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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昨晚是我太冲动了……我们谈谈好吗?”听不到我回复,他开始大力地砸门,边砸边说:“孟芳然,你不想让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吧?”
我腾地从床上起来,冲到门口大声说:“随你便,如果你觉得是好事你尽可以到处去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谈谈好吗?毕竟今后还是要见面的对不对?”他语气里少有的温柔用在此时反而让我更加鄙视他。隔着门,我听到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你没吃饭呢吧?我买了点东西,放在你门口了,我先回去了。”
我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和旁边房间的关门声,通过猫眼看出去什么也没有。等了几分钟后,我打开门,伸手拿他留下的塑料袋。谁承想周临淮突然从斜侧走出,我气的想关门,他却伸脚挡住。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使劲顶着门,他并不反抗,但是也不撤脚。我听到他叫了下,好像是脚受伤了,可是我依然没有放松的打算。
这样僵持了很久,中间还听到有其他住客开门关门的声音。
突然有人说话:“请问,你们?”我吓了一跳,直起身子,打开门。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一脸怀疑地看着我们两个。
周临淮解释道:“我们没事,是同事。”边说边用手指指我又指指自己说:“有点误会,没事。”
工作人员又看着我,好像在等待着我的回答,我也只好说没事。谁知我刚说完,周临淮就弯腰拎起门前的塑料袋直接走进来并关上了门。
我刚想嚷嚷却被他一手按住嘴,我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昨晚。惊惧中的我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他却愣是一声也没哼。想起昨晚,我嘴下更用力了,直到感觉一丝血腥气我才松开口,眼见他的手掌外侧几个地方都在渗血。
他倒是不以为意,将塑料袋放在桌上后,回身到卫生间里洗手去了。就这几步路,我看出他走路有点不自然,看来脚在刚才的确是被门挤伤了。
他出来后笑着对我说:“怎么样?解气了吗?要不要再咬?”
我指着大门对他说:“你出去,你马上给我出去!”
他走进一步,我立即后退。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原地不动了,说:“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我们谈谈,谈完我就走。”
我往电话机方向走去,边走边说:“你不走是吧?好,我找人来让你走。”
“除非你想报警,否则来人我也不会走,刚刚不是才来过人吗?”
我停止了拨号,抬头看他:“你以为我不敢报警是吧?”
“不是。”
我冷笑:“还是你觉得我这样的女人,你欺负完了就没事了?”说着说着我的眼眶红了。
他往我的方向挪动了两步,眼底是一大片莫名的伤痛。我大声说:“别过来。”
他立在原地说:“芳然,是我错了,昨天我喝多了……我不是想拿酒当托词……”
“喝多了?酒后乱性?”说完我开始大笑,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是我自己倒霉,是我骨子里就品行不端,你只是做了男人该做的事对吗?”
他不停地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你的错,是我……”
我蹲下身子,哭出了声,边哭边说:“是我活该,我活该……”
同一时间,秦篗和齐渺渺对坐在一间酒吧里。
齐渺渺面容憔悴,秦篗也好不到哪里去。齐渺渺脑海里浮现出母亲的话:你和秦篗,对对方来说都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引爆的可能。
她看向面前的他,那眼神那表情,好像都是一个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路人。不论从前的恩怨,他们毕竟是携手相伴了十几年的人啊,怎么会说变就变呢?
自从她知道全部真相后,也想过要恨父亲,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憋了两天后,她还是习惯性地向父亲求助,可是父亲只扔给她一句:忘记他吧,他配不上你。这段时间,齐渺渺流的眼泪比之前十几年加在一起的还要多,可是依然换不来她想要的。现在天天陪着她的,是从来都不属于她的“无助”。
这十几年间的光景,一幕一幕从她眼前划过,那些气恼好像都随风而逝,剩下的只是眼前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留下的痕迹。每当想到今后,他们将成为陌路人,齐渺渺就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也是第一次,她看清了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大到令她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秦篗好似等的不耐烦了,问:“你约我出来到底要说什么?”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吗?”
秦篗冷笑着说:“你不该问我,应该回家问你父母。”
齐渺渺红了眼眶:“秦篗,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那我该怎样?你还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傻乎乎地被你们一家人耍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面对杀父仇人的孩子,你会怎么做?”他的语气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我知道当初是我父亲对不住你……和你父母,可是这么多年他也补偿你很多了不是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心平气和一些呢?”
“到如今,没想到你还会要求我心平气和,你有什么资格?”
“无论从前发生过什么,我们在一起这十几年你抹不掉,因为它真实地存在过。”
“这十几年就不该存在!我们都付出了毫无意义地十几年,还是人生最宝贵的十几年……所以,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怀念过去的吗?如果是,我劝你看开吧,那些我会全部忘掉。”
她的泪终于流了下来,无声无息地。她说:“我不是约你怀旧,而是担心你的未来,没有了建悦的支持,你……”
秦篗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说:“我谢谢齐家大小姐对我的关心,但是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会接受这种关心。如果你真为我好,就请不要再找我,我真的希望可以拥有全新的生活,一种没有齐家人的生活。”
齐渺渺的眼泪流地更快了,大滴大滴地,秦篗有些不忍看她。
刚才的火其实都是冲着齐令安发的,齐渺渺也有错,但是毕竟不是不能被原谅的。秦篗想尽快结束这次会面,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不能面对如此悲戚的齐渺渺。
齐渺渺仿佛也感觉到了,急着说:“我爸不会轻易放手的,他可能会对你不利。我希望你们和平相处谁也不要伤害到谁,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
“所以你不该来,因为现在不是我要和他过不去,而是他要和我过不去!”说完秦篗站起身说:“希望我们今后不会再见面了,即使见面也请你把我当成陌生人。”
齐渺渺小声说了句:“好,如果需要帮助就联系我。”前一个好字,体现了她一贯的自负和不服输,可是后一句话却又给他们留下了再次联系的可能,尽管她知道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我被电话铃声吵醒,下意识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您好,现在是6点15分,您的叫早时间已到。”我挂断电话,死活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定过叫早服务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有点迷茫,抬眼间看到桌子上的一袋子饭盒,昨晚的一幕幕才回到脑海中。
回去的路上,我和周临淮还和来时一样好似陌生人一般,只是立场互换了而已。到达B市后,我自顾自的打车离去。车开出的瞬间,周临淮的身影从车旁一闪即逝。
这一路上我都在头痛今后该如何和周临淮相处,同时也对自己的反应多少有点吃惊。我总觉得自己应该更愤怒才对,可是我却比预估的要平静许多。
我自嘲地笑了,也许真如周临淮所言,我就是品行不端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忏悔
医院,周临淮推门进去,看到田老师坐在病床前向他点头示意,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来似的。
田老师说:“刚刚给薇薇办理了出院手续,我联系了一家疗养院,既可以接纳薇薇,我也可以住过去,以后照顾起来就方便多了。”
周临淮点点头问:“哪天走?”
