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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艺忍住眼里的泪猛地点点头,随即便转过身要回去收拾行李,蓝渃迟疑地伸出手去拉住肖艺的手臂,肖艺轻轻地拿开蓝渃的手,说:“蓝渃,这没你事儿,你去上课吧。”
这样的情况她要怎么介入?蓝渃挫败的看着肖艺离去的背影,心里不免感到一丝悲伤,他们之间,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
张崇予只是有那么一个瞬间能看到他眼底的伤神,随即便又恢复了一脸淡然的神态,让人看了着急。蓝渃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说什么,索性就一言不发地往教室走去,罢了,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她一个外人,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谢章溢紧跟其后,看着蓝渃有些落寞的背影,他提起精神走了上去,伸过手搂了搂她的肩膀,笑着安慰:“喂,不要苦着一张脸啊,笑一个。”
“我笑不出来。”蓝渃老实地回答道,看到他们之间彼此折磨,她又不知道为何,也帮不上忙,她真的很难过。
谢章溢叹了一口气,说:“我的事情又不见你这么费心,还有苏忱啊。念叨你很久了,昨天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去看他。”
蓝渃瞬间就被谢章溢的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自从杜弘一回来后她都很少去看苏忱了,心中不免觉得愧欠,“苏忱现在怎么样了?”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现在吃什么都会吐。”谢章溢说着,眉心就不自觉地皱在了一起。
“下午放学后弘一会来接我。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看苏忱好不好。”蓝渃试探性地问了他一句,生怕谢章溢不愿意。
“好啊,你让他来嘛,刚好苏忱对杜弘一还挺好奇的,这次可以让他们认识一下。”谢章溢假装不以为意地说道,自己也没有道理拒绝,况且不是已经说好了,要放手的。
西城区医院住院部十一楼的一间病房里。传来了一阵呕吐声,像是谁吞咽了一块较大的食物而卡在了喉咙里。可事实却是,苏忱刚喝进去的牛奶没过多久就又全部吐出来了。现在的他除了水和牛奶什么都不能吃,可刚才医生给他做完检查之后,直接就说今后就只喝水吧。
苏琪两眼通红地看着苏忱瘦削的苍白脸颊,抬头问医生,“只喝水怎么跟得上营养?这样他会越来越虚弱的!”
医生看了苏忱一眼,便转身走出了病房。苏琪心领神会地跟着走了出去,面对这一个耗尽心力的家属,他实在不忍心告诉她这个事实。但是是事实就总该要面对的,“苏忱这孩子,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你看他还有什么想要完成的事情,就赶紧替他完成了吧。”
苏琪睁大眼睛听着医生说完,心里像是被雷劈过。碎裂得四分五裂,她不断喃喃地自言自语,“不可能的,医生,你一定是搞错了……”
可偏偏眼泪却在这时模糊了视线,苏琪不知道接下来的这一步该怎么走,她快要失去了信心。只是这个时候,她除了对未来寄予厚望,她还能做什么?
蓝渃站在校门口踮起脚尖看着远方驶进站的公车,车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谢章溢看了看表,说:“现在时间还早,要不等下一辆车吧?”
