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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覆在她身上喘息如雨,猛地从她身上起来,冲进浴室。
墨初鸢拉上落到腰间的衣服,摸了下刚才被他铬疼的小腹,闭上眼睛,眼底的潮热湿润了长而浓密的睫毛。
这些天,他都在努力克制。
十几分钟之后,萧瑾彦走出来,脸上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冲了冷水。
他上床,自身后拥着她,吻着她颈项,“笨笨,我。。。。。。”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如果他走了,她怎么办?
“楚大哥跟你说了什么?”墨初鸢心里莫名的不安。
“没什么。”
墨初鸢转过身,依然闭着眼睛,双手摸着他菱角分明的五官,“如果有一天你还是扔下一条信息就消失不见,我不再原谅。”
萧瑾彦额头抵着她的,轻轻吻着她的眉眼,终是无言。
她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
可是,就算他不回部队,他们也会找上来,到那时候只会强制他离开。
。。。。。。
夜十一点。
萧瑾彦看着怀里墨初鸢熟睡的容颜,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下,掀被下床。
走到病房走廊,他望着停车场,掏出一支烟点燃,连抽几支,依然烦躁不安。
突然,停车场一辆车车灯闪了几下,他看过去一眼,又收回目光,转身之际,车灯又闪了几下。
烟自指间断裂,他快速下楼。
走到那辆车前,驾驶室下来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朝他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军礼。
萧瑾彦看清男人时,惊愕道,“苏洵?”
苏洵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晕开一缕憨笑,摸了下后脑勺:“我是狼头派来的,从现在开始,我是您的贴身警卫。”
说完,他打开后车门。
萧瑾彦眉头深锁,上车。
车行驶在寂寥的街道。
萧瑾彦望着窗外霜雪静谧的夜色,开口,“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玺家的?”
“差不多两年前。”
“既然找到玺家,为什么没有任何动作?”
苏洵开口,“一开始,我并不确定玺暮城和您的关系,而通过对您的观察,您对以前的事情并无任何记忆,所以一直没有动作,而玺暮城做事又滴水不漏,十分谨慎,我即便是他的近身保镖,也近不了他身,我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去年一次意外事故,我得到玺暮城的信任,才知道他的疾病,随后,他将他在地下的情报网交给我打理,我彻底成为他的心腹,上面让我继续留在他身边,也仍然无法将他与您联系在一起,直到您两次救了夫人,我才察觉他只是您分裂的人格,而您每次出现的时间太短,我又无法说明,后来,通过监听玺暮城和乔小姐的对话,又取了您的血液样本,断定您是雪狼,只是考虑到玺暮城什么都不知道,无法带他归队,上次夫人遇险陷入催眠状态,我请示上面,上面通过楚局派人帮助夫人,实则是接触您。”
萧瑾彦沉默几秒,开口,“邢天来了?”
“是的。”
萧瑾彦没再说话,阖上眼睛。
邢天是队里的特殊人才,心理专家。
他曾经在战场上亲眼目睹邢天三秒钟催眠敌人,获得情报,甚至让其自残,也是审讯方面的专家。
。。。。。。
车并未开出太远,在医院附近一个小区停下。
萧瑾彦下车,跟着苏洵进入单元楼,走进一楼一间房。
一进去,一眼锁定在座人中穿一身军装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去,标准敬礼,“老狼头。”
此人名叫薛超海,是他的直属上级。
薛超海上去踢他一脚,继而抱住他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命大!”
萧瑾彦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眶涩涩的。
邢天咂了下嘴,”萧哥,来来来,我们也抱个。”
两人分开,萧瑾彦看向邢天,骂了一句,“秃尾巴狼,你倒是活得自在。”
“靠!当初就是你给我起的这代号,这下好了,代号跟到现在也改不了,跟我这丰神俊朗的形象严重不符。”
“少他妈贫嘴!”薛朝海瞪他们一眼,指了指沙发,“坐下说。”
萧瑾彦走到一直沉默不言的楚向南身边坐下,两人对视,没有说话。
薛朝海开口,“雪狼,你的档案已经恢复,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归队接受治疗。”
萧瑾彦顿了几秒,“现在不行,玺家很多事情没有解决,而且。。。。。。”
薛朝海一个杯子砸过来:“混小子!这是军令!”
