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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馨今日来得冒昧,不知有没有给冷小姐添麻烦!”德馨回以一笑,顺着冷怀瑾的手势与她同位而坐,目光带着几丝踌躇犹豫,似乎被什么事困住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倒是搅得她整个人的气质越加的朦胧娇弱。
她故意没有解释为何会知道冷怀瑾在这里,而是将这个大大的疑问留给了对方。
这样的回答,更使得她来此的目的扑朔迷离,欲盖弥彰。
自然……冷记除却冷怀瑾身边的人,便属赫惊鸿知晓了,而冷怀瑾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将她的行踪告知外人,那么……德馨找到这里来,很大的可能便是赫惊鸿告知她了。
这样的想法让冷怀瑾的心间沉了一沉,眉宇间不自觉的眨了一下,轻抿了一口桌面上的茶水,笑道:“不妨,郡主今儿个可有事?”
能大费周张的找到她,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结合德馨眼下的神色,她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我自小便忠情于惊鸿哥哥,也梦想着有一天能陪伴他左右,眼下还剩三天,便是我和惊鸿哥哥的大喜之日了,我心里是既高兴又忐忑……”德馨悠悠开口,一双美目流转千回,时而忧伤,时而欢喜,复杂得如同万花筒,说完这些,她顿了顿,眼神飘向冷怀瑾,咬了咬下唇,接着道:“我知道惊鸿哥哥这一回进京来做什么,但无论他做什么事,我都会帮助他,支持他,在这一点上,我与太后是一致的,所以……”
她与太后是一致的……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太后早已和怀南王接上头了,这段时日在后宫暗兵不动,也是在密谋着什么,或许说,她在打算着什么。
冷怀瑾抬起头来专注的瞧着德馨,心中复杂得很,既为赫惊鸿高兴,却又有些不是滋味,再细细一想,似乎恍然大悟。
是啊,即使怀南王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但这么多年未曾相见,难保他的心性还如从前一般,而如今德馨和赫惊鸿的婚事,便是太后制约怀南王的第一步。
“郡主与我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妥?”冷怀瑾虽说已经清明,却是故意装糊涂,单手托着腮帮子,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
德馨继续道:“你我同为女子,我也不绕道了,惊鸿哥哥昨儿个进宫与我说了些话,我便知道我在他的心里是比不上你的,但这桩婚事却是太后所期待的,他若是不留情面,只怕太后不会同意,还希望冷小姐劝劝惊鸿哥哥!”
德馨的话虽说的十分的婉转,但冷怀瑾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就是说,赫惊鸿已经在私下与德馨说清楚了?这桩婚事要如何收场,只怕他也早有打算。
可惜的是,郎虽无情,妾却有意啊,德馨今儿个会低着头来找冷怀瑾,又搬出太后予以要挟,只怕是抱着破釜沉舟之心吧?
说完这些,德馨略微呼了一口气,在她以为,哪个女子会不希望自己的夫群腾云直上,成为天下霸主,只不过是一个名份上的争执罢了,冷怀瑾为了自己的前程,也必定会妥协的。
可惜,她却猜错了。
‘噗哧……’一笑,冷怀瑾摇了摇头,她知道此时若是立即回绝德馨郡主,必定会引起她的不满,女人一激动之下会做出什么偏激的行为,真真是难以预测,但她又不愿意敷衍答之,因此笑道:“既是太后的懿旨,我又如何能改变什么?郡主且回,若在这个时候被人瞧见你我同在这里,只怕会给世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答了等于没答,可听在德馨的耳中,却又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也略微的松驰了下来。
是啊,难不成他要为了个女人放弃太后这棵参天大树么?但凡是有脑子的,都懂得该如何选择。
转眼间,三日便过去了,冷怀瑾该准备的亦都准备妥当。
这一日,整个京都热闹非凡,百姓们半未因为初春的寒凉而缩在宅中,个个争相出到官道一观这怀南王世子的真面目。
要嫁的还是
要嫁的还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德馨郡主,这于天熹来说,可是大喜事啊。
慈宁宫中
今儿个是德馨出嫁的日子,依天熹的礼节,她原本应该自旧宅出嫁,可太后却是疼她入骨,准许她在慈宁宫出嫁,给予了比公主还高尚的荣耀。
整个慈宁宫也因为这桩喜事而欢笑连连。
