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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烟捻灭,他安静站了一会儿,步伐沉沉的回了自己房间。
。。。。。。。。。
清晨,鸟儿叽叽喳喳叫着,庭院花园的花沾了晨露,和煦阳光透过窗匛洒满一室。
墨初鸢醒来后,走到客厅,沙发上睡得楚向南已经不在,厨房传来声响,她走过去。
楚向南衣帽整齐,弯着身躯,案上摆着两个盘子,他正将平底锅的煎蛋往盘子里拨。
☆、尾狐272:大结局二十二【8000】
尾狐272:大结局二十二【8000】
“楚大哥。”
墨初鸢软软一声轻喊,嗓音细细的,透着清晨初醒的朦胧,听起来像小女孩对着大人撒娇。
楚向南转身,望着一袭森林风棉布白裙的女孩,裙子是乳白色,却不如她肌肤白皙透亮,小小的颊畔晕染淡淡樱粉,一双大眼睛像沁了红酒,水光潋滟,柔软的菱形唇瓣粉嫩嫩的,微微轻咬,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迷失森林的小麋鹿。
惹得他心悸难抑,抬手,情不自禁的捏了捏她温热细腻的脸,“睡得好吗?”
她软软的瞪他一眼,“灰太狼睡在喜羊羊身边,你说,喜羊羊能睡好吗?”
楚向南被她形象生动的比喻逗得哈哈大笑,笑得像一个青涩大男孩,眼睛里光芒闪闪,像窗外晨曦下一抹暖阳。
“怎么?怕我吃了你?”他忽然低头,一张俊脸靠过来,唇角微勾,雅痞轻笑。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抬脚,狠狠地剁在他干净的鞋面上,眉间眼底蕴着娇嗔,转过身,不想理他。
楚向南一点儿不觉得疼,眼睛含笑,揉了揉她软软的发顶,“去外面等,早餐马上好。”
墨初鸢想起什么,从橱柜抽屉里拿出一罐花茶,又端起电水壶,接了一壶水,插上电源,“你昨夜宿酒,给你泡杯花茶,要不然胃里难受。”
“花茶?”
楚向南眼睛闪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听到墨初鸢说这是她盛夏时随阿婆到山野亲自采摘的。
他缄口。
看着她耐心等着热水烧开,婷婷静立的身影,想比以前她清朗灵动的样子,现在的她,经过生活的磨难和时间的洗礼,像一块经过打磨露出真容的璞玉,由里到外透着一种宁静温婉的气质,这样小小的女孩,高高隆起的孕肚,几乎要将她纤细的身子骨架撑垮,脆弱的像一片翠绿的叶子,却像一株小草坚韧百折不挠,让人心疼的厉害。
爱,不是占有,这样守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就好。
他知道,她心里装满了那个人,没有一丝多余的位置留给他,他不是她要的那个人,但他希望她幸福,更不愿意这样美好的女孩就此一生。
等早餐端上桌,墨初鸢端着一杯花茶放到他面前的桌上,“喝一口?”
楚向南端起白瓷茶杯,望着热气腾腾的茶面上飘着的几片花瓣,顿了几秒,轻轻啄了一口,苦涩入蕾,细细品味之下,竟是淡淡清甜,甘冽。
“不错。”他高高扬起入鬓的墨眉,满目赞色。
“你这么喜欢,等你走的时候,我把一罐花茶都给你,等盛夏时,我再去采一些。”墨初鸢拿起筷子,咬了一口煎蛋,说。
“好。。。。。。”楚向南望着她微笑,抬手,松了下警衬系的规规整整的领带。
早餐后,楚向南说有东西要给她,领着她去了隔壁房间。
打开行李箱,他拿出几包月城特产和一些零食,还有几大包营养补品,“这些都是我来之前专门去周边小镇买的,我问过了,孕妇是可以吃的,你这么瘦,该好好补补,边陲小地条件艰苦,我有些后悔把你调这么远了。”
墨初鸢翻着一袋一袋零食,都是她爱吃的月城特产,馋的她直流口水,当即拆开一包,捏着一根香辣鸭肠送进嘴里。
细细咀嚼,香辣入蕾,她弯着眉眼,“真好吃。”
楚向南将补品和零食整理到一个袋子,从桌上纸抽抽出一张纸把她手指上的油渍擦干净,自然而然的擦掉她唇角沾的油辣椒。
“零食一次少吃点,但是,那些补品以后每天都要吃,知道吗?”