“总之现在我走不了。”
邢天插话:”等你再消失,我们面对的是玺暮城,到时候不好办,萧哥,你现在跟我们回队里,我一定想办法治愈你,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萧瑾彦站起身,眸色坚定,“再给我点时间。”
薛超海站了起来,拿枪顶着他脑袋,“你再给老子推三阻四的!”
“就是您一枪崩了我,我也走不了,我是您的兵,您一手带出来的,不管是上战场还是执行危险的任务,我都没二话,可是,我现在。。。。。。”
说到这里,薛朝海一脚踹在萧瑾彦腹部,萧瑾彦退了几步,仍是站立如松,眼底的倔强像一把钢铸的利刃。
邢天走过去,朝薛超海摇头。
薛超海知道萧瑾彦性子,收枪,叹了一声,“你再不走,只会连累家人。”
“什么意思?”
突然,靠门口坐着的楚向南起身,几人看过去,停止争执。
楚向南握住门把手,猛地将门拉开,拧住站在门口人的胳膊,一条胳膊将她抵在墙上。
此人穿一套黑色衣服,头戴黑色鸭舌帽,遮住了脸,加之背光,楚向南并未看清来人,喝道:“你是谁?”
萧瑾彦借着光线,目光落在那人帽檐下的半张脸时,喊道:“放开她!”
楚向南摘了那人的帽子,那人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垂散下来,清丽娇颜,乍现他眼中。
楚向南震惊:“墨初鸢?”
萧瑾彦走过去,将墨初鸢拉过来,“你怎么。。。。。。”
墨初鸢没有抬头,声音寂寥而空洞,“我跟踪你来的。”
薛朝海瞅了一眼单薄瘦弱的墨初鸢,丝毫没有一点意外。
而萧瑾彦和楚向南同时瞪向苏洵。
苏洵仓惶垂头。
萧瑾彦将墨初鸢拦进怀里,不悦的瞪着邢天:“是你出的主意,让苏洵故意引她过来的?”
邢天扬眉,“何以见得?”
楚向南眸色幽冷,”以苏洵的能力,有人跟踪不会察觉不到。”
“行了!是我下的令,如果不这样,你小子是不会让我单独和她见面的。”薛超海说完,看向墨初鸢,“一直想找机会见见你,你即是瑾彦的妻子,他的身份我也不必瞒你,你是警察,应该懂得什么是大局。”
之后,薛超海将萧瑾彦所在的部队和身份告诉了墨初鸢。
墨初鸢一动不动站着,听着。
直到他说完,墨初鸢像一尊雕像似的有了一丝动静,她握住萧瑾彦的手,直视薛超海一双鹰般的眼睛,“既然如此,为什么让他在外流落五年?为什么现在才找到他?他是您的兵,为您出生入死,一场惨绝人寰的任务,他是死是活你们都没有弄清楚,就判定他牺牲!烈士墓碑上甚至没有他的照片,档案烟消雾散,抹去了他存在的任何痕迹,他到底算什么!现在你们一句话,就要带他走。。。。。。”
萧瑾彦反手扣住墨初鸢的手腕,喝道:“墨初鸢,闭嘴!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插嘴!你太没有理智,你曾经也是一个军人,这是你说出的话?”
墨初鸢挣开他,愤怒道:“我不是军人!也不是以一个警察的身份!我是以家属的身份说的!我为什么不能说?是他们抛弃了你。。。。。。”
萧瑾彦攥住她的衣领,几乎将她拎了起来,另一只手高高扬起,一双眼睛冷寒的瞪着她,胸腔里翻腾着浓浓的火焰。
站在军人的立场,她所言所行,皆是对上级军官的不敬和质疑,若她是军人,这些悖论的言辞,足够她上军事法庭。
墨初鸢看着他扬起的手,苦涩一笑,眼睛里却闪动着泪花,“萧瑾彦,以前你是我的老师,是我的上级,你罚我理所应当,现在你要对我动手?凭什么?”
楚向南扣住萧瑾彦的手,将墨初鸢拉了过来,瞪着他,“她是你的妻子,不再是你的学生和兵。”
萧瑾彦将墨初鸢拉了过来,攥住她的手,“你先回去。”
墨初鸢深深吸了一口气,敛去刚才心里翻滚的苦涩,“我们一起回去。”
邢天走过来,“嫂子,我们必须带萧哥走,我们会治愈他。。。。。。”
墨初鸢浑身颤了一下,“玺暮城怎么办?”
