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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概是因为，一直以来，你都在为别人活着，从来不曾为自己活过吧。”南冥睁大眼睛，看着头顶老马的下巴。
老马怔住了。
南冥说的不错。
老马虽然已经活了五十多年，但是他从未为自己活过。
穆勒家族一直都是艾斯拉贡家族的追随者，世代被“煽动”权限所奴役控制，在叛变之前，老马都是为了穆勒家族而活的。
而后，老马是为了复仇而活。
为此他可以以亿万富豪之尊，屈身为南冥的管家仆人。
至少他这样是有追求，有目标的。
但在南冥的手中，他的敌人摧枯拉朽一般被消灭了，阿比小姐背叛了，就连卡尔布都死了。
他要干什么？不依不饶地继续找阿比小姐复仇吗？
他这样真的是活着吗？
“找一个目标，找一个梦想，或者一个理想，什么都可以。”南冥说这话的时候，觉得有些荒谬，似乎是在开导懒神一期的熊孩子，但面前的却是一个比他老爸年龄都大好多的老男人。
“先生，您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老马问道。
这个少年，他懒得要死，但却创造了无数的奇迹，真的只是因为权限吗？
“我啊……”南冥看着天空，然后伸出手去：“我有太多太多想要知道，想要看到的东西。我想看到浩瀚宇宙的另外一边，我想看到这个世界五十年，一百年后的样子，我想看到无尽未来的南冥大魔王，想要看到无数年后的我自己……”
老马抬起头，也看着天空。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天空中的太阳，只是一个发亮的圆环，就像是日全食一般。
南冥那神奇的，会隐形的遮阳伞，遮天蔽日，把太阳都遮没了，变成了一个奇特的黑洞，似乎可以通往浩瀚宇宙，通往无尽未来。
史诗之旅，登月，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只是南冥“想要看看”的一个小小螺丝钉，小小的注脚。
老马知道，这样的梦想和未来，他没有资格去追求，他不是南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已。
“先找一个目标吧。”南冥道。
“是的先生。”老马回答。
然后老马走了，南冥继续在躺椅上躺了半小时，一咕噜坐起来：“特么的，睡不着，真空虚！”
然后他就看到老马站在他的身后，眼睛里熠熠生辉。
“先生，我找到目标了！”老马两眼发亮地盯着南冥，道。
“嗯嗯，什么目标？”南冥也很是好奇，老马似乎非常激动啊，这一定是一个很伟大的目标。
“我发现，我从一出生就在为人服务，而我也只会为人服务……”老马道，“所以，我决定为更多的人服务！”
“嗯嗯。”
“按照人口排名来算的话，首选当然是您的国家了，但考虑到客观因素，为全中国的人服务我是没戏了，印度阿三又太脏……世界人口第三的国家是美国……所以我决定……”
“嗯嗯。”
“竞选美国总统！”
南冥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然后噗通一声……
“不好了，南总落水了！”
第1030章 懒神学院的第一个专业
7月末，寂静号登月的大新闻连篇累牍地占领了所有的新闻媒体。
网络热帖、时事新闻、各大报纸头条、脱口秀的谈论话题，全部都是寂静号即将登月的消息。
而无数的记者，新闻机构，也抢破了头，想要得到一个随船的名额。
一直以来，因为每个月的史诗之旅，都是懒神系难得的全商业化的活动，所以对记者相对比较友好，允许记者随船一起前行。
说比较友好，也只是相对而言，对记者们来说，懒神系能够给他们一个机会，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实在是不敢要求更多，而且在船上的时候，日常活动都被严格限制在底舱，只有极少数时候，才被允许登上上面的甲板。
但最疯狂的，其实不是记者，而是航天、航空工业界和学界！
在得知懒神系要登月的消息之后，无数的机构发来了函，希望能够取得一个随船前往的名额。
对此，老马的回答是：“呵呵，对不起，船票已经卖光了。”
然后航天界就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抗议活动，说懒神系抠门，钻到钱眼里等等。
对此，懒神系的反应是：“呵呵呵，老子就是萌萌哒，看不惯的话，好啊，断绝一切合作……”