嬷嬷替她梳好了坠马髻,戴上九珠戏凤嫁冠,边上一些宫女们纷纷说着吉祥的话,惹得她那原本就涂了胭脂的脸颊是越发的绯红娇艳。
待一切准备妥当,嬷嬷便将人扶到了慈宁宫的花厅中,太后正在那里等着她。
见自个儿养了十多年的如同孙女儿的姑娘如今就要离自己而去了,心里又有一阵的不舍和酸楚,到了这个年纪,是越发的不忍离别了,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上前便将要行礼的德馨拉了起来,细细的端详着。
“哀家虽舍不得你,可却不忍将你一直留在身边,如今你能如愿以偿,也算是了了哀家的一桩心事!”说罢,那眼中已经噙了些泪珠,直惹得身边的人也跟着哀痛起来,个个掩着鼻嘴不舍的低泣着。
德馨的唇瓣咬了咬,说实话,要离开太后,她也是万般不舍的,她原以就想着,若是今生嫁不了赫惊鸿,就抵死不嫁,一辈子陪在太后的左右,可如今……
“德馨谢过太后这些多年的养育之恩,他日定会经常进宫陪伴太后!”她也是个懂事的,立马就跪了下来,十分庄重的冲着太后行了跪拜之礼。
就在这时,外头一声长喝:“时辰到……”
太后忙将德馨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背,哽咽道:“去吧!”
身后的嬷嬷已经上前,一左一右的将德馨往外搀去,在慈宁宫的殿外,早已有盖着大红顶的流苏软轿在等着,一行人将她送出了宫门,便见到赫惊鸿与迎亲队伍早已等在了东庭门。
一系列礼节过后,轿子开始往怀南王府去。
这一路上喜气冲天,鞭炮声连绵不绝,长长的队伍由街头排到了街尾,可谓是仪仗万千啊。
到了怀南王府,轿子一停下来,便有嬷嬷将德馨背下轿,牵着她的手跨过烧得正旺的火盆,喜娘在一旁唱喝着,惹得德馨越发的将头低了下去,直觉得今儿个就好似做梦似的。
而在贺喜的宾客中,有一抹人儿却惹得今儿个的新郎倌不得不偷瞧了几眼。
“妹妹确实要来看这场景么?”说话的是已经长成少年的冷逸琛,如今的他早已身长玉立,加上长年在军中磨练,看起来反倒比同龄的少年要老成不少,再加上他今儿个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背手而立,始终立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似乎刻意将他身后的那名娇小人儿保护起来。
说话间,他回头看了一眼今儿个作男装打扮的冷怀瑾,眉间微微蹙起,似乎越加的不满这场婚事。
“我是来看戏,并不是看人!”冷怀瑾的唇瓣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若是没有猜错,今儿个夜里……便要变天了。
冷逸琛虽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却也不好将人拎出去,只得闭了嘴,十分不耐的等待礼节结束。
约摸到了酒宴时间,外头传来报喜声,紧接着,有人长喝道:“陈王赫连城来贺!”
说罢,原本已经坐下的宾客都纷纷起身,迎接这樽大佛。
太子已经好些时日不见露面了,皇宫里只传他身染恶疾,不宜见人,却也不知到底病到什么程度,因此,众人不得不对赫连城曲意逢迎,只怕太子稍有不适,那东宫储君之位便要换人坐了。
眼下晋王被禁,十二皇子和十三皇子还小,唯独剩下陈王一人能挑大梁了。
人未到,贺礼先到,当着众人的面,赫连城已叫随从奉上了出自南海的紫珊瑚一座,看这色泽与形态,可谓是上品中的极品,想必拿到市面上,也可抵下一个小城池了。
众人惊叹之余,却又十分疑惑,陈王如何会送这样名贵之物。
朗朗笑声自人后方传来,紧接着赫连城大步走来,双手抱拳道:“恭贺世子新喜,世子可认得这紫珊瑚么?说来也巧,竟是本王昨儿个夜里在城外搜寻而意外得来的……”
赫惊鸿原本就不见得多欢喜的脸色,在看到这樽紫珊瑚后变得越加的黑沉起来。
这东西,他如何会不认得?不正是位于岭南怀南王府的镇宅之宝么?想来赫连城已经搜寻到了怀南王的位置,眼下只怕已经有所行动了。
如黑曜般的眸子紧紧盯着那东西,手指却是不自觉的放开了正牵扯在手的喜带,另一头的德馨郡主似乎也意想到有情况发生,原本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坠了下去,一张红扑扑的俏脸也瞬间霎白一片。
捏着喜带的手紧了紧,几乎恨不得将那喜带给捏断了。
不……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乱子,太后那里已经准备好了,这个亲一定要圆满的成下去,如此一来,她与赫惊鸿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即使他日他还有其他的妻妾,那也是偏房,始终不能与她相提并论的。
“陈王的礼也太重了些吧?”赵城适时的上前,打破了现场的僵局,虽说这话是说的风清云淡,可他的心里,却也同样打着鼓呢。
难不成怀南王一直没有消息是因为落在了赫连城的手里?