“不要啦,我想快点见到苏忱。”蓝渃说着,便顺了顺肩上的书包,跟着人群挤上公车。
站在公车的过道上,周围没有可以抓住的扶手,公车开动时总是控制不住摇摇晃晃的身体,在急刹车的时候还不小心地踩了谢章溢一脚。
蓝渃吐了吐舌头抬头看了眼谢章溢,他正黑着脸看着她,鞋子早上出来的时候才擦过,被她这么一踩立刻就脏了,轻微的洁癖让他皱了皱眉头,但随即便伸出手抓住蓝渃的肩膀往怀里带,说:“抱紧我,我可不想待会还要被你踩。”
蓝渃面红耳赤地推开了他,低头看着他的鞋面,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口,小声说道:“我抓着你的衣服就好了。”
“随你。”谢章溢闷闷地说道,她在抗拒他了,她现在连和他进一步地接触都不愿意了。
棉衣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的,蓝渃腾出一只手去接电话,是杜弘一打来的,说是会晚一点到,到时候会在医院门口见面。蓝渃应声答应下来,随即便挂了电话。
“杜弘一打来的?”谢章溢闷闷地问道,心里又一阵醋意。真是让人心烦意乱的感觉,不自觉地胸口就压抑得难受。
蓝渃点点头,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说:“弘一说会晚点到。”
“切,第一次来看苏忱还迟到,我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谢章溢握着拉环的手不自觉地多加了几分力度。
“他是因为工地里有事,你以为他现在能和我们一样自由啊。”蓝渃极力地替杜弘一辩解道。
“是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不管怎样你都帮他就对了。”谢章溢看着窗外的建筑物,嘴边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变得很不好。
蓝渃没有回答他,抓着他袖口的双手也渐渐松开来,双手环抱在自己的胸前,不愿意去看他。谢章溢冷笑几声,推开人群走到窗边,指着窗边的扶手说:“不愿意碰我那就过来抓这里,真不想和你多说话了,他妈的真上火。”
第二十五章 他会不会死
蓝渃和谢章溢一言不发地下了公车,真是服了,刚才又控制不住自己发了脾气,内心的情绪真是越来越难以控制了。看着她闷闷的样子,肚子里的气也消了,谢章溢回过头叫她,“喂,你要不要和我坐同一个电梯?”
蓝渃摇了摇头,说:“你先上去吧,我在这里等弘一。”
靠,热脸贴冷屁股了吧?谢章溢啊谢章溢,你什么时候能开窍一点,决绝一点不更好吗?现在还给自己添堵,你他妈真是活该。
关上了电梯门,谢章溢疲累地靠在电梯的一侧,看着另一侧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有些长了,这段时间都没有怎么照镜子,眼底的黑眼圈有些明显,有种病态的感觉。
出了电梯之后就径直往苏忱的病房走去,在靠近病房的走廊座椅上,他看到了靠在座椅上发呆的苏琪。看到谢章溢走过来,苏琪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你来了,苏忱就在病房里。”
谢章溢看出了苏琪的不对劲,低头轻声地问她:“姐,怎么了?”
苏琪本来想要佯装镇定,却在他关切的询问下忍不住呜咽出声,人在极度悲伤绝望的时候,是容不得半点询问和关切的,因为这会使她更加的脆弱想要一个肩膀依靠。苏琪投入了谢章溢的怀抱,在他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医生说……苏忱……苏忱有可能会死……”
谢章溢对苏琪突如其来的拥抱和哭泣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双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听到她说的话整个人都开始变得焦虑。“怎么可能,白血病死不了人的。姐,你别担心,我已经叫我爸联系他认识的医生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得到苏忱需要的骨髓。”
“谢章溢,苏忱等不了了。”苏琪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看他。眼前的这个大男孩总是能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只是这一次,苏忱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了。
谢章溢轻轻地推开她,摇着头,随后心急地掏出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爸!我上次叫你帮我的那件事,现在怎么样了?”
谢贤正在开会,看到手机屏幕上是儿子的来电才接听的。但刚接听就听到了谢章溢无比焦急地询问声,便想起了之前他托自己的事情,“是这样的,儿子,我已经联系了我所有认识的朋友,但他们的医院目前都没有合适的骨髓,不过爸爸还是会继续帮你关注这件事情的。好了,爸爸现在在开会。先不说了。”
谢贤说完便挂掉了电话,儿子拜托的事情他一直都放在心上的,只是现在寻找一个合适的骨髓真的很困难。即使启动了所有的人脉,他们也都是摇头叹息。谢贤放下电话,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随即便将笔记本合上,说:“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我现在有点事。先出去了。”
谢章溢怔怔的握着手机,心里像缺了一大块,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在医院的走廊上,透过病房的门缝里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苏忱,心如刀割般疼痛。苏忱,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一定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奇迹的。
蓝渃看到杜弘一穿过马路朝她一路小跑过来,便扬起了嘴角的笑容,朝他挥挥手,“弘一!在这里!”
杜弘一一路上都是赶着过来的,呼吸有些小喘,但还是先搂了搂蓝渃,说:“带我去看看你的朋友吧,不过你真的确定什么都不用买?”
