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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去斗?”林瑾瑜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头:“用这个就足够了。”
智斗加武斗,来吧,姐妹们,游戏开始了!
林瑾瑜的眼眸因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波光潋滟,兰汐芝看着林瑾瑜,只觉她的周围晕开了一圈光环,灼灼生辉。
兰汐芝眼眸微闭,当年那个年轻女子在自己面前说的话再度浮现。因着回忆起了往事,兰汐芝的眼神悠远而飘渺起来。
林瑾瑜见兰汐芝出神地望着前方,问道:“娘……您怎么了?”
兰汐芝回过神,叹了一口气,握住林瑾瑜的手语重心长道:“瑜儿……咳咳……你做什么娘都是支持的,只是,千万别让人看到你的真颜,千万别让自己受到伤害,知道么?”
林瑾瑜眼眸微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点头道:“好的。”
“对了……今儿个见了豫成王……咳咳……他对你印象如何?”
林瑾瑜不答反问道:“娘,女儿以后听你的话,不再喜欢豫成王了,如何?”
兰汐芝闻言,黯淡的眸子忽然亮了起来:“瑜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瑾瑜用力点头道:“真的,女儿以后都不会再喜欢他了。”
“这样……好啊……咳咳……”豫成王那样的男子哪里是瑜儿这样的女子可以高攀的?作为娘亲,她并不希望瑜儿能嫁一个王孙贵族,她只希望瑜儿平安快乐就好。
“娘,”林瑾瑜微一颔首说道:“说了这么久的话您也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您别再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如此……便好……”
林瑾瑜为兰汐芝掖好被角看着她睡着后便退了出去,她进了自己的房间,从衣柜中挑了一件藕色的素色衣裙准备沐浴后穿上,刚脱下披风却听欣儿在房间外吼了起来。
“小姐,不好了,豫成王带着他的左翼军闯进相府了!”
左翼军?!
抓一个女人而已,豫成王居然连他的铁甲战兵都使唤上了。
看来,自己的分量还真是重啊!
*
☆、005 丑颜亦可倾城
右相府中的海棠苑乃是林府主母谢玉芳的居所。
此时,谢玉芳正歪在榻上休憩,丫鬟怜儿轻轻地给她垂着腿,李嬷嬷躬身伺候在侧,看着好不惬意。
“大夫人,春儿求见。”家丁的一声通传使得谢玉芳睁开了眼眸。
谢玉芳三十七八岁的光景,脸部肌肤保养得很好,一点皱纹都没有,她长了一双丹凤眼,再配上那一展吊稍眉,完全就是苦情戏中恶婆婆的完美诠释。
听见家丁禀告,她懒懒地挑高了眉:“春儿?可是后院儿里伺候那对贱母女的丫头?”
“是的。”
谢玉芳正了身子坐在软榻上:“让她进来吧。”
春儿拖着伤残的身子哭哭啼啼地走了进来。
旁边立着的李嬷嬷在看见春儿那张肿得老高的脸时吓得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春儿近得跟前儿跪了下去:“大夫人,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谢玉芳倾身上前,当她看清楚春儿的脸时竟是半点同情心都没有,她扬眉问道:“做什么主?可是事情败露了?本夫人不是教了你方法么?那贱人一心为她的女儿着想,你以婚事相威胁,她肯定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她是没有告诉其他人,可是……可是游湖的林瑾瑜提前回来了。”
谢玉芳嗤之以鼻:“她不过就是个废物,提前回来了又能怎样?”
春儿委屈道:“她……她好可怕,抢了奴婢的碗还踢了奴婢一脚。”
谢玉芳一听忍不住站立起身:“你说什么?你说你脸上的伤是被林瑾瑜那个贱丫头用脚踢的?”
用脚踢脸,林瑾瑜何时这般粗鲁了?
春儿忙不迭地点头,比划着当时的动作,说道:“奴婢都还没有看清楚就被她踢到了脸。”
谢玉芳回坐到软榻上,双手死劲地绞着手帕,心中思绪纷乱,那个死丫头什么时候转性了?竟敢连她派去的人都打?反了不成?
她这是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见到了豫成王,豫成王对她有好感,所以开始反击了么?
