭着一双手,她能做什么呢?
肩不能挑,手不能抬,还生了副娇惯的大小姐脾气,又爱使性子,真要凭着自己的本事活下去,除去像今儿个晚上在烟花之地看到的那些女人那般……
想到这里,周润芝浑身打起颤来,伸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指去,眯着眼睛又是一阵哽咽:“那人就在我后面,一个醉汉,他要欺负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冷怀瑾也总算明白过来周润芝所指的何事。
今儿个怕是无家可归,在街道上游荡而被人欺负了。
以周润芝的性子,她能找到自己帮忙,便意味着,她心里已经想通透了。
“那人早被你甩出几条街了,快进来说话吧,你看你浑身怎么弄成这样?”拉着周润芝的手,冷怀瑾心里却是不知道该欣喜还是该为周润芝的将来担忧着。
从友情的角度考虑,她希望周润芝能得到自由;但从利益的角度考虑,她却又希望周润芝能进宫。
如此一来,她在宫里便有了与自己内外接应的人,要对付起刘贤妃来,便容易得多了。
说罢,冷怀瑾已经拉了周润芝进到冷记的二楼厢房内,墨殇也沏好了热茶在等着她们,一进到里头,她便闻到阵阵刺鼻的味道,眉眼不禁皱了起来。
借着明亮的灯光,这才看清周润芝此时的狼狈相。
哪里还有一丝平日里做小姐时的端庄仪态,她身上的衣裳还是早前离开时穿着的赵楠的衣裳,随处可见的脏污处,一张清秀的小脸也是脏兮兮的,再观那一头乱发,许是这几日没有丫头替她梳洗,她自己动手也绾不好髻,因此,只是随意的在头顶上绑了几下。
最让人无法直视的还是她穿在脚上的那一对百雀鸣唱绣花鞋,米分红的底色已经成了看不清颜色的乌黑状,真真是惨不忍睹。
“怀瑾,我是不是很没用?”许是灯光太过明亮,使得周润芝也看清了自己此时的狼狈,因此,她窘迫的扯了扯脏污的裙子,试图将自己那对黑鞋子给挡住,可惜,如何遮挡,也无法掩饰她这几日的无助。
最后干脆一声叹息,低下头去,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巴,眼中含了懊悔的眼泪,也做好了被冷怀瑾嘲笑的准备。
这样的她,不管是谁瞧见了,只怕都要嘲讽讥笑一番的。
手心传来温热,再次抬头,却见桌面上竟多一身干净的衣裳,手掌包裹在冷怀瑾纤细而温暖的手中,耳边是她温糯好听的声音:“润芝,先去洗洗吧,等你洗好了,我带你回冷家,明儿个将你送回去的时候,我也好向周大人解释你这几日是贪玩去了我家里,你说是吧?”
说罢,她勾唇一笑,未待周润芝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已经将人推进了里间,那里有墨殇差人放好的温热的洗澡水,因此,整个屋子都热气腾腾的。
这一刻,周润芝的眼泪竟夺眶而出。
人生得一知己如此,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冷怀瑾对她一切的不闻不问,便是她在这个最落迫的时候,得到的最好的安慰。
慢慢褪下这一身脏污的衣裳,心里却暗暗发势,这一辈子,她都会记得这一日是谁收留了她。
“你真的要将她送回周家?”墨殇将沏好的香茶推到冷怀瑾的面前,看着她因为疲惫而显得有些青黑的下眼圈。
想起上一世的按摩手法,情不自禁的便替她按起了太阳穴。
“不然呢?”她给过周润芝机会,在将她接出周府的那一刻,她就告诉自己,若是周润芝能用她给她的这五十两银子创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冷怀瑾不仅不会拦着她离开周家,反而会在暗中帮着她。
但事实证明,周润芝并不适合生活在民间。
她注定了要一世关在那金丝牢笼中,也注定了一世都必须生活在锦衣华服下。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老天爷虽然给了她重塑一次的机会,却没有给她改变别人命运的转盘。
一切都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在一步一步的前行着。
“既然改变不了她的命运,你便应该教会她如何在宫中生存!”墨殇的手指在冷怀瑾的太阳穴处忽轻忽重的按摩着,使得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似乎也渐渐松缓,使得她整个人都舒服的靠在了一旁的软椅上,享受着这一刻的松懈。
“墨殇,你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技能?”半晌,太阳穴上的按摩停了下来,冷怀瑾身心放松的睁开双眼,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墨殇。
他不仅会酿酒,还有一手厨艺绝活,如今,竟还懂得按摩术,花拳绣腿也会一些,却是与其他男子所学的功夫是不同的,他遇事冷静,懂得分析,凡事一点就通,和墨殇一起,她就好似找到了知音一般,无需说的太过露白,他已经洞悉了一切。
这种感觉,让冷怀瑾十分的喜欢,就好似在这个世界上寻到了另一个自己一样。
“我……”墨殇失笑,正要告诉她,他懂的东西还多着呢,在现代,他身为墨家后人,被家族的长老训练成了十全的完美男人。
除却厨艺酿酒,他还曾制过兵器、参与过空军培训,会修一切电器,包括飞机。
但这一切,他还未说出口,便见周润芝已经换了一身新的衣裳走了进来,湿漉漉的发丝还滴着水珠,整张脸洗净之后,就如同一朵出水芙蓉一般,既清秀又透着一股子让人沉迷的妖娆味道。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身为男人,他自然知道男人的喜好。
便是这种清纯的小野猫儿,面前的这个女孩,只要稍加训化,便能成为一把利器,线头已经绑好了,就看冷怀瑾要如何牵着她。
“马车准备好了么?”冷怀瑾冲周润芝点了点头,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便回头冲墨殇轻道,见对方点头,她立即起身,拉着周润芝的手笑道:“我们回冷家吧,记住,你这几日哪里也没去,是去我家玩了!”
周润芝乖巧的点了点头,心里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想到好些日子未见的父母,他们若是知道她这几日都过着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只怕心里要心疼死了,因此,周润芝也没打算将这几日的际遇告诉他们。
次日一早,冷怀瑾便亲自将周润芝送回了周家。
周乌氏这几日可担心坏了,看见周润芝总算平安归来,不禁喜极而泣,拉着她的手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你这几日都去了哪里?可担心死娘亲了!”
周世华在旁边给冷怀瑾使了个眼色,上前不冷不热的劝了句:“妹妹回来便好,您就别再说她了!”
想来,周世华性子虽冷,但对这个亲妹妹还是极为疼爱的。
自打那回闹鬼事情之后,周青江对周世英也是起了疑了,表面上虽是将一切责作都推到了年秀芝的身上,但周家迁进京城后,他许是怕节外生枝,便将周世英给软禁了起来,关在周家祠堂里,足足有半年之久。
虽说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