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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章溢接过水杯和药,仰起头将药和水一起咽下去,药的苦味在喉咙里久久不离去,谢章溢皱着眉头又灌了几大口的水。他将空掉的水杯在谢贤面前扬了扬,说:“温度刚刚好。”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谢章溢脸上有些期待,但随后便看见苏琪从门外走进来,看到谢贤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慌,但是人已经进到病房里了,谢贤回头,刚好看见站在门边小心翼翼站着的苏琪。
谢贤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很愤怒,他猛地站起来走到苏琪面前,将苏琪往门外推,“你来这里干什么!亏我当初对你这么好,你看你把谢章溢害成什么样子了!”
苏琪一边抵挡着谢贤的推搡,一边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叔叔。我知道我现在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了,我只是想和谢章溢说几句话,然后我就远离这座城市,再也不让你们看见我了,我发誓。”
谢章溢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看着苏琪。她和苏忱近乎一模一样的五官,精致而漂亮。看到苏琪总是会让他想到苏忱,想到那一个眼光明媚的男生,那一个会在他撒疯时温柔地看着笑的男生。那一个在球场上如王者一样无人能敌的男生。那一个,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愿望,还是希望他能够得到幸福的男生。
这让他,怎么恨得了眼前这个和苏忱长得一模一样的苏琪。
“爸爸,你让我和苏琪单独聊一会好吗。”谢贤虽然还是很生气,但还是松开了苏琪,苏琪含着泪朝谢章溢一步一步走近,看着他那个样子,她的内心除了自责还有一丝心疼。
谢贤叹了口气,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在外面把门给关上了。
谢章溢静静地看着苏琪,说:“你有没有被伤到?”
苏琪重重地摇着头,在谢章溢的床前坐下,被他这么近距离的注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会心跳加速。但是她很清楚。他们不会有可能了。
“谢章溢,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只能这么说,我没有什么可以补偿你的,我……”苏琪强忍住眼底的泪,伸手捂住口鼻,不让自己的情绪崩溃得这么明显。
谢章溢温柔地看着她。她的身上随处都有苏忱的影子,他伸出手抚着她的发顶,让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能照顾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苏琪,你知道我一点都不怪你。我希望你快乐。你快乐,苏忱也就快乐了。”
苏琪苦笑着,右手揪着白色的床单,“苏忱有你这个好哥们,是他这辈子的福气。我真心希望他在天那边,也能遇到一个让他变得快乐的好兄弟。”
“放心吧,他会的。”谢章溢说着,温柔地看着苏琪的脸。
苏琪百感交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这座让她快乐让她痛苦的城市,还要永远地离开这个曾经让她心动的大男孩,心里纵使有千般的不舍,但还是要说声再见了。
“谢章溢,我今天来,一是想和你道歉,还有一个就是要和你告别了。”苏琪抬起头看着谢章溢有些惊愕的表情,她低头苦笑着,“也许离开这个伤心地,我会一起重新开始,说不定会遇到一个真心爱我的人。”
“你决定了?”谢章溢问道。
苏琪点点头,握住谢章溢的手在唇边印下一个吻,“愿往后的日子里你都会与幸福相伴,这样的话我的愧疚也许会减轻一点。”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伤感,虽然他知道离别是生活中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每次离别在眼前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矫情一番。
例如现在,谢章溢前倾过身体,伸出手轻轻地搂了楼苏琪,在她耳边说着:“不管以后你在哪里,什么时候需要帮助,你一个电话过来,我都会立刻赶过去。”
苏琪听罢,再也忍不住眼底里早已蓄谋已久的热泪,她捂着脸无声地哭泣着,泪水顺着指缝留下,谢章溢,你何必对我这么好。
苏琪走后,谢章溢整晚整晚都睡不着,他没有问苏琪要去哪里,也没有问她什么时候走,他突然觉得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了。
