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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伦萨炸酱面-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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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受不了了,刷地坐起来,扯过被子挡在身前,“Joey,我们能不能别讨论这种问题。”
  棕眸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是一片了然。
  “对不起,当我没说。”他也迅速坐起来,伸手想抱住我,我一侧身躲了过去,下床开始捡衣服,“Coco一个人睡我不放心,我先回去了。”
  “Michel!”他比我更快地套上裤子,绕过床铺拦在我跟前,“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说过你不用有任何压力,今晚这一切从我喜欢你开始,到我喜欢你结束,明天起你想走到哪一步都随你,如果你一步也不想多走,我尊重你。”
  “Joey,你不要这样。”我低头,“你让我觉得我很卑鄙。”
  他看着我,默了两秒忽而笑骂,“这都他妈的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像个怨妇,你一黄毛丫头反倒成了负心汉?”
  好像真是这样,所以他笑得出来,我却觉得无地自容。
  “好了Michel,不想了。嗯。”他还是把我抱了过去,轻啄我潮红未尽的嘴角,“这跟卑鄙没关系,谁让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要多上那么一点点……”
  不,不是的,张永钧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比你以为的要多,比我以为的要多,我只是对屡战屡败的成绩心有余悸,害怕这一次还是不及格,而你,偏是我情路上最重要也最输不起的那一门课。
  第二天回市区,我坚持要他止步小区大门外,和米家人一个照面不打,带着Coco直奔高崎机场。大年初六的米家午餐俨然一场公审大会,我像八十年前的革命党一样坚贞不屈打死不说,一口咬定除了帮他带Coco其他什么也没做,奶奶和老爹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只能悻悻放弃,只有玲玲看着我被高领毛衣围得严严实实的脖子,满是不屑之色。
  老夫子依然时常在线,偶尔招呼,我不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米开朗和基罗对应上的,也并不记恨他迟迟不跟我说清真相,这些年他在网上陪我度过了许多艰难岁月,他真是一个好人,甚至有可能,隐瞒身份也只是为了让大家能更自在地聊天。
  但我现在知道了,就不能还当他是姓名样貌背景统统不详的网友,不能再肆无忌惮地相信那永不见光的安全,许多时候除了无关痛痒的最近还好吧,我只能默默地右键,选择“在线对其隐身”。
  我想我大概是那种友情和爱情不能共存的孤星怪命,我失去了霜儿,失去了苏湛,现在又失去了老夫子,每一次恋爱我都代价惨重,这让我在大年初七走进印迹,发现首席执行官大人直接请年假去了波士顿的时候,长长地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表示本次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因为,女主是过来人,相对的,会写得欲。女一些……
  另外还疼吗那句,为什么有性别错乱的感觉……张大叔总结的不错,小米整个儿一负心汉,他才是被始乱终弃的那个。
  写到最后,有点压抑,那啥不该是欢欢乐乐的吗,大概是他们之间的问题太多了吧……下一章让他们过过蜜月,毕竟是刚刚在一起
  为河蟹本章有删改,原文只好自娱自乐鸟……
  

  ☆、钧哥钧嫂

  这不是近情情怯,我只是有点儿……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波士顿和北京差13小时,张永钧又不是爱煲电话粥的人,这一星期我们几乎都靠邮件和短信联系,并且还都谈公事!当然经历两次恋爱,我已经不太在意那些黏黏腻腻的甜言蜜语,但一个不久前还抱着我嘟囔吃醋了的男人发邮件说“做个各事业部跨媒体项目续约情况总结,明天下班前给我,谢谢”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嗯,很想笑。
  当然用公司邮箱来往的信件,即便是一对一,也随时有可能被转发给其他人,他不可能有任何逾矩的用词,可他要一直这么公事公办下去,我都要怀疑春节那三天的土楼之行是场春秋大梦了。
  直到星期五下午,他突然直接打电话给我,“Michel,去我办公室,现在。”
  他的办公室向来不锁,以我的身份擅自进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同事们全无怀疑,我站在他办公桌前小声问,“干嘛?”
  “左手第二个抽屉,左边靠里,有串钥匙,看到没?”
