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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虎谋婚-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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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宴青也盯了盯轻滚到地上的碎片,再看了看他大哥。
  如今,他倒是越发看不清他大哥心里在想什么了。
  席宴青正猜度着,猛地,大哥的眸光朝他挥过来,他看到大哥的眸光敛得极深极深,声音已经回复到一如既往的冷淡,“你带蓝歌去做个脑CT。”
  蓝歌怔了怔,似乎想起前几天在医院看眼睛时,医生嘱咐三天后再过来做脑CT的,她都险些把这事给忘了,反而他记在心上。
  席宴青“嗯”了一声,便过去扶蓝歌,和蓝歌一起出去。
  待他们出门时,席云峥又吩咐了一声,“带那爱咬人的疯狗也去打一针,省的让它以后误伤了人。”
  蓝歌跨出门的脚步滞了一滞,原以为他是不会就此罢休的,他竟真的饶了开心,心里募得喜了一喜,唇角轻轻一勾。
  看来,她这一仗又胜了,想想身后的夏雪应该是多么逍魂的一张痛哭流涕的嘴脸,唇角就更高地往上扬。
  果然对付席云峥需要一点手段,他那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更喜欢弱小的女人,想必一次又一次夏雪就是用自己的柔弱慢慢驻进席云峥的心里的。
  只是装强大难,装弱小么,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么?谁不会?
  以前她倒是不屑用这种招数,现在么,今日不同往日了。
  蓝歌被席宴青扶着出去,虞骁也黏了上去,“歌儿,我陪着你一起去。”
  于虞骁来说,这是个好时机,姓席的滚蛋了,他好好表现的机会来了。
  席云峥看着狗皮膏药似得缠着蓝歌的虞骁,不屑地冷哼一声。
  楚楚又偷偷瞄了眼屋内的大少爷,这才将门轻轻带上,小心翼翼问了一声,“大少爷,我去叫护士来给你清理下伤口吧?”
  席云峥轻摇了下脑袋,便缓缓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手肘撑在桌上,抚了抚额,眉眼间流转出淡淡的疲倦来。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护士,而是静静。
  夏雪含着泪水,望向席云峥,只觉这个男人她都有些不认识了,他变了,正在一点点与原先的那个他背道而驰。
  他裤管上的水渍仍在,而西裤上三、四个难看的小洞,洞周围一圈濡湿的痕迹,她知道那是血渍,他竟然再次为蓝歌那个女人流了血,他都不曾为她流过血。
  此刻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真是难得的狼狈,毁了那个向来衣冠楚楚、玉树临风的席云峥。
  夏雪心里一拧,更痛更恨,蓝歌啊蓝歌啊这个女人果然留不得,她会毁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阿铮,我不怪你,真的,蓝歌眼盲,需要一条狗陪她解解闷。”
  她心底明明那么气愤,她都被伤成了这样,他竟然都这么无动于衷,不止饶了蓝歌,还饶过了那只恶狗。
  可是,她还是必须按压住那些愤怒,她连像蓝歌那样随意发一通怒火的资本都没有,她有的只有伪装与掩藏,还有眼泪与大度。
  “恩。”
  他闭着目,轻轻回她,听不出有任何情感。
  又陷入了冗长的沉默,让夏雪心头突突的跳得厉害,似乎这个男人与她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少,少到她心脏因为紧张缩绞的痛。
  席云峥沉眉闭目,他坐的位置是刚刚蓝歌坐过的。
  从身后射过来的落日之光仍暖暖的,周边空气里仍涤荡着蓝歌身上的气味,那种恬淡清雅的桂花香,让他心尖舒畅。
  “阿铮,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你不会相信蓝歌说的,我会推她下楼吧?”
  夏雪咬了咬牙,又哭泣着说话,想要打破这种压抑死人的沉寂。
  然而,席云峥似乎在冥想着什么,仍旧未理会那个哭声惨然的女人。
  夏雪见席云峥这样爱理不理的样子,心中更急更怕,心一狠,就拔了插在手背上的针头,忍着肩头的痛楚,掀开被子从床上缓缓走下来。
  席云峥听到动静,猛地睁开眼,却是看见她摇摇晃晃地搂着手臂正在向自己走过来,手背上有针头拔出带出的血,顺着她的手指滴下来。
  见席云峥睁开眼来,夏雪故意脚下一软,体虚得快要跌倒在地。
  他的眉梢募得一拧,起身,快步上前,将她扶住,重新把苍白虚弱的她抱回了床上,正要按呼叫器叫护士过来时,夏雪带着血的手抓住他的手,截住了他的动作。
  席云峥又收了收眉梢,“你这是做什么?”
