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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顾庆恒有些懊恼地皱眉,就要朝着她过来。
顾南音立马退后了几步,眼泪又涌了出来。“爸,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你以前从来都没打过我!”
“南音,爸爸不是……”
顾庆恒还没说完,顾南音就跑了出去。
顾庆恒转头便对上了黎汐的目光,有些愧疚着道,“真是委屈你们了,南音从小就被宠坏了。”
“没事的,阿恒,你可别气坏了身子。南音本性不坏的。”黎汐起身走到顾庆恒的身边,温柔地替他整理了下领带。
“南音,要是有你们那么贴心,我也就满足了!”顾庆恒叹了口气。
☆、5。005小东西,真是越来越可怜了呢
晚上八点,安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顾南音跌跌撞撞地从酒吧里面出来,喝了太多的酒,只觉得脑子有些发沉。
突然一个力道袭来,疼痛传来的同时,她脚上的高跟鞋更是一歪,整个人以极其狼狈的姿势跌坐在地。
肩膀上痛,脚上也痛。
但是却不及她的心上的痛。
还有谁比她更可悲的?继妹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先是分走了她的父爱,现在又把她未婚夫抢走了。
这样还不够,还要把她的名誉彻底毁了。
她坐在地上,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哭到后来甚至演变成了嚎啕大哭。
“小东西,真是越来越可怜了呢!”
男人玩味的声音传入耳中,顾南音抬眼,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半俯着身,遮住了她头顶的光。
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却本能地伸出手去抱住了男人的小腿。
她的样子仿佛是抓住了大海中的一根浮木。
“呜呜——带我回家!”顾南音心里痛极,抱着男人结实的小腿嚷道。
陆延赫垂眸,黢黑的眸里带着玩味。
半蹲下身子,看着这张惨兮兮的小脸,白皙的小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十分地刺目。
“回家?知道家在哪里吗?”
顾南音茫然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大眼满满的懵懂无知。
男人半蹲着,修长好看的长指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手绢,轻柔地帮她擦着脸上的眼泪。
“你确定要跟我回家?”
顾南音点头,小手像是怕这个男人走了那般地缠上了他的手腕。
男人帮她擦干了眼泪,起身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在男人的怀里,顾南音不吵也不闹,就乖乖地看着悬在头顶上方的俊脸。
陆延赫抱着她上了自己的加长版劳斯莱斯,然后再让司机开车。
被男人抱上车后,顾南音显得异常安静,琉璃般的眸子依旧水水的,脸颊胀鼓鼓的。
倒是像极了一种动物——小仓鼠。
手机震动了几下,陆延赫看了眼屏幕,按了接听键。
还没等他开口,对方的声音就先一步传来。
“延赫,到了吗?就差你了——”
陆延赫朝着身边的女人看了眼,“嗯,刚到门口,有事先走。”
“好不容易出来聚聚,你又爽约。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就,我就——”
陆延赫挑眉,玩味。“就什么?”
“挂了!你们玩——”
收了手机,男人抬眼,就对上了那双湿漉漉的眸子。
男人突然朝着她靠过去,那双黢黑的眸子全是兴味。
顾南音下意识地往身后一靠,酒醒了一半,这才意识到危险,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现在知道怕了?”男人那双黑沉的眸仿佛能看透她那般。
顾南音撇嘴,壮着胆子瞪他,“谁怕了!有酒吗?给我酒——”
“有——要喝?”
“不喝我要酒干嘛?”
顾南音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白痴。
“…………”陆延赫从车载冰箱内拿了红酒和酒杯,放在她的面前。
☆、6。006小东西,你是真醉了,还是装的?
顾南音也不跟男人客气,直接将红酒倒满酒杯。
递到唇瓣就是一大口,完全顾不得尝出个中滋味来。
而坐在身侧的陆延赫,惬意地靠在真皮座椅上,修长的腿紧紧交叠在一起,倨傲中又透着一股玩世不恭。
“小东西,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顾南音眯了眼,晶亮的眸子闪着细碎的星光,“叫什么?”
