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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劳烦覃大哥了。”璃姬抬起头来,冲覃舟笑了一下,随即毫不怀疑地伸出手腕来。那轻盈、薄透的丝质阔袖,因着璃姬抬手的动作而向后滑去,弯肘伸臂间,露出一截莹润白皙的粉臂来,覃舟看的双眼发直,正要将大手搭上去,突然一阵大风卷了过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覃舟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覃乐欣与璃姬正是不明所以、面面相觑之时,却从风中传来了一道清朗之声,只是那声音之中,略微带了点狼狈与强作镇定:“唐儿妹妹、阿欣,大哥有点子事儿,晚些时候得空了再来找你们。”
二人才飞掠出璃府,覃舟即刻从怀中掏出数把银刀,夹在指缝间,在空中以一个奇异的姿态扭转了上半身,使了一招游龙回首,那银刀直接往刘子宸身上招呼而去。
刘子宸见那银刀即将打到自个儿的脸面上,却也不刻意闪避,嘴角泛着冷笑,快速抬手翻起数个残影,只一眨眼的功夫,数把银质小刀便弹开飞散到各处去了。这时也不知路上哪个倒霉行人正好走过,却见银光一闪,抬眸望去,天上突然降下一柄小刀,还来不及躲避,便被银刀插在了肩膀上,倒霉路人中了招,哼都没哼一下便栽倒在地。
二人在街道的房顶、墙头上行走如飞,你来我往的过招,时不时飞出的银刀与药粉殃及到周围,不多时,路上倒了一片倒霉行人。
二人不知缠斗了多久,覃舟身上的银刀已然用完,可他倒也不慌,嘴角翘起一丝从容的诡笑,蓦地从袖中掏出一包褐色粉末,直接往空中一撒,而后倒提起不知哪户倒霉人家院子里头的花盆,便往屏住呼吸的刘子宸身上砸,刘子宸对覃舟这种暗搓搓的小把戏十分嫌弃,抬手往外一推,身形一晃便揪住了覃舟的衣领。
覃舟哑然了片刻,赶紧挥起手刀打开了刘子宸的手,整个人顺势向后仰倒,在即将摔下墙头之时,却用手在墙面上撑了一下,借力又是退开数丈远,稳稳地落在了一户人家的房顶上。
覃舟蹙着眉头,暗啐了一口:数年没有跟这厮认真过招了,怎地他的动作又比从前快了许多?
此刻手无寸铁,却有一身药粉的覃舟,在脑海里想了无数的脱身之法,打也打不过,逃又逃不掉,看来只有用三寸不烂之舌来解围了。
平日不察,这总是摆出一副笑脸的老狐狸覃舟也是个奇葩,只见他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开口道:“医者父母心,唐儿妹妹夏日里畏寒,定然是得了什么奇病,刘护卫,你如何不让在下把脉?”
刘子宸:“……你是不是想死?”
刘子宸此刻有点想活剐了覃舟:我就灌了一丝真气给她,让她多穿件衣裳,省的被你这个登徒子看了去,谁知道你竟然想借着号脉对她动手动脚?谁能忍得了?
那覃舟也是个心大的,只没脸没皮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将自个儿的衣袖撕了一小块下来,一抓一捏,从这布上抽出两根绣线,出手往刘子宸的手腕上缠去,刘子宸拿手指一弹,那丝线遽然绷断,覃舟收回绷断的丝线,再次扬起笑来:
“正所谓盛夏之日,阴霾四布则龙雷奔腾。这心火旺一分,则龙雷火高一分,在下观之刘护卫的脉象,龙雷火已经十分满溢,看来……是亟需阴阳调和啊……”
“真是越来越无聊了,……等阮氏的病除了,非得想个法子把阿偲和壹哥赶回镜北去。”刘子宸忍住掐死覃舟的冲动,这般思忖着。
“废话少说,还剩几个?”刘子宸蹙着眉头以密室传音的技法对覃舟说道。
“先头六个人,已经放倒了五个,还有一个应该在我的左侧。”二人一边打斗,一边往左侧移动着,眼看着越来越接近目标,覃舟毫不迟疑地翻转手腕,朝着暗处角落撒了一把不知名的药粉。
“……?”片刻过去,覃舟见那角落里头毫无动静,这才脸色一变,回身对刘子宸使了个眼色,后者也不废话,冷着一张脸,冰冷的黑色眸子里头满是寒气,足下一点,就往璃府的方向飞掠而去。
二人回到池塘边,却发现池畔的六角亭已然倒塌,先前坐在里头的人儿已经不知所踪,刘子宸摸了摸残立的亭柱,是整齐的切口。
覃舟看到地上有一滩血迹,以及夹在残垣缝隙里头的一小块素白的裙边布料,他慢慢地抿直了双唇。
看来那消失的第六个人,果然回了璃府——
二人在残破的亭子处,只待了片刻,便抬脚往璃姬所住的至宝院走去,才刚刚跨入院子,覃乐欣便淌着眼泪冲了出来:“大哥……刚刚你上哪儿去了?”
