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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天气仍有些闷热,她一袭迷彩作训服,戴着军帽,鬓角滑落几缕碎发,有些凌乱,小脸红扑扑的,白皙俏丽的鼻尖沁着几粒细珠,在斑驳陆离的光照下,泛着晶亮的光泽。
许是跑的太快,她呼吸里带着喘,面颊染粉,胸脯一起一伏的,此刻,正娇靥如花,望着他清素浅笑。
落在那张娉婷秀丽面颊上的目光有短暂的停滞,萧瑾彦轮廓凌厉的墨眉微微一蹙,沉沉开口,“你是列兵学员,我是你的老师,是你的上级,不许直呼我的名字。”
他冷若冰霜的态度,让墨初鸢心里有些难受,小声嘟哝道,“可是,现在不在课堂也不在训练场……”
“没有可是,你在军校一天,就是我的兵。”
墨初鸢眼底划过一抹黯色,撇了撇小嘴,“那我辛辛苦苦考入军校还有什么意义?”
萧瑾彦眼眸一凛,敏锐扑捉到一丝讯息,问道,“墨初鸢,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考军校?”
墨初鸢明眸一亮,“你在注意我?”
“我对每个学员一视同仁。”
萧瑾彦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脑洞开的未免太大。
他身份特殊,思维敏捷,防御和警惕心比常人多,他手底下每一个学员的档案资料,他都熟悉掌握,并无不妥,只是,墨初鸢的档案资料以及学习经历特别简单,就是太简单,反而给人一种心存目的之嫌。
只是在不久之后,他说的这句话,却成了实实在在的打脸神器,因为那时候,他根本做不到一视同仁。
墨初鸢眼底最后一丝希冀暗了下去。
他比她高出太多,墨初鸢高高的抬起下巴,方能清晰的读到他眼底的情绪,冷漠,疏离,探究。
她鼓足勇气,细细贝齿陷进柔软的唇瓣,清澈透净的眼瞳望着他,“萧瑾彦,如果我说是为了你考入军校呢?”
萧瑾彦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突然,想起训练场上她嚷嚷着要做他女朋友那场闹剧,他很快恢复如常,权当她是小姑娘一时兴起,故意瞎闹腾,丢给她两个字:“胡闹!”
说完,他绕过她,大步流星的朝前方走去。
墨初鸢楞在原地几秒,急忙追上去,双臂张开,拦住他的去路,“萧瑾彦,我没有胡闹,我……我……我……”
她紧张的一张脸都红了,说话结结巴巴的。
萧瑾彦不想与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纠缠,不耐烦道,“我什么?会把舌头捋直了说?”
“我……”墨初鸢额头冒出一层密汗,在萧瑾彦再度越过她,朝前方而去时,她闭着眼睛,朝那道高大英武的绿色背影,一声大喊,“我喜欢你。”
听到那三个铿锵有力,带着颤抖的三个字时,萧瑾彦心头一震,走的飞快的步伐,猛地一顿,像赛车刹不住车一样,脚底踩在一块石块上,身体微微一晃,他攥紧掌心中的教材,转过身来,三两步走到墨初鸢面前站定,咬了咬牙,喝道,“墨初鸢,你再莫名其妙的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给我滚回家去!这里是军校,不是公主的童话世界!没有人陪你过家家!”
墨初鸢万万没有想到,生平第一次告白遽然是这种结果,没有得到他半天怜惜和回应也就罢了,还得来一顿训斥。
她性子虽野,到底是一个女孩,脸皮薄是天性,她死死咬住舌尖,强逼着不让眼底转动的泪花落下来,气呼呼的踢了下脚边的石头,那块石头正好不偏不倚滚到萧瑾彦皮鞋上。
萧瑾彦扫了眼鞋面滚过的石头,脸色青沉如铁。
且不计较她之前那番胡说八道的言辞,这是她第二次踢他了。
他正欲发怒,好像看见她眼底有晶亮的水光闪烁,携着浓浓的忧伤,他抿了抿唇,正欲开口,却见墨初鸢忽然抬起头,俏皮可爱的朝他眨了眨眼睛,眼睛纯净如水,好像之前是他的错觉,然后,听到她说,“我付出那么多辛苦和努力才考入军校,不是来胡闹的。”
是为了你,可是,你为什么不相信?