沉默良久,谢玉芳唇角维扬朝春儿说道:“春儿啊,这事已然败露,你也不能再待在相府了,本夫人多给你一些银子,你便连夜离去吧。”
“谢大夫人,谢谢大夫人!”春儿磕了头后便起身离开了。
待她走出厅房之后,谢玉芳转眸看向李嬷嬷,神色阴狠:“找个身手利落的,办得干净点,别给本夫人再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是!”李嬷嬷应声而退。
谢玉芳松了松气,抬手捏了捏鼻梁,准备又歪在榻上思考着等珍儿回来问一问今日游湖的情况好有的放矢地对付那个小贱人,然,刚一歪下却听家丁又来禀报。
“大夫人,豫成王带着他的左翼军闯进府了!”
“什么?!”这一报让谢玉芳惊得不小,直接站立起身惊到花容失色的地步。
左翼军?那可是南临最骁勇善战的铁甲兵士,一般的情况之下,只有上阵杀敌或者有宫变时才会出动,而今豫成王竟是动用了左翼军,看来他是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了,今儿个,豫成王不是跟珍儿游湖去了么?怎么会带着左翼军闯进相府?该不会是珍儿惹上豫成王了吧?
谢玉芳已经来不及思考,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行道:“怜儿,快,陪本夫人去迎接豫成王。”
今日相爷不在府中也只能由她这个主母出面去迎接了。
谢玉芳出了海棠苑,刚想往府门口行去,却听见铠甲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嚓嚓的铁皮摩擦声响,每发出一声都让她觉得心惊。
“闪开!挡路者死!”左翼军的将士们各个叱咤沙场,看到府中有人行来便拔剑挥舞,吓得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们都躲进了路旁的竹林之中。
左翼军挥开众人两旁开道,豫成王于芸芸将士中阔步行走而来,谢玉芳忙上前笑道:“豫成王,您这是所谓何事?”
豫成王睨了一眼谢玉芳没有说话,只是快步朝后院儿而去,晏青紧随其后。
谢玉芳是豫成王的表姨妈,豫成王平日里见着她挺客气的,今儿个竟然理都不理她,可见这火气当是烧到眉心了。
“娘……”走在豫成王身后的林瑾珍上前搀扶住了谢玉芳。
“珍儿啊,王爷这是怎么了?”
林瑾珍闻言嘲讽一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了?娘,您今儿个就看那林瑾瑜是怎么死的吧,小贱蹄子!”
谢玉芳闻言,眉眼一亮:“真的?可是那小贱人惹了王爷不悦?”
林瑾珍点头道:“是的,娘,回头我再跟您细说,我们先去后院儿看看热闹,您多年的气愤郁结今儿个便可终结了。”
二人奸诈一笑后便结伴而去。
左翼军到得后院儿便踢门而进。左翼军乃是训练有数的士兵,他们入了后院儿后也不管后院儿里有些什么人在做什么事,只管奔跑将整个后院儿围了个水泄不通。
围好之后腿一收便整齐的立在原处,等候纳兰睿淅的到来。
纳兰睿淅踏着春风而来,当他行至后院门口时因着院门的陈旧和破落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后眉一扬掀袍进了院落。
入得院落之后,纳兰睿淅停在院子的中央沉声问道:“林瑾瑜何在?”
“我在这里。”清丽的女声缓缓而来,似山涧的清泉叮咚作响,入人心弦。
纳兰睿淅循声而望,却见院子西南方角落里一颗桃花树下,女子婷婷而立,她优雅转身,回眸带笑。
姹紫嫣红中,她亦是娇美的一朵。
春风扬起惹来桃花纷飞,林瑾瑜在那缤纷之中朝他缓缓而来,藕色的裙摆随风飘荡。
纳兰睿淅忍不住秉了呼吸,他的左翼军夺门而入,铁甲战兵雷霆之势,这个女子非但不怕,还这般地淡定自若,让他有些不得不叹服!
只是,这般平淡自若的她,不知道他是来抓她的么?
林瑾瑜朝纳兰睿淅缓步而去,最终停留在了距离纳兰睿淅三尺远的地方,而纳兰睿淅竟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慢慢靠近自己没有任何反应。
他鹰眸微眯看着向他行来的女子,她的墨发还未干透,却清爽如飞絮,她的眼睛很小,但却如清泉濯濯,唇瓣也不饱满,却能说出如黄莺出谷婉转而悠扬的话音。
她样貌平平却气质尤佳。
难道,这个世上当真有那所谓的丑颜亦可倾城么?
林瑾瑜站定之后,纳兰睿淅方才从晃神中恢复过来。
一旦恢复,他便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实在有些可笑。他竟然会觉得这个丑颜女子倾国倾城?
当真是可笑至极!