然后秦亚飞的秘书就会和这些机构打电话了：“对不住啊，地球抛石机没你们的份儿了！”
然后各国的航天专家们就都萎了。
不过，不敢找懒神系的麻烦，也不代表他们不会找其他人的麻烦，在和懒神系商讨无果之后，他们又开始游说那些拍到了船票的人，希望能够以他们随从的身份“蹭”船。
譬如毛熊，就被俄国航天局的人缠上了。
三四个壮汉从昨天就在他面前晃悠。
这会儿，毛熊都快烦死了：“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不可能的！月球旅行是我和我未婚妻的约定，我不可能把名额让给你们的！”
“你说不占我的名额？你特么倒是有能耐占掉我的名额吗？你占掉我未婚妻的名额就行了？我特么不带我未婚妻，带你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去？你能干啥？你能给我暖床还是嫁给我咋滴？”
“你特么嫁给我我也不要啊，给我滚！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航天专家！”
毛熊这种瞪一瞪眼都能吓死人的壮汉都被这样纠缠了，更不要说其他那些人了，不多时就有人投诉到了懒神系这里。
没办法，老马在征得了其他的乘客的同意之后，不得不网开一面，再次发售十张观光票。
“每张票仅限一人，每张票两亿美元，小本生意，恕不讲价。”老马这样一脸严肃地对外公布道。
当然，他心里都快笑傻了，这可又是20亿美元的进账啊！
然后，航天界又疯了。
现在航天业萎缩，各大航天局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三天两头裁员了，还要拿出来两亿美元买船票？
这做法简直无耻！
顿时，舆论再次喧嚣起来，各种专家再次跳出来大骂。
而在这个时候，美国加州理工学院的许多航空航天专家，发现两个月前，放弃了自己终身教职消失不见的宇宙空间研究专家史密森教授更新了自己的个人网站和twitter。
其实CIT的教授们，大多都不怎么喜欢看史密森教授的个人网站，因为自从他四十六岁生下了自己的小女儿之后，整个人就变成了晒女狂魔。
现在更新的各种内容，也一点不例外。
“如果你能登月的话，你会准备做那些事？我的小女儿告诉我，如果我能登上月球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发一张自拍照到Instagram，这样我就会成为第一个在月球上使用互联网并发自拍照的人……”
“如果你能登月的话，你要准备哪些行李？我的小女儿告诉我，在月球上有女巫和吸血鬼，所以一定要准备十字架。”
“如果你能登月，而且只能带一个人去，你会带谁去？我的小女儿告诉我，她希望我能带她的妈咪去月球，这样她就可以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玩到很晚……”
本来史密森教授辞职之后，同事们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这个晒女狂魔终于滚蛋了，终于不用回答关于他女儿的那些问题了，他们的生活终于清净了。
但是，这会儿看着这些字里行间的炫耀，他们又觉得有些奇怪。
一些心急的人，向下翻了翻，然后就看到了最新的一条状态分享。
“收拾好行李，将宝贝女儿交给缇娜阿姨，和亲爱的一起准备前往月球，感谢学院，允许我们随寂静号前往月球，让我实现毕生的梦想……”
看到这一段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差点把鼠标都摔了，这是……要去月球？
就那个晒女狂魔，人见人厌的史密森教授？他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前往月球？
感谢学院？难道CIT花了2亿美元买了一个名额？而这名额为什么会落到已经辞职了的史密森教授的头上，不过是一个终身教职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吗？
无数教授愤怒地冲进了院长的办公室，这些人里，有工程学教授，有地质学教授，有空间科学教授，有火箭发动机工程学教授……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一群没有得到解答的愤怒人群又冲了出来，无数的电话蜂拥而至，打给了史密森教授。