之前,他只觉她言语轻浮,可是,这一刻,萧瑾彦从她清亮的眼底读到挚诚和认真。
他越来越觉得墨初鸢奇怪……
之前,他从未和她有过半点交集,她第一次与他见面就要做他女朋友,现在又直白说喜欢他,他觉得,墨初鸢孩子心性,纯属瞎胡闹。
他自是不信,但是,脸上沉冷的表情没有那么冷了,却道,“墨初鸢,你没有军人的信仰,并不热爱这身军装,甚至连军人的意义是什么都不明白,说实话,现在我觉得,以你的综合素质和身体条件,你不适合做一名军人,即便顺利毕业,部队不一定适合你,所以,在你做好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之前,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他阅人无数,凭心而论,除了优异的学习成绩,至少,他看不出墨初鸢身上有一丝对军人这个职业的执着和热情,她若一直这样懒散,以后,她若分配到作战部队,执行任务时,只会害死自己。
墨初鸢以为,他至少会对她说一句安慰的话,可是,她听到了什么?
他言外之意,彷似要劝退她……
她一颗心哇凉哇凉的,气的呼哧带喘的,突然,上前一步,狠狠地一脚剁在他皮鞋上。
“墨初鸢!”萧瑾彦脸都气绿了,一声呵斥。
墨初鸢收回脚,幽怨的瞪着他,“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你居然这么低看我,简直太过分了!”
说完,她红着一双眼睛就要走。
“站住!”萧瑾彦吼道,声音冷的吓人。
“是!”墨初鸢原地立正。
“军姿一个小时!”他命令道。
“报告!我还有课……”
“你已经迟到了,即便去了,也要受罚,迟到三次以上并且没有请假的,还要扣学分。”
“哪个老古董教授这么不近人情?”
老古董……
萧瑾彦眉心立时皱成一座小山峦,她好像还不知道这节课授课的教授是他。
他在军校主要负责学员训练,考核,军事演习,学习方面,只授两门课程,平时不是在办公室研究考核项目,就是在训练场上督察各个系的训练情况。
“不信你可以试试。”萧瑾彦冷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墨初鸢不服输的个性被激发出来,冲着他的背影说道,“我不会让你小看我的,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
萧瑾彦冷漠至极,脚步没有一丝停顿。
望着很快隐没在葱郁树影里的那道身影,墨初鸢鼻子一酸,眼看泪水就要从眼眶滚下来,她倔强的扬起脸,一双眼睛透过繁茂叶枝的间隙,望晴空烈日,小声对自己道,“那时候,我再说喜欢你,你是不是就会相信了呢?”
……
墨初鸢本想第一时间去教学楼上课,但一想,左右都是受罚,还不如站在林荫之处,站军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权当乘凉。
一个小时后,墨初鸢站在教室门前,敲了下门,垂着眉眼,敬礼,“报告!”
迟迟未听到回音,一抬头,便看见讲台上那道沉沉俊立的身影,正是萧瑾彦。
他双手撑在讲台上,应该是讲课时被她打断,此刻,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墨初鸢心里翻了一记大白眼,又是一哆嗦。
原来“不近人情的老古董”是他……
难怪他说去了也是受罚,这下惨了,她刚刚把他得罪了,踢了他,又剁了他一脚……
她苦逼认栽,正任凭发落时,听到他冷冷咬出两个字,“进来。”
“是……”
墨初鸢愣了一下,急忙走进来,快速扫了一眼乌压压一片的教室,前面已经没有空位,她自觉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这节课持续一个半小时,她从未如此认真的听过一个老师讲课,望着站在讲台上严肃认真授课的萧瑾彦,她视线再未移开过,他讲了什么,她一个字没有听进去,端端正正坐着,保持一个姿势,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讲课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微浮动的表情,整个人处于一种天然静止状态,沉浸在只有她和他的世界里。
萧瑾彦视线几次落向坐在最后一角一脸呆楞的墨初鸢身上。
她在看他。
这让萧瑾彦墨黑的眉毛不由地越皱越紧,薄唇抿成的弧度越发深刻,最后,成一条直线。
墨初鸢意识到下课时,教室里的学员正成排成列的走出教室。
望向讲台,萧瑾彦早已不见踪影。
洛丽走过来,热情又关切的问东问西,和她一起回宿舍。
下午只有一节课,然后,是基本军事技能训练,结束之后,墨初鸢累的快要脱了一层皮。
回到宿舍,她脱了外套,当即爬上床,不愿动弹一分。
其她人有的洗衣服去了,有的去阅览室,洛丽则去了计算机室。
宿舍只剩下墨初鸢和程玲。
一直到下午四点,墨初鸢休息了一会儿,从床上爬起来,整理被她压乱的床铺,只是,做不到洛丽之前帮她整理的那么标准。
☆、尾狐317: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十五
尾狐317: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十五
墨初鸢反反复复的将被褥整理五遍,方才满意的从上铺下来。
坐在书桌前安静看书的程玲,目光从书本上移开,看了一眼墨初鸢忙活半个多小时的成果,冷嗤一笑。
宿舍只有两人,墨初鸢听到她饱含嘲讽的笑声,攸地蹙起一双纤美秀眉,看向程玲,“有话就说。。。。。。”
后半句脏话,她自动省略。
程玲不是傻子,自行补脑了下半句话,微微变了脸色。
“墨初鸢,你入了军校,就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你的一言一行以及个人荣辱代表我们集体荣誉,你个人内务不过关,下次还会连累我们陪你一起受罚,你就这么好意思?”