“来人,将罪人林瑾瑜押下,即刻处斩!”
弄丢了皇祖母御赐的玉佩,她只有死路一条!
*
☆、006 耍的就是你!
左翼军得了豫成王的命令旋即蜂拥而上,刀剑直指林瑾瑜的脖颈。
林瑾珍与谢玉芳立在院门口,她二人与林瑾瑜遥遥对望,听到这声令下时林瑾珍再度扬起了她高傲的头颅,而谢玉芳也是笑得心满意足。
众人围堵而上,然,就在快要将林瑾瑜押下时,林瑾瑜纤细的手腕一抬,厉声道:“慢!”
这个慢字说得是铿锵有力穿透感十足,那些平日里只听令于豫成王的左翼军竟是生生地止住了步伐。
林瑾瑜见众人停了脚步,问道纳兰睿淅:“王爷,抓人总要有个由头,杀人也得要个理由不是?”
豫成王鹰眸眯起,冷睨着林瑾瑜,这个林瑾瑜是在问他要原因么?她不知道原因么?
当真是可笑!
“你随意丢弃本王的玉佩,藐视皇家威严!理应当斩!”
林瑾瑜扬眉一笑,说道:“哦?王爷是说我丢了您的玉佩么?可有证据啊?”
纳兰睿淅方才在看见桃花树下的林瑾瑜时心中的怒意有所降低,而今被这林瑾瑜一激,火气再度上扬,已然怒发冲冠了。
“林瑾瑜,你竟敢问本王要证据?你扔玉佩之时,皇子公主皆在,你还敢要证据?”纳兰睿淅厉声喝道:“还不将她给本王押走?”
面对再次涌上的军士,林瑾瑜将手举高至头顶,摊开掌心问道:“倘若我真的扔了王爷的玉佩,那么这一块玉佩又是谁的呢?在场的所有将士都可以为我做个鉴证,看一看,这块玉佩究竟是不是王爷随身携带的那一块?”
哼!纳兰睿淅,你今儿个带的人越多,你就越不能拿我怎样!
众将士闻言松开了手中宝剑竟是上前鉴定起玉佩来。
“这块玉佩确实是王爷那一块。”
“嗯,王爷上校场时都不会忘记佩戴的,是这块没错!”
“当年皇太后赏赐时我有幸见过,是真的。”
军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讲了起来。
林瑾珍与谢玉芳在看到场内形势骤然变化时也瞪大了眼眸,林瑾珍望向林瑾瑜的眸光中又多了一份恨意。
“好你个林瑾瑜,这么久以来一直装傻充愣,为的就是今天吗?”这个该死的林瑾瑜居然跟她玩儿阴的!她今天这一招棋可是险中求胜啊,如此这般,豫成王怎么可能不记住她?
林瑾瑜的语出惊人着实让纳兰睿淅震撼,他眼眸瞪大看着林瑾瑜手中的那块玉佩,自己佩戴了十多年的玉佩,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她不是扔进湖里了么?怎么玉佩却在她的手中?
难道,她扔进湖里的是其他东西?他明明看见那是一块白玉啊。
“你们退开!”
纳兰睿淅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全部退离开来,纳兰睿淅上前一步抬手捏住林瑾瑜的下颚,鹰眸散发出的光束恍若觅食的猎豹,随时准备将猎物拆吞入腹。
“你竟敢戏耍本王?”这个女人一双纤纤细手竟敢搅得满池浑水,谁给她的胆?为了找那个玉佩,王府的侍卫跳到湖中整整捞了一个时辰!
林瑾瑜临危不惧:“王爷不也戏耍我么?”
许你耍我就不让我耍你么?礼尚往来,公平得很!今儿个,摆明了就是在戏耍!耍的就是你!
纳兰睿淅鹰眸眯起:“即便你没有扔掉本王的玉佩,本王照样可以治你的罪!杀你,易如反掌!”
他怎能容许自己被一个女子如此戏耍呢?
林瑾瑜浑然不介意,只道:“是么?这里所有的士兵都知道王爷为何而来,也都亲眼目睹了玉佩,王爷当真要为了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而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么?如此,王爷何以再立军威?”
纳兰睿淅这个人,她了解,他虽高傲自负冷漠无情却也是上过战场的铁血战士,在将士的面前,他自然不会失了军威。
一席话语只让纳兰睿淅觉得震撼,捏住她下颚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一下,原不知,这个林瑾瑜悠悠话语之中早已四两拨千斤。
一个无足轻重女子的死活与他的军威相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