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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许凉,颇有对她虎视眈眈的感觉。她也不好再推让,不然的话他们说不准会轮流上来劝酒,一个个都嘴油舌滑,糖衣炮弹地对她进行轰炸。
于是只好认命地喝下去,真不多,但他们还是捧场地给她喝彩。
许凉觉得他们这彩喝得真不值,那么小的一杯酒自己已经有些晕了。天生的和酒精八字不合,突然想起那次被他骗去山顶上看星星,结果被吃干抹尽,她可千万不能重蹈覆辙。
于是她努力睁大眼睛,试图将一腔酒意给瞪出去。
但还是不成功,她还是故作镇定,但夹菜老是找不着准头,她索性放弃了,不吃菜,只听他们说话。
都喝得有些上头了,今天实在高兴,不同以往,带了其他人来,还得重注修幅礼仪。现在不必,毕竟连彼此最窘迫的样子都见过,谁也不用防着谁。
言胜奇说起读初中的时候新来了一位英语老师,长得跟天仙似的,夏清江一看见就喜欢上了。写情书给人翻来覆去都觉得没文采,最后还是拜托阿凉给写的。
许凉听他点了自己的名字,立马支棱起脑袋,两只眼睛迷蒙地四处张望,看谁在叫自己。
几个男人都被她这副样子逗乐了——活像是一只森林里,忽然被脚步声惊起的梅花鹿,眼神清澈湿润得能映照这世上的风景。
李游举起相机,刚好将这一幕抓拍下来。
很简陋的立得拍,他很珍爱,说是离开那个小山村前,同支教的老师们送给他的礼物。
邢二探头过去看那照片,出声叹息,妍美澄明到谁都不忍破坏她自成的那个纯洁世界。
许凉终于支撑不下去,头刚要磕到桌上,她已经做好牺牲额头的准备了,谁知道有只手掌垫在了她面前。她九死一生地舒了口气。
叶轻蕴的手心被她撞得有些疼,他也没管,在她耳边说:“乖,进去睡一觉”
许凉额头埋在他手掌上,点了点。
他爱怜地将另一只手放在她头发上。
叶轻蕴对着一众发小也不避讳,将她抱起来送到里屋去。给她仔细脱了鞋,炕上被烧得很暖和,他抖了被子让她躺下。
许凉实在耐不住头晕,看他坐在自己床头看自己,还是用迷迷糊糊地语气说:“别跟他们拼酒,小心胃”
“嗯,我知道”,他说,俯下身吻了她一下。
这个吻像是属于梦里的,许凉闭着眼睛笑了一下。
他抚摸着她泛着红晕的脸颊,跟着笑意温柔,小声道:“傻子,梦见谁了吗?笑得这样开心”
要是入她梦的是自己,那也不枉这一醉了。
许凉睡下,外面的人自然说话声音小了下来。但看见叶轻蕴出来,还是起哄:“这么许久才出来,还以为你要在里面洞房呢”
夏清江话音刚落,言胜奇便接口道:“这话有理,你嘴上还有疙瘩的口红呢!”
叶轻蕴心情不错,不介意留个破绽给他们取笑:“真巧,她今天没有抹口红”
都知道这言外之意,纷纷笑起来。
外面雪如鹅毛,屋内却因为相聚而暖意融融。没了许凉,他们的话题广阔得天上地下都能走一遍。
但大多还是谈到现下枝州的局势和人事变化,以及几个世家的起落。
李游知道,他们是怕自己离家好几年,与旧地的生疏,不懂枝州现下的情况,才这样不着痕迹地只当聊天说给自己听。
几个发小都在各自的行业发展得风生水起,人脉广阔,消息灵通。几个人的见解加一块儿,就是一场头脑风暴。
但他到底生于世家,厉害关系一点即透,虽然这几年几乎不着家,但跟上他们的思路还是不成问题。
言罢,叶轻蕴忽地感慨道:“李游这名字和他这几年的举动倒合,云游四方。枝州虽然眼见着成为经济重地,但利益越纷繁的地方,争斗越多。你爷爷似乎有意让你走仕途,老一辈的意见要听,可最终要遵从你的心意”
李游知道这是推心置腹之言,抿唇道:“我已经任性好几年了,在不顺着我爷爷的意思,他只怕要伤心了”
在场家里都有老人,都或多或少顶撞过他们。换成自己,恐怕也要两难。
场面忽地一静,五个人都就这这份安静下酒。都入定了似的,忽地见叶轻蕴站起身,往里间走,其他四个都被他吓一跳。
邢二喝得有些晕乎,问道:“他怎么了?”