“嗯,知道了。”她嘴上敷衍说道,又要伸手,楚向南抢走她手中袋子,“小馋猫,走吧,去队里。”
“嗯。”
墨初鸢回屋换上一套深蓝色手工刺绣的连衣长裙,天气转凉,她又搭了一条布料轻盈的围巾。
来到这里以后,她收集很多当地老人手工刺绣的衣裙和饰品,这些都是大城市有钱也很难买到的,当地年轻姑娘都这么穿,五颜六色,朴质又美丽。
两人穿过幽长的实木走廊,走到楼梯拐角,她眸光流转,看到萧瑾彦住的那间房房门紧闭。
庭院里,叶菡正领着背着书包的嘟嘟去上学,看到两人,意味深长一笑,若不是时间来不及,又要打趣一番。
漫步在早晨已经喧闹的小城街道,路过许多卖小饰品的摊位,她不时地挑挑拣拣,还问楚向南这个好不好看,那个怎么样。
他每次都说好看,惹得墨初鸢无语的摇头,最后,什么也没买,却逢上下雨。
腾冲气候湿润,天气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墨初鸢早已习惯,和楚向南走到不远处一个凉亭避雨。
凉亭后面是远山森林,绵雨霏霏,两人并肩而站,欣赏着小城秀丽风景。
楚向南手伸到衣服口袋,掏出一个小小的红木锦盒,递给她,“墨初鸢,送给你的,其实,早在月城你生日那天就想给你。”
墨初鸢接过打开,是一只翡翠玉镯,泛着柔软的光芒,玉质光润,清清翠翠的,干净,透亮,像林中沾着露珠的翠竹。
她自小生在豪门,来往于上流交际圈,珠宝首饰和奢侈品见过不少,鉴赏力还是有的,这只翡翠玉镯定然价值不菲。
她当即塞进他手里,“楚大哥,太贵重,我不能收。”
“傻。”楚向南从盒子里拿出那只玉镯,不管不顾的攥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轻一转,戴了上去,圆润干净的拇指轻轻捻着光滑的玉镯。
她的手纤细,肌肤凝白如羊脂,玉镯碧翠青青,衬得她手腕肌肤格外细腻,白的发亮,他抬眸,眸中泛着温柔的光,“墨初鸢,我能给你的只有陪伴和这个,不要拒绝我,我希望有一样东西留在你身边,可以吗?”
骤然间,她心里涌上浓浓的酸涩。
楚向南那么那么好,好到她不忍拒绝,也不忍看他失落忧伤的目光。
墨初鸢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轻缓柔软:“楚大哥,不要对我这么好。。。。。。”说到这里,她顿了下,又道:“那天,办公室外,我听到你与您父亲的谈话。。。。。。”
“墨初鸢。。。。。。”
他薄唇轻阖,温柔的念着她的名字,恍然明白当初她为什么执意离开月城,一是躲避流言蜚语,二是怕牵连他,选择离开也是打消他对她的执念。
她在用另一种办法拒绝他。
想到此处,他眼里的光黯淡下去。
傻丫头,他从来不要她给什么。
若能让她幸福,他觉得,给她全世界都不够。
墨初鸢转过身,望着细雨绵绵下绵延青绿的丘陵,缓缓地道:“楚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好的让我惭愧不能做些什么回馈你,我也知道你默默为我付出很多,我的过去,你清清楚楚,或许,我这辈子都无法给你什么,对不起,不要再对我好,不值得,真的,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去爱。。。。。。”
她哽咽出声,转过身,望着他,还想再说什么,楚向南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进怀里,“我知道,我明白,我甚至想过,一直陪着你,一年,两年,三年,甚至更久,总有一天,你心里会有我,但是,在你决然离开月城那天,我知道,不可能了,你的心彻底凝冻,大概这辈子再难爱上别人,但是,我想看着你幸福,萧瑾彦欠你一份情,他一辈子也还不清,这份债,他必须还,所以,我选择在身后,推你一把,而你,却甘愿放弃,傻丫头,你这样,我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楚大哥,谢谢你,他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也挺好的,你看到了,不是吗?我现在过的平平静静,他,不属于我,我也不要他还,曾经我看着他在病痛中受尽折磨和挣扎,现在他病愈,位高权重,又过得那么好,我不想破坏他平静的生活,何况,我们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我不并不觉得可惜,尽管每当想起他的时候,仍会心痛,但是,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她抬手,轻轻地抚上衣裙下高高隆起的腹部,眸色如雨般清润,“以后的日子,有孩子陪着我,我不会孤单寂寞,孩子是我余生唯一的慰藉和最最珍贵的,我现在很满足,所以,楚大哥,这样就好,真的。”
楚向南深深的叹了一声,“真的决定了?”