“先前有点事儿,大哥处理完了赶忙回头来找你们,亭子怎么毁了?地上还有一滩血……”覃舟拉过妹妹,从头到脚细细查看,见身上除了一点子擦伤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才放下心来。
“嗯,我没事儿的,就是……突然有个蒙住头脸的高手从天而降,他,他想要袭击我们,瑞英为了保护阿璃受了重伤……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幸亏偲哥哥和子修殿下来的及时,不然现在你就见不着你妹妹了……”覃乐欣哆嗦着嘴唇,将事情经过说了个七七八八,看来受到了十分大的惊吓。
覃舟略弓着身子,拍了拍妹妹的背以示安慰,又过了一会儿,覃舟见她冷静了许多,这才蹙着眉头与刘子宸互相对视了一眼。
先前他们俩兄妹在来璃府的路上,覃舟就发现有人跟踪,他不动声色地任他们跟着,于是乎,这些人自然跟着马车潜入了璃府。
到了璃府之后,这几个人马上收敛了气息躲进暗处,他们藏的十分隐蔽。虽然覃舟与刘氏兄妹两个都会功夫,可刀剑无眼,总也有顾不上璃姬和覃乐欣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儿的时候。因此才演了先前那一出,二人好一番缠斗,却只是想在外边儿将这几个人悄无声息地解决掉罢了,哪知百密一疏,让其中一个人回了璃府作怪。
刘子宸冷着一张脸,粗粝的大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竟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对璃姬动了手!他看也不看这对兄妹,抬脚便往厢房走去。
刘子宸掀开帘子跨了进来,却见刘瑞英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肩膀上的刀伤已经被覃乐欣处理过了,只是那换下来的纱布上,染了许多许多泛着黑的血,想来那刺客的刀上应是淬了毒的。
刘子宸打量着屋子里的几个人,璃姬强撑着坐在床边的秀墩子上,面色惨白地握着身边兰草的手,好似要靠着兰草的手,带给自己一丝力气。桌前旈海与刘偲两个正低着头颅,面色凝重地商量着什么,一众人见刘子宸进了房间,这才抬起头来。
旈海在见到刘子宸踏入房间的那一刹那,面上的血色尽数褪去,一副好似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的模样,而刘子宸只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旈海心跳的飞快,赶忙将头别了开去,不敢再看。
那刘偲则是翘起一丝玩味儿的笑容来,他在刘子宸的脸上来来回回地巡视了几遍,又偏头去看苍白羸弱的璃姬,不仅暗暗思忖着:今儿个可真真是热闹,敢情所有人都到齐了啊。
这时,覃乐欣拉着覃舟来到屋里,先前刘瑞英在六角亭里头拼死护着她与阿璃两个,打斗之中肩上捱了一刀。覃乐欣十分敬佩这样衷心护主的女子,自然竭力救治,可不凑巧的是,她虽然精通医理,但对于解毒这一方面却并不擅长。
却说这覃乐欣也是正儿八经的神医覃家后人,可毕竟也只是个在深闺里头养大的正经小姐,疑难杂症她也许见过不知凡几,可这样要人命的毒,她却是从来没有碰上过。
如今这毒一时半会儿并不能要了瑞英的命,可拖的时间越长,她就越痛苦,若是不能尽快解毒,只怕撑不过今日晚上,便要撒手人寰。覃乐欣正是愁的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覃舟这“及时雨”便赶来了。
'古镜歌盛世篇 第93章 故人相见'
话说覃舟、刘子宸二人为了引开潜入璃府的不明刺客而大打出手,却有一名刺客悄悄地潜回璃府将刘瑞英打成重伤——
此时厢房里头已经人满为患,覃舟掀起帘子甫一踏入门槛,果然见到了刘偲那张看厌了的老脸,已经熟悉到烂透的覃舟十分不欲与他废话,只径直走到床边,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瑞英,那发青的面色中隐隐约约透着黑气。
覃舟蹙起剑眉,平日里总是上翘的薄唇如今只是紧紧地抿着,他先是探了探瑞英的脉搏,又掀了她的左右眼睑查看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
