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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半夜三点,她被打中手臂,浓浓的血腥味或许让车上的小男孩有了怜悯,他不假思索地救了自己,然后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她活得如此战战兢兢,除了是要找到哥哥,更重要的是能再见到救命恩人一面。
那个小男孩把自己送到了老夫妇那儿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甚至她都还来不及看清楚他的样子,只记得暗夜里那双清澈的双眸,是自己永远不能忘记的希望之光。
她本想着会一直与老夫妇生活下去,却没料到他们也难逃死劫。
有人用同样的方式,在自己眼前,再次的夺走他们的性命。
他们死了的话,谁来告诉自己那个小男孩是谁?
在医院里,自己跪在手术室外的地上,听着医生说老夫妇中枪后失血过多撒手人寰,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接着祖母身边的林妈出现了,说与老夫妇早有协议,如果有状况就会接回自己,只是没料到居然是天人永隔。
所以她带着思念哥哥的心情与老夫妇的性命,站稳了脚步。
她必须强大到没人可以打倒,才能有机会找回挚爱的人,或是缅怀爱着自己的人……还有感谢那个救自己的人。
这几年她国内外两地奔波,为得就是找到二十年前惨案的所有关联,无论是收藏家之间的竞争,又或者是母亲的去世让过去的初恋情人发疯报仇,亦或是单纯的黑世界械斗竞赛,哪种理由都好,她只想知道为什么要挑上自己的家。
或许有人在阻止自己找答案,这几年下来她也直接或间接的杀过人,这里头甚至有二堂叔与三堂叔的人再从中捣乱,为了祖母她多番息事宁人,只要他们不妨碍陆馨的婚礼,自己还能睁只眼闭只眼。
相家里她最牵挂的两个人是祖母跟陆馨,祖母辈分还在,倒也不用太担忧。而陆馨如果能顺利嫁入靳家,靳家家风单纯,也不担心陆馨会被欺负,妹妹安顿好了,她就更能义无反顾地去找出害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
“进家吧。”她想回家了。
闭目养神了10来分钟,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她敏感的张开眼,微微一瞥就看到是靳家的青瓦白墙,夜色中的红灯笼摇曳着微弱火光,看起来有些凄凉。
她深吸口气,看着副驾驶座的连放:“怎么到了这儿?”
“相爷,您刚刚确实是说靳家。”
她垂了眸,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身体太疲累了也没多余体力去生气,全当是新人不敢多问自己罢了,这大半夜当然是回家了,来靳家做什么?
但又想想,自己做的事大多都不合常理,也养成了属下不敢质疑的习惯,会导致这个后果,自己也有责任。
“我去找靳笙聊聊,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联系你再来。”
“是。”
她站在靳家大门口,看着这大门许久,才稍稍想起这户人家没有门铃……不过大半夜的按人家门铃也没礼貌,可既然都来了,她还是想要达成个目的。
也刚好脑里有件事擱着没处理,不如就趁今天说清楚吧。
于是她拿出手机,第一次拨了靳笙的号码。
抱持着可能不会接的准备,要是真没反应她就在门口吹吹冷风醒脑,换个资深一点的属下来接自己。
响了两声,就听到话筒里稳稳传来一声沙哑低嗓:『喂?』
“我是……”
『相爷?』
“抱歉这么晚打扰,我在门口,有些事想跟你谈。”
『请稍等。』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她听得出来对方可能已经睡着,被莫名其妙的电话吵醒却还有这么好的脾气,自己突然有点过意不去。
不过她没打算道歉,至少她认为自己如今有了这身份地位,霸道的去扰人清梦一回,也值得被原谅。
约莫10分钟后,靳家的厚重木门缓缓打开了,她转身轻轻一推,就看到门内柱着拐杖的靳笙。
她跨步而入,转身自己关好了门,回头才仔细打量靳笙的衣着。