“暴殄天物!”
“唔——那给你尝尝。”顾南音十分大方地将酒杯递到男人胸前,里面的红色液体因为她的动作而洒出来了不少。
红酒不偏不倚地就滴到了男人的裤裆部,黑色的西裤上濡湿了一片。
陆延赫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大掌捏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
“你是故意的?”
顾南音撇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疼疼疼——轻点!”
她一副醉眼朦胧的模样,跟她较真,简直是跟自己过不去。
男人松了手,抽了几张纸巾,刚要去擦。
只是身旁那两束视线太过火热,男人偏头朝她看去,那小东西怀里抱着红酒瓶,扑闪的大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某处看,而他那处竟然有抬头的趋势。
陆延赫的手生生地就顿在半空,他并不是什么重欲的男人,但也绝不会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何况是这么赤裸裸的注视。
“我——”
没等男人说完,顾南音就扔了红酒瓶,从男人的手里抢了纸巾过来。
还剩下的半瓶红酒洒在深色的地毯上,空气中瞬间盈满好闻的酒香味。
“呜——我帮你擦!刚才对不起哦——”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女人,笑容憨态可掬。
说时迟那是快,男人直接挡住了她伸过来的小手,免去了自己小兄弟遭殃。
醉了的女人哪里能分辨得那么多,拗得跟头牛似得。扒拉着男人的大掌,那双迅速蓄起水汽的眸子带着别样的柔光。
“你欺负人——呜,人家只是想帮你擦干净。”
陆延赫的脸简直不能仅仅只用黑来形容了,大掌紧紧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拉。
修长好看的长指捏着她小巧精致的下巴,黑沉的眸光深邃了几分,“小东西,你是真醉了,还是装的?”
“嘎?”顾南音润了润唇瓣,那两汪清泉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突然痴痴一笑,“你长得真好看!比我那渣男未婚夫好看多了。”
毫无疑问,这个小东西是真醉得不清。
陆延赫无奈,一个喝红酒都能醉成这样的女人,是有多笨?
劳斯莱斯其实早就停下,只是听着后面的情况,司机也不敢贸然去打扰。
熄了火,就停在陆苑外。
终于在司机也等着快要哭的时候,后座的车门忽然被推开了。
只见,陆延赫那修长的身影从后座出来,又半弯着腰去把里面那个闹腾着的小东西给抱出来。
顾南音勾着男人的脖子,笑得傻呵呵的。
小手还直往男人面色不善的俊脸上戳,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让人很不省心的小东西——
☆、7。007喝醉了的你,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被陆延赫带回家后,顾南音也没消停。
嘴上嚷嚷着要酒,男人被闹得没法,只好把酒柜里珍藏着的名酒拿出来给她糟蹋。
只是这小东西明显是个不识货的,几口下肚,直嚷嚷着难喝。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喝了个酩酊大醉。
翌日,清晨。
顾南音从大床上起来,看到眼前这陌生环境,尖叫出声。
睡在床沿的男人,被这一大早的高分贝噪音扰得有些不耐,皱眉朝她低吼了句,“鬼叫什么?”
顾南音被男人这一声震得有些害怕,抱着被子往后缩去,连说话都不利索。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是谁?”
男人狭长的眸子一眯,兴味地坐起了身,修长的腿曲着,单手支在下巴上。
“怎么?昨天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
男人的嗓音中透着一股玩味不羁,顾南音脸色猛地一变,朝着自己身上看去。
身上的衣服除了有些皱,但还是完整地穿在自己身上。
很明显这个男人是刻意引导她误会,不过她还没笨到那种地步。
“昨天发生什么了?”