离别总是要被人习惯的,就在她耳边叮咛两句,在外面累了倦了,还是可以回到西城。这也是苏忱所希望的事情吧,让苏琪永远都有一个避风港。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在离去,他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孤单,越来越渴望爱了。只是他所期待的这些,在现在看来都是这么奢侈。
再过一个月就到苏忱的忌日了,谢章溢看着钱包里笑得灿烂的三人,嘴角带笑眼睛却潮了。很多事情,很多回忆,都是回不去了啊。
那些阳光灿烂的小日子,那些三个人亲密无间的快乐时光,原来都已经在时光隧道里永久地搁浅了。
苏忱,你可知道现在我有多想你,我……好孤单。
北京,入夜。
肖艺站在北大门口,不断地看着手表,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张崇予应该早就已经下课了,但是现在还是看不见人影。
踮起脚尖往学校里张望着。张崇予的身影没看见,倒是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夏可可。肖艺无声地鄙视了一下,便继续等待着。
夏可可当然也看到了肖艺,便冷哼了一声。对旁边的女伴说让她们先回去,她遇到了一个老朋友要好好地叙叙旧。
说到夏可可,肖艺就觉得十分无语,她实在是不喜欢像夏可可这样做作的女生。那天肖艺也是刚来到北京不久,张崇予上课比较忙,平时就随意带着肖艺在学校的食堂吃饭。
肖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每天乐滋滋地跟在张崇予后面,吃一碗没有牛肉的牛肉面也是一脸的幸福。直到那天遇到了也到食堂吃饭的夏可可。
夏可可看到张崇予的时候满脸都是笑意,连忙走过来在张崇予面前停下,笑得一脸娇羞。当然,她的笑在肖艺眼里,就是一个装纯的样子。
“下午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我有两张电影票,都是3d的。”夏可可对张崇予说道,一脸的期待。
张崇予看了肖艺一眼。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下午已经有安排了。”
夏可可这时才注意到站在张崇予身旁的肖艺,她眼里的敌意让肖艺觉得很搞笑,很显然夏可可立刻就把肖艺归类为强大的情敌了。
那也难怪,毕竟肖艺还是很有姿色的,身材一点也不输给夏可可,举止大方自然。不卑不亢,嘴边的笑容带着一丝傲慢,精致的五官更是无可挑剔。不然张崇予也不会为了她纠结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也不会持续到现在了。
夏可可承认自己心里很嫉妒,因为朋友都在旁边看着呢,张崇予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她的邀请。这让她很没面子。
“张崇予,你这个负心汉!你明明喜欢我,你告诉我,她是不是你用来骗我的?你是不是想要我生气吃醋?那你成功了,你快告诉我。你们没有情侣关系!”夏可可终于还是在张崇予牵着肖艺的手离去的时候爆发了,她拉着张崇予不让他走,一声一声地质问着他,让他回答。
张崇予还没来得及回答,肖艺便在旁边笑了起来,肖艺摇头笑着,说:“美女,你这么问就没意思了,我和他什么关系,大家都清楚得很。”
“你闭嘴!我没有要问你,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夏可可大声说道,眼睛更是瞪着肖艺,一脸的怒意。
肖艺当然不会被吓倒,她是肖艺啊,无毒不侵的肖艺啊。肖艺扭着腰肢走到夏可可面前,指着她的鼻子,“下次化妆的时候,记得打高光粉,不然你这塌鼻子让人看了会容易就联想到了猪。”
夏可可气得脸都发白了,伸出手就朝着肖艺的脸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你这个贱人!小三!”
肖艺一时没有防备,被她重重的一掌抽得耳根都发疼,耳朵瞬间就嗡的一声,耳边传来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夏可可你疯了!”张崇予倒吸一口冷气,立刻就将肖艺拉到自己面前,紧张地看着她肿起来的脸,“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肖艺好不容易缓过来,连忙摇摇头,便挣脱开张崇予的怀抱,走到夏可可面前。还未等到夏可可反应过来,肖艺扬起的右手就已经扇了下去,夏可可尖叫一声倒在地上,委屈地捂住脸颊,眼睛里都是泪光。
“疼吗?”肖艺站在夏可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张崇予拉着肖艺,“肖艺,够了,走吧。”
“我不,我就要让她知道,欺负人也要看对象的。”肖艺在夏可可面前蹲下,笑着看着她,“以后在骂别人是小三的时候,先弄清楚情况,到底谁才是小三,谁是正牌!”
