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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吧!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妈妈当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了你!”她从沙发上起来,高跟鞋踩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声音钝钝的。
早上在看到陆延赫递过来的资料时,她虽然震惊,但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顾黎菲是爸爸的女儿,黎汐是那个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当对一个人彻底失望了的时候,一切真的都会变得无所谓,最坏不过如此。
“混账,你这是跟你爸爸说话的态度吗?”顾庆恒脸一阵黑一阵白,怒极差点就忍不住打上去。
她看着顾庆恒气得发颤的手,轻笑,“怎么?又想打我?哦,对了!若是传出去慈善家顾氏集团总裁家暴亡妻留下的独女,你觉得外界会怎么看?”
正好,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不消片刻,便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俊容雅致的男人进来。
“顾小姐,这是验伤报告。”男人将一份报告递给她,转头对上顾庆恒道,“顾先生的行为已经对顾小姐造成了心理和生理造成了双重伤害,根据我国刑法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造成轻伤的,对被告人可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届时,顾小姐若是想要上诉,届时我将会出任顾小姐的律师。随便提一下,我叫席司律。”
席大状,律师界的神话,十几年的律师生涯从没有过败诉的经历。
顾南音闻言,也稍稍地惊诧了一下,但想到那个男人,心里便又平和了许多。
她要的只是一份验伤报告,他却把安城赫赫有名的大状给请了过来,不过倒也像是他会做的。
顾庆恒闻言,脸色一僵。故意伤害罪?这官司若是顾南音想打,那么他必然是必输无疑。
顾南音翻开了那份验伤报告,上面的有照片也有医生开出的证明,眸低闪过一丝轻嘲,她看向了顾庆恒。耸了肩,“这次的事,我不追究,但若有下一次,这份报告就不仅仅只是上报的那么简单了!爸爸,你觉得呢?”
“南音——爸爸那个时候也是在气头上!原谅爸爸吧!”顾庆恒忍下心底翻滚的怒意,抬眼朝着顾南音看去,脸上带了讨好的意味。
“爸爸,我听顾黎菲说,你把我房间改成了婴儿房?”顾南音微微眯眸,也没顾顾庆恒那讨好的脸色。
顾庆恒面上一阵尴尬,偏偏还碍于其他人在不能发作。“爸爸立马叫人改回来!”
“好!希望爸爸别让我等太久!”顾南音扬眉,轻咬了下红唇,“爸爸,再过几天我就到二十二岁生日了吧?”
“嗯,到时候爸爸帮你半个盛大的生日宴。就在君庭酒店怎么样?”
顾南音红唇一勾,似笑非笑的视线有些冷,对他的提议不置可否,“我妈妈有份遗嘱吧!我二十二岁生日一到,顾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转到我名下?爸爸,您还记得这件事吗?”
“这件事——”顾庆恒面露迟疑,顿了会才点点头,“记得!”
“那就好!”顾南音勾唇浅笑,“那我先走了!等什么时候把我房间改回来,我再过来!希望不会太久——”
顾庆恒咬了牙,忙道,“不会不会——”
顾南音和席司律一前一后从别墅里出来,阳光洒在她那姣好的面庞上,是让人惊心动魄的美。她微扬了头,“席律师,今天的事麻烦了!”
这件事,若是单单由她自己来处理,或许远没有那么好的效果。
顾庆恒妥协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有席司律在,他好面子。
这样的事闹到法庭上,也不光彩。更何况是场必输无疑的官司?
“不麻烦,毕竟不是白来的。”席司律浅勾唇角,他是GK的法务,拿着天价的工资,到也没想过老板居然叫他去处理这种小事。
只是等看到这位顾小姐,席司律才幡然醒悟。
顾南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家的事被人看在眼里,就完全像是一个笑话那般。“席律师,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席司律指了指不远处树荫下停着的那辆劳斯莱斯,直接拒绝着道。“不用,顾小姐,老板在那里等你!”
