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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家伙不开车,都是坐车,有班车。”丁二炮解释道,“车子从镇子发到县里,想来这玩就去站点等着,送到这里大家伙下车,然后进场子,神鬼莫知,派出所连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金宏心里犯嘀咕,这时候他旁边的长发青年问道:“前两个月镇上有人传说碰到过鬼车,是不是就这班车?”
之前镇上有过传言,说有老人想坐车去县里,结果客车开着开着离开公路,车上没人说话,每个人都闭着眼睛,他觉得不对中途偷偷下车,最后眼睁睁看着那车开进了坟地……
丁二炮看了青年一眼,然后自然的移开视线笑道:“对,那天开车的老眼昏花让个老头混了上来,后来老头说要下车,他趁机把他放了下去,然后开车去林子里躲了躲,结果老头以为自己坐上了鬼车。”
他们聊着天走进了坟地,金宏仔细观察,看到有些坟头上是空的,时不时有气流从里面冒出来,带着烟酒味道。
丁二炮找到一个坟头墓碑在上面拍了拍,几秒钟之后,不远处一座大墓的墓碑移开,两个雕龙画虎的大汉拎着甩棍走出来招手:“快点进!”
四个人从墓碑开口位置走下去,墓碑关闭,底下一片漆黑,金宏的双腿突然就有点软。
长发青年扶住他低声问道:“宏哥,没事吧?”
金宏也低声道:“阳哥,我他妈有幽闭恐惧症!”
他口中的阳哥,自然就是敖沐阳了。
偶遇的计划是金宏制定出来的,他早就知道赵家沟的地下赌场被打掉了,敖沐阳跟他说丁二炮好赌之后,他就想了这么个接触方式。
敖沐阳担心他怕事不出力,所以他亲自过来盯着。
至于容貌方面,他穿了内增高,又去红洋海大附中旁边那家美容店找之前给他和钟苍化过妆的小姑娘来了个换头术。
那小姑娘化妆超厉害,在人脸上抹东西跟装修似的,又是贴硅胶片、又是往上糊粉,装修之后房子是两个样子,化完妆以后敖沐阳也是两个样子,他都认不出自己,何况没见过几次的丁二炮?
走过一片台阶后,喧嚣声响起,一个亮如白昼的地下世界出现在他们眼前。
金宏倒吸一口凉气,道:“狗日的,我退出江湖这两年,江湖变化好大呀!”
敖沐阳也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场景有点冲击他的视野。
只见这片地下世界足有两个百个平方,地上有好几条一人合抱的柱子支撑,顶棚有多个换气机呜呜转动,源源不断将废气排出将新鲜空气灌入。
一个大厅里摆了一圈的机器,中间摆放着几十张赌桌,至少上百人在里面喧嚣吵闹!
第757章 涂一铲
这次对付丁二炮,敖沐阳是下了重饵的。
他让金宏想办法跟丁二炮扯上关系,然后两人一起去赌场,到了赌场自有庄家收拾他这样的老赌鬼。
赌这东西瘾头很大,丁二炮前段时间接手了王家村的走私业务,肯定赚了一些钱,敖沐阳想让他将这些钱输在赌场,没钱之后金宏再约他来赌,他必然得想办法弄钱。
对手握走私线路的丁二炮来说,有什么赚钱法子比去走私更快?
敖沐阳碰到过王栋梁参与的走私活动,王家村只是打辅助,当时他没有报警而是诈了王友卫一个支持承诺。
因为他知道,即使抓到这波人那对王栋梁的惩罚也不太大,毕竟他名义上只是带路党,可是要是抓到丁二炮,那就不一样了。
王栋梁之前是没有案底的青年、一个很有能量的村支书的儿子,王友卫到时候想办法走动一下,很可能是轻判。
丁二炮不一样了,丁二炮是满身案底的老臭虫,这种人犯罪后被判罚往往是罪加一等,而且王友卫不会为这样一个瞧不上的手下竭尽全力的奔走救助他。
正是有一番考量,所以他才决定对丁二炮动手。
本来他以为进入赌场之后,得让金宏引诱他去下注,结果根本用不着,这货看到赌桌后比将军看到村里母狗还狂热,差点直接扑上去。
一名打手拦住了他,对他们进行搜身。
确定没问题,打手放行,丁二炮第一时间扑向了一个还有空额的赌桌,头也不回的说道:“宏哥你玩着,兄弟先去过过瘾。”
金宏搓搓手问敖沐阳:“阳哥,我也去过过瘾?”