  “阿铮,你要是不信我,我宁愿……死了算了。”
  抬眼,对上夏雪清盈的眸,里面盛着一汪泓泉,不断地往下淌,曾经的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到如今,他却平添了几分反感厌倦,似乎蓝歌从不曾这么哭过,那个女人的泪水总是浅尝辄止。
  这些年来,她再过悲切痛苦,也未曾在他面前放肆地大哭过一场。
  他淡淡道,“你何苦这般作践自己?”
  夏雪意识到他的口气有些薄凉,她心里凄苦一笑。
  男人啊,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负心”?
  当他不再把她放第一位时,她对他的爱,此刻在他眼里竟成了作践。

  ☆、第278章 要剁了你的就是席云峥

  她嘤咛哭诉道,“阿铮,我跟蓝歌不一样,她有许多朋友,像田澄、像席宴青、像乔剑波、甚至虞少,她才华横溢,即便她不当医生,仅仅凭着自己的嗓子,也能混一口饭吃。
  我什么都没有,我没有朋友,没有工作,甚至今后无子送终,我有的——只有你。蓝歌是一直追着你的脚步,但我也是,你知道吗,我对你的爱绝不会比蓝歌的少,哪怕为你付出这条命,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跟蓝歌一直处在一起,难免被她感动,难免对她也产生一些不一样的情愫。你说,她失明,也都是因为你。我想你对她也是有愧疚的,但是你不能因为对她心存愧疚就不信我了,我不会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来。
  我想清楚了,本来就是她先认识的你,你们也曾结为了夫妻,如果你真的要回她那里,我会……在你们面前消失得彻底,成全你们。”
  是啊,雪儿不能跟蓝歌比,她是个小女人,没有什么朋友家人,甚至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她把自己的全部都倾注在他身上,他又怎能狼心狗肺负了她?
  可是,对蓝歌的那些不一样的情愫,真的仅仅是愧疚而已吗?
  或许真的是,局外人总比他这个局里人看得清楚些,要不是他让她坐了牢,她也不可能出狱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要不是那个孩子是在那样的坏境中出生,也不会生病。
  他想,不管是对蓝歌还是那个孩子,他都是有愧疚的,也是因为这份愧疚之情,他今天才会失了控。
  半晌,他薄唇一抿,扯开,“感情不分先来后到!”
  抬手,温柔给她抹了净眼眶下的泪珠,柔声道,“雪儿,等她眼睛恢复后,我将她安置好了,我们就结婚吧。”
  “真的?”
  夏雪喜出望外,细长的眉梢上挑染出笑意来。
  她就知道,只要比蓝歌惨,他就还会偏向她,他会不忍心。
  都说席云峥是个残酷的男人,其实这个男人内心深处藏着一份软儒,否则当初的蓝歌怎么会爱惨了这个男人?否则,她当初又怎么会不计一切代价,只为得到这个男人的爱?
  “恩。”
  她似乎忘记了身上的所有疼,一下子紧紧搂住了席云峥脖子。
  “阿铮,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席云峥是说一不二的人,既然答应会娶她,就一定会做到。
  被那死狗咬了也算值了,至少得到了他这句承诺。
  只是……要等蓝歌眼睛治好,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夏雪眉梢又不觉拧起,会不会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蓝歌的眼睛会不会治不好了?”