邢天说的廖雨清风:“他只是萧哥分裂出来的人格,自然会消失,还有那个城城也会消失。”
墨初鸢颤抖不已,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声音颤栗般幽冷:“玺暮城是我的丈夫,我不能让你们杀了他。”
邢天眯眼,“丈夫?你看清楚谁是你的丈夫,站在你身边的人才是你的丈夫,玺暮城只是一个人格。。。。。。”
“玺暮城就是我的丈夫!”墨初鸢吼了一声,泪如雨下。
没人理解她现在痛不欲生的感受。
邢天皱眉,“他是你的丈夫,那么萧哥呢?他又是什么?”
说完,邢天将几张照片扔在茶几上,指着上面穿着军装的人,恨恨说道:“当年萧哥带着他们上了战场,最小的只有二十二岁,都死了,只有萧哥活了下来,你以为我们不找他们,我们想找,可是连一具完整的尸骸都找不全,那些零散的肢体到现在都在异国他乡不知道什么地方,萧哥他属于国家,属于部队,不属于你一个人!亏你曾是他的学生,是他的兵!他当初为了你几次被处分,你呢?那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毛丫头!可是,现在你只要玺暮城不要萧哥?他被玺暮城占据五年,他活该沉睡五年?你是不是太他妈的自私了?”
忽然,萧瑾彦抬腿,踹向邢天,满目怒火的瞪着邢天,“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废了你!”
邢天吃不住他的力道,身型后退,捂着腹部,撑着沙发堪堪站定,“你为了这个女人连兄弟不顾了?她又有几分顾及你的感受?若她在乎你,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根本不爱你!”
邢天的话,像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墨初鸢脸上,痛极,割心。
她浑身颤抖,望着身旁攥着拳头的萧瑾彦,眼泪哗哗落下。
她自私,是真的自私。
口口声声说不会替玺暮城和萧瑾彦做任何决定,而她,现在又在做什么?
阻止萧瑾彦接受治疗,阻止他归队,阻止他军人的信仰。
萧瑾彦和她盈满泪水的眼睛对上,移开了目光,心像被刀子戳了一下。
这一刀是她捅的。
他不再自信,在她心里是什么位置。
墨初鸢感知一般,颤抖着小手,去握他的手。
萧瑾彦将手插进裤袋,没有去看她。
墨初鸢手僵在空气中,咬破唇瓣,一步一步走过去,朝薛超海敬礼,一边流泪一边大声说:“我现在不再是萧瑾彦的家属,我是一个警察,如果这是任务,请首长下令,警号xxxxxx墨初鸢全力配合!”
说完,她跑出门外。
萧瑾彦望着那抹背影,追了几步,停了脚步。
楚向南看着这一切,无能为力。
这场他们之间的战争,他挤不进去,帮不了。
他早就提醒过墨初鸢,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她对玺暮城的执念太深,她深陷其中,不愿出来,旁人再拽,亦是徒劳。
最后,终是不忍,追了出去。
邢天烦躁的踢了一下沙发,“女人就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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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天烦躁的踢了一下沙发,“女人就是女人!”
萧瑾彦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字一顿自牙缝中咬出:“秃尾巴狼!”
薛超海喝道,“邢天,你给我闭嘴!”
邢天坐在沙发上,将额前的头发盖到脑后,低着头,“萧哥,抱歉,有些话我说的太重,她承受不了,其实,上次给她治疗的时候,我发现,她心理上受过严重的创伤,如果不逼她决断,她只会继续痛苦下去,而且她懂催眠,尤其是伤痛无法转移时,便会郁结于心,对自己心理暗示,你知道上次她对自己的心理暗示是什么吗?”
萧瑾彦双目赤红,“是什么?”
邢天幽幽道:“永远沉睡。”
萧瑾彦身体颤了一下。
这些痛苦和伤害都是他给的。
薛超海沉默片刻,看着曾经威风凛凛的萧瑾彦如今萎靡不振的样子,心中上火,却不是不通人情。
他心系那个女娃娃,即使带走他,他的心也是散的。
薛超海道:“雪狼,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