  我掏了半天,“嗯,看到了。”
  “那是我家门钥匙,下班记得带回去,我明天下午也就是北京时间今晚半夜的飞机,明天傍晚到北京,我希望……”他压低了声音,“进门的时候能看到你。”
  我攥着钥匙傻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张总,明天周六,有加班费么?”
  那边似乎忍住了笑,“那要看你的加班表现。”
  这绝对是职场潜规则,绝对的!
  既是规则,就由不得你不遵守,所以周六下午我颠颠儿买了果蔬肉蛋直奔橄榄城。因为有小时工,屋子久没住人还是很干净,我炖上党参黄芪鸽子汤,择好菜,洗好水果,等收到短信“已降落,等入关”,便一溜烟扑到他床上倒头就睡。
  哪里睡得着呢,陌生的房间,熟悉的味道,枕着他的枕头,我才有勇气承认其实我很想他,很想很想。
  “Michel?”
  钥匙开门的声音,叫我名字的声音,换上拖鞋吧嗒吧嗒走过来的声音,我抱膝坐在床头,张永钧推开卧室门,不出意外被我正襟危坐的模样震到,“你这是有话要跟我说么?”他问。
  “不,我只是想表现下传说中的饭在锅里,我在床上。”
  老板大人朗声大笑,“你在床上我看到了,我去检查下饭在不在锅里……”
  “张永钧!”他居然不进屋,抬腿往厨房走了!我跳下床,赤着脚朝他扑过去,他一转身正好捞住我,不等我嚷出第二句,便将我按在门框上狠狠吻了下来。
  吻得那么深,那么重,情丝缠绵情潮汹涌,原来被相思烹调得五脏六腑都走了味道的不只是我一个,小县城的那一夜也绝不是一场春梦,十天过去了它依然在彼此的渴念中叫嚣疯长,他回来了它便在我们契合交融的身体里迫不及待地再度返场。
  “我们这样会不会显得很不soulmate?”我横枕在他胸口,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画着圈。十几个小时长途飞行外加方才一场激战,张永钧的声音也有些慵懒,“不满意啊,那汇报下本周的工作情况吧……”
  一边在我身上放肆游走,一边面不改色说这种话,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在他跟前做工作汇报……我轻踹他一下,笑声便从他的胸腔直传进我耳朵,“要不,我给米总汇报下工作?”
  “不敢……”我知道他后面几天其实是在纽约见投资人谈IPO启动的事,这等议题我没资格参与,他也不会违反保密原则随便说给我听。张永钧拍拍我的脸,把我扳正了搁在臂弯里放好,“年假那几天我在波士顿。”
  “嗯。”年假就意味着私事,之前他没说,我也没问,“有个叫Sullivan的年轻人,这几年一直在寻找橙橙母女俩的下落。”
  一句话,足够我猜到事情的七八分。
  “Sullivan联系了我在美国的同学,辗转找到我,当年他十六,唯一一个未成年人,也是唯一一个良知尚存而主动想补偿橙橙的人,他没见过Coco,只知道橙橙生了个女儿,他愿意做亲子鉴定,如果Coco是他的孩子,他也愿意和橙橙共同抚养。”
  “那,Coco到底是不是……”
  “我不同意做鉴定,Coco不可能接受这么一个父亲。而且……”
  “而且什么?” 
  “Coco有我就够了。”
  小女孩从未叫过他一声爸爸,他却早抱定决心负起父亲的责任。
  “Joey,Coco缺的不是爸爸,是妈妈。你知道她最让我吃惊的是什么,是和橙橙分开这么多年,她并不怨恨橙橙,甚至还很想念她,这都多亏你教得好,让她心里没有仇恨,可橙橙毕竟是她妈妈,你永远取代不了她在Coco生命里的位置,也没有人能取代Coco在她生命里的位置。”
  每次看到Coco,我都会想起半年前影博里那个悲伤的母亲。
  “橙橙这一年,包括射击场我那样说她,她都没犯过病,其实我觉得,再见Coco也许不是危险是契机,母女俩在一起,说不定会有你们想不到的进步,归根到底你只是Coco的监护人,她才是Coco血脉相连的妈妈……”
  “怎么不说了?”
