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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树像是自欺欺人般地说道。
(没错,或许是因为这是野分的拿手科目。)
弘树心中怀抱着一丝希望,又开始迈步走了起来。
「啊,等一下。」
野分连忙追上因心急而步伐加快的弘树,不一会儿便追上弘树,与他并肩而行。就连和野分步伐大小的差异,都让弘树感到恼怒。
弘树气恼地加快脚步,野分一脸困惑地叫住他。
「弘树,你怎么了?时间多的是,你不用那么赶啊!」
「吵死了!」
结果,弘树持续以竞走般的速度走到了野分家。「……你根本不用请家教吧?」弘树将红笔放在阖上的题本上,话语中夹杂着叹息。
对完答案的题本里画满了红色圆圈(注:日本改考卷时,对的答案会用红笔画圈)。野分似乎对文科比较不拿手,但那也是在和理科相较之下。就如教授所说的,野分在学力上并没有任何问题。
弘树的感触已经远远超过惊讶,而是满心的佩服。
「没这回事。因为我并没有好好准备升学考试,所以感到有点不安。」
「那你就去上补习班!那里是靠这个赚钱的,他们会好好教你考试的诀窍吧?」
闻言,野分神色紧张地直视着弘树。
「我不是说了我只要弘树吗?再说,你打算反悔和我的约定吗?」
「话不是这样说……」
野分悲伤的眼神就像一只被舍弃的大型犬,阵阵撩拨着弘树的罪恶感。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不,那是……」
「因为你愿意当我的家教老师,所以我才会那么努力写题目!我……」
(啊啊,这家伙真的是烦死人了……¨)
明明被责怪的人是弘树,被野分这么一说反倒是弘树在欺负他一样。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总可以了吧!」
「弘树……!」
那一瞬间,野分脸上绽放出笑靥,让弘树难以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人能露出那么高兴的表情。
「……!」
野分灿烂的笑容打乱了弘树的心律。弘树不知道自己心跳加速的理由,只是觉得体温好像有逐渐上升的趋势。
「谢谢。」
「不……不过,你要配合我的时间。」
弘树就是不甘愿乖乖就范,所以故意对野分摆出高傲的态度。明明输了这场打赌的人是弘树,但野分仍不以为意地微笑。
「是。只要弘树肯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说过你不会增加我的麻烦吧?我只采用斯巴达教育!如果你不受教的话,我就立刻辞职。还有,时间要完全配合我。」
「是。」
「还有,来你家太麻烦了,下次你来我家上课。」
「咦?可以吗?」
野分闻言不禁略微瞠大双目。
「为什么不可以?」
正当弘树为野分一脸困惑的样子感到不可思议,野分才腼腆地把理由告诉弘树。
「没想到你会招待我去你家,所以我觉得很高兴。」
「笨……!不准把话说得那么夸张!」
野分毫不掩饰的喜悦反而让弘树感到难为情。明明就没有夸张到「招待」的程度。
*
弘树所住的公寓位于车站和野分的家中间,就在今天来野分家路上的岔路里。弘树只是觉得与其自己来野分家,还不如野分到他家还比较有效率。
「我房间很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我会做好心理准备。」
「白痴!这时候你要说『我不会介意的』,这才有礼貌!你懂不懂啊!」
野分一脸认真地点头,弘树忍不住动手拍一下他的头。野分这种过于耿直的地方令人有点棘手。
「啊,对不起。」
「……真是的……」
弘树总觉得身心俱疲。依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真的能顺利地当好野分的家教老师吗?
不,姑且不论顺不顺利,弘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教他什么才好?
「你想考哪里?」
「N大的医学院。」
「哦……什么!医学院!?」
弘树以为野分会请他当家教,是因为志愿是文学院。
(喂喂,专业科目差太多了吧……)
再怎么说,对一个主修国文的人来说,如果是教现代国文或古文汉文,弘树还能自信满满,英文的话他也略有心得。
但是,弘树对数理完全不行。搞不好野分还比他拿手吧?
一个人再烦恼也没有结果,弘树决定直接问野分。
「那你想要我教你什么……?」
「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教我英文。还有,我对现代国文的长篇解读也不拿手……」
「我知道了。下次上课前我会准备好教材。」
从野分口中听到野分要自己教的是他的拿手科目,才让他心里松下一口气,心里不断模拟该从何教起。野分战战兢兢地唤了声弘树。
「呃,弘树。」
「干吗?」
弘树对野分一脸不安的样子感到奇怪而侧着头。野分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你之前说过,如果我答对九成以上的话就什么事都听我的,对吧?」
「……啊、啊啊,我是说过……」
弘树想起他不小心脱口而出「要我倒立还是做什么的,都悉听尊便」。直到野分提起之前,弘树早将这些逞一时口舌之快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野分特地向他确认这件事,难道是想叫他做什么吗?