正想着,一直未曾出声的德馨郡主竟转过身来,虽未揭喜帕,但那声音
,但那声音却是清清晰晰的传了出来:“陈王带的可是紫珊瑚?我前儿个还听太后说怀南王要赠与她老人家,怎的今儿个竟落到了陈王的手里?”
她的话清清楚楚,没有半丝的疑虑,却也使赫惊鸿重新拉回了思绪,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德馨。
剑眉似乎比之前蹙得更加的深沉,反倒没有一丝父王脱险的放松。
德馨这话暗指赫连城不过是截了怀南王送于太后的礼物,听到的人几乎都明了了,就连赵城都‘呼’了一口浊气。
可是……就在这时,孙漓漠匆匆忙忙赶了回来,也顾不得如今的场合,凑到赫惊鸿的耳边说了几句,瞬间便让他的脸色大变,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也顾不得再行接下来的礼仪,便大喝一声:“进宫,本世子便要瞧瞧今儿个到底是谁在作怪!”
一众宾客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整个怀南王府已经迅速的散去,德馨被随行的嬷嬷安排着先躲进了洞房。
看着房里装饰得十分喜庆,她的双眼却噙满了哀戚,从始至终……赫惊鸿几乎连正眼也没瞧过她,早知道这个婚礼只是个恍子,她亦奢望着他能看在自己对他痴心多年的份上留给自己一分情面,如今看来……是她想错了。
捏着手中的喜帕,德馨瘫软在婚床上,泪湿了那鲜红的鸳鸯戏水大红婚被。
而就在赫惊鸿进宫的同时,养心殿上早已聚集了不少人,整个京都都被封锁了起来,出入的城门早已放下,驻扎在城外的骁勇军也被调到了九门之内,眼看着战事一触即发。
“父皇,儿臣搜索了城外大量的村落,共发现了十几个村子有不明人驻扎,只怕都是怀南王的部下,儿臣愿意带领精兵,一举将这些人剿灭!”赫连城随后赶到,脚步生风,还未到达正殿,洪亮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驻守在皇城的军队约摸有十万次人,只不过这些人都听令于玄铁令牌,见牌即出,因此,赫连城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请求。
再加上有那紫珊瑚作证,足以证明怀南王就在京都附近。
这个消息亦惹得满朝文武惶惶不安,话说怀南王在岭南安份了十几年,虽说这些年元庆帝都派了眼线监督着,但总不能打出百分百的保障。
眼下再听到赫连城的一番话,只怕任谁都会联想到怀南王世子这次的大婚和怀南王进宫的目的。
元庆帝治国多年,虽说天熹并无起色,但起码是先帝传的位,名正言顺。
而怀南王镇守边疆多年,今儿个带兵前来,无论他目的何在,都可视为乱臣贼子,诛之而后快。
一时之间,满朝文武静立而萧肃,人人脸上凝重万分,目光不禁投向随着赫连城的声音而停下了脚步的赫惊鸿身上。
便在这时,右相周青江周大人突然疾步上前,单膝一跪,声线洪亮且肯切道:“请陛下拿下怀南王世子,以示国威!”
若是怀南王真的兵临城下,那么此时的赫惊鸿也难辞其咎,此时将他拿下,一来可以牵制怀南王;二来也是名正言顺的。
此话一出,立即得到了满朝文武的附和。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放在赫惊鸿的身上,自然不为过,元庆帝剑眉一紧,手指一挥,原本候在殿外的御前侍卫已经鱼贯而入,正要上前将赫惊鸿拿下。
“且慢!”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一声呼喝声,众人亦都听得清楚,这不是别人的声音,正是当朝太后的声音,侍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拿人。
天熹向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