顾南音侧头看去,那辆黑色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停在不显眼的角落。
她还没等走到车旁,司机就已下车,帮她开了车门。
垂眸朝着里边看去,男人正靠在后座闭目养神,颀长的身体微微侧着。顾南音一上车,腰间就突然多了一只手,猛地把她拽到了他怀里,鼻子磕在男人那坚硬的胸膛上,有些酸软。
清冽好闻的味道盈满鼻腔,她微微蹙眉,小手撑在他的胸口,娇娇的声音里染着笑,“你怎么知道我还会出来的?在这里等我?”
男人睁眼,薄唇微掀了些,抬手拢了拢她的发丝,“猜的!你的房间改成了婴儿房,依着你的性子,肯定呆不住。”
“你怎么都知道?”顾南音闻言,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就这么看着他,男人的侧颜很平静,她顿了会才醒悟了过来。“你找人盯着了?那你怎么不早点说?”
顾南音愤愤地看了他一眼,作势就要从他身上起来。
陆延赫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大掌搂上她柔软的腰身,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蜗。“我昨天说让你回来一趟,你都抵触成那个样子,早点跟你说,你接受得了?”
“嗯,受不了!”她点头,小手握在男人的手臂上,“但是现在这么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失望了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是没想过,妈妈爱的男人竟然会是这样的,原来表面的伪装撕开来竟然这么地不堪。”
陆延赫抬手帮她顺着发,有些短,但发质还是一样的好。如绸那般,细细软软的。
她皱了皱眉,小手搂上了他的腰。声音有些低,“我现在只有你了!”
像是怕男人没听到,她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她真的只剩下他了。能信的,能靠的也只是他。
倘若有一天,他抽身离开,她就等同堕入了地狱。
“我知道!”男人眸底闪过一丝深沉,随即笑开,融融的笑意浮动在唇角。
顾庆恒看着他们消失不见的身影,紧咬了牙关,面色阴鹜。
这才出去了一个星期,连翅膀都长硬了。现在居然敢来威胁他。
刚才顾南音说的那番话,全然落在了站在楼梯口的黎汐耳中,她看着紧握着拳头一身冷意的顾庆恒,走上前去。
抬手搭在了他紧绷着的手上,“阿恒,你消消气!现在应该想想要怎么办?”
这些年,顾南音的股份一直都是由顾庆恒代为管理,加上他手中也还有百分之三十,他手里总的有百分之六十,是顾氏最大的股东。但现在顾南音挑明了,他这代为管理的股份她要拿去。
顾庆恒抬手揉了揉眉心,看了眼身旁的黎汐,语气无奈,“还能有什么办法?”
黎汐抬手抚上了小腹,嗓音柔柔,欲言又止地看他,“阿恒,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们的孩子着想。南音说了,这房产证写得是她的名字,要赶我们出去是分分钟的事情。我真怕,日后若是有了儿子,南音更容不下我们,到时候我们的孩子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顾庆恒轻叹了声,搂住了她的肩膀,带着她往沙发走去。“你啊!我会想办法的,你就安安心心养好身子。我怎么会让我们的儿子什么都没有呢?”
闻言,黎汐面上一喜,道,“阿恒——你真好!”
用过午餐之后,陆延赫陪着顾南音去挑手机,她在顾家的房间都被改成婴儿房了,她的东西还能剩下多少,可想而知。
所以她连房间都没进去,失去个孩子换来个婴儿房,也不知道这么每天看着膈应不?
柜台前,顾南音坐在高高的转椅上,男人就站在她的身旁,颀长的身体微弯,他的手里拿着两款手机,糖果粉的机身看上去很精致,在一侧还缀着一粒粒的碎钻,在灯光的折射下十分夺目。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那支手机是纯黑的,简单大气。
但是听专柜人员讲,这两部手机是情侣手机,除了外观差不多,顾南音到也没看出什么情侣来。
她将手支在柜台上,侧头朝着认真听着专柜人员介绍的男人看去,男人的那张俊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看怎么好看。
她几乎都能看到专柜人员眼里那快要满溢出来的倾慕了。
陆延赫垂着眸,把玩着两只手机,过了会,才将手机放下,“就要这对了!”
