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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似乎十分着急,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便立刻迎了上来。
“陈小姐,请上车。”
“抱歉,我现在要回家。”
她斜着视线,看见了坐在后座的女人,四年之前,意气风发、高贵优雅。四年之后,发上,却也生出不少雪白。
连脸上艳丽的打扮,都换成了素雅的淡妆。
“顾伯母,您好。”她礼貌的伸出了手,大大方方地落在半空。
胡静有些狐疑,手臂收在身侧,迟迟没有探出。
在这之前,她是不知道舒蔚有个双胞胎姐姐的。以往顾辛彦总认为舒蔚没有死,她还不信。现在一看……两个人,一模一样。
“你怎么会认识我?”
陈新竹脸色不变,随意挑眉:“您是顾辛彦的母亲,顾宅的主母。蔚蔚以前的婆婆,我以前听她提起过你。”
听舒蔚提起过?那自然不是什么好话。
胡静一像到这,心里便没了把握。也不知舒蔚的姐姐,愿不愿意帮忙?
“两位找我有什么事?”舒蔚看了看时间,待会正好有一辆公车要经过,她张望了几下,急着去站牌等车。
而这两人杵在这,许久也不解释清楚,便让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王斯里和胡静对视一眼,还是后者忍不住先开了口:“我听说那天在公司里,你见到了小彦?因为这件事,他当晚回来就高烧不退,这几天也一直拒绝用药。嘴里只叫着你……不、你妹妹的名字。”
她实在有些怀疑,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一模一样的脸、身形、就连思考时眉尾上扬的小动作,也丝毫无差。
“呵……两位找错了人吧?需要我再提醒你们么,我妹妹已经死了四年。舒家与顾家早已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
她本是无意提及,可没来由地想起当初受到的疼和痛。想起面前这个女人怎么逼她拿掉孩子,怎么逼她放弃一切。
想起她一心护着的林昭颖……
“是了,还有林昭颖。是叫这个名字吧?伯母,您或许贵人多忘事,可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是被你逼着拿掉的。甚至如果不是你们逼迫,我妹妹也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那张曾见过的照片里,残破的身躯躺在艳红的血迹当中……在夕阳下,平白给心染上一抹凄凉。
舒蔚始终坚信,如果不是因为顾家的人逼迫,如果不是她太过软弱……如果不是顾辛彦那通电话,她的姐姐绝不会死。
至少,不会一个人孤独地躺在荒野马路上。
不会在最恐惧的那刻,身边没有任何人陪伴。
她无法想象,生命逝去的最后那刻,陈新竹心里经历了什么。
话落,舒蔚转身就走。她始终记着自己现在是陈新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
是了,她已经当了四年的陈新竹,早已名副其实。
“等等!”
身后传来胡静急切的声音,舒蔚头也不回,只大步朝前走去。
她现在是陈新竹,舒蔚的姐姐,对顾家只有恨、没有任何怜悯。那个害死了她亲人的地方,哪怕见到,便全身都会叫嚣着要报复!
“陈小姐,你等一等!”
“陈小姐……我知道你爸妈在哪里!”
这已是她最后的底牌,胡静说完之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一颗心早已悬在半空。若非眼前的女人停下了脚步,她也许会因为着急而心脏骤停。
“你回来应该是找他们吧?北城没有对不对?你来顾家帮帮我,辛彦恢复了之后我就告诉你他们的下落。”
这的确是舒蔚回来的原因之一。
她当年打算离开时,原本便准备在生产时让韦容青陪伴在身边。可人算不如天算,那一场变故,让她不得不立刻离开北城。
而韦容青和舒远,在四年后已杳无音讯。
胡静的条件,让舒蔚没有办法拒绝。
她身子僵硬着不动,用极缓极缓的动作转身,视线便正好和胡静相对。
“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只要你肯帮我,我保证会把他们的消息告诉你。”
她眯了眯眼,对对方的决定也愈发有了把握。
舒蔚先是迟疑了一小会,而后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暗暗捏紧了掌心。
既是要为姐姐报仇,那么顾家的人就非接近不可。她要么就要让那男人遍体凌伤、要么,就要让顾氏一蹶不振!