言胜奇淡淡笑起来,摇摇头:“名利,权势,财富,在他眼里,都比不上疙瘩睡醒后那一点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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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约定
叶轻蕴走到房内,许凉已经醒了,但明显还晕晕乎乎,一只鞋在脚上,另一只却不小心踢远了。
他一见她那孩子气的微微恼意便笑了。走到里间的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了一把桃木梳来再走到她身边,仔细给她梳了头发,把鞋捡回来给她穿上。
许凉还没睡醒,额头抵在他胸口上,他怀里好暖,脱离被窝的那点不甘心瞬间就被平复了。
“还小吗,要是被他们知道你在我怀里撒赖,不知道要怎么笑呢”,他轻笑着说。
她在他怀里慢慢拱两下,很艰难地抬起头,站起身。
叶轻蕴拉着她的手,像牵个孩子一样牵着她出去了。
许凉到了其他几人面前,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推开他的手。叶轻蕴笑了一下,没在意。
夏清江见了不禁用肩膀靠了靠邢二,支着下巴示意他道:“看到没,找媳妇儿就是要从娃娃抓起。跟人学学,也不至于小三十还光棍一条”
邢二哼一声,骂他站着说话不腰疼:“院儿女孩子就那么几个,你以为谁都有那份魄力对熟人下手”
叶轻蕴笑呵呵道:“骂我是吧?”
“夸你呢”,邢二气势弱下来,但还是笑得张扬。
时间不早了,厨房里熬了醒酒汤送来,大家喝了才出门。外面已经黑得很彻底,只不过被孙家菜馆辉煌的灯火驱赶得很远。
不知道哪家的孩子钻进庭院里来玩儿雪,胖嘟嘟的小手也不怕冷,蹲下身去团墙角堆起来的雪花。
有个穿皮草的女人脚步匆匆地进来,看见孩子终于松了口气,走过去责骂道:“你这个小坏蛋,让妈妈可一顿好找。说着将孩子一把抱起来”
那小孩子大概是从席间吃饭的时候,趁大人不注意逃出来的。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把勺子。
被大人抱起,受了惊一样,勺子掉到了地上。
大人只好放下孩子,刚要去捡,一只莹白的手先替自己捡起来了。
叶轻蕴他们几个看许凉将勺子高高地举起来去逗孩子,忽地她又把勺子放到地上,让孩子自己去捡。
他们几个站在长廊上,见她一脸不爽地回来了。
“怎么了,活雷锋当了一半怎么又给打回原形?”,夏清江戏谑道。
许凉瞪他一眼,戏还没看够?
“今儿你的守护阵营可全都来齐了的,要收拾谁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邢二也闹起来看她笑话。
她扭捏一阵,终于道出实情:“我跟那个孩子说,叫声姐姐就把勺子还给他,可他偏偏叫我阿姨!”
又扭头讨个说法似的问叶轻蕴:“我长得像阿姨吗?”
叶轻蕴笑道,说不像:“我长得不像叔叔,所以你也不该像阿姨”
她这才顺心如意地笑起来。
夏清江揉了一把手臂,直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们夫妻俩脸皮加一块儿,锥子都扎不出血来”
叶轻蕴横他一眼:“再多话!”
那后面有无数句要挟没有说出口,但每一句都够他好受的。他那些手段可千万不要施展在自己身上,夏清江抿唇闭嘴。
到了停车场,司机早就等在那儿了。李游要回院儿里,没人跟他同路,他爷爷的专车司机已经等在那儿了,看来家里实在怕他又偷偷逃跑,早派了人守着。
他无奈一笑,目送夏清江,言胜奇和邢二几个由司机载着,车开走了。
见叶轻蕴把许凉塞进车里,自己往他这边走,李游不禁笑起来,对他的来意心知肚明。
或许是叶轻蕴身上本就有一股凌驾之势,所以他本身就不矮的身高又往上拔高了一截。他走路时的身影还像以前那样矫健匀称,也怪不得她对他入迷。
等两人面对面了,叶轻蕴还没说明来意,李游便将那张照片插进他大衣口袋里,沉静一笑说:“知道你的,不管谁都不让有疙瘩的私照”
“你这么善解人意,倒让我不好意了”,叶轻蕴淡笑道。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要是不给,估计这个停车场就能变成战场”
“我有那么不近人情吗?”,叶轻蕴悠悠地问。
李游一副先知的表情:“事关疙瘩,你何止不近人情,简直六亲不认”
叶轻蕴勾起嘴角,不置可否。
沉默了十几秒,有车开进来,又有的开出去。就在叶轻蕴要告别的时候,忽然听见李游问:“她……还好吗?”