“我不要粉色!”顾南音见着直接把她意见忽略过去的男人,轻哼了声直接表明自己的立场。
“粉色挺好!”男人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一边给了专柜人员一个眼色,让她去包起来。
“你喜欢那你用粉的,我要黑的!”顾南音眯眼一笑,那流转着的眸光像极了一只小狐狸。
陆延赫低了头,无奈的笑溢出喉间,“我是你男人,你想我出去被人笑话?”
闻言,她几乎可以想到一个大男人用粉色的手机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反正没人知道你是我男人!笑话就笑话吧——”
“没良心的小混蛋!”他抬手在她的脸上拧了一把,语气无奈又宠溺。
最后,顾南音还是妥协了,虽然粉色有些恶俗,但看久了也觉得不错。
她拿着手机,点开了相机,在人来人往的商场内勾住了男人脖子,“弯下来点!”
陆延赫配合地低了头,黑沉的眸里蕴着笑,搂着她的腰微微上提了些。
她撅着嘴,红唇就差碰到男人的面庞了。手上按下了快门键,一瞬间便被定格了下来。
照片里的她,撅着嘴索吻的样子很搞怪,男人偏着脑袋,配合着她的动作,黑沉的眸里染着浓厚的笑,他的侧脸英俊完美。
顾南音扬了眉,还算满意,便嚷嚷着道,“我要拿它当屏保。”
陆延赫勾了唇,屏保?他们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他手臂一勾,大掌覆在了她的脑后,薄唇随即贴了上去,她惊慌失措的瞪大了眼,扑闪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男人的样子。
只听见“咔擦”一声,她错愕地朝着一边看去,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还真不是一般的蠢。
她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鸵鸟,完全是蠢到家了。
见他就要保存,她不满地伸手要过去抢,只是男人早有预防,抬高了手,她便扑了个空。
“丑死了!把这张删了吧!等回去我们拍好看的。”她可怜兮兮地咬着唇,看他。那双漂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泛着水光。
陆延赫按了保存之后,又把照片设置成了屏保。
勾唇笑意融融地看她,“不用删,就这张!”
“我丑死了!快删了!”顾南音不乐意,踮起脚尖就要去抢。
男人单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轻笑声渐渐在她耳边漫开,“想让人看笑话那就继续闹腾!”
他们就站在商场来来往往的通道处,男人身材挺括高大,女人精致漂亮,两个颜值都不差的人,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打闹,自然是会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顾南音尴尬地干咳了声,轻轻地推了一下贴在身上的男人,微咬了牙,“我们回家!”
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落在不远处的人眼中,莫名地有一些刺痛。
“阿辰,那边有什么好看的吗?”女人一弯盈盈美目看向这个高出了自己一个头的男人。
韩梓辰摇了摇头,将手抄在裤袋里,看了眼女人那温柔似水的模样,勾唇一笑,“走吧!不是说要买菜做给我吃吗?”
“唔,那你喜欢吃什么?”女人喜上眉梢,声音柔柔的十分醉人,“我会做的很多,只是可能味道都不怎样!不过,我做的你都要吃完哦!”
“知道了!”轻蹙了眉,韩梓辰看着臂弯里多出来的小手,眼底多了些深意。
三日后,顾南音接到了顾庆恒打来的电话,说是房间已经收拾好了,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顾南音说明天,便挂了电话。她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皱着眉,就靠了过去。“这次是真的要很久才能见了!我的房间整理好了。明天就回去!我要送他们一份大礼!”
没等男人说话,她趴在男人胸口,又继续着道,“既简单又悠闲的日子过着有时候真的容易上瘾!不想回去——怎么办?”
“你对这样的日子上瘾还是对我上瘾了?”陆延赫将杂志丢在一旁,抬手拥住她,挑眉问着。
“都有!”顾南音实诚地点头,那扑闪着的眸子漾着柔和的光。
说实话,在陆延赫的身边,她只觉得安稳,发生了事情,用不着她担心,直接窝进他的怀里就好。
不管什么,他都会摆平。
虽然她任性,有些时候想着不能靠一辈子,想要自己解决,但也挡不住她一步步地深陷下去。
这个男人是毒,而她早已病入膏肓。
他垂了眸,黑沉的眸光里是她安顺乖巧的样子,喉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