这件事过去之后肖艺就在校园里红起来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夏可可,真是冤家路窄。肖艺捂紧了大衣在校门口继续等待着张崇予,不打算和夏可可再有什么纠纷。
但很多时候,即使你不想惹事,那些肮脏的事情还是会找上你的。
第九十章 离开
尽管众人都很害怕谢章溢会在医院犯毒瘾,但是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没有人能想象谢章溢正在经历着什么,也不知道青筋暴起的表情到底代表了多少的克制和痛苦。
所有人,包括谢贤,都只能将他的四肢拷在病床上,这样他不至于忍受不了毒瘾的时候对自己狠下手去伤害。
镇静剂已经成为能让谢章溢安静下来的良药了,谢贤最不想看到谢章溢在一阵张牙舞爪的嘶吼中被护士门摁倒,然后医生就面无表情地拿着针管对着谢章溢的手臂刺进去,接着谢章溢就会一顿抽搐之后安静下来。
这样的谢章溢,头发凌乱,胡渣也没有刮,脸色苍黄而消瘦,在沉睡中也像一个身患重病的癌症患者。谢贤也只敢在谢章溢熟睡的时候,在他床边掩面而泣。
这一个刚强的成功的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也会有他的软肋,而他的软肋无非就是这一个珍爱如生命的独子。现在谢章溢患上了毒瘾,他比谁都要痛心。
蓝渃和老师请的一个星期的假期就要到期了,买了第二天回大连的机票,蓝渃还是决定去医院看望一下谢章溢。
杜弘一推着购物车,在蓝渃旁边走着,双眼观望着商品架上的零食,一边问着蓝渃,“你要吃这个吗?还是喜欢吃这个?”
蓝渃都心不在焉地笑着点头,“好啊。”
杜弘一将零食放到购物车上,继续往前走着,蓝渃失神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为什么,但他不想说穿。想给足了她面子,让她好好思考,好好地静一静。
“旺仔牛奶,要不要?”杜弘一突然将一罐冷冻的旺仔牛奶易拉罐贴在蓝渃脸上,蓝渃惊呼一声便跳开了。“好冷!”
杜弘一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易拉罐, 说:“刚从冰柜里拿的,给你醒醒神。”
蓝渃嘟着嘴走过去,她对他的小心思心领神会。连忙接过他手中的易拉罐放在购物车里,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在他胸口闷闷地说道:“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
杜弘一哪会生她的气,真的一点都没有生她的气,只是有些懊恼,自己的占有欲越来越重,他都想要不明天就去领证吧,不然晚上总是睡不安心。
但是这些话也只是在心里想着,并没有和蓝渃提出来。他低头抱住蓝渃的身体。嗅着她身体上的芬芳,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干嘛,想什么呢。”
“我待会想去医院看看谢章溢,现在想想。他真的怪可怜的。”蓝渃说道。
杜弘一当然没有反对,他知道蓝渃心里在想什么,她觉得谢章溢如今变成这样都是自己造成的,她是有愧疚的。杜弘一觉得自己必须让蓝渃正视现在的情况,这并不是她的错。
“谢章溢的事真不是你的错,你若是用自责的心情去面对他,我想谢章溢也是不开心的。保持平常心。做一个朋友该做的。但是前提是你要知道,你若是对他太过关爱,我会嫉妒,自己衡量好,知道吗?”杜弘一居高临下地看着蓝渃,她静静待在怀里的感觉让他觉得暖心。
蓝渃乖巧地点点头。笑着捏了捏杜弘一的脸,说:“知道啦。这么一本正经,快笑个给爷瞧瞧!”
杜弘一笑着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地咬了一口,说:“不许捏我的脸,惩罚。”
蓝渃感觉手指麻麻的。但是还是被他的样子逗笑得东倒西歪。杜弘一就是这样的人,跟他在一起,总是有数不清的开心和幸福感。他就像治愈伤口的一剂良药,能让你所有袒露在当下的伤疤全部愈合。
拎着一大袋的芒果刚出电梯口,就看到走廊里聚满了人,他们都在往病房里观望着,似乎是在看什么笑话。谢章溢嘶吼着的声音在病房里传来,“他吗的都给老子滚开!”
蓝渃心中一惊,连忙走了过去,推开人群便看到谢章溢被两个保安抓住,一个护士正在试图将他身上的病号服脱下来,床上还有一件新的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