看到靳笙这几回的装扮,就知道他这人没什么生活情趣。
活得不像现代人,倒像是旧时代面目清秀,充满忧国情思的学生。
一身白色的中式大褂,立领衬托出他好看的脖颈与突出的圆弧喉结,晚风轻轻垂拂,吹起了他一片衣角,那景象还真是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可她就是被这样的白净从容给深深吸引。
“还以为相爷说笑,没想到您真的在外头。”他噙着浅笑。
“怎么?既然认为我说笑,还出来接?”她挑眉。
“我信任您说出口的话是一言九鼎。”他微微颔首。“也不会拿我这样的人寻开心。”
她吐了口气,却缓缓上扬嘴角:“看来我名声还不错。”
他莞尔:“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
“好。”
……
清甜茶香四溢,薄薄雾气慢慢往上窜,最后散开在两人之间。
一方小桌上,中间的摆了套看着价值不菲的茶具,底下的浅木色茶盘,六个白色瓷杯,煮水器、水盂、茶海、茶漏、茶宠、六君子……
她是第一次看他做完全套的煮茶过程,过程中她屏气凝神的看着他优雅从容,每一个动作都有着看不见的文化底蕴,看似随性,她却深知这一步步的精准,才能求得最佳的品茗体验。
他把泡好的茶双手奉上,放在相音沛的右手边,她接过后小口啜饮,似是品尝到茶水的回甘,她的眼角缓缓上扬。
如此静心品茶的双眼,让靳笙定眸深邃。
以男人来说,他细眉长眼的清秀显得女气,但很快地就会被他眉目间时不时慑人的气势给掩住了秀气,他的唇色偏淡,唇面薄,但唇形却是美的,说话声音宛如入口红酒的余韵,音色偏低却温醇。
描绘着他的轮廓,就让自己不禁想起小时候仓促跑上车的小女孩,如果她也平安长大的话,或许也是长得这般清丽脱俗。
身为兄长的外貌如此出众,妹妹也会差吗?
若单就相貌不会让自己魂牵梦萦这么久,是因为他看到小女孩面对危急时的那份坚韧跟勇气。
明明受了伤,盈眶的泪水却怎么也没掉下来,还有胆跟素未谋面的自己寻求帮助,他把她送去退休的佣人家里,却没时间多留下,那时的自己去英国是为了父亲的病筹钱,因此远渡重洋来找从小疼自己的姑妈借钱。
至亲的人在紧急时也需要这般折腾,才愿意给那么一点点的钱。
他见过世间冷暖,缺乏的就是像小女孩那样的勇气,要是他自己当时在姑妈面前不哭的话,就能更理直气壮地对姑妈提醒过去她自身困顿时,父亲是如何不顾一切协助了。
『少爷,这孩子是相音沛,我们问了,新闻也证实了这个悲剧。』退休的佣人陈叔叹气。『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你救了你的未婚妻。』
回国后接到这通电话,他才知道给了自己勇气的人,是未来与自己命运紧密之人,当下他请老佣人保密,待家里事处理完,他就过去找她。
要不是家里大变故,他也不会断了与她的消息。
那天父亲的病突然大好,神智清醒地说要开车带自己出去玩,憾事就发生了──
他才刚下车要去买柳橙汁,就听到身后传来巨大的碰撞声。
父亲的车被一辆大车挤压变形,他看到了早上还对自己笑得灿烂的俊秀男人被压扁的脸,一只手还挂在车窗外抓着纸钞……
“靳笙?”一阵淡淡的声音传来,他的目光迅速聚拢在对面的客人脸上,对方也没生气,淡淡询问。“想什么,出神了?”
“抱歉。”他挺起身,愧歉的往前伏低。“想到以前一些事。”
“哦?我听你弟弟说过,你确实心里有人。”她说。“我以为你胡诌的。”
他敛眸,淡淡一笑:“相爷反悔了吗?”
“不,我已经考虑好了。”她说。“陆馨若跟靳萧我不放心,还是跟你吧。”
“为什么?”
“靳萧也跟我说过心里有人,但他在凡尔赛玩得很欢。”她含入一口茶,吐出淡淡的白烟。“而你说了有人,却老老实实在家里。”
“相爷的意思是,我比较安分守己。”
“也不添乱。”
靳笙又替相音沛满上了茶,淡淡细吟:“相爷,您喜欢过一个人吗?”
她愣了一秒,这句话的震撼不亚于第一次听到他说心有所属。
清淡如昔,却又像捉摸不定的呓语。
“如果她还在的话,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珍惜她,不让她再悲伤。”
从茶壶轻轻倾倒而出的热水,淙淙水声与他哑嗓呢喃形成一种相得益彰的和谐。
“假若是你的妹妹,你会替他选谁?”他放下茶壶,瓷器碰撞到竹托盘时发出一声清脆声响。“笙还是萧?”
