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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
生下曦儿和鸿儿之后,她沉浸在做母亲的巨大喜悦之中,也顾不上别的事情!
如今见江心月来京进宫求见她,宁静琬沉思,江南雁去南方代天巡狩已有数月之久,现在只怕已经动到江心月的夫家了!
不过江心月还能进京就说明,此时江南雁应该还只是在外围巡查,并没有触及实质,可云氏是江南豪族,自然也非泛泛之辈,江南雁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云氏的警觉,所以派江心月进京,一则查探口风,二则求情。
而且宁静琬猜测,江心月之前一定去找过哥哥江南雁,不过以哥哥的为人,不可能答应!
云氏不可能知道自己和江心月的真实关系,她们不过只是背有姐妹之名,却无任何姐妹情谊,和陌生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只知道自己和江心月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宁静琬想起查看过的历年江南与朝廷之间往来账目,云氏贪腐数目之大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到的,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现在的凤临皇后又是云氏长媳的妹妹,有了这样的护身符,云氏只怕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毫不收敛!
宁静琬眸光渐冷,修长的玉手按在琴弦上,淡淡道:“让云夫人进来!”
江心月在宫女的引领下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跪在宁静琬的面前,“臣妇参见娘娘!”尽管心里不愿意,可她毕竟是大家闺秀,豪门贵妇,该有的礼节一样都不会少!
宁静琬看着面前的江心月,恭顺有礼,身穿孔雀绿色刻丝缎袍,逶迤身后,摇曳多姿,多年不见,依旧国色天香,明艳端庄!
宁静琬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姐姐不必多礼,起来吧!”
江心月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抬眸看着面前的宁静琬,头上一支光彩夺目的金凤钗,宫髻下倾城的容颜,仿佛绽放在最灿烂的时节,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江心月有些震惊,忘了及时收回自己的目光,她从来都不知道,静琬居然有这么美,红裳似火,翩跹如蝶,如凝脂的肌肤折射着秋日的阳光,波光潋滟,清澈的眸瞳带着流光溢彩的琉璃之色,妩媚妖娆,又优雅高贵,她难掩震惊,什么时候,宁静琬居然有了一国之母的风范?
优雅高贵?江心月脑海里面跳出这个词语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尽管她以前就知道,静琬并不是真正一无是处的女子,可是于她记忆深处,静琬一直都是那个不男不女,恃宠而骄,愚钝懵懂的乡下野丫头模样,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不是芷兰,心中就算再怎么鄙夷宁静琬,表面上也不会表现出分毫,那样会有损她的大家风仪!
她犯不着和这样一个野丫头计较,如果不是因为静琬嫁给了她最爱的男人,那个男人还对静琬宠爱有加,她也不会对静琬的看法如此偏执。
她内心深处一直希望静琬就是不学无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傻傻模样,无论世事如何变化,她也不肯在静琬这样的女子面前放低自己高贵的身段!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抢走了她曾经最心爱的男人,还让这个男人为她六宫无妃,不纳嫔妾,她早就明白静琬在他心中的位置,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去承认。
是不是人都会这样,只要不喜欢一个人,总要想办法给她抹上一些污痕,这样自己心里就会好受些?
就算静琬真的聪明,真的美丽,可出身卑贱的商人之家总归是事实,更何况,还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这些是静琬终生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江心月出身京华,王室之家,门户之见根深蒂固,在她看来,宁静琬和那些街边卖花姑娘没什么分别!
宁静琬见江心月的眸光定定地停留在自己身上,眼底有不可置信的神色,淡淡一笑,她当然知道江心月眼底的异色从何而来。
“姐姐!”宁静琬轻柔的声音唤回了江心月呆呆的思绪。
声音虽轻,却并不随意散漫,甚至透着隐隐不悦,江心月蓦然想起哥哥的话,“以后你绝不可以在外人面前随意提及你和静琬的关系,君臣有别,以免惹祸上身!”
