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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怕节外生枝,便将周世英给软禁了起来,关在周家祠堂里,足足有半年之久。
虽说吃喝用度还是有如从前,但行为自由是完全的禁闭了。
周世英即使有七十二身本事,却也不敢再造次,一旦露出马脚来,只怕周青江这一世都不会再相信他了,他用了足足十六年,在周家建立起来的地位便等同于白废了。
他既然忍得了十多年,却也不半这一年半载,因此,周世英被关起来之后,每天吃斋念佛,并无半声怨言。
“知道你疼妹妹,我不过是关心她几句罢了!”周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嗔怪的瞪了周世华一眼,又捧着周润芝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叹道:“这才几日不见,怎的就瘦了一圈啊?”
想来这天底下的娘亲,疼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但凡不在身边,总是觉得孩子得不到好的照顾。
周润芝小嘴儿一撇,心里一酸,扑到周夫人的怀里便委屈的哭了起来:“娘,女儿让您担心了,是女儿不好,女儿下回再也不敢和您堵气跑出去了……”
听了这话,周夫人惊讶的抬头瞧了冷怀瑾一眼。
那一日,冷怀瑾在前厅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周夫人,当时,周夫人可是犹豫了好半天,总觉得以女儿那性子,是不可能轻易妥协的。
但圣旨已下,就算借周家十万个胆子,也不敢做出忤逆圣上的事啊?
今儿个,冷怀瑾不仅将周润芝完全送回来,却还真的将她心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给打消了。
惊讶之余,她又不得不佩服这个过于早熟的小姑娘,故背着周润芝冲着冷怀瑾扬直怀个赞赏的微笑来。
冷怀瑾微微福了福身子,算是对周夫人的回礼。
却在这时,周府的管家来报,说是宫里派来教导礼仪的嬷嬷已经到了府门口。
周乌氏赶紧擦了把眼泪,拉着儿女急促促的跑到府门口迎接,而冷怀瑾却也趁着这个档口向周家辞行。
临行前,周世华与她肩而过之际,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这几日爹爹时常在书房呆到天亮,我想爹爹是有心要放周世英出来了……”
放周世英出来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差了一个契机罢了。
一旦周青江的戒心消除,而正巧有合适的事需要周世英去办,一切就是水道渠成了。
冷怀瑾勾唇一笑,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带着几分促狭的望着周世华:“你怕吗?”
她可没忘记上一世的周世华与周家决裂之后,屠手杀尽了周家所有人,老弱妇嬬,甚至是强褓中的婴儿都没有放过,他又怎么会怕一个小小的周世英呢?
“不怕,只是……我怕他会记恨你!”周世华的眉心微微一蹙,浓密的剑眉在他冷酷的面容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担忧之色。
是啊,他这条命还能保留下来,算是拣回来的。
早前,他怨恨周家所有的人错把仇人当宝贝,将把他这个亲生儿子神为草芥。
但自打那回被冷怀瑾救回来之后,他心里似乎已经放下了这一切,懂得了,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要除去那祸害的源头。
因此,他要比周世英更能忍,才能盼到有朝一日,将真相剥开放在父母的面前。
“是啊,他一定会记恨于我!”冷怀瑾轻笑,歪着脑袋看周世华,这个少年在关心她的安危了,想来,他的心也渐渐通透了起来,知道他当年最应该做的事,和不应该做的事。
游戏似乎越来越有趣,正向着她所期待的方向一路前行呢。
说罢,冷怀瑾已经与他错身而过,从周府的后门上了自家的马车。
张全立马吆喝着将马车赶了起来,面上却没有因为解决了周润芝这个难题而有丝毫的松懈,在冷怀瑾注视的目光中,他沉沉开口,手上一张烫金请贴递到冷怀瑾的面前:“小姐,是董家的请束,这董小姐……”
这董小姐屡次三番在冷怀瑾的手里吃瘪,只怕今儿个送这个请束来,也是不安好心的。
但无论如何,人家可是贵门千金,而此时的冷家却只是五品小官。
于情于理,这场鸿门宴,冷怀瑾都没有理由不去复。
“董小姐十岁生辰呢,是好事,值得庆贺!”看完请束上的内容,冷怀瑾笑着看向张全。
心里却思量着,董婉玉这一年原本是要进宫选秀的,却是因为董太傅是先帝功臣的原因,而被划掉了名单,他一心打着将她捧上枝头的算盘,也不知道此时董太傅看中的到底是哪一位皇子?
