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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雪肤膏还是挺管用的。
不知是不是上回冷怀瑾赠药的缘固,她隐隐约约瞧见林芊芊正冲她点头。
因此,她也微微一笑,算是回了礼,便在这时,董夫人被董婉玉挽着,正徐徐往这边走来,轻风吹起这两母女的发裙,一个看起来端庄大方、风韵犹存;一个看起来美若天仙,气度优雅。
着实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
而陪伴董婉玉母女一块前来的,还另有其人,竟是当今最为得宠的九公主和太后身边的红人德馨郡主。
要说今儿个这场是董婉玉的生辰宴,不如说,这是一场见证她在天熹身份的鸿门宴。
想来,皇上和太后都是有所表示的,才会允了两位当红之人亲自前来祝贺。
董夫人方才过来,便被几位妇人拉过去说话了,倒是董婉玉,与母亲分开之后,便十分懂礼数的依次向众位皇子请安,朝中的同辈却也依依问候,并没有偏坦或刻意趋炎附势的作风,一时之间,又引得众人一片心猿意马。
“瞧,连九公主和德馨郡主都来了,这董府的排场还真不小呢!”周润芝扬唇一边微笑着与周遭的小姐们打照面,一边凑到冷怀瑾的耳边小声。
以此看来,她在礼数上竟有了不少进展,懂得将自己的情绪收纳在心间。
寒喧其间,不远处正和人交谈的一名少年着实引起了冷怀瑾的兴趣,那少年的面上挂着温儒适中的浅笑,时不时洗耳顷听,显得他礼仪得当,进退有致,表面看上去,他便与周遭的一行人融入在了一起,但冷怀瑾却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他内心对别人的疏离和敷衍。
“刘景表哥?”周润芝随着冷怀瑾的目光瞧了过去,不禁大吃一惊。
如今的刘家可今非夕比,乌氏在牢中自溢,皇上也撤消了对刘家的指控,虽说一切都留有余地,但刘家的百年基业,便也毁于一旦。
以周润芝对刘景的了解,刘景定然是气愤若狂,自甘堕落,竟不想,他不仅没被残酷的现实所打倒,反倒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早前哪里从他的身上看到过半丝能好相与的模样,可如今的他,穿梭在京城中的一众公子哥身边,时不时迎说几句,却也是十分的融洽的。
这完全不似刘景的性子呢。
“她身边那位想必就是伯阳候世子刘洛了吧?”上一世,冷怀瑾对这个人的印象不深,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他一直充当着刘景的左右手,身份虽然比刘景要高上一阶,但却无心向学,一生并无建树,只空空顶了个世子头衔,草草度过一生。
不知这一世,刘洛是否还是站在伯阳府,在背后一路支持着刘景?
若真是这样,刘景的崛起还真是指日可待了。
周润芝也没有见过刘洛,含糊的道了句:“或许是吧!”
正在这时,刘景忽的抬起头来,往这里望了望,几道目光相交间,眼中早已没有了早前的狂傲和不可一世,有的只是一波平静的湖水,下颚轻点间,算是打了招呼,随即便移开了目光,就好似方才他根本没有看过似的。
他的转变,着实令人惊讶,但他总有一日是要变的,不是吗?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主家招呼着一行人入座之后,却是分了三个地方,其中一些未婚男女留在了原地,而朝中老子、以及已婚女眷又成群结队的去了另一个地方用宴。
华灯初上,乐声响起,起起伏伏的大片美景中,穿梭着此起彼伏的音乐,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鸟儿缠鸣,时而如万马奔腾,进而如美人起舞,美酒佳肴鱼贯而入,众人纷纷入席而坐,先是向太子和几位皇子公主敬了酒,而后才轮到今晚的寿星董婉玉。
三杯下肚,一些平日里不敢造次的公子哥,也都壮了胆子,吆喝着要玩起花样来。
赫连城捏着酒杯,似笑非笑的道了句:“不如来个花环接龙吧!”便是有人在旁边蒙着眼泪打着拍子,拍子停下之际,那花环落在谁的手上,谁便即兴表演一番。
这个提议立即得到了众人的认同,大家纷纷摩拳擦掌,眼神四下张望间,却都是盼着董婉玉今儿个能一展身手,也好让他们开开眼界。
世间虽传闻她技艺超群,但真正见识过的却没有几个。