“嗯。”
“不后悔?”
“是。”
一辆军绿色越野车停驻,前面是市场,车暂时过不去,何俊坐在驾驶座,双手攥住方向盘,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突然,眼睛一亮,目光定在旁边凉亭里的一对人。
他低低一笑,“嗬!这个楚向南倒是懂得诗情画意。”
坐在后车座闭目养神的萧瑾彦浑然睁开眼睛,转头,目光锁住凉亭里静静相拥的墨初鸢和楚向南。
楚向南一只手臂落在女孩腰上,女孩轻轻依在他肩上,一只手抚在肚子上,不知道说了什么,楚向南抬手,好像在给她擦泪。
远山云雾,绵密小雨,凉亭,美人,翩翩公子,汇成一副烟雨图,温馨,清新,唯美。
他看着,眸色瞬间沉了下去,好像一颗心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深渊,胸腔里氧气好像不足,呼吸有些紧。
车缓缓驶离,他收回目光,从裤袋摸出烟盒,弹出一支,落在指间,却未点燃。
这时,身旁警卫许元叹了一声,“好一对珠联璧合的碧人。”
何俊笑,“是啊,真是般配。”
萧瑾彦墨黑的长眉攸地皱起,香烟自指间断成两截,沉然而落。
凉亭里,墨初鸢心境清明,和楚向南说清楚,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她举起纤细的手腕,轻轻摇了下,对着楚向南璀璨的笑了,“一杯花茶换了一只价值不菲的翡翠玉镯,这笔买卖,楚大哥,你吃亏了。”
凝重的气氛一下子被她调和,楚向南敲了下她白皙饱满的额头,“你这丫头真是没良心。”
说完,他看了一眼腕表,朝墨初鸢伸出一只手,“走吧,雨停了,路滑,我扶着你。”
墨初鸢抓住他伸来的一只胳膊,一起离开。
。。。。。。。。
上午,召开紧锣密鼓的作战会议,汇聚所有情报,开始布控,策划作战方案。
墨初鸢除了发发材料,和队里其他同事一样,坐在会议桌一角旁听,敲着笔记本做记录。
会议上,各抒己见,每个区域掌握的情况不一,而且,作战时机不够成熟,对敌方了解有限,所以,一场会议结束,仍未敲定方案。
会议后,萧瑾彦和几个边防区参谋,站在沙盘模型前,研究地形,中午散会,何俊突然惊呼一声。
“向南,你的脸是怎么了?”
此话一出,萧瑾彦和还未离开会议厅的两个刑警统统看向楚向南。
墨初鸢当即走过来,目光落在楚向南脸上。
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些红疹,脖子上也有,他皮肤白,所以,显得那些红疹特别明显。
墨初鸢急忙抓住他的手,来回翻看,手腕上也有。
“楚大哥,你怎么了?”
她焦急问道。
“没。。。。。。没什么。。。。。。”楚向南抬手,挠了下下巴,又松了松衣领,“没事,一会儿就好,或许是水土不服。。。。。。”
“可是,水土不服怎么会出疹子?”
她望着楚向南,满目忧心。
一旁的萧瑾彦坐在椅子上,突然沉沉开口,“是过敏所致。”
何俊突然想起什么,拽住楚向南的衣袖,“向南,你到底吃了什么,该不会。。。。。。”
“闭嘴。”楚向南急忙喝住何俊,不想让他说下去。
何俊当即捶他一拳,“你不是喝了花茶吧?你对那玩意儿过敏,不知道吗?警校那会儿,寝室一个同学凉了一壶茶,你训练回来之后,不知道,喝了一大杯,后来也是起了一身疹子,送到医院,差点闹出人命。。。。。。”
“何俊!”
楚向南瞪他。
何俊看着愠怒的楚向南,再看一旁低头不语的墨初鸢,当即明白,不再说话。
“墨初鸢,没事,一会儿就好。。。。。。”楚向南道。
墨初鸢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花茶过敏,倒是你,知道你还喝!”
说完,转头,问何俊,“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只喝了几口没事的。”
“你就撑着吧!”何俊睐他一眼,转头,对墨初鸢说,“药铺有一种药膏,擦上兴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