弘树要野分写了那些为数可观的题本,说不定野分想对他进行报复吧?常言道:祸从口出。
「我现在还想不到要对你提出什么要求,所以可以先保留吗?」
听到野分这么说,才让内心七上八下的弘树松了一口气。
「我无所谓,等你想到再说。」
弘树绝口不提自己害怕野分对他提出无理的要求,反而表现出一副宽容的样子。这种时候,他真是恨透了爱虚张声势的自己。
「谢谢。」
「今天怎么办?你把我准备的题本都写完了……」
因为弘树完全没想到野分真的写得完题本,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准备。
而且,弘树也觉得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除了配合野分的志愿校帮他掌握出题方向,以及让野分反复练习他比较不拿手的英文长篇翻译之外,弘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虽然我很想说『从今天起就拜托你了』——不过我好困。一松懈下来好像就变得全身无力了。」
「是吗。」
(他昨天好像熬夜作题目……)
一心一意想拜托弘树当他的家教的那份心情。
弘树在觉得野分太过胡来的同时,心中也涌上了一股对他的怜爱之情。虽然弘树不知道野分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自己,但是野分为自己全力以赴的样子并不让他感到讨厌。
「你今天就先好好睡一觉吧!我会把我家的地图画给你。还有,你的钥匙在哪里?我回去的时候帮你锁门。」
「弘树,你已经要回去了吗?」
「你睡觉的话,我留在这里也没事做吧?」
「说得也是……」
「你的眼睛已经快张不开了,快去睡!」
「是……」
野分动作迟缓地站起来,乖乖地躺到床上。野分似乎真的很困,他在闭上眼睛的瞬间就立刻沉入梦乡,发出节奏规律的鼻息。
「……真是的。」
这句话弘树不知道说了几次,同时他的嘴角却也露出了一抹笑意。野分天真无邪的睡脸也诱发了弘树的苦笑。
被奇怪的人缠上了。弘树心里虽然还留有一点彷徨,但是他却不感到莫名其妙和怏怏不悦。
被对方看到自己丑态毕露的尴尬也在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
这或许都是野分的个性所致吧!率直、顽固、真诚,弘树有生以来真的第一次遇到像野分这种类型的人。
(他真的好像一只狗。)
自我中心纯爱 邂逅篇 第三章
章节字数:6125 更新时间:08…02…25 13:14
在那之后,每个星期一、三、五就是弘树当野分家教的日子,地点在单独生活的弘树家。因为弘树说去野分家很麻烦,所以野分就像上补习班一样开始来往弘树家。
在要上课的日子,野分就会像一只忠犬一样在车站等弘树回家。然后,野分只要在车站看到弘树,脸上就会充满无限的欢欣。
(我好像拿他这点很没辄……)
弘树第一次遇到有人对自己表达这么纯真率直的好感。
野分的行为应该不是出自于恋爱感情,但是他毫无心机的一言一行,却常让弘树不知所措。
只因为被野分撞见自己被女友甩了和落泪的场面,弘树便不想当野分的家教而处处刁难。在看到野分率直和全力以赴的一面后,弘树感到无地自容。
弘树虽然一开始说他要采取斯巴达式的教学方式,但是野分不仅基础学力无可挑剔,吸收得也很快,又很认真地写完弘树出的习题,上课前也会用心预习,所以弘树准备的教材已经快追不上他的程度了。
面对勤学苦读的野分,弘树最近不断反省身为他的家教老师的态度。
「你不用老是跑来车站等我吧?」
弘树站在距离野分还有一点高度的阶梯上停下脚步,从野分上方用无奈的口气说道。
因为弘树不甘心站在野分身旁和他说话就必须仰起头来。
「啊,弘树,你回来了。」
野分闻声回过头去,在看到弘树的瞬间,他的脸上似乎散发出光芒来。
只要看到野分,弘树总有一种野分会竖起头上那对看不见的耳朵、摇摆身后那条看不见的尾巴的错觉。
意识到野分的喜悦总让弘树内心骚动不已。弘树故意忽视这份感觉,重申他一而再、再而三说过的话。
「下次在我家等我!我不是告诉过你钥匙藏在哪里了吗?」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才十分钟的距离而已!而且,要是你在这种时候感冒了,我拿什么脸去见你高堂父母啊!」
「不用担心,我的优点只有身体健康。」
「住口!不准顶嘴!照我的话去做!」
「是……」
瞬间,野分看不见的耳朵和尾巴又垂了下来。
(我又没有欺负他……)
一个大个儿在面前表现出垂头丧气的样子,让弘树觉得自己似乎做了非常过分的事。
弘树看不下去野分无精打采地走路的样子,难得地主动向野分攀谈。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上补习班?」
「咦?」
「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不是要辞职,你放心吧。」
感觉到野分的耳朵似乎要垂得更低了,弘树连忙补充说道。
「除了自己以外每个人都是敌人,这种剑拔弩张的环境会让我感到窒息,所以我不喜欢那种气氛……」
野分的成绩优异突出,因此投射在他身上嫉妒和羡慕的眼光也格外强烈吧?虽然野分看起来总像是在发呆,事实上感觉是很敏锐的。或许光是待在补习班里就会让他感到苦痛万分吧!
以野分现在的学力来看,他可以轻松考上N大医学院,更甚者,就连国内水准顶尖的国立大学对他来说也不成问题。老实说,野分根本不需要上补习班,也不需要请家教。也就是说,其实弘树的存在对野分来说是不需要的。
「我本来打算上过几堂课就停止再请家教,毕竟这是我母亲因为担心我所以才擅自帮我做主的。」
「那你干吗死缠着我不放!」
「那是因为——」
野分话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怎样?」
「我还是保密好了。」
「喂!不要把话说到一半吊人胃口!」
「对不起,不过现在说出来我可能会无心念书。啊,对了,既然如此,等我考上N大我再告诉你。」
野分虽然口中说着道歉的言语,但是他似乎无意再说下去。
考不考得上大学也要等明年才知道,有什么理由非得拖延到那时候不可?
「你考不上也没关系,现在就给我说!」
「居然对考生说这种话,好过分。」
「谁叫你要说这种吊人胃口的话!」
「……不过,等我考完试我一定会告诉你。在那之前,能不能请你等我?」
「你干吗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野分的话让弘树觉得他好像在对自己告白一样。而且,弘树在意识到那双漆黑的瞳眸映照着自己的脸庞的瞬间,体温莫名地急速上升。
(怎……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