太子虽性情软弱,但经过上次的接触,冷怀瑾似乎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他并不似世人所说的那般蠢笨,能一眼识穿有人伤马陷害她之际,她便懂得了他藏拙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与世无争的心。
这太子之位究竟要落马。
董太傅自然不会将女儿的前程完全押在他的身上。
回到府里,肖梅姑正好采买了一批新鲜的面料回来,原本是打算给冷逸琛做几身衣裳,看来看去,又给冷怀瑾挑了几块料子,想着女儿开了年就该九岁了,也出挑成一个大姑娘家了,这小时候的花样子该不太合适了,因此,她特意选了一些颜色鲜亮的面料,准备学着京城中的那些个贵小姐的款氏给冷怀瑾做几套。
“怀瑾,快过来瞧瞧,看这料子喜不喜欢!”肖梅姑手里拿的这块是产自京城的袁家织造,虽说比不上锦州织造,但已是极好的了。
肖梅姑也不是讲究门面的人,只图女儿出门不至于失了面子就好,她自己穿的这一身也是来自袁家织造。
面料上手极为柔软,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冷怀瑾向来不讲究这些,却还是十分欢喜肖梅姑能将心思放在他们兄妹二人的身上,故,笑道:“娘选的料子,怎么会不好看呢?”
说罢,便凑到身上比了比,惹得肖梅姑掩着嘴角就笑了起来。
这一笑,将这几日的阴戾都似乎笑跑了,整个人也舒心了不少。
却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紧接着,女子尖锐的声音传入耳中:“王妈妈,我有要紧的事要跟夫人说,你若是再拦我,我就去告诉老爷!让他好好的惩治你……”
☆、106 姨娘使坏,小姐冲突
听到这个声音,冷怀瑾的眉心不禁微微一拧,一抹不悦在眼中闪过,脸上的笑意也因为这个声音主人的到来,而失去了原本的发自内心的愉悦感。
僵硬中带着几分虚伪的挂在脸上。
而与此同时,肖梅姑握住布料的手也紧了紧,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淡忘了的伤心事,似乎又被人重新剥开,而生生的摆在她的面前。
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时之间,连喘气都觉得有些困难。
“王妈妈,让柳姨娘进来!”放下手中的布料,肖梅姑还是将人放了进来,事情既然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她除了装作若无其事之后,便是不闻不问了,可今儿个人家却找上门来,她就算想装个睁眼瞎也没有办法了。
说话间,王妈妈道了声:“是”,柳沉香便急促促的从院子里冲了进来。
今儿个,她穿了身米分桃色的对襟长裙,衣摆和袖口都绣了若干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那衣裳的料子绝不比肖梅姑此时身上穿的,和正要为冷怀瑾做衣裳的料子要差,相反,是比她们母女穿得还要华丽娇俏。
配上她原本就似乎的年纪,整个人就好似一只从花丛中飘出来的美丽蝴蝶。
人刚一进来,柳沉香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肖梅姑的面前,眼中含了淡淡的水花,绣了鸳鸯戏水的手帕子不断的擦着眼角,伤心道:“夫人,我对不住您……”
说这话的时候,柳沉香几乎是哭泣出声,抱着肖梅姑的小腿好不凄凉。
而肖梅姑低下头去,却正巧看见她手中握着的鸳鸯戏水的帕子,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痛得厉害。
她这几日虽没有与冷昌修多过接触,但毕竟在同一个府上,抬头一见低头见,这帕子让肖梅姑甚是眼熟,却是在冷昌修的身上瞧见过一块一模一样的,她自问从来不会绣这种东西,想来,这帕子竟是柳沉香绣的。
自打那一日马腹事件之后,冷昌修虽明面上说了,不会进柳沉香的院子,但却是没想到,他是在背地里去的。
看来,他们之间,还存在着许多肖梅姑所不知道的事。
看着母亲脸色骤变,冷怀瑾担忧的上前一步,扯了扯她的袖口,小声道:“母亲,怎么了?”
想来是这柳沉香又让母亲心里刺痛了,冷怀瑾的眉心也不禁拧得更深了一些,低头看着那哭得死去活来的柳沉香,冷声道:“柳姨娘有话就快些说吧,我们还有要事要处理呢!”