见太子都点了头,便有人推举出了一名少年来做那蒙眼数拍子之人,一名下人将早已准备好了手鼓递到他的手里,以免他徇私,还特意将他的身子转过去。
很快,鼓声响起,花环接龙便开始了。
由太子将花环传出,沿着右手边一个一个往下传,随着紧张的手拍鼓声的节奏,宴会上的气氛也渐渐被推入高氵朝,叫喝声和拍手声连成一致,有些人甚至激动的站了起来,但凡拿到花环的人,却都像是得了个烫水山芋,立即就传入了下一位……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鼓声骤然停止,原本喧闹的叫喝声,也应声而停。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那双拿着花环的手上,却不想,竟是七皇子赫连战,他的性子暴躁,众人自然不敢拿他玩笑,因此,都只是静观其坐,示意他随意便好。
赫连战被众人看得脸都红了,又不想在众家千金面前失了颜面,因此,拔了腰间的剑便飞舞了起来,在宴会的中央哗然一片,倒也是气势回荡,看得人心鼓舞,好不畅快。
舞毕,掌声四起,叫好声连连,也算是没有失了颜面去。
游戏继续,这一回是从赫连战这里往下传,手拍鼓面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众人掉以轻心之际,鼓声却突兀的截断了,这一回,竟只传了几个人,恰巧便传给了坐在冷怀瑾身旁的周润芝的手上。
周润芝捏着花环,一时之间手足无措,看到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
但规矩既然定下,人家七皇子都献了丑了,她也不好意思推托出去。
因此,在众人的起哄起中,周润芝落落大方的站了起来,微微福了福身子,轻道:“既然到我这里,我便献曲谈一曲琵琶!”
说罢,便接了婢女递上来的琵琶,手指娴熟的挑动弦色之间,琵琶独有的乐声传入耳中,一曲下来,也是妙不可言,掌声不断。
周润芝刚刚坐下,那鼓声又响了起来,这一回,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又是停在女子这一边,却是不负众人所望,真的停在了董婉玉的手里。
一时之间,喝彩声震动了半边天,所有的人几乎都站了起来,气氛一时之间,达到了新的高氵朝,就连几位皇子也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
看来,这董婉玉还真是众望所归。
这场面不禁让人猜测起,当初提议的人,是不是便是为了能一睹董婉玉的风姿呢?
这般想着,冷怀瑾下意识的往赫连城的方向望了过去,见他正微笑着望向董婉玉的方向,手掌似有似无的轻拍着,表情却不似旁人那般热切。
董婉玉先是错愕了一下,之后,便也落落大方的立了起来。
周润芝忍不住凑到冷怀瑾的耳边轻道:“她的名声都被人捧到天上去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如传闻那般神乎其神了!”
周润芝早前自然没有机会一睹董婉玉的风彩,但关于她的事迹却是听过不少的,因此,心里也不免想印证一番。
她这话刚说完,便听坐在身旁的林芊芊嘲讽道:“你不懂就不要开口,免得被人笑掉大牙,你可曾听闻过太后寿宴可是亲点了她献舞,这可是天熹第一人的,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吧?”
林芊芊语毕,手指捏了杯盏,递到唇边一饮而尽,眼中藏着的似乎也没有了早前的热烈崇拜,想来,她心里也是清明的,自打那回事件之后,也总算是开了窍了。
“哦?竟有这事?”太后宴寿亲点她献舞?
这不是摆明了要为她指婚么?太后亲指,自然是皇家之人,也不知是哪位皇子竟能入了董婉玉的眼?
冷怀瑾悄然的抿了一口茶水,目光却幽幽在赫连城的身上扫了一遍。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如意郎君将会是他了。
历经了两世,这董婉玉却还是执意吊死在一棵树上,不知该说她是痴情还是该说她愚昧?
那一头,在一片喝彩声中,董婉玉已经绕到宴前,连那拍鼓人也摘了眼罩,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神仙一般的身影,温温婉婉的浅笑挂在脸上,配合她优雅的风姿,樱唇轻启,声如其人,美妙如唱:“那小女便献丑了,既然周小姐弹了琵琶,那么我便舞一曲袖舞吧!”
