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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如初,但呆在那个诺大的宅子里,似乎怎样也洗不去身上的沉重。
似乎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光,两夫妻的话似乎也多了起来,想起来到京城后的点点滴滴,两人都似乎更加怀念在商州经营果园时的那种轻松和简单。
却也无奈,赫惊鸿对冷怀瑾的心,两老自然早已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可是……一道圣旨下来,又有谁能改变呢?
听了冷昌修的话,肖氏笑了笑,推了他一把道:“却是,天不如人愿,世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婚姻岂能由得自己!”
他们在知道赫惊鸿就是怀南王世子之际,早已对他死了这份心,想到女儿的婚事,定不会与他扯上关系,为了让女儿好过一些,肖氏早就提出要回商州住几日的提议。
冷昌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肖氏轻道:“离开几日也好,最近朝中无事,就当是散散心吧!”
但无奈,马车帘子最终还是放下了,随着车辘的响起,马车稳稳的往前行动。
而这一路上,冷怀瑾却是死死的瞪着他,似乎想将他整个人瞪出个洞来,心里早已将他全身上下都骂了一通……
远远的冲着冷怀瑾挥了挥手,他目光幽静的送她坐上马车。
冷逸琛并不在其中,他如今长大了,自年前开始便跟着肖睿呆在了城郊的铁骑营中训练,因此,赫惊鸿并没有将他一并算进去。
而另一辆马车上,坐着的则是冷昌修以及冷夫人。
虽说不明白为何赫惊鸿让他们走,但赵楠却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心里是懂得他是为了小姐的安危,因此,立马按照赫惊鸿的吩咐,将冷怀瑾扶上了早已收拾妥当,停在冷府门前的马车上。
赵楠被人押着走了过来,不解的看着这一切,正欲开口,却听赫惊鸿说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这一路上不管如何,要保障她的安危,一个月后,我会亲自去商州接应你们,可懂?”
在冷怀瑾再度出声反驳之际,赫惊鸿往暗处一望,萧一以及他属下的一队暗卫已经‘嗖’的一声落在了冷怀瑾的跟前,手指快速的点了冷怀瑾身上多处的穴道。
他自然知道今日是劝不住冷怀瑾的,因此……
“听话,只需几日,我便去接应你!”赫惊鸿的语气又放缓了几分,低下头时,热气喷在她的颈项边,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宠溺和诱哄。
这样的事,她亦做不到。
“为何要走?你办你的事,我办我的事,你不必顾忌我!”冷怀瑾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自然知道赫惊鸿是为了她的安危,但若是两人真的要牵手……她又如何能撇下他独自离开呢?
让她以身犯险的事,他实在做不到!
这些问题,从一开始,就在他的脑子里生了根,因此,他这一次来,并不是打算与冷怀瑾商量什么,而是直接告知她,命令她……
若是……一切水道渠成,他自然是将她风光娶回;但若有万一……整个冷家也不至于牵扯进来,她与她的家人也可相安无事。
将自己身边最精良的暗卫都调到了冷府周围,不仅如此,他还在自己的精良部队中拔了一支沿途保护她。
前面的路,有多凶险,他自然早已心知肚明,因此,他这几日都在为她打点回商州的一切。
“怀瑾,你听我说,今日,你便与你的家人回商州住一段时日,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会亲自接你回来……”说到这里,赫惊鸿的声音略带着几分沙哑。
京城如今的局势如同于暴风雨来临的前兆,一旦被挑起,就是万劫不复之路了。
是啊,这些日子,何止是赫惊鸿不安,她的心里亦是同样不安的。
“等,为何不等,我的东西,就算是抢也要抢回来!”她微微一笑,反手抓住了赫惊鸿的手。