谁有闲功夫在这里陪她演戏,眼看着就要到秋天了,再过几个月哥哥就该回府了,这衣裳的料子还没有选好呢。
再说了柳沉香那一边,她一直派了可靠的人在盯着,这段时日许是怕她起疑心,也是没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想来,今儿个是坐不住了。
“没事!”肖梅姑的手冷得厉害,握着冷怀瑾手掌的时候,还在轻微的颤抖着,扶了扶有些晕玄的额头,她忙后退了几步,在椅子上坐下来。
王妈妈沏上压惊茶,待她喝了好几口之后,又开始替肖梅姑顺着胸口。
看到母亲被气成这样,冷怀瑾心里也十分不好受,若不是想查清楚柳沉香的背后有什么人,她是根本不会容忍柳沉香如此欺负她的母亲。
但既然她敢在冷府造次,冷怀瑾自然也不会对她客气了。
“夫人,妾这几日偶感身子不适,恶心作呕,原本想请个大夫来看,可府里的管家却说要经过夫人的同意,妾是没办法,这才来求夫人!”
说着,她掩了唇,干呕了几声,却又什么也没有呕出来,一张脸反倒涨得能红。
但凡孕育过孩子的妇人都明白,一个女子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有这样的症状。
肖梅姑此时已经顾不得难过,‘腾’的一声便立了起来,上前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柳沉香,手指在不停的颤抖着:“你是说……你怀了?”
仅仅一回,便怀上了?
柳沉香娇羞的低下头去,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道:“妾也不清楚,妾这几日只觉得时常玄晕干呕,不喜腥辣之物,嘴里总想吃些酸东西……”
这不是怀孕是什么?
肖梅姑生育了两个孩子,自然十分的清楚,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玄晕,眼前一黑,若不是冷怀瑾扶着她,只怕肖梅姑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她从未想过,与冷昌修之间会走到这个地步。
沉香入门之后,她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不止一次的在心里责备自己的不够大度,私下里,冷昌修也曾向她保证,这事既然错了,便要给沉香安插一个名份,但仅仅是一个名份,他绝不会与沉香再行夫妻之实。
想来……这一切,都是她肖梅姑太过天真罢了。
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新厌旧?有哪个男人会放着年轻娇嫩的女孩而不碰,甘愿守着一个花期已过的老妇?
当初的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夫人,夫人……”
“娘……”
冷怀瑾和王妈妈的声音在肖梅姑的耳边不断的呼唤着,看着她已经气成这幅模样,冷怀瑾只觉得心里难过得厉害。
肖梅姑不是她,很多东西是一世都不会想通透的。
她想教肖梅姑,好好的在冷府立足,无论日后冷昌修娶了多少房妾氏,她却始终是正房嫡妻,而她的儿女亦都是正房嫡子嫡女,其余的人都是被她压在脚下的人,利用冷昌修对她的这份愧疚,即使她得不到这个男人全部的爱,也能风光无限的活着。
可是,肖梅姑不懂这个道理,她单纯的只是需要冷昌修的爱。
“来人,请大夫,本小姐倒要瞧瞧柳姨娘肚子里怀的是什么种!”待肖梅姑终于醒了过来,冷怀瑾猛的转身,目光锐利的瞪着柳沉香,整个人冰冷得可怕,好似随时都能出手要了眼前人的性命似的。
却在这时,柳沉香忽的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趴在了地面上,回头再望冷怀瑾之时,嘴角却露出了一丝阴沉沉的冷笑,进而,脸色一变,竟哀呼起来:“哎哟……痛死我了,来人啊,救命啊……”
说罢,她那桃米分色的裙摆上竟慢慢的渗出了血迹,眼看着,已经晕染了一大片。
便在这时,她身边的丫头似水惊叫了起来:“柳姨娘流血了,大小姐,您就算不喜柳姨娘也不该推她啊……刚刚还跟您说了,柳姨娘肚子里怀了老爷的孩子了……”
肖梅姑已经顾不得脑海中的玄晕,震惊的立了起来,方才,她虽没瞧见冷怀瑾有没有推她,但她相信自己的女儿绝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正要训斥那丫头的不懂事,却不想,一道急促促的脚步传来,紧接着,冷昌修震怒的声音中,一双大手便将沉香抱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