过了片刻，史密森教授又更新了自己的状态：“请各位不要再打电话了！我之所以能够有这个机会，是因为我是懒神学院航天学教授！寂静号登月，就是我们参与完成的第一个项目，我们当然有资格登月！”
“懒神……学院……航天学教授？”
等等……懒神学院，好像哪里听说过？
这些后知后觉的人打开了网页，google了一下懒神学院，在弹出来的官网里，发现了多出来的第一个二级页面。
“懒神学院专业分类——航天。”
简简单单的“航天”两个字，没有什么多余的分支，譬如什么空间研究、航天动力、轨道力学等等……
只是航天。
后面是教职人员介绍，简单的表格里，是一连串璀璨的名字，一共三十六名教授，CIT终身教职的史密森教授，只能排在第七个。
第1031章 苏醒
七月末的东滨市，到处彩旗飘飘，张灯结彩。
街道上的志愿者明显增多了，忙着在路口维持秩序，在路边清理小广告。
几个工人正在张贴红色的横幅。
“建设美丽东滨，创造科技之城”、“热烈庆祝寂静号即将登月”等等红色条幅，挂满了大街小巷。
你若是拉住某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志愿者，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会告诉你，其实他是政府某某部门的工作人员，只是现在都被打发到街上来捡垃圾清理小广告了。
如果是一些已经退休好久，来发挥余热的大妈，说不定还会非常不爽地吐槽一下，现在的单位整天瞎搞乱搞，领导脑子进水了，还好早就退休了云云。
但转眼之间，她们就又要自豪地说一句：“你没听说吗？咱们这里要开大会了，全世界的人都要来，听说比奥运会的影响力还大呢！什么航天会，好像还有什么大领导都要来主持！”
然后她们又会扯住你，神秘兮兮地问道：“听说那啥船要登月了，这是不是真的啊？”
如果你说是真的，她们又要唉声叹气：“这也说不准，现在的这些人，净吹牛，那月亮那么远，怎么就能登上去呢？”
到现在为止的所见所闻，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城市，普通的为了城市门面而发挥余热的“志愿者”大妈，但如果你觉得大妈有点讨人厌，强自笑笑，低头就打算过马路，你就会发现，自己的裤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你低下头，就能看到一个圆滚滚的小机器人，正“WaaaAaaa”地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小旗，指着远方还在倒数的红灯，告诉你不要闯红灯。
这告诉你，这不是别的城市。
这是东滨。
懒神系的总部东滨。
生物与医学研究所的科研狗陈水泰现在就被拽住了裤脚。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闯红灯，就连577都比你懂事！”然后，陈水泰就被在旁边的陈妈数落了。
陈妈从年轻的时候就特别热心，所以现在也成了志愿者的一员，每天早早就起床，到路口来维持秩序，过去早高峰这才回家。
陈水泰很是不放心，说了她好几次，反而被陈妈教训了：“就你这觉悟，还高学历呢！我看577都比你懂事！”
自从“小机器人闹革命”事件之后，577几乎成了这个家庭的正式一员。
每天早上陪着陈爸遛弯，去为陈水泰取营养餐，陪着陈妈买菜，有时候会跑去接陈水泰下班。
拽住了陈水泰，577“wawa”地叫了两声，陈妈就问道：“你这么着急，干啥去？这不还没到上班的点吗？”
“我们有一个重点监控的病号醒了！我得赶快去青阳！”陈水泰道。
从东滨到青阳，如果是往日里，至少需要三个小时的时间，但是自从“懒神班车”开通之后，就只是五分钟路程了，身为生物与医学研究所的成员，陈水泰拥有不限次数使用懒神班车的权力，习惯了懒神班车，现在的陈水泰，很多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大脑的方位感和空间感有点扭曲。
在他的大脑中，地图上的东滨和青阳两个城市，不是分布在地图上各个地方的，东滨就像是交叠在青阳之上的另外一层，是叠加在这一维度之上的另外一维。
因为懒神班车的衔接，青阳的“莲”和东滨这边的研究所新址彼此之间，几乎无缝衔接起来，青阳的“莲”，算是重症监护室和休养所，而青阳大学这边的新址，则是重在生物科技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