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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朝这边而来的。
“恩,父皇宴客完毕了?”“回殿下的话,正是。”
“李轩,你告诉本皇子,父皇究竟请何人吃酒,让人等了这般久。”旈海状似无意地问道。
“是……”李轩垂首上前两步,附耳在旈海的耳边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旈海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后,眼睛便瞠大了,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李轩一眼,后者却朝他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是,是皇叔回永乐了?”旈海转头看了看假山,只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召见璃姬之人,却从皇上变成了皇后。
璃姬随着李公公入了镜宁宫之后,便毕恭毕敬地垂首跪下,而当今皇后段氏,甫一见到璃姬那仙姿佚貌时,便流露出了极为满意的笑容来,这子修时常提起的璃氏嫡女果真十分出众。
说起来,这段皇后也曾是婉约书院的女弟子,当年她在结业献艺上跳了一曲名动永乐城的白纻舞,立时便打动了镜仟帝旈戚的心,被段皇后迷的神魂颠倒的旈戚,还写下了这样一句诗,赠予佳人:“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希。”①
因着这段皇后也是个诗词、歌舞爱好者,璃姬与皇后倒是很有些共同话题,不知不觉二人便聊了许久,璃姬见这段皇后是个好相处的,她吊在半空中的心,方才放了下来。
而那段皇后见璃姬进退有礼,言语谦逊,心下也是十分喜欢,非要留她吃一顿晚饭才许出宫。饭间,有那旈海作陪,倒也气氛融洽,而真正召璃姬进宫叙话的镜仟帝,也不知被什么事情拖住了,一直未曾现身。
直至掌灯时分,璃姬才坐上了出宫的马车,不得不说,此刻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郁闷的,白日里她在御花园同旈海声泪俱下地说了那样多,结果却连皇上的人影子都没见到……
“哼,皇上倒是会做人,自个儿要召见的人,却又临时变卦拖臣妾挡着?”段氏看着大摇大摆走进镜宁宫的旈戚,面上似笑非笑。
旈戚低头拧了拧段氏的鼻子,有些歉然地看着她,却又笑得十分无赖:“我这不是怕那小丫头哭到我跟前来,要和阿臣退婚吗?为朕分忧也是皇后分内的事儿啊。”
“朕今日本意是将那璃氏嫡女和阿臣叫到一处,见上一面。哪知却听到了些辛秘往事,阿臣孤寂了那么些年,好不容易碰见这么个可意的人儿,朕何其忍心……”旈戚蹙着眉头,他还真不知怎样才能解了那小丫头的心结。
段皇后看到旈戚苦着一张俊颜,想了想这两年,几位璃大人可没少磋磨他,尤其是璃大学士,每次提起这个事儿,表情从来都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样子,明里暗里都是说着皇恩难消受,恁是一副不愿意高攀皇室的样子……
“皇上,若想放下他们的戒心,只怕不易啊。”段皇后看着自个儿夫君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旈戚:“……”
璃府,至宝院
此时正直夜深露重时,一弯新月高高挂在空中,清风拂过,树影婆娑。至宝院正门两旁悬挂着角灯,院里各处皆挂着为防夜起瞧不清路的路灯。
仔细看去,那树影之下却有一道黑色身影隐在其中,这黑影的面上覆着一块玄铁制的面具,冰冷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寒光,不用猜想,这黑影子俨然就是旈臣。
不多时,旈臣足尖一点,那道移动速度奇快,几乎是肉眼辨别不出的黑影,便从院内凭空拔起数丈高。不过须臾之间,旈臣已经跃上阁楼,他抬手一挥,衣袖带起的劲风将主阁上的窗格吹开,旈臣好似在自家院子一般,直接从那窗格跃入了闺阁。
旈臣上前几步,在薄纱绣锦的帐幕前站定,此时窗格大开,床前的纱幔被夜风吹起,那双如鹰凖一般阴鹜又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那张一无所觉的绝美睡颜。
因是夏日夜里,床上的人儿许是些热的缘故,挣了一挣,那锦被便下滑至肩膀处,而那微微敞开的中衣里头,露出了一小截如羊脂玉一般娇嫩滑腻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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旈臣见此美景,盯着床上人儿的眼神愈加深邃,掩在衣袖里头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再向前踏一步。
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淌着,旈臣一动也不动地屹立在璃姬的床前。
旈臣尤记得在鈺枫阁里,这小人儿口口声声地说着:“唐儿的命是殿下救的,今后唐儿一门心思只好好儿的服侍殿下。”结果这个心思狡黠的小丫头前脚才打了保证,却转身就逃离了他。
他还记得看到空无一人的阁楼时的那一刻,心里真真儿是恨不得撕碎了她和血吞下去才好。可后来……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明知道她身藏何处,却并没有为难她。
后来旈臣眼见那两名护送的侍卫惨死在白脊山上,他的心就一直被担忧的情绪左右着,他花费了大把的时间与精力四处寻找她。老实说,这三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直这样执着,曾经被欺骗被背叛的愤怒,早已变成其他的感情,是思念,是焦灼,是失落……
起初唐儿从王府逃走之时,旈臣心想,如果被他寻到了,定要好好整治严惩她一番不可!而当唐儿在白脊山上踪迹全无之时,他原本愤怒的心情已经变了质:什么严惩不贷、什么绝不饶恕早都抛到脑后去了!也罢,只要她安全的回到他身边就好,不会再去追究了……
可时间走过了三年,他也没能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照常理来说,这样长的时间过去,他应是心境平顺了,可事实却是更加的担心与害怕,小丫头究竟去了哪里?是不是遭遇了不测?如果还能寻到她,她可还会回到这个冷血无情的自己身边?