叶轻蕴一听即懂,他口中的“她”是谁,坦然道:“不太清楚,我和疙瘩有一段时间没回官邸”,看了他一眼说,“你住在院儿里,没跟她碰上吗?”
李游摇了摇头说:“本来我在外面住的,昨天才被勒令回家住。院儿里我就只认家里那条路,回来了各家叔伯还没来得及拜访”
“家里没为难你吧?”
李游缓缓摇头:“一家人谈不上为难,就是苦口婆心。”
叶轻蕴也不多说什么,只道:“要我帮得上的,只管开口”
李游还是那副温和诚恳的模样,笑着点头:“咱们谁跟谁,要有事不会跟你客气”,想起席间他与许凉日常但又不失亲密的举动来,很替他们高兴,“你和疙瘩过得蛮不错”
这话像是给他们的夫妻生活颁奖状一样,叶轻蕴舒心笑起来:“都是磨出来的”
两人这才道了别,各自上了车,李游让他们的车先走,听他们的车按了一下喇叭,逐渐消失在门口。
叶轻蕴身上带着清冽的酒味,混合着雪的冷意,许凉将他的手拉住,发现他的手竟然不冷。
“今天的雪下得有些大”,她说,然后眼睛一下被雪点亮,“明天是周末,说不定能堆雪人了”
“多大了,也不怕人笑话”,他笑她幼稚。
“你不去我一个人去”,她不满道。
他可不受这份激将法,“嗯,你一个人去”
许凉扭头斜看他,这四分之一的目光似乎痒痒地挠在他身上。
他倾身过去,吻了吻她的眼睛。
许凉见旁边的身影一下子罩过来,吓得赶忙闭上眼。结果他的唇只在自己的眼皮上轻轻一触,便离开了。
她睁开眼,似乎这一吻将清泉灌溉进她的眼眸当中,那细小得涟漪在里面微微晃动,有一份极旷远的宁静。
叶轻蕴将她抱在怀里,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上。一股甜丝丝的气息溶解在空气里,每一次呼吸,都是半醉的神识由内而外的自新。
到了家,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靠在一起睡着了。司机也不着急,将暖气开得很足,任他们睡到自己醒过来。
先睁开眼睛的是许凉,她眨眨眼皮,推了他一下。叶轻蕴也醒了,没想到短短的一路竟然睡得这样沉,他摸摸她的脸和手,看来没睡得发冷。
他开了车门,司机打了伞过来,可总裁的身高难以企及。叶轻蕴还没等伞罩在自己头顶,便及时免了司机踮起脚尖给他打伞的尴尬,把伞拿到自己手里说:“我来吧”
司机老实忠厚地笑了一下,知道是叶先生不愿给他难堪,用力地点点头。
叶轻蕴给许凉开了车门,让她裹紧大衣再下来,外面冻了一夜的雪,温度实在低。
许凉一离开车里暖气形成的温室便哆嗦了一下,拉着叶轻蕴伸过来的手下了车,原地跺了几下脚。
两人撑着伞输了密码开门,葡萄架上一层雪,倒成了四根柱子架着一个雪白的屋顶。
枯藤上也被雪加了外套,竟在干涸枯萎的叶子添了一层生机。
庭院灯是声控的,两人一进来便亮了,此时照着院子里这方银装素裹的世界,像隔离人世一般。
“我们家被雪一装饰,还挺美的”,她一边说,一边将手揣进他的外套衣兜。
叶轻蕴想起什么来,将她攀爬在衣袋口的指尖一按,“干嘛?”
她理所当然地说:“取暖啊”
他眉目不动地说:“马上就要到家了,取什么暖”
许凉撇嘴道:“你了里面装了什么我不该看的东西吗?”
“没什么”
“没什么你不敢让我伸进去?”
“在我眼里没什么敢不敢,只有我愿不愿意”
许凉没想到他跟自己这么见外,有些失落,“你对我不愿意?”
叶轻蕴看她垂下眼睛,用脚尖去拨地上的一粒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