程玲又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双臂抱怀,站的笔直,继续道,“还是……你故意为之?”
“什么意思?”墨初鸢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这么做,为的就是引起萧老师的注意,你胡闹,任性,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别连累我们!”
程玲二十岁,地方连队经过选拨保送军校的精英,入学当天,第一次见到萧瑾彦,便心生崇拜。
这样一个男神级人物,墨初鸢却扬言要做他女朋友,简直是痴人说梦,贻笑大方。
无形中,程玲心里对墨初鸢产生厌恶。
字字句句,直戳墨初鸢软肋,和上午萧瑾彦训斥她的那番言辞简直如出一辙,就连语气都一样,字里行间,无不透着轻视和鄙夷。
考入军校之前,她一直过着公主般无忧无虑的生活,家人待她极好,尤其是墨初容,更是视她如珍宝,细心呵护,疼着,护着。
除了简舒文偶尔对她冷漠以待,她不曾受过半点委屈,她是养在温室里没有经过风吹日晒的一株小雏菊,不曾体会过被人厌弃的滋味。
今儿个,倒是领教透彻。
墨初鸢只觉浑身血液直往脑门而去,羞怒和愤懑溢满心间,再也忍不下去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程玲,“我喜欢萧老师光明正大,坦坦荡荡,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你。。。。。。”
“你什么你?把舌头捋直了说。”
墨初鸢挪用萧瑾彦训斥她的话回击。
程玲双目圆睁,脸上皮肉抽搐不止,被墨初鸢伶牙俐齿堵的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墨初鸢本就不是任人欺凌的性子,程玲见她这些天不吭不鞥,居然把她软柿子捏。
对付程玲这种人,就是要一次性还击回去,让她知道她墨初鸢不是好欺负的。
程玲气的满脸涨红,咬的牙齿咯咯作响,“墨初鸢,呈口舌之快有什么好得意的!有本事把自己内务整理好,下次别再让我们陪你受过!”
墨初鸢握紧拳头,“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连累战友。”
“最好如此。”程玲哼了一声,走出宿舍。
墨初鸢呼出一口热气,端着洗脸盆去了盥洗间洗衣服,望着水龙头喷洒而出的水,脑子灵光一闪。
。。。。。。
第二天,勤务兵检查内务,墨初鸢过关。
心里还是长吁了一口气,庆幸,没有再次连累室友。
程玲狐疑的望了一眼墨初鸢的床铺,并未发现什么端倪。
晚上休息时,洛丽去完卫生间回屋,发现墨初鸢身体蜷缩,好端端的不盖被子,身上只搭着一件军装外套。
洛丽推了一下墨初鸢,墨初鸢并未睡熟,攸地睁开眼睛。
洛丽小声道,“你怎么不盖被子?”
“那个。。。。。。热。”墨初鸢闪烁其词。
“我怎么感觉冷呢?”
“我……我这人热一点就受不了。”
洛丽没再说什么,上床睡觉。
接连三天,墨初鸢内务均达到标准。
这天上午是萧瑾彦的课,墨初鸢第一时间跑去教室,抢先占了第一排座位。
萧瑾彦走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