“不用了,谢章溢叫我不要再买了,不然苏忱会不高兴的。”蓝渃说着便挽着杜弘一的肩膀走进医院的大厅里,电梯很快就到达一楼,他们便迈开步子踏进去。
“弘一,苏忱的篮球也打得很好呢,等他病好了,你们可以一起去打球,我总觉得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蓝渃一边拉着杜弘一往前走一边不停地描述着,脸上还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可是刚进入病房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病房里的气氛有些不对,苏忱睁着眼睛仰躺在病床上,头上戴着谢章溢给他买的毛线帽子,而谢章溢就坐在病床边的摇椅上,将脸埋进双手里沉默着。
看到蓝渃进来,苏忱勾起嘴角笑了笑,说:“蓝渃,过来这边,听说你今天要给我介绍一个新朋友。”这时他便看到了站在蓝渃身后的杜弘一,那个和自己的想象中差别很大的男生。
原本以为杜弘一会是那种一脸斯文,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但如今一看,他一身健壮的肌肉,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高挺鼻梁下的那张薄唇正淡淡地笑着。他很健康。
蓝渃拉过杜弘一走到苏忱面前,高兴地指着杜弘一对苏忱说:“苏忱!他就是杜弘一,你也知道的,我的初恋。”蓝渃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着,脸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谢章溢侧过脸去,眼睛看着地面,眼底的情绪难以看懂,苏忱恰好看到了他极力掩藏的情绪,说:“谢章溢,你拿暖壶去打点水来,这里已经没有热水了。”
谢章溢抬头刚想拒绝,但看到苏忱眼里的坚决之后,便闷着声拿着暖壶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苏忱是故意支开他的,他知道,他也看到了自己眼底的难堪了是吗?苏忱,原来我的情绪都被你看穿了,你真是狡猾啊。
苏忱示意蓝渃让杜弘一坐下,看着杜弘一说:“蓝渃常和我们提起你,没想到你们这么有缘,竟然在分离三年之后重逢,真让人羡慕。”
苏忱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俊朗,只是他现在一脸的病态,因为化疗的原因脸色暗黄,眼窝深陷,他很瘦。只是从他的轮廓中可以看出,他曾经是一个开朗爱笑并且喜欢运动的男生。杜弘一没由来地对他产生了好感,如若进一步接触,他们会成为很铁的哥们吧。
“羡慕什么,这三年真的很难熬,不过这也谢谢你们在这三年对蓝渃的照顾。”杜弘一说道,随之又觉得自己的话过于客套,便加上一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忱弯起嘴角笑着,“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是总感觉很困。”
“困你就睡啊。”谢章溢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水回来了,提着暖水壶站在门边,一边说着便将暖水壶放在床脚下,继续说:“蓝渃,你们先回去吧,苏忱他需要休息。”
“不用。”苏忱的声音很轻但是很有力量。
蓝渃站在那里左右为难,她不知所措地看了眼杜弘一,杜弘一点头答应,说:“苏忱,你喜欢看nba吧?最近又有了新的赛季,有空我过来和你看。”
杜弘一说着,便拉着蓝渃往门外走去,但还未走到门边,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玻璃水杯撞裂在地板上的声音,苏忱心烦意乱地将桌面上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砸出了剧烈的声响。
谢章溢忍着一股怒火,冲苏忱吼道:“你他吗发什么脾气!给你喂药你还把药摔了,你他吗想不想好了!”
苏忱停住了手边的动作,将握在手里的药瓶子缓缓放下,他带着毛线帽的脑袋垂了下来,将脸埋在胸口前低声的抽噎着。病号服里的身躯微微的颤抖,他无声的啜泣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揪着一颗心。
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苏忱!谢章溢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床边蹲下,抬头看着苏忱的脸,说:“来,先吃药,吃药了很快就好了。”
杜弘一看着这场面压抑得难受,虽然眼前这一个男生他没有多加接触,但是他优雅的笑容和语气,都让他觉得他不应该是被命运折磨的那一个。他应该得到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像一个废人一样瘫坐在病床上,只能靠喝水和打营养液来维持生命。
蓝渃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硬挤出一个笑容,轻轻地拍着苏忱的背,想要给他最好的安慰,“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