  我支起身,不无惶恐地瞅着他,“我好像又僭越了……”
  每次遇到他和橙橙的事儿,我就管不住自己的思路和嘴巴,以前还能拿一句多管闲事打发,如今这局面,我多嘴的每个字似乎都透着私心,“对不起Joey,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
  “我就是觉得Coco不该和妈妈分开……”
  “我知道。”
  “我说真的,你要带Coco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他胳膊一捞就把我捞到胸前,抚弄小猫似的拨着我散落下来的头发,“笨蛋,你的心思我还看不出来,这两年白过了。”他叹了口气,侧过脸蹭了蹭我的发顶,“可我宁可你多少有点意见……”
  我伏在他心口上,一下就没话讲了。
  我是个怕麻烦的家伙,恨不得找个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男人,他带着Coco来见我,我不接受,他难过,我接受得太痛快,他更失落,我不知道辰州那三天他是以怎样的心情看着我和Coco嬉戏亲近,他掩饰得那么好,深邃柔和的棕眸里不见一点计较,他的患得患失,都藏在最深的地方。
  “Joey,我不值得你那么紧张。”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起我,带着万般怜惜从眉心吻到嘴角,那样的温柔经年不遇,交给我像是倾尽他所有,我忍不住搂住他,对上他的眼睛,问出深埋心底许久的问题,“为什么是我。”
  “我也想知道。”
  “……Joey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
  “明明是敷衍……”
  “你说我敷衍……”他欺上身来,一边抗议一边炫耀他休养生息后重新变得严整的军容,“这是敷衍?……你倒说说,是不是敷衍,嗯?……”
  大军压境,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那一晚我留在了橄榄城,之后的周末,有时我过去,有时张永钧过来,我们并没有同居,可他还是依着王阿姨当初的建议办了个车证,登记的时候我有点尴尬,苏湛那辆沃尔沃的记录就在上面,车子越来越好男朋友越来越有钱的议论我也都听得到,更难受的是,我不知怎样避开或触及和苏湛那段无法掩饰的过去。
  老板大人却很淡定,张永钧三个字签得行云流水,风姿俊秀。接过车证他十指相扣牵着我的手离开物业,小区里桃花新绽,春风过处红雨纷纷,桃树下邻家爷爷正给奶奶摘掉头上的落花,那情景和土楼里刚放完炮仗的我们有些相像,只是彼时乌丝,此间白发,暮暮朝朝转瞬便是半生。我不由自主抬头,不防他也正低了头看我。
  像有读心术似的,他凑过来拿鼻尖碰了碰我额角,“我们也可以。”
  他似乎很有信心,鲜明对比着我的忐忑不安,如履薄冰。我和苏湛薛壤的事人尽皆知,我简直不敢想象和张永钧的恋情一旦曝光,我们将要面对怎样的舆论攻击。这种惶恐让我在公司难免矫枉过正,连过去那份亲昵随意都刻意收了起来,他倒是一切如常,便是单独相处时,看向我的眼神也经得起任何一个员工的不请自入,从容不迫的演技比苏湛不知又深厚凡几,再多双席悠悠式暗中窥探的眼睛恐怕也挑不出毛病。
  我是不是要再修炼十年才能学到这样的定力……
  他很有老板范儿地教导我,“这叫战略上鄙视,战术上重视。”
  空闲时我照旧陪他去射击场,第一次当着史建设的面被他揽在怀里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史教练却见怪不怪,背着张永钧悄悄说,“我就知道,那天钧哥在电话里吼成那样我就知道他上了心了。”
  打完飞碟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大群人,有几个在滨海机场急救中心见过,大部分则全然陌生,咋咋呼呼拉我和张永钧去紫玥吃鳄鱼肉。这帮人形形色。色,有的如张永钧出国读书混外企,有的自主创业做生意,有的从政,有的从教,有的从军,可无论是谁,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混杂着军人的凌厉、高干子弟的优越和第三代乃至第四代北京人的雅痞,这种特殊的气质单个看也不甚明显,却在他们聚到一块的时候变得分外生动而鲜明。
  大概是史建设搞的鬼,这帮人的出现显然不在张永钧预料之中,席间有人叫我钧嫂时他也微微有点尴尬,敲着对方酒杯说老实点小米可还没答应呢,众人便一个劲起哄让我应,这样的场面我真是第一次见,又不能让老板大人下不来台,只好端着酒杯站起来,学着他们那股子痞劲儿环视满桌,“Joey还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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