敖沐阳拍拍他肩膀道:“十万块钱的额度,你随便玩,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但超出十万块,你得自己掏钱了。”
金宏往周围看看,见没人注意自己就低声对敖沐阳说道:“放心,阳哥,我肯定能赚钱,这地下赌场你不了解,我们这样刚来的肥羊,起初得赢到钱,这叫‘庄家撒饵’,等咱们多来两次上头之后,庄家会想办法黑咱们的钱,这叫收网。”
敖沐阳道:“他不怕客人赢了钱不回来了?”
金宏笑道:“你这就是不了解赌徒的心思了,呵呵,赌徒要是轻易能罢手,他们要是有这个毅力和决心,还能陷入这里面?”
敖沐阳看着他道:“那你小心自己陷在里面。”
金宏笃定的摇头:“我肯定没问题。”
敖沐阳不置可否的一笑:“这么有信心?没看出宏哥原来是如此有魄力、有自制力的人。”
金宏悲哀的说道:“我没有,我媳妇有,我身上每天就二十块的烟钱,没钱赌个屁?借高利贷?这个我不干,这个吃人不吐骨头啊!”
他们聚集在一起迟迟没有下注,有人警惕的注意到了,就过来警告道:“你们在一起商量什么?”
金宏应付这种场面有心得,说道:“商量完什么,第一次来嘛,又没有导游带着,我们还能一下来就往桌子上撒钱?”
一个打手走了过来说道:“刀儿,没事,这是前滩镇上的金宏大哥,都一起喝过酒的弟兄,他不是来闹事的。”
金宏扭头,惊喜的笑道:“呀,团柱子,你现在在这边发财?”
团柱子道:“混口饭吃嘛,哪像宏哥有自己的买卖。”
听到他这么说,先前过来那人松开表情:“抱歉啊金宏哥,这几天我们这边老有人闹事,所以兄弟神经有点紧绷,待会兄弟请你一杯酒赔罪,多多海涵。”
金宏客气的跟他握手,然后问团柱子道:“怎么回事?谁还敢在这边闹事?哪个大佬?”
“大佬个屁,一个厨子。”团柱子轻蔑的笑。
金宏一愣:“厨子敢在这地方闹事?市高官的御用大厨?”
团柱子笑了,道:“宏哥你真是能掐会算,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呀。这厨子还真跟以前市里领导有关系,他可是咱们这边相当有名气一个人,涂一铲!”
金宏没说话,敖沐阳吃惊了,他下意识插话问道:“前些年市招待所的大厨涂一铲?”
团柱子点头,递给他一根烟道:“兄弟怎么称呼?眼生呀。”
金宏怕出什么意外,就挡住敖沐阳接话说道:“我老婆一个干弟,蠢呼呼的没点能耐,就暂时跟我混。”
团柱子猥琐的笑,道:“干弟?哪个干?别是干完了湿弟弟的干弟呀。”
“去你吗的。”金宏笑骂着踢了他一脚。
团柱子抱拳道:“行了,不瞎咧咧了,宏哥你先玩着,我去转悠转悠,那个涂一铲隔三差五来找麻烦,前几天下大雨他没来,我怕他今天会过来。”
金宏摆摆手,回过头后看到敖沐阳表情有些怪。
“怎么了,阳哥?”他吓一跳,头顶就是坟地,他还有点幽闭恐惧症,突然看到敖沐阳表情扭曲,金宏心里直哆嗦。
敖沐阳只是在想事情,不过脸上贴的东西多了,没法展现真实表情。
听到金宏的声音,他笑道:“哦,没事,我就是再回想涂一铲这个人,这可是咱们红洋名厨啊。”
在乡下人传闻里,涂一铲是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他出身厨师世家,据说他曾祖父是末代清廷的御厨,他的祖父给段祺瑞、吴佩孚等北洋大佬和常凯申流氓王做过海鲜。
因为这些原因,到了他父辈这一代被成分所困,手艺没能去高层展示,不过在红洋大大有名。
再往下到了涂一铲这代,小伙子有闯劲,不甘心做一辈子做厨子,就借着改革春风南下开饭店做老板。
还别说,他还真在南方开起了大酒店,可惜后来因为若干原因,他赚下的大笔资产全化为乌有,而且他在南方也待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回到红洋。
回到红洋后涂一铲被市府聘请去坐镇招待所,专门招待国内外贵宾、高层,他的手艺依然没的说,以前敖沐阳去帝都酒店打工,后厨的粤菜大师跟涂一铲相识,得知他来自红洋后,那大师还大大推崇过涂一铲。
不过,好些年来红洋本地人倒是没听说过涂一铲此人的消息了。
第758章 森罗地狱
在敖沐阳记忆中,自己在红洋听到涂一铲这名还是高中时期,当时有同学说吃过涂一铲做的海鲜大餐,非常美味,让班里整天啃馒头就没油水大白菜的学生很是羡慕。
结果,除了帝都时候,他再次听到涂一铲竟然是在个地下赌场,倒是有些突兀。
他想着关于涂一铲此人的信息,金宏等不及了,去换了两万块的筹码,先围着老虎机转了一圈。
老虎机玩起来简单易行,赢钱快但输钱更快。
金宏正玩的开心,敖沐阳过去用肘子撞了撞他的后背:“宏哥,别忘了正事。”
听到他的声音金宏急忙道:“放心忘不了,我这是热热身,这就去跟着丁二炮,今天他肯定得大出血!”