“臣妇在!”江心月以前是言不由衷,现在竟然是自然而然,脱口而出,她明白,眼前的女子不是她的妹妹,而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宁静琬并不在意江心月变幻莫测的眸光,莞尔一笑,轻声道:“姐姐坐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静琬皇后风仪,还是因为江心月对宁静琬有事相求,她在宁静琬面前的气势不知不觉低了下来,轻轻颔首,侧身坐在宁静琬的对面。
江心月的目光被案上的琴吸引住了,沉香,檀木,深幽,她是行家里手,一看就知道是绝世名琴,千金难求的宫廷御用之物,静琬坐在名琴前面,竟然相得益彰,毫无不和谐之感,形成一副静美的画面!
江心月蓦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心底五味杂陈,她亦是聪明的女子,对宁静琬的看法,与其说她偏执,不如说她一直都在麻醉自己,如今,不得不清醒过来,她深知,她对静琬的态度瞒不过静琬,静琬却从来都不在意,就说明静琬根本不在乎和她的姐妹情谊,她们原本就只是半路姐妹,哪来的深情厚谊?
那她今日鼓起勇气进宫,想起家翁还有夫君的嘱咐,又该如何开口?
宁静琬见她欲言又止,手轻轻按在琴弦上,不经意道:“皇上一般是酉时回寝宫!”
八十八 番外…功臣
皇上?江心月眼眸收紧,想起那个她曾经迷恋不已的尊贵俊美的男人,手指也不自觉紧了几分。
宁静琬看在眼里,淡淡一笑,她不在意江心月心里还有没有凤君寒的位置,这段当年暗藏的情意有没有烟消云散,她都会一笑置之!
她知道江心月今日为何而来,最终目的当然是能在皇上面前求情,而皇上是不可能接见江心月的,所以才曲线求国,先来找她,双管齐下,一方面要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另外一方面当然是能求得皇上开恩,只要皇上开了金口,云氏再大的事都可以得以幸免!
江心月心乱如麻,满腹心事不知从何说起,宁静琬嫣然一笑,轻声道:“听闻姐姐前些年已经诞下麟儿,我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送给姐姐,如今姐姐进宫,我备了一份薄礼送给姐姐的儿子!”
宁静琬说完,对身边的宫女吩咐一声,宫女立即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宫女就出来了,双手托着一个碧玉盘,上面铺着明黄锦缎,一串碧玺石的佛珠手串静静躺在上面,江心月忙道:“谢娘娘赏赐!”
接过宁静琬赐的礼物之后,江心月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宁静琬刚刚生下一对龙凤胎,而她匆忙进宫,居然没有预备小皇子小公主的贺礼。
她心中只有夫家的事情,夫家现在惶惶不可终日,一天都不能多等,她回京之后,甚至还没有去江王府,就匆匆来了宫中,根本没意识到这茬,原本想着只要她开口,静琬岂有不答应之理?现在看来是她过于乐观了,静琬虽然在笑,可是眼底没有半分笑意!
“臣妇来得忙,还没有给小皇子和小公主备下薄礼,还请娘娘不要责怪!”
宁静琬淡淡一笑,“姐姐言重了!”江心月是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吧?她不稀罕江心月的贺礼,只是江心月看似谦卑恭顺实则居高临下的态度让她实在有些生气,她是豁达没错,可是不代表有些人可以在她面前一直趾高气扬!
趾高气扬有很多种,并不是只有凤长欢那种狂妄才叫趾高气扬,像江心月这种自认为骨子里高人一等的也叫趾高气扬,哪怕她面前的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她也以为只要她稍稍放低姿态,别人为她做事都是理所当然!
这时,有嬷嬷过来,低声禀告道:“娘娘,你身子还没全好,还是回寝宫歇息,不然皇上回来该责怪了!”
宁静琬微微一笑,“好!”江心月永远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态度激怒了她,她再也不想面对这个一直自命不凡的江心月了!
江心月见宁静琬要走,脸色一变,脱口而出,“静琬!”
宁静琬黛眉轻蹙,她从不介意别人直接叫她的名字,像逍遥等人,她甚至会直接告诉他们,私下不用称她为娘娘,可以直呼她闺名!
可是江心月内心深处的鄙夷还是引起了宁静琬的恼怒,眸光变冷,一字一顿道:“云夫人有什么事?”
江心月见宁静琬的脸色变了,想起哥哥的叮嘱,不可直呼皇后娘娘的闺名,忙低下头去,“臣妇一时心急,犯了娘娘的名讳,请娘娘恕罪,臣妇确实有事求娘娘开恩!”