旈臣这样矛盾的心情,连他自己也无解。直至侄儿那副画卷让他又燃起了希望,原来这心心念念的人儿竟然就是自己未过门的王妃。可是白天在皇宫里听到她说的那一席决绝的话,他却又退却了,他竟是不知,究竟要不要露面了……
旈臣还记得白日里,他立在镜宁宫的房梁上,窥视着唐儿与皇嫂谈笑的模样。
他不得不承认,三年过去,眼下他心心念念的那位小人儿,已经长成了一位丰盈窈窕、明艳夺魄的倾城佳人了。
那脂粉未施却自有粉腮红润的俏脸儿,比那最最娇艳的“醉芙蓉”还要美上三分,那双含着一汪秋水的明眸里倾泻出的流光溢彩,简直能把人溺毙其中……
就在旈臣旖旎遐想之际,却听得距离这院子不远处有一阵轻微的响动,常年厮杀所培养的警觉性令旈臣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这样的深夜,又是谁在走动?
旈臣回望了那床上的人儿一眼,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去替她拉起被子,又将被子掖了掖,这才足下一点,好似一道急射而出的弓矢,从窗子飞掠了出去。
旈臣循着声源,来到了一处院落,门上一块牌匾,上书“凝萃院”三个大字。旈臣悄无声息地踏了进去。
距离主阁不远处一隅,一名身形与璃姬极为相似的娇小女子正背对着旈臣,同另外一名隐在树影之中,看不清楚头脸,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一处。旈臣见那女子颇为眼熟,不是当日在慈心寺见到的人儿又是哪个!
旈臣绕过游廊,只足下一点,身子骤然窜起,攀上了那主阁二楼,而后整个人站在高处,隐在屋檐阴影之下,却是利用地形之便,观察楼下情形:
“卅柒大爷,这忘神香菁菁只得一小块了,恐怕撑不过这个月末了……”
“忘神香的原料产自辛九岛,制这香倒是不费功夫,只是那路上得耽搁一个多月的时间……”掩在树荫下的男子开口道。
“那又当如何呢?夫人如今只能靠着这香来维系了,若是断了这香,菁菁哪里控制得住她?况且……夫人如今伤不得神,唯有这忘神香,方能引她入睡。”
男子闻言,只恨恨地道:“她个疯婆子若不是还有点子用处,老子早都一刀结果了她了!罢了罢了,我动身上其他兄弟那儿找找还有没有忘神香,你再等几日吧!”