这般说着,乐曲师正要拂动手中的琴弦,却不想,席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赫连城竟大步绕出案几,走到那琴师边上,笑道:“能否借琴一用?”
众人一片惊呼,早闻三皇子对董家小姐情有独忠,早前似有疏忽了,但今儿个他主动示好,却是打破了外界关于三皇子移情别恋的传闻了。
天熹第一好女的名声也似乎在赫连城的配合上而重新愈合了。
不约而同的,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聚精汇神的看着眼前这一对壁人为他们带来一曲旷世奇作。
赫连城不紧不慢的坐上琴师的位置,手指微微一挑间,眼神却是深情款款的望向了董婉玉,后者却也羞涩一瞥,之后长袖拂起。
今儿个,她穿了身米分紫色的广袖长裙,裙摆十分的飘逸,一舞一跃之间,就好似仙子降临凡间,时而活跃欢乐,时而忧伤沉静,仿佛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带入了一片完全属于她的领地。
琴声一转,御去高山流水之优美,瞬间奔入战马狂奔,两军对质之境地,尘埃四起,战马嘶鸣,刀枪相撞,吼叫声连绵起伏,伴着鼓战的鼓声,呐喊声……这场面立即让人浑身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
原本以为,董婉玉那样的身段定舞不出这种气势磅礴的场景,却不想,她腰肝一挺,抬腕便接过赫连城抛过来的剑,化作英雄的铁骨铮铮,脚下孔武有力,竟将一曲《万马奔腾》之景象,舞得淋漓尽致。
直到曲终步停,众人似乎还沉醉在那样的场景之中,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而董婉玉已经双手将剑交还给了赫连城,冲着上座微微福了福身子,进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面色沉静,并没有过多的起伏,就好似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若说早前在座的人中还有谁曾对她颇有疑惑,那么,这一曲终了,却是连周润芝都禁了声,闭了嘴,只余下满脸的欣赏和震惊。
过后,掌声四起,手鼓再响,但经过上一轮的董婉玉的精彩表演之后,任谁都知道,这世上难再有能与她媲美之人。
而下一个接到那花环的人,无非是献丑罢了。
这般想着,鼓声却又骤然的停了下来,周润芝不禁惊呼了起来:“怀瑾,怎会是你?”
想来,她也明白,花环落在谁手,便是谁出丑的时候。
放眼望去,众人已然没有了先前的热呼劲,一个个面色嫣然的半垂下头,有人喝着小酒,有人吃着点心,似乎还没有从董婉玉的精彩表演中回过神来。
“看来今儿个是冲我来的!”冷怀瑾勾唇一笑,侧过头,轻声对周润芝说道。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今儿个这场花环接龙的局,根本就是为了她冷怀瑾所设,董婉玉要让她名声扫地,让她出生乡野,抬不上台面的事实摆在众人面前。
什么天熹第一才女,她便是要毁了她的名声,进而将自己的好名声重新夺回来。
冷怀瑾微微抬头,双手捏着那花环,看向与她遥遥相对的董婉玉,却见对方的嘴角微微勾了勾,一抹暗讽在脸上一闪而逝,便单手撑起下巴,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冷怀瑾出丑时的可笑模样。
“真是对不住众位,我这位妹妹昨儿个伤着手了,原本她画画极好的,但可惜了不能给众人献丑了……”
便在这时,同润芝情急之下,主动站了起来,想要替冷怀瑾解围。
众人原本就无心看她表演,因此,竟也没有人接话,不过,众小姐却投来了各咱鄙夷的目光,议论声不断。
“什么手受了伤,我看是技不如人,不敢献丑罢了……”
“听闻这个冷小姐可是农家出身,只怕大字也不识得几个呢……”
议论声中,嘲讽不断,不绝于耳的传入周润芝和冷怀瑾的耳中,周润芝懊悔的瞪了过去,心中却明白,冷怀瑾今儿个比或不比,都将成为整个京都的笑柄,或许明儿个一早,便会被有心人士传了出去,说早前的天熹第一才女不过是浪得虚名,实际上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罢了……
这话一旦流传出去,冷怀瑾的名声便是彻底的毁了,京城中也没有哪家大户人家,会要一个这样的女孩进门主持中馈。
便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董婉玉温婉的声音响了起来,适时的制止了场面的混乱:“既然冷小姐有伤在身,我看就算了吧……”
她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