“医院说随时都可以,我想明后天是周末,你也可以一起来。”
“好的,那就后天吧!”
田老师走后,周临淮斜靠上床头,挨着田燕薇,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里感觉到踏实和平静。
前晚过后,他一直既慌又愧疚,他不知道当晚的自己是怎么了,是那个女人的反复和失信刺激了他?还是她爱着秦篗的这个事实令他反感?周临淮想不明白,不过无论如何前晚他都不该那么做。
仇怨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不应该迁怒于女人。这些年累积在他心里的压抑、愤懑和仇恨在前晚后突然减弱了不少,周临淮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错了?这么多年,这些负面情绪难以得到发泄,反而变成了支撑着他的动力,推动着他往前滑行。
周临淮从没质疑过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因为那不是他最先考虑的问题。如果说世间有一些事情永远不能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那么他觉得自己就必须要做点什么,力求伸张正义,惩戒奸恶。但是那个女人的哭泣、愤怒和无助让他产生了变化,周临淮第一次感觉到了疲惫,不是没有力气继续,而是他的心累了。
周临淮用手轻轻拂过田燕薇的脸,轻声说:“你都知道了对吗?你恨我吗?你应该恨我的。”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着前方喃喃低语:“我想看到她痛苦,可是真看到她的眼泪时我却难以承受……这是不是不对?”他顿了下后继续说:“懒虫,你睡了好久了,为什么还不醒?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如果你醒了……”说到这里周临淮又顿住了,因为他不知道如果她真的醒了自己还有什么可以为她做的?
他现在全部的意念都是为了她,为了她的不能醒。如果她醒了,周临淮反而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记得我曾经向你保证过,我不会将仇恨放在心底,我不会去想那些伤害我的人,我会过自由自在地日子,和你一起……我都记得……可是你怎么能一直睡呢?没有你我怎么可能自由自在呢?懒虫,快点起来吧!”说完周临淮试图摇醒田燕薇,可她却没有一点反应。最后他哭了,将头深深地埋进田燕薇的头发里。
小学时,周临淮就被老师当作煞星。第一次是一个总带头欺负他的同学出了车祸,一条腿被截肢;第二次是一个他帮着补习的女生查出患有白血病,虽然最后找到了配型的骨髓,不过还是历经生死;第三次是一个总看他不顺眼的老师被查出私吞公款开除公职。自那以后他煞星的外号一直被叫到毕业,并在母亲故去后被彻底落实,再无反身的可能。
周临淮对身边的非议一直很反感很抵触,可是田燕薇出事后,他自己也认为自己的确会给他人带来不幸,所以更加封闭自己。那之后他消沉了一段时间,直到将全部的压抑和愤懑都转化成仇恨,复仇成了他唯一的生活目标。他做的一切都是为这个目标服务,唯一的意外就是和孟芳然的那次一夜情,只是没想到这次意外最后也能融合到他的复仇里去。
可是这种坚定的信念却在前晚之后渐渐地疲软起来,只因原本的压抑愤懑中又被加入了一丝愧疚。周临淮不想承认这份愧疚是因为孟芳然,可面对田燕薇时他又明确地感知到自己这份愧疚没有全部来到这里。他想不明白原因,却又不想回归到茫然无措的状态,纠结的痛苦让他百转千回,难以平复。
到家收拾完才下午二点,我想了想,还是给秦篗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不舒服下午不过去了。晚上7点多,秦篗带着外卖来看我。当我看到那一塑料袋的饭盒时,说不上是难受还是心虚,晚饭几乎没吃几口。
秦篗因为早就知道我胃不好,所以不以为意,只是一再督促我吃药,我只好吃了几片胃药蒙混过关。秦篗问了问出差的情况,我也问了问公司的情况,双方都有所保留又都担心对方怀疑,努力地报喜不报忧。
我在心里感叹,多年夙愿达成后,情势却完全不似我想象。我们两人的关系就好似一个被捆手扎脚的木偶,随着各种关系的牵动而动,不受控制却又无可奈何。我们确定在一起的时候恰恰是一个最不适宜谈情说爱的时候,全部精力都用在工作上还未必够,哪有闲心谈感情呢?
几周后,翔亚的项目进展顺利,可是老布那组却频频出乱。先是之前的项目收尾出现问题,后是二组一直在准备的投标最后功败垂成,士气很受打击。
秦篗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妥,可是只有我知道他所面临的将会是什么局面。自从T市回来,我们极少有机会单独会面,因为秦篗为这个标案倾注了几乎全部精力,谁知结果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