“我不要他大出血,我要他身无分文!”
反正这货的钱来路不正,花在这里算是黑吃黑。
金宏立马去找丁二炮,敖沐阳则去找了团柱子。
团柱子拎着根甩棍在一个出口位置抽烟,敖沐阳过去后递给他一包烟,道:“柱子哥,久仰威名啊。”
接过他的烟,团柱子一乐:“哟呵,钻石芙蓉王,好烟!弟兄你好,怎么称呼来着?干弟?”
敖沐阳笑道:“柱子哥要是叫我干弟,那我真是脸上有光,那啥,柱子哥,我在这边没认识的人,我姐夫又忙着自己玩,我在你这里待会行吗?”
团柱子指着赌桌道:“你不玩这个?”
敖沐阳故作胆怯的说道:“我干姐说要是碰这个,就打断我的手,我先不碰了,就陪我姐夫过来过把瘾。”
团柱子为人倒不错,点头道:“能不碰就别碰,这东西,哼哼,碰上就不止断手了,断手反而是最轻的!”
敖沐阳顺着他的话说道:“对,我知道咱们这些场子老板都有大能量,摆平个人简单,不过柱子哥,我刚才听你说有个叫涂一铲的老是来找麻烦,怎么,咱们老板还收拾不了他?”
他觉得自己话题切入够自然的了,可还是引起了团柱子的怀疑。
听了他的话,团柱子突然回头盯着他看:“你跟老铲子有关系?刚才我说起他的时候,就看你表情不对劲。”
敖沐阳心里一凛,能被赌场找来看场子,这团柱子可不是混人,不是好应付的。
不过他不紧张,随意说道:“没有关系,只是我听说过他,小时候不听话了,家里人就说让我乖乖听话,然后带我去吃涂一铲的菜。好些年没听过他名字了,刚才听你说到,我有些好奇。”
团柱子恍然的点点头:“哦,咱年纪差不多,我小时候也被这么忽悠过。不过现在你可吃不上他的菜,手废了!”
“啊?”
团柱子又点点头道:“以前这老货在场子里出千,被人逮着,按照规矩,他的手筋就被人挑了。”
手筋是传统说法,就是人腕部的肌腱,用来连接肌肉和骨骼,手筋被挑断,那双手就不灵活了,对靠手艺活吃饭的厨师来说,等于废掉了。
话匣子打开,团柱子继续说道:“挑断他手筋的不是我们这个场子,不过跟我们老板有关,老铲子后来知道了我们这个场子,有段时间经常来,可他赌术不精,把养老钱都输了,所以老是来找我们麻烦。”
“那你们老板没收拾他?”
团柱子翻白眼道:“怎么没收拾?每次来了都打的头破血流,可他记吃不记打,还是来找麻烦。我们老板也不敢下太狠的手,他毕竟在市里招待所干过,万一认识个高层,一旦闹出人命啥的,我们老板可能没事,但这个场子指定完蛋。所以,他每次来了我们就是揍他一顿,不敢太过火。”
听到这里,敖沐阳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团柱子立马问道。
敖沐阳说道:“可惜我还没有尝尝他的手艺。”
团柱子咂咂嘴道:“这确实可惜,老铲子有段时间没钱,在以前场子后厨打工来着,哎呀那手艺不是吹的,特别会做花活,要不是他那次出千搞的太大,我们老板也不会挑他手筋。”
几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