如今的她不过十岁,天熹的女子要到十五岁才及笄,那就是意味着,他还要等上五年之久啊。
“怎么?几日也不肯等了?”听了冷怀瑾的嘲讽,赫惊鸿倒觉得心里安乐了,神情也放松了许多,多日紧绷的脸孔,也终于有了几丝愉悦,低头,在她的额间偷了个香,心里却暗忖着,怀瑾啊怀瑾,你快些长大吧……
如今,正好借着赫惊鸿与德馨的亲事,太后又命人将其重新翻修一番,这几日也是接近尾声了,下人们正紧张有序的进行装饰,挂上大喜的红布条,剪喜字呢。
若不是太后说留个念想,只怕元庆帝一早就命人拆了。
怀南王府,原本是坐落在京城的城西,先帝在位时,对这位怀南王是宠爱有加,因此,府邸修得也特别的气派,但后来元庆帝继位之后,怀南王被迫迁往岭南一带,因此,这府邸也就空落了。
“你最近忙着修缉府邸,我的这些小事,就不劳烦你了!”说这话的时候,冷怀瑾的脸上虽然平平淡淡的,但语气中却是含着几分酸意的。
除却萧一带给他的只字片语,他这心里竟有些忐忑起来,担心她会丢下他,这世间,只怕也只有这一个女子能让他寝食难安。
好些时日不曾见过她了。
结实的手臂上前便紧紧的搂住了冷怀瑾的腰际,低下头嗅着她幽香的发丝。
“这些事为何不告诉我?”赫惊鸿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但可以想象,他早已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进去。
冷怀瑾自然不担心有生人接近,萧一在暗处守着,若真有生人,他早就出手了,因此,她连身形都未转,便已猜到是何人来了。
朝着冷怀瑾的方向望了一眼,就乖乖的退了下去。
两人还未聊完正事,不远处却发出一声极为轻淡的脚踩枯枝之声,张全立即警惕的追了过去,正欲将那偷听之人抓个正着,却不想,手刚伸出去,就被人牢牢的钳制住了,随即他抬头一瞧,略有惊讶,却是立即收了手。
到时候的局面并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即使是这一世的冷怀瑾,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眼下已是正月初八,再过二十日,便是怀南王世子赫惊鸿与德馨郡主的大婚日子,她的心里也异常的烦躁,似乎希望这一切快些结束,又似乎希望这一切迟些来临。
“回小姐,还未有!”张全立即明白了她的话,亦有些紧张的答道。
她的线是放出去了,西川那边能不能放手一博,还是个未知数,毕竟,以灭国的危险来换取不被南诏打压的筹码,这交换似乎不太合算。
“那边有消息传来么?”冷怀瑾并未否认,而是立住了脚步,眼中泛着平日少见的紧张。
这时想来,那周青江很有可能是被南诏给控制了。
“小姐,您是说?”张全听了她这话,已经猜到了大概,之前刘景与冷怀瑾谈论的事情,张全也是听到的……
周青江为人一生耿直,错就错在,他养虎为患,错将仇人当宝贝,一而再再而三的妇人之仁,使得周世英对周家有机相趁。
“我倒是信得过他,只是……他那爹,恐怕是信不得了!”冷怀瑾叹了一口气。
因此,张全才会对周世华起了疑心。
这件事朝中的人也都议论纷纷,最近才得了允许,重新上朝的董太傅却是大力支持的。
可就在最近几次的早朝上,周青江却是一改以往的作风,反倒支持起讲和来了,并提议元庆帝尽快为南诏公主与赫连城操办婚事,亦好向南诏表明友好之情。
且不说周世华最近不多与冷家来往,就说周青江最近在朝的表现,也是让人大为不解,他原本主持与南诏开战,保全天熹国土,重振威名。
张全领会,顿了顿,道:“周大人最近异相,这个周世华可当信得过?”
冷怀瑾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她则绕着那新种下的迎春花打着转,似在赏花,又似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从陈卓的手中夺下一些兵权了。
趁着陈卓回京述职,元庆帝的手脚倒是快得很。
赵楠道了声:“是”,便捏着花枝退了下去,张全这才走上一步,小声禀道:“小姐,周世华最后一轮胜出,夺得武状元的称号,如今已经进了宫,说是接任征北大将军的副将之职!”
这一日,刚巧是武试的最后一轮,她挑了一枝花蕾极多的新枝,微微一掐,枝头便断了下来,随手递给了身后的赵楠,吩咐道:“选个好看一些的花瓶,将花装了送到周府去给周夫人!”
