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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是我办事不力。”
李想在一边儿起哄,“就是,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这风凉话才说出口,被庄年华一抬眼给慑住了。
其实他们都看出来了,庄年华虽然嘴上说着要折磨他的小妈,但是却对秋水的神经衰弱,噩梦难眠异常上心,一有时间就去医院盯着,除非是工作连连,否则那是恨不得24小时守着,生怕小妈一个崩溃就不想活了。
也不知道是谁折磨谁。
要说他们也能看出来,庄严的死对这俩人打击其实都很大,庄年华自不用说,死的那是人家的亲爸爸;但是秋水么,从前他们倒是当真都以恶意揣测这位小夫人了。
所以他们觉得,庄年华多少有点惺惺相惜他的小妈,虽然嘴上没说出来。
这会儿陈啸看着捏眼角的庄年华,忽然就抖了个机灵。
“boss,其实小夫人这也算是心病。”
“讲。”
庄年华朝椅子后面一靠,手上的签字笔转了个圈儿,丢在了文件上面,看起来随意的很。不过眼神里透着的认真却是无法忽略。
陈啸就真的给庄年华认真分析了。
“小夫人心里潜意识认为萝拉是坏人,活着的时候害人,死了估摸还会有什么变鬼的戏码,灵魂也会害人。我们只要让她产生一种,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念头,自然也就不会再受这种情绪的困扰。”
庄年华的手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轻轻敲击,一思索,一点头。
“我们都不是无神论者,要她绝了没有鬼的念头不可能。但是你这个点子可行……”
在庄年华想着怎么看好我这蓦然爆发的精神疾病的时候,我却碰到了一个我以为可能再没有什么机会碰到的人,林泽萧。
医院顶楼有温室花厅,对冬天想要去透透气看看景的病人来说是绝佳场所,护工推着我,我遇到了他。
原本是擦身而过了,我内心有些莫名伤痛,好像这两天萝拉的死亡让我原本麻痹的心有了些松动。我抓着轮椅扶手忍住没有回头,身后却响起一串清亮的脚步声,他干净好听的音色在我头顶回响。
“秋水?”
他眼神疑惑,显然是想知道我得了什么病。
不是庄夫人,是秋水。
他的声音我过耳不忘,此刻内心像是唱起了欢快的歌,我抬起眼睛,觉得自己的眼睛里看见的是一颗小太阳。
“林先生。”
我露出明晃晃的一个笑容,连看顾我的护工都惊了,确实,从她见到我开始我的脸上就始终没有任何表情,这会儿便表现的热络的很。
“这位先生是小姐的朋友吗?”
她这话问出口,我有点犹豫,我们之间根本就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这次他会打招呼也是因为上次追悼会上有了交汇的原因吧。
林泽萧笑的很自然,“是。”
显然护工也没有真的等我们当中谁来回答,嘴巴跟装了子弹的枪一样。
“哎呀正是好,先生要是没事的话陪小姐走走吧,她住院这么多天了我第一次见她笑。”
就算我挤眉弄眼拼命使眼色,这位热心的护工大姐也没有一点点这觉悟,我不好意思的盯着脚尖,忽然又怕被人拒绝丢面子,当即就又接了话。
“我没事,林先生很忙……”
“好啊——”
我们俩一同开口,不同的是我语气有些急促,而他不紧不慢,还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从护工手里接过了我的轮椅。
去顶楼赏花的变成了我和他,我想叮嘱一句让护工不要告诉庄年华,但看着林泽萧的眼睛,我又咽了回去。
难得有机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怕会破坏他心里我的形象,我一个后母,活的仰人鼻息的样子,估计是会被看不起的。我就赌护工把我丢给别人去做自己的事这一点,所以不会告诉庄年华这事儿。
“这是生什么病?”
我们面对面坐在一堆盆栽中间,他坐椅子,我坐轮椅,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不免让我几分欢喜,回答起来的语气也轻快几许。
“被害妄想症。”
我觉得我大概是个花痴吧,我真是喜欢这个人,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他像个无害生物,让我觉得安心安全。
不像是庄年华,打第一眼看见就本能的害怕,尽管老庄一再强调这孩子面冷心热,结果呢,我还不是栽他手里了?