“好,我答应你。”
她点头同意,坐上了那辆再熟悉不过的车。
车上的布置、甚至摆设都没有任何变化。舒蔚看了看车前方吊着着挂饰,心里忽然想起了某件事。
顾辛彦换车之后不久,她总嫌弃车子里空荡荡的,除了这些设计合适的花纹之外,整个车里看不出一丝人气。
当时的自己还曾坚持,要将那只软绵绵的小猪挂在上头。因为过于可爱的造型而遭到顾辛彦的反对。
“你想让公司的人都看见这只猪?舒蔚,你当我是猪吗?”
她挑眉,轻哼了两声之后,固执地将白色小猪挂了上去。
自然,被顾辛彦无情扯下……
她挂,他再扯。
那一晚,舒蔚闹了脾气。因为觉得这男人连这些小事情都不愿依着自己,他和林昭颖的过往、和那个名叫顾金的孩子的一切,自己都忍受了下来。
如今,不过是一只小猪而已。
整晚,舒蔚将他锁在门外。
然而第二天上班时,却在这辆银色卡迪拉克上,看见了那只笑容张扬的白色小猪。
她眼眶忽然发红,想起那时男人倔强而难看的脸色。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将对那男人所有的喜欢和爱尽数藏在心底,如今能表现出来的,除了恨、还是恨。
章节目录 第151章 蔚蔚没有死
舒蔚已不知道是第几次站在顾宅外,这栋极具特色的建筑物,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吸引住旁人的目光。
“直接上去吧。”
胡静望着那张脸,心里一时百感交集。站在门外便催促着舒蔚:“辛彦在房间里。”
“我需要做什么?”
“做什么?”胡静喃喃自语,想起这宅子里沉闷苦涩的四年,只能苦笑:“你只要知道,现在你是舒蔚,那就行了。”
要她装成舒蔚?
呵……她原本,就是舒蔚!
“是少奶奶回来了,您是来见少爷的吧。这碗粥就拜托您了,少爷最近都是住在家里,连公司的事都带回来一起处理,身子现在已经……唉,你去看看吧!”
唐妈反而是没有什么改变,见着她的时候,脸上堆满了笑容。
舒蔚终于推开房门,入眼是沉闷、压抑到极致的黑色。明明是大白天,但厚重的深色窗帘遮挡了一切,整个室内,都暗暗的。
“顾辛彦,你在吗?”
她喊了两声,循着记忆开了灯,目光扫过凌乱的房间之后……猛然愣住。
时隔四年、这里,没有任何变化!
梳妆台上,甚至还摆着她当初用过的化妆品、一旁打开的壁橱内,隐约可见自己的衣物。
就连远远看过去浴室里的摆设,也没有任何不同。
她的牙刷、毛巾一一都在……
忍不住的,舒蔚下意识走到梳妆台前,素手抚上自己曾用惯了的牌子。
纤细的指尖抚过瓶身时,诧异地发现上头竟纤尘不染。
早已过期的东西,竟还保存得犹如专柜里头一般!
“你回来了……”蓦地,身后传来低沉沙哑的嗓音,伴随着沉闷的脚步声,没来由地让人生出惧怕。
舒蔚抚了抚心口,正想转身,却在那一刹那猛地被人拽住。
身体在同一时间旋转起来,她发出一声惊呼,身子被拽着绕了个圈,在以为自己将要跌倒在地的那刻,终于落尽男人怀里。
“顾辛彦你……”
到嘴边的话被打断,她的脸、腰际就被那样紧紧握住。像拽着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一般,怎么也不肯放。
炙热的唇忽然覆上她的,在夜色中勾紧缠绕。
浓烈的呼吸从男人身上传来,带着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一圈又一圈地往她身上缠绕。
她曾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像最具诱惑性的毒药,每每触及便舍不得丢弃。
“我就知道你回来的……”
舒蔚想推开他,可没来由地听见了他脱口而出的话,心里最深的某处陡然被触及……
“你终于又在我怀里。”
他低低地说着,瞬间将舒蔚抱得更紧,灼热的气息沾染到她身上,惹来淡淡的颓废感。
有那么一瞬间,舒蔚以为自己要被迷惑住了。
可就在顾辛彦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她立刻想起自己的身份。
是了,自己是陈新竹,该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就算还留着有关舒蔚的一切,就算他用那样脆弱的神情和声音恳求哀切,那又怎样?