除夕过后,便立了春了,这一年的春天似乎来得尤其的早,冷怀瑾看着后院新种的迎春花已经长出了花蕾,眼看着就要绽放它一年之中最美的光景了。
……
到底鹿死谁手,如今还是个未知数,而她在私下里就更不能松懈了。
天熹的天,估摸着来年就要变了。
冷怀瑾接过墨殇递上来的桂花酿,就着壶口往嘴里倒,温热的酒水,立即让身子也温热了起来,她心满意足的勾起一丝浅笑,眉眼一挑,又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俏皮劲,道:“自然是……大事!”
当然,真正的怀南王自然不屑于一个岌岌可危的边垂小国,别说与天熹相比较,就算是与南诏相比较,那西川也就是一片扶不上墙的烂泥了。
因为他们打的是天熹怀南王的名义,因此,西川国的皇帝亦以为这是怀南王与他交好的礼品。
这一趟,墨殇也算是增长了见识,沿途收获不少,到了西川国,那皇帝可谓是受宠若惊。
再按照冷怀瑾的吩咐,将余下的全数送到了位于南诏后方,长年被南诏欺压的一个边垂小国西川国。
这段时日,他也没闲着,研究出了不少新的品种,原先的葡萄酿也随冷怀瑾的意思送了些到宫里,一坛子是给周润芝的,一坛子是借着冷怀瑾的名义送给太后和德馨郡主的。
墨殇在过道上正巧被他撞了一下,手中原本已经烫好的桂花酿险些撒了一地,他摇了摇头,手指向里一伸,将托盘抓稳了,踏进冷怀瑾专用的雅间,说道:“今儿个是出了什么事了?怎的个个都好似被人欠了银子不还似的!”
刘景眉头一皱,脑海中却又恍然大悟,他如何忘了自己的伯父,道了声:“好”,便不敢再担搁,推开门,又风风火火的出了冷家酒楼。
便看这一回刘贤妃所犯的罪过,元庆帝若不是看在刘伯昭的面子上,只怕连带着整个刘家都不得好死了。
“你去一趟伯阳候府,看看你伯父那边有没有倒向赫连城,若是有异样你千万要联手你的表弟刘洛将伯阳候那边稳住!”伯阳候如今虽不如早前那般风光,但因刘伯昭早前立过功,因此,在朝中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刘景正要问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冷怀瑾望了过来,到嘴的话立即咽了下去,他本能的闭了嘴,洗耳倾听她的吩咐。
区区一个冷怀素,便将她与赫连城的感情搅成了这样,若她真拿出绝招来,那马佳敏娜还不当场翻了脸去。
“再等几日,我相信陈王府很快就会闹开了!”冷怀瑾的双眼一沉,她原本以为马佳敏娜还能沉稳几日,如今看来,那丫头的性子真是急躁。
他原本想查清楚这事再汇报给冷怀瑾,眼下看来,是查不出来了。
话说到这里,张全有些无奈,只觉得自己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愧对了冷怀瑾对他的信任。
说罢,张全见冷怀瑾并不作声,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用冷怀瑾发问,他已然懂得她要问什么,因此,上前一步,与刘景拉开距离,却又更进一步的接近冷怀瑾,这才严肃道:“小姐,属下的人这几日都在陈王府的外围观察,那南诏公主似乎并没有异样,只是派了随从出府过几回,每一次属下想跟上去,却都在半路被他们给跑了……”
又好气又好笑,上前一步,拍了拍张全的肩膀道:“我与你家小姐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往后大家共谋事,你也别用这种眼神望我了!”
再瞧了了一眼立在冷怀瑾身旁的刘景,张全的眼神中一直带着警惕,使得刘景背上生出几丝细汗来,他虽认得张全,亦知道冷怀瑾身边的人个个诚心可鉴,却是不知他们竟将他刘景看作了外人。
说罢,一直候在外头望风的张全立即领命推门而入,神色十分的严谨,跟在冷怀瑾身边这么多年,他早已不是当年的草莽了,如今的他越发的懂得灵机善变:“小姐,有何吩咐!”
她点了点头,冲着门外道了声:“张全”。
冷怀瑾亦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姑娘’指的是何人,这话若是道听途说,倒还有掩耳盗铃的假像,但若是真由那下场凄惨的刘贤妃口中道出,只怕是如假包换了。
“自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尽,我相信我姑姑最后的话!”刘景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刘贤妃自然不可信,但她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心里必定是恨极皇后母子的,因此才会在最后关头向他道出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