  席云峥自然知道这个女人在担心什么,他说,“国内治不好,便去国外,我会请最好的眼科医生治好她。”
  只有还给蓝歌一双璀璨的明眸,才会减轻他的这份亏欠,毕竟她是为了救他才和他一起被撞下了山崖,而他也才能压制住这种异样的情愫。
  听罢,夏雪激动又虔诚道:“那我天天去烧香拜佛,祈祷她眼睛快点恢复。”
  她这样子倒有几分初见时的单纯气了,席云峥欣慰地勾了下嘴角,将她耳边凌乱的发撩到耳后,“以后,你尽量少和她碰面,她性子刚强,而你性子柔弱……”
  男人话还没说完,夏雪就高兴地替他把话说下去,“好,我知道你担心我受伤。”
  席云峥唇瓣轻颤了下,其实他心里刚刚一闪而过的想法是——他担心的是蓝歌再像今天这样生气。
  他沉了下眉头,并未驳她,只淡笑开。
  之后,叫了护士过来给她重新扎了针。
  夏雪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就只能留在这里陪着她。
  分明眼下的女人是夏雪,另一个女人苍白的脸孔却浮上眼帘,磨得他一颗心纠结不安。
  直至夏雪睡着,他才离开。
  ……
  接到虞骁的通知,虞熹匆匆赶至医院。
  一推开病房门,不见蓝歌踪影,只见夏雪那个碧池躺在病床睡得正香。
  看来她是走错病房了,正要转身,忽然想到了什么,狡黠一笑,悄步进去,还轻手轻脚关上了房门。
  前两天刚教训完萧怜儿,手还痒痒着呢,现在就来耍一耍夏雪吧。
  夏雪以前可没少陷害蓝歌,这次还变本加厉要把蓝歌从阳台推下来,不愧和萧怜儿关系要好,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缓缓走至夏雪病床前,盯着她肩膀上的伤口瞧了瞧,听她哥说,这个碧池被蓝歌的狗咬了一口,肉都咬下来了。
  不愧是蓝歌的狗,真是咬得太快人心啊。
  虽然如此,可这一口肉完全不足以抵消夏雪所犯下的罪,这个女人不止对蓝歌用尽歹毒手段,还把她电晕了交到了萧怜儿手里,以至于后来她被毁容,夏雪也委实“功不可没”。
  趁她熟睡,她拉开了包包拉链,拿出了一罐喷剂。
  她在被人泼硫酸后,大哥送她的防狼辣椒水,现在就赏给夏雪了。
  虞熹摇了下瓶身,旋开了盖子,对准夏雪的脸上,就是乱喷一气。
  女人的皮肤本就嫩,更何况还是脸上的皮肤,更是娇嫩,在触及到辣椒水的那一刻,夏雪就是大呼一声,被辣得惊醒过来。
  一睁开眼,辣椒水就流到了她的眼睛里,火辣辣的疼,但又隐隐看到了有个女人站在她的床前。
  “你是谁?你对我喷了什么?”
  夏雪边问着,边拿手背去揉眼睛,可是越揉越疼,她眨动着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
  虞熹冷冷一笑,将脸凑近。
  “夏雪,你一定要看清楚,牢牢的记住我,我是虞熹,我刚才喷在你脸上的是辣椒水,爽吗?”
  慢悠悠地笑说着,虞熹又按下了喷雾剂,快狠准。
  夏雪紧紧闭着眼睛,只觉脸上火烧一般的疼,只得她死死忍着,“虞熹,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捉弄萧怜儿就够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虞熹这个名字,夏雪听过,也在各大报纸头条上看到过,最近攀上了池公子这棵高枝,把怜儿是虐惨了。
  这个女人真可怕,这是夏雪的第一感觉。
  也难怪怜儿会败给这个女人了。
  “因为你和她是一丘之貉啊。”
  虞熹仍是笑吟吟的,慢条斯理地拧开了瓶盖子,直接把一瓶辣椒水倒到了她受伤的肩膀上,看着那红油油的辣椒水一点点渗进白色的纱布,透到了夏雪那受伤的伤口里。
  顿时,女人杀猪似得惨叫声响彻病房。
  虞熹觉得夏雪的惨叫声格外的动听,就轻轻笑了起来。
  “夏雪,感觉如何?被欺负的感觉同样很爽,是不是?”虞熹把一整瓶辣椒水倒得一滴不剩,“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呢,就是你的那个恶人。”
  双眼刺痛得厉害,肩膀更是疼,那辣疼能钻心,夏雪再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虞熹,别以为你是池公子的心头好,你就能这么无法无天?我一定会把今天这事告诉阿峥,你等着瞧?”
  虞熹随手将辣椒水往垃圾桶一甩,仍是笑意莞尔。
  “恐吓我呀,我好怕怕哦。”前一刻,她还是笑脸迎人,后一刻,语气凛寒,“不过,夏金凤,你可得小心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呢是永远包不住火的,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坏事,早晚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时候,第一个要剁了你的就是席云峥!”
  夏雪心里还是轻轻一抖,她做的那些事,天衣无缝,一定不会被席云峥发现的,不会有那一天的。
  突然,她又意识到什么,夏雪含泪哆嗦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夏金凤这个名字?”
  “奇怪么?夏金凤,是一只鸡,就别幻想飞上枝头当凤凰,高处不胜寒,一不小心摔下来就会摔死你的。”
  看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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