宁静琬眼眸一沉,以前一直觉得江心月聪明,如今看来,每个人都有糊涂偏执的时候,江心月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真是高看江心月了,过去的事情她从不计较,可如今她是皇后娘娘,却不能让她如此无视皇家尊严,当即冷冷道:“什么事?”
江心月看着宁静琬越来越冷的脸色,似乎是鼓了极大的勇气,“不敢欺瞒娘娘,如今哥哥在江南一带巡查,例行视察官员公务,只是,只是…”
宁静琬道:“只是什么?”
江心月想起家翁和夫君脸上的忧色,银牙一咬,“只是似乎和云氏有些关系!”
宁静琬不语,也不问,事情她心如明镜,缓缓闭目,看到这样的江心月,她没有任何兴趣!
江心月看到宁静琬冷漠的模样,心下一横,“臣妇请娘娘网开一面,这毕竟是臣妇的夫家,也是娘娘的亲族之人啊!”
宁静琬淡淡道:“姐姐要我做什么?”
江心月眼圈一红,几乎哭出声来,“臣妇请娘娘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圣人有云,人孰无过?云氏这么多年在江南,为皇上劳心劳力,江南富庶,云氏功不可没!”
宁静琬冷冷地盯着江心月,虽说云氏的贪腐和江心月关系不大,可你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有一种人,永远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摆功劳!
或许江心月的确精通琴棋书画,可是这一次的表现注定要让云氏失望了,云氏这一次真是所托非人,宁静琬轻声道:“你何不自己去求皇上?这种大事,我怎么做得了主,姐姐还是不要为难我了!”
她并不是推脱之词,她说的是事实,她不会没轻没重到为了这件事去求凤君寒,若能拔去云氏,对整个凤临官场都是一种震慑,必能大大刹住官场贪弊之风,反之,若对云氏网开一面,睁只眼闭只眼,皇上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必定大大降低,她比谁都要明白,哪些事情可以徇私,哪些事情不能徇私!
江心月一愣,想不到她放低身段,宁静琬也不为所动,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无奈有求于人,只得低声道:“如今皇上独宠娘娘一人,只要娘娘肯开口,皇上一定会答应的!”如今云氏人心惶惶,她知道,这件事哥哥实际上做不了主,唯有进京来求静琬,方能保住云氏的一生富贵荣华!
“参见皇上!”远处的侍从蓦然跪了一地!
宁静琬和江心月同时抬眸,看向远处踏步而来的明黄色颀长挺拔身影!
宁静琬正准备起身,却发现因为坐得太久了,身子发麻,站不起来,脸色微变,忽觉身边一阵暖意,一双大手扶住自己的腰身,宁静琬站稳之后,莞尔一笑,对上他不悦的眼神,“不是叫你多休息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宁静琬早已习惯他的宠溺,可是现在当着江心月的面,他毫不顾忌,如此泰然,却让她脸颊发烫!
凤君寒温柔一笑,薄唇微翘,如玉兰轻舒,动人心脾!
夕阳如血,天空逶迤开来的云锦晕开如绫罗般的华美光彩,绚丽多姿!
江心月见到曾经的景王爷,现在的皇上,忙俯下身去,“臣妇叩见皇上!”
凤君寒微微侧首,似笑非笑,眼神看似温和实则冷清,声音波澜不惊,“皇后刚刚生产,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江心月听出了皇上言语里的苛责之意,深知此时绝不可触怒皇上,忙道:“请皇上恕罪,臣妇告退!”
江心月行礼之后退出,心中难过不已,这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愈加俊美,愈加尊贵,虽说自己现在的夫君也是远近旷达的清俊才子,一表人才,可是能和当今天子相比吗?
人就是这样,曾经爱过的人,与现在嫁的人比起来,若是有落差,心中总是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他对宁静琬的眼神温柔宠溺,醉如春风,可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眼中只有一派冷然,看的江心月心底一凛!
凤君寒见琬儿神色倦怠,将她抱起,快步进入内室,声音带着淡淡埋怨,“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这再野蛮的体魄也禁不起折腾!”
宁静琬忍俊不禁,问道:“江心月夫家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他眉眼上挑,尽是慵懒的风情,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