“昨天啊——”陆延赫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哭着求我带你回家,还说我比你那渣男未婚夫好看,还有就是你昨天骑——”
没等男人继续说下去,一只小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就在刚才,男人这么一说,她到是全部都想起来了。
只是昨天晚上,那个她真是她吗?丧心病狂还不足以形容她昨晚的行径。
其他的也就算了,坐在男人腰上当马骑,是什么鬼?
她撇去脑袋里稀奇古怪的想法,抬头就看到男人那戏谑的眼神,当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直接了当。
她用警告的眼神朝男人看了眼,才松了手。
陆延赫的神情更加戏谑,“想起来了?顾小姐的昨晚的行径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原来喝醉了的你,竟然这么地丧心病狂。”
顾小姐?顾南音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双翦水秋瞳朝着男人望过去。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要知道你名字不难,再说了昨天那报道上不是有吗?”陆延赫纨绔一笑,留下呆愣的女人,就下了床。
顾南音死死地咬着唇,是啊!即使那报道上记者没有拍到她,但是也给人心里留下了无尽的猜想。
没准是因为好运才没被拍到。
她顾南音的名声终究还是被毁了。
穿戴整齐的男人转过身来,干净好看的大掌拍了拍她的脸颊,“一副怨妇样,摆给谁看?”
顾南音咬牙,瞪了男人一眼,“关你什么事!”
“你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吗?”陆延赫收了手,由上而下地俯视她。
顾南音没说话,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没什么好话,她不屑知道。
“一只落败的小狗,只会躲起来自己舔舐伤口。”
男人的形容虽然不怎么恰当,但是也一针见血。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握拢,她扬起下巴,清丽的眸直直对上男人漆黑深沉的墨眸,“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不着!”
☆、8。008翻脸不认人
“啧啧,顾小姐这翻脸不认人的速度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男人似笑非笑地看她,明显意有所指。
顾南音刚想反击,男人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越是萎靡不振,那些算计你的人就越是高兴。是一味地逃避,还是去反击啪啪啪地打脸,你自己好好想想。”
陆延赫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顾南音无力地垂着脑袋,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却浑然不知疼。
这个男人说得没错,但是就只有她一个人啊!
反击?谈何容易。
那一巴掌,彻底地让她看清楚了事实,连父亲都不站在她这一边。
她没有怀伤悲秋多久,收拾心情,便出了陆苑。
坐在出租车后座,她一直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手机响起,她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红唇勾勒出一抹自嘲的笑。
她出了事,而那个身为她未婚夫的男人直到现在才打电话来。
她是有多识人不清,才会满心满意地爱着这个男人抱着与他白头偕老的念头。
“南音,我们见一面吧!有些事情,是该说清楚了!”
电话那头的男音冷淡,几乎没了什么起伏。
以前的缱绻温柔,都似乎成了一种假象,当表象被撕破之后,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总是那鲜血淋漓的现实。
这两年来,她活得就像个傻瓜。
顾南音压制住心里想要摔手机的冲动,故作轻松地道。“好啊!在哪里见面?”
男人报出的地址,那是他们常去的约会地点。
到达目的地,顾南音下车,朝着咖啡厅走去,远远的就能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相偎在一起的男女。
心痛来得那样淬不及防,顾黎菲就那么等不急要到她面前来宣誓主权了吗?
她忍住眼泪,推门而入。
一步步地朝着两人走去,她的心也跟着在一点点地下坠,直至无底深渊。
顾黎菲看到她过来,便立马松开了男人的手臂,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像是怕极了她的样子,颤巍巍地喊了声,“姐姐。”
而在她身侧的男人,温柔地拍拍她的手背,轻声安抚道,“不要怕!有我在——”
顾南音心里止不住地冷笑,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刚勾搭上的。
她也不愿意废话,优雅地走到他们面前,“说吧!我亲爱的未婚夫,现在牵着我妹妹的手来我面前是想做什么?”
“姐姐,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顾黎菲秀眉皱了皱,委屈的样子到像是被欺负了似得。
“南音,你有什么火冲我来,黎菲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