覃舟从自个儿的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白色棉布包,打开来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摆列着大大小小数百枚银针,他从中取了一排六枚约莫两寸余长的银针,捏在修长白皙的手指间,抬起鹰眸打量了瑞英一番,随即从容不迫地将指间的银针扎进了瑞英身上的几处大穴上。
做完这许多后,覃舟又从腰侧随身携带的小囊袋里头取出一个白瓷小药瓶来,打开药瓶,从中倒了一颗墨绿色的小药丸在手心里,他伸出右手捏住刘瑞英的两颊,迫使她微微张开嘴唇,这才将药丸扔了进去。那药丸遇水即化,纵使刘瑞英没有力气吞咽,也能很好地吸收。
“找两个丫头轮流为她值夜,今天夜里头她应该会发许多汗,若是见到汗水污黑,也不必惊慌,却是药效发作了在排出体内的黑毒,等那汗水不再发黑了,这毒才算是祛干净。”覃舟偏头对璃姬嘱咐道。
后者闻言点了点头,转头对兰草道:“今夜让兰华和兰燕两姐妹来照顾瑞英,她二个为人机灵,手脚利索不说,做事也稳妥。你且告诉她们,这厢房里头若是还缺些什么物件儿,只管去我耳房里头拿,不必客气。”
兰草知道小姐素来是个大方的,如今瑞英为救小姐而受了重伤,自然不敢怠慢,赶紧将小姐的意思吩咐了下去。
“唐儿妹妹不必担忧,先前那刺客虽然逃走了,却也被在下打成了重伤,如今虽不知他躲在何处,但这一时三刻内,也绝不可能再出来害人了。”刘偲凑到璃姬跟前来说道。
哪知刘偲话音还没落,刘子宸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他拂出两丈远,刘偲冲着刘子宸诡笑了一下,左脚跟退后半步在地上一旋,便稳稳地站定。
“啧啧,唐儿妹妹,你这个护卫可不好,动不动就推人,你还是把他逐出去罢,偲哥哥这儿有的是人才,回头帮你安排两个。”刘偲不安好心地道。
“……”刘子宸见到这一屋子几个不着调的货,十分想将这些闲来无事跑来凑热闹的“贱人”轰出去。
子宸垂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了好几遍,方才把心头那股戾气压下去,他冷冷地开口道:“舍妹如今重伤卧床,可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如今瑞英既已服了解毒丸,可否请几位公子回避一下?”
刘偲、覃舟、旈海几人闻言,十分不想出去,在场的男子当中,数刘子宸的功夫最高,然而毕竟璃姬在场,他碍于主子的情面,一时半刻并不会对其他兄弟几人怎样,可一旦出去了,那就难说了,谁知道这刘子宸会不会突然发难将跑来凑热闹的他们毒打一顿……
“哼,区区一个小护卫,竟敢叫本少爷出去?”刘偲本就是个跋扈少爷的性子,且不管刘子宸再有本事,那也是在镜北,如今他就是个护卫,怕个屁啊,先堵两句再说。
岂知话音未落,刘偲便为他的“任性”付出了代价,那刘子宸竟然身影一闪便绕到了他的身后,右手在毫无防备的刘偲身上某处穴位上一拍,继而拎起他的衣领就从门口扔了出去。
于是乎,逞一时嘴快的刘偲,便以脸朝地、四肢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各位公子,可听清楚在下说的话了?”刘子宸一手握拳背在身后,冷冷地扫视其他人道。
旈海见这黑脸护卫不好惹,十分自觉地自己走出门去,覃舟则牵起一丝温和笑意,踱着优雅的方步,跟着往外走,临走前还回头冲璃姬说道:“唐儿妹妹,方才你也看到了,这刘护卫十分狂躁粗鲁且完全不懂礼数,为了妹妹着想,这样难以驾驭的护卫并不适合妹妹,唐儿妹妹还是托阿偲帮你另寻护卫吧。”
覃舟说罢这番话,也顾不上风度了,急急跨了两步,生怕背后恶鬼追赶一般,十分快速地走出厢房。
还不到两息的功夫,屋子里头除了璃姬、覃乐欣与兰草,以及重伤卧床的瑞英,竟然走的干干净净。“……兰草,刚刚发生了什么?”璃姬与覃乐欣面面相觑,十分茫然地问道。先前全副心思都在瑞英身上,也不知这几个在屋子里头说话说的好好儿的,怎么除了刘子宸都出去了?
“小姐,你问奴婢,奴婢也不清楚呀……”先前兰草正专心地帮瑞英擦汗,只听到一声巨响,还未来得及回头,这一屋子的人竟然走完了。
随后刘子宸也不做声,扫了屋内几名女子一眼,也掀了帘子去到外面。
“你别看我,我家这位大哥是个主意拿的特别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