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报病因的语气都是那么轻快欢喜。
果然林泽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还真看不出来。不过你说说,有什么原因吗?”
我又不能告诉他萝拉的死,思来想去就两个字:“怕鬼。”
没想到他竟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真是小孩子。”
他顿了顿。
“秋水,鬼不能伤害我们,真正可怕的是人。你要是想明白这个道理了,你的病就好了。”
他连我为什么会突然因此生病都不问,语气轻柔的跟我讲了这样一句话,手放在我的发顶,我有点后悔我这两天因为生无可恋都没洗头发。
我有点出神,想要仔细回味他这句话,却被他直接从轮椅上拉了起来。
“看温室里的花有什么意思?你需要的可不是这个。”
讲真,我觉得他男友力爆棚。
我这人其实除了在秋家活的拘谨小心了些,在外还是心直口快,有话就说有问题就问的,只要是我关心的。
于是我被林泽宇拉上了他的车,我问他,“你有女朋友了吗?”
他对我问这个问题似乎颇为震惊,一边平稳的启动车子,一边看了我一眼,只不过那眼睛里是漾着温暖笑意的。
“黄金单身汉一个。”
☆、第24章 你心虚啊
我也笑了,这会儿我还不知道我庆幸的表情全写在脸上,不过接下来我又苦恼了,按照我现在的身份,是无法对着男神直接开撩的。我总不能说:嗨,我是黄金小寡妇一枚,你要么?
这天他开了很长时间的车,在盘山公路上,边聊天,边看窗外的呼啸而过的风景。讲真冬天的风景没什么可看,光秃秃的没一点生机,但是林泽萧却让我明白了,这枯萎的树干下孕育着的生机。后来他带我去了手工店学习插花,当我跟着他学习修剪那些枝叶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心灵得到了宁静,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秋水,你到了。”
我今天一天都在走动,后来茶足饭饱,被他送回来的路上竟然睡着了。
这会儿竟然是被他轻轻戳醒的。
我揉着眼睛坐起来,外面天都黑了,医院的地灯泛着绿莹莹的光,着实有些渗人。
“你一个人能上去吗?”
他问我,眼睛明亮,像是带着期望。
是啊,我这会儿说我怂,岂不是他白天说的那些全都没用吗?好不容易机缘巧合能有了进一步结识,我必须维护在他心里的形象。
当下故作轻松的一笑。
“放心,我觉得我明天都能出院了。今天谢谢你陪我,下次我请你吃饭。“
“客气了,我很欣赏你的坚强。下次见的时候你要彻底好起来。”
他的眼中含着对我的期待,我重重点了个头。
不过下了车我就后悔的差点咬了舌头,这个点医院外面没有人影,我怕的厉害,干脆就跑了起来,棉服里面,后背冒出来一层细汗,病号服黏腻的贴在背上。
空旷的场地上多了些回响,好像除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一样。可刚才我分明没有看到任何人。
这下我撒开丫子跑起来,不防身后脚步更快,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第一反应当然是甩开,来人顺势丢开了我的胳膊,反而将我整个的拦腰给圈在了怀里。
“小妈,大晚上的跑这么快,你心虚啊。”
庄年华的声音在我的头顶森然响起,像是夏天冒着冷气的冰淇淋。
我抬头就看见他那双迷人又冷酷的眼睛,夜色下闪烁着不确定的光,但不管怎么说,看到是他,我还是放松了不少。
“你有病吗你大晚上的吓人。”
也许他也感觉到了我的放松,圈着我的力道松了些。
“你干什么去了?”
他答非所问。
“见了个朋友。”
因为关系到林泽萧,这个我心底的秘密,出于自我保护意识,我的语气就冷淡的多,脸上也没了表情。
“你放开我,我要去睡觉了。”
“睡觉?”