“如此便多谢卅柒爷了。”璃菁菁感激地福了福身子。
那男子摆摆手,一个纵身便跃出了院子,而站在高处的旈臣,也紧随其后地跟了上去,待出了璃府,旈臣手腕一转,猛地将先前折下的树枝往前一送,那在前头飞掠的男子淬不及防,便从房顶上栽倒了下去。旈臣赶忙上前一把捞起那已然被树枝贯穿了心肺的男子,抬手揭去那人脸上的面巾,却赫然发现此人左边脸上黥有“卅柒”小小两个墨字。
旈臣提着尸体纵跃了几条街,行至城门处,抬起手一砸,那人的头脸已是血肉模糊,看不清原貌,随后,他又以手化刀,将人劈成了数段,撒在了护城河里。
做完这许多,旈臣又返身回了璃府,直至天之将明时,那道快如闪电的黑影才又从至宝院跃出,消失在围墙之外。
'古镜歌盛世篇 第86章 精神失常'
却说到覃舟与旈臣一行人走了半个月水路之后,自回了覃府。
覃舟与家人和和美美地相处了几日之后,今日一早其父覃方竹却拿着一叠写满了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推开了覃舟的房门。
这覃方竹甫一进门便开口问儿子:“舟哥儿,父亲这儿有一例病人,神志、思维都是清清楚楚的,唯独认不得自个儿的女儿,这又是何道理?”
覃舟听罢,却是蹙起了眉头。这般古怪的情况又哪里是病症?却有些像是中了他曾经在辛九岛上研制的“忘神毒”。
这“忘神毒”是由岛上特有的“忘川草”提取出来的汁液炼制而成的。忘川草原本是没得名字的,当年年幼的覃舟,想起小时候乳母给他讲的故事:人死之后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由忘川河划分为界。
忘川河之上有个劝人喝汤的孟婆,而路过的魂魄喝下这孟婆熬制的汤之后,便会忘却前世的一切,重新投胎来过。若是有不愿意喝这汤的人,则必须跳下忘川河,忍受千年的煎熬,方可再入轮回。
覃舟将这草命名为忘川,只因这草里提炼出来的毒素,可以使服下之人变得神智脆弱、且会有记忆遗失的症状,却是极为方便下毒之人操控。
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趁虚而入,清组织的人经常利用这种毒,短时间内摧毁人的心智,进而迫使他忘却自个儿最重要的人、事、物,让这中了毒之人成为听命于组织的傀儡。
覃舟思及不堪回首的往事,竟有那么一瞬的失神。想起自己曾经用这种毒,不知残害了多少被清组织抓来的孩子,有些个经不住大剂量毒素的少年,直接就疯魇了,继而被组织里头的人毫不留情的残忍杀死,弃尸荒野……
“阿舟?爹爹唤你呢,怎地不答?”
覃方竹有些疑惑地看着覃舟,老实说,他是不太了解自个儿的儿子的,虽然他早年承受了失子之痛,可这孩子回来了之后也甚少归家,每每不是游走四方救治重症,便是常驻在那镜北苦寒之地。而他这做父亲的,又一心扑在医治病人上头,二人的关系自然而然地便疏远了……
如今这璃夫人的病症也不知为何,近来又有复发之兆,他想着自个儿的儿子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有什么办法呢?
“爹,这种病症儿子也许是看到过的,只是隔了许久,也不太记事,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须得见到病人才能做诊断。”覃舟一改平日的温文尔雅,面沉如水地道。
“若是如此,恰巧今日璃府的小厮拿了璃大人的名帖来唤我,舟儿正好随爹一起去罢。”覃方竹摸着长须,冲着儿子微微一笑。
而此时的璃府,上上下下正被阮氏的病症闹得人仰马翻。
前几日还好好儿的阮氏,突然就不知是被什么魔怔了,总是反复地说自己看到了些奇怪的景象,甚至连用饭的时候,也是一改平日里端庄娴静的模样,蓦地直接将饭碗摔在地上,口里一直叨叨念念着,那饭菜有特殊的气味,怕是有人要来害她女儿。
接连几日阮氏仍然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璃勤见爱妻如此,既心疼又担忧,生怕阮氏出个什么意外,不仅每日差人拿名帖请大夫,还着了好几个仆妇整日整夜轮流看守着阮氏。
出了这样的大事,璃菁菁心里也是焦灼火燎的,如今她手上的忘神香用的干干净净,那卅柒爷也不知去何处取香去了,直至今日也未曾给她送来新的香料。她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阮氏变得愈加胡言乱语,敏感多疑,却又没法子替阮氏缓解病症,只别提她心中有多么惶恐不安了。
而另一厢璃姬这几日亲眼见到阮氏病症发作的厉害,又想起走丢的那两年,自个儿的娘亲就是这样被病痛折磨的,立时便被心中生出内疚的情绪给淹没了。
“菁菁,你像往常那样安抚娘亲都没得用吗?”璃姬此时已经顾不上思考了,找上璃菁菁之后,死死地握住她的柔荑,问道。
其实璃姬潜意识里已经发现了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