她凝眸于眼前男人的目光真挚,仿佛他的眼神穿透了自己,看往一处种满曼珠沙华的彼岸。
好半晌,她溢出一声轻叹。
Chapter。14
他没有催她,自己也倒了杯茶,放到唇前轻轻碰了一口。
“我的妹妹,或许终生都不会有婚嫁。”她垂敛下眸,举起茶杯对着窗,这时才发现他房里的仿古窗棂也是如此典雅,竟生出一种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情怀来。
“为何?”他微微讶异。
“她从前就不服输,小时候我们兄妹俩出门,都是妹妹护着哥哥,因为妹妹看书看一遍就会了,却还要不厌其烦的教哥哥好几遍才懂。”她发出一声笑,喝了一口茶又道。“可是那段时间好快乐,妹妹说过她觉得被需要的感觉很好,所以她不会希望是个附属品。”
“你认为嫁了人,女人就会是附属品吗?”他问。
“不是吗?”她挑眉,嘴角有的一抹哀凉。“这也是我为何独善其身,因为我不想让一个可能有梦想有追求的女人,为了追求我而放弃自己原先的追求。”
“你怎么不想想,她们的追求或许就是你?”他淡淡一笑。“你站在顶端太久,你以为的追求可能是金钱地位,但她们追求的,至始至终或许就是你床榻边的位置。”
她轻笑出声,忍不住放松表情:“果然是有文化的人,明明是取笑我被一堆饥渴的女人当性幻想对象,还能说得这么顺耳。”
他见到她眉头舒开时,细眉轻扬的秀气,禁不住就缓缓往前,想要看清楚这份得来不易的柔态。
“你不问问我,我追求什么吗?”带着阵阵茶香,发自肺腑的轻声低喃。
她半掩着眸,疲惫又迷离的思绪让她一时间收敛了平日的疏离傲气,看着靠着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也没有退后,仅是微微扬了唇角:“嗯,你追求什么?”
这恍恍几秒,让他以为自己看到了那魂牵梦萦的人。
两人的鼻尖仅剩不到5公分的距离,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空间中缓缓浮起。
“我是有文化的人。”他看着她浅色唇瓣上一滴晶黄色的茶液,目光柔离。“或许我追求的……也是某个人床榻边的位置。”
她楞了几秒,咬着下唇突然笑出声。
“笑什么?”
“嗯……”她歪着头,双眸又更加掩了下来,唇畔依然带着笑意。“果然是文化人,开玩笑说想睡我也说得这么……”
这么两个字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她头一倒的剎那,他的大手也紧紧托住了这个已经累到极限的小头颅。
“睡了?看来你都不选。”他徐徐低吟,目光离不开她放松的容颜。
话才刚说完,就看到她仿佛用了最后一点点的力气打起精神,眼睛没有睁开,嘴唇微启,浅浅呢喃:“我一开始……就选了。”
闻言,他托着她头的手也忍不住轻轻颤抖。
………
诱使她睁开眼睛的不是激烈的敲门声,而是淡淡的清香。
仿佛被温暖的暖气包裹着整身,她就算张开眼睛了,视线却还是微微模糊,她举起手揉揉眼睛,看到的是一片浅灰色的天花板,自己躺在软得不可思议的大床几乎快陷下去。
不过几秒,后天养成的机警让她迅速坐起身。
每天早晨她都有几分钟的头痛,今天却异常的没有任何不适,她拉开棉被下了床,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家里。
她赶紧摸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如初一件都没少。
肚子有些胀胀的,下一秒一股热流从她腿间流出……
相音沛脸色一沉,该死……来日子了,还比预期的早一周。
经期来的她耐睡的能力异常低,昨晚她记得自己来了靳家,然后依稀跟靳笙喝茶聊了一会儿,之后……
之后怎么了呢?
房门敲了几下,她端正好表情,淡淡应了一声。
进来的是老女佣,端了一盆热水跟毛巾,那和蔼的模样让她想到了家里的林妈,老女佣来到她旁边的小桌子上,把毛巾推入水里浸湿。
“相爷,擦擦脸吧。”
她接过毛巾,看着老女佣走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