我不知道自己是触怒了庄年华哪根神经,毕竟就算我出去一趟也应该与他没什么大的关系吧,结果他跟吃错药似的,拉着我就朝着他的车走去。
我终于知道这人刚才是在哪儿蹲着了,他肯定就呆在他车里守株待兔似的等我回来呢。当下恼火的瞪着他。
“你有什么话不能回房间说要在这里?我不过是跟朋友出去吃一顿饭。”
“吃了一天?不如我们故地重游?”
他今天开的是劳斯莱斯银魅,没有带司机,看来是独自在等我。我根本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车子已经疾驰而出。
我吓得哇哇大叫,我承认哇哇大叫是不太有范儿,但是我和庄年华根本不相熟,他载着我飙车我也没法做出其他什么反应了,更何况出了医院以后城市的车水马龙应接不暇,他从两辆公车中间咻一下过去的时候,我才慌乱的把安全带给插进去了。
“庄年华庄年华庄年华你是不是有病你快停车啊啊啊啊!!!”
书到用时方恨少,词到用时也一样,自打和庄年华有了正式交集以后,我发现我骂人的词汇只剩贫乏的两个字:有病。
庄年华没有搭理我,他只是冷冷一笑,勾起半边唇角,单手利落的一转方向盘,怎么看都是邪肆而狂放的样子。
我只好分出一只手去拉他没用上的那只手。
“你到底在生气什么?你停下来我们好好说,不然出了事情咱们就是一车两命。”
我才这么一说,又是一个急转弯,车沿着山路一个盘旋而上,而我被重重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靠着,缓了大概好半天。
一直到了山顶的度假山庄,车子才终于停了下来,我的嗓子早就劈了,这会儿有气没力的朝外面一看,这可不就是林泽萧带我看风景吃饭学插花的道儿吗,这一处度假山庄所涉及项目种类繁多,是京都鼎胜。
“这就是你说的故地重游?”
我缓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最大的秘密被他给撞见了,内心的气愤自是不言而喻,当下情绪就有些激动。
“你找人跟踪我?”
庄年华看着我,拳头一松再松又一握再握,最终一把给我拽到了他的身边,他的头颅微微低俯,眉目清冷又含着说不清的戾气。
“我爸才死你就耐不住寂寞了?勾搭上林泽萧了?”
“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人只是帮我摆脱这病症罢了。再说我勾搭上谁又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是你后妈,我还有改嫁的权利。我不想在老庄尸骨未寒的时候做这些事情,你也不要欺人太甚,你和你的那些家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说着说着就想起来陈姨那嘴脸了,挣脱庄年华的梏浩,解了安全带就要下车。内心当真是气血翻涌。
“好好好。”
庄年华只连说了三个“好”字,我懒得管他在说什么,才要开车门,却不妨被他再次捏着脖子拖进了怀里。
我是仰面倒下去的,然后他放大版的绝世美颜就落在了我的眼睛里,再然后是他嘴唇,凶狠的落在我的嘴唇上,辗转反侧,我挣扎不得,只好大力的去蹬车门,这一下,从度假村出来的车子便不免要朝我们这边看上两眼,毕竟车子震动的太明显。
庄年华修长有力的手掐着我的脸颊,我只能任他作为,在我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的时候,他才恶狠狠的放开了我,当然,手指还掐着我的脸。
“你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小妈和继子搞在一起的这精彩一幕吗?”
他的气息还是离我很近,但是随着他的话音,我已经放弃了挣扎,因为前方似乎有嘈杂的鸣笛声,还有明晃晃的车灯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我的眼睛里。
庄年华深深看了我一眼,用他的西装将我的脸兜头一罩,然后把椅子放下去,我便顺势躺卧在副驾驶上,生怕被被人看见了刚才和庄总激…情一幕的人是我这个后妈。
庄年华打了个电话,山庄里面的管理人员出面,将那几个乱起哄的人给请走了,这才调转了车头离开。
我猜我们的目的地还是医院,庄年华不会做落人口实的事情,我怕曝光,他自己应该也怕。
这一次开的平稳的多,我猜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怒气已经泄去了的原因,只不过他的表情仍然显得很阴鸷。
当然我的表情也没有多好看,一路上俱是沉默。
车子驶入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我一定是火气太大了的原因,竟然也不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