她是陈新竹,舒蔚,已经死了!
“顾辛彦,舒蔚已经死了!”
怀里的挣扎顾辛彦自然立刻便感受到了,当下愣了愣,而后便下意识地将手臂收得更紧。
他不愿有人反驳自己的话,不愿好不容易回到身边的女人,又再度逃走。
当下黑眸猛地闪烁,用力握紧舒蔚挣扎不休的手臂。
高大的身躯比任何时候的反应都要灵敏,在瞬间制止了她扭动的身躯。强势地将她整个人压在墙上。
纤细的双臂被抬起,一手将之捏在冰冷的墙面。
“你没有死,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在我怀里……”
话落,她猛地俯身,凑近了舒蔚的唇。
“顾辛彦,舒蔚是你害死的!”
她闭着眼大喊,小脸偏到一旁。鼻尖几乎还能嗅到带着男人独有气味的呼吸,可无论她怎么用力感觉,那也不曾碰触到自己。
那张俊魅的脸,就落在右边脸颊前一公分不到的地方。如今扬起眉眼,便能看见男人立体俊朗的五官。
她冷笑,唇角勾勒出残忍的弧度:“你忘记了么?你给她打了电话,她出了车祸……然后,就死了。”
“顾辛彦,她已经死去四年了!”
“我说没有!”
“呵……”舒蔚如今只觉得可笑,一个凶手,却口口声声嚷着对方还在这世上。他真当全世界的人都失忆了吗?
男人危险地眯了眯眼,盯着舒蔚的脸上下打量了一阵。而后忽然大笑着后退,当着舒蔚的面又躺在了床上。
的确,她不是舒蔚。
舒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任务。便走到一旁端起来哪晚可口白粥。
“吃了吧,吃了,我就离开。”
“我不需要。”
顾辛彦的表情很是冷酷,布满阴霾的脸如今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顾着将视线投往窗外。
“你妈妈让我过来的,让我装成蔚蔚。”她耸耸肩嗤笑:“我做不到,我就是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蔚蔚。”
也不知话里的哪一个词刺激到顾辛彦,他猛地瞪大眼睛,扬手便拍在舒蔚手腕上。
“啪!”她手腕一抖,那碗粥便尽数洒落在地。
溢出的香味窜进鼻尖,弥漫了整间房。
舒蔚站在那许久,手掌紧了松又松了紧,而后猛地转身往门边走去……
身后一片岑寂,她也知道顾辛彦绝不会挽留自己。只是像要顾氏的招标资料而已,不一定就在这个房间。
然而就在舒蔚准备走出房间时,身后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发出极大的声响。
她回头,便看见男人跌落在地的身躯。高大的身躯就倒在地板上,没有半点生气。
舒蔚咬了咬唇还是靠近,素手抚上他身体,触及滚烫的额头,下意识惊呼了声。
“顾辛彦……顾辛彦?”
胡静在楼下听见声响,便立刻走了上来。一看见顾辛彦这副模样,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照顾他的。我让你装成舒蔚,不是让你来刺激他的!”
“我儿子究竟是怎么招惹你们了,舒蔚死了,他比谁都难过。你们这些娘家人,却还不肯放过他。”
“唐妈,医生呢?还不快叫医生过来!”
舒蔚被推到一旁,用力攥紧了掌心。
她是恨顾辛彦的,恨他当初狠心要自己拿掉孩子,恨他转身便害死了姐姐,更恨他在这么多年之后,竟还能吸引自己的目光。
然而当那道身躯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又无力的时候,她心里某处,竟还有些抽疼感。
舒蔚,你是没有良心了么?
这样的人,还值得你疼吗?
“你还愣着干嘛?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