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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双在未到之时便已给恒通真人传信,所以他们到时就见恒通真人已经站在山门处迎接了。
叶无双与恒通真人寒暄几句,恒通真人道:“你们是来看望乔玦的?”
慕萱道:“正是,敢问前辈,乔玦的伤势恢复的如何?”
恒通真人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叶无双,道:“还不错。静舒道友不必称呼在下前辈,叫道友即可。”
叶无双笑道:“早该如此了。”
恒通真人忽然问道:“你们两人……罢了,随我来吧。乔玦若是得知静舒道友前来探望,必定非常高兴。”
慕萱与叶无双对视一眼,跟着恒通真人来了乔玦的住处。由于常年泡药浴,乔玦的房间周围都带有一种淡淡的草药味道,十分好认。
在门口守着的弟子见恒通真人过来,忙行礼道:“弟子见过恒通师叔,见过两位前辈。”
恒通真人点头道:“嗯,乔玦怎样了?”
那弟子道:“禀师叔,乔师兄刚刚泡过药浴,如今正在静坐冥思。”
恒通真人道:“你去告诉他,就说圣门的静舒真人和惠清真君来看他了。惠清,静舒道友,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自便。”那弟子立即入内通告乔玦。
叶无双道:“我也不进去了,在这里陪你。”
慕萱道:“那便我自己进入吧。”
慕萱推门而入,正好乔玦也在此刻醒来。看到慕萱进来,他欣喜道:“慕萱,你来了。”
那弟子见自己在这里多余,便悄悄退了出去。慕萱道:“嗯,乔玦,你感觉怎么样?”
乔玦笑道:“我很好,几位太上长老经常来观我的伤势,他们都说恢复得不错。你呢,最近还好吗?又游历了哪些地方?”
看着乔玦清雅俊秀的脸庞和他热切期盼的眼神,慕萱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问道:“乔玦,我有一事想问,你一定要如实相告。”
☆、第三百九十五章 说出秘密
乔玦少见慕萱如此郑重严肃,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由正色道:“什么事?”
慕萱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可有喜欢的姑娘?”
乔玦万万没料到慕萱突然来此一问,明显慌乱了一下,然后才强作镇定,笑道:“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慕萱不依不饶,坚持道:“有还是没有?”
乔玦沉默了一下,鼓起勇气道:“有。慕萱,我知道你修炼神速,见多识广,前途无量,各方面都很优秀,可是我……”
慕萱不等他说完,便道:“你喜欢的是我?”
乔玦立刻红了脸,窘迫道:“原来……原来你都知道了。”
慕萱摇头道:“不,几天前我还不知,是我师兄告诉我的。”
乔玦疑惑道:“惠清前辈?他怎么……我本打算结了丹再说的,没想到惠清前辈心细如发,竟被他察觉了。你……你如今知道了,慕萱,你心里怎么想?”
他脸皮薄,容易害羞,说完这几句话已经觉得使出平生最大的勇气了,根本不敢再看慕萱。
慕萱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
乔玦心里一下子变得冰凉,愕然地抬起头,道:“什么意思?”
慕萱道:“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从来不曾往这个层面上想。所以,你的情意我很感激,但请原谅我不能接受。”
乔玦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道:“以前是你不知道,所以一直觉得我们是朋友关系。那现在呢,如果你不讨厌我。为什么不能尝试着更近一步?”
“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一起修仙,后来各自劫后重生我也是满心欢喜的。在我心中你是好友,是最好的同伴,甚至是哥哥、亲人一般的存在。可我对你……唯独没有男女之情。另外,我……已经跟我师兄在一起了,对不起,此生我注定要辜负你的一片情意了……”
慕萱满是歉意地看着他,细声说着自己的理由,想尽量让乔玦心里好受一点儿。
乔玦状如痴傻。保持着嘴巴微张的状态一动不动,久久不能回神。慕萱的前几句话他根本没听进去,只有那句“我已经我师兄在一起了”如惊雷般在耳边炸起,一波又一波冲击着他的心和理智。
慕萱又叹了口气,有些担忧地问道:“乔玦。你还好吗?”
乔玦目光渐渐恢复清朗,怔怔道:“你师兄……惠清前辈……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慕萱见他神情哀伤而不自知,心里也十分难受。为什么这种事情非要以一个人的心伤为代价呢?看着乔玦这样子,慕萱才发觉自己低估了乔玦对自己的情深程度。
慕萱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再次低声道:“对不起。”
乔玦僵硬地转头,有些茫然又哀伤地看着慕萱,片刻后才道:“你无须跟我说对不起,是我没有那个命。呵呵。其实我已经设想过很多次如何跟你说出我的心里话,当然也想过你可能不接受……慕萱,我们以后还能做好朋友吗?我没有别的奢求了。真的。”
慕萱点点头道:“我们还跟以前一样。”话是这么说,可慕萱觉得,若乔玦始终无法从这份感情中走出来,再见面也是尴尬,想要恢复以前那种随意自在的好友关系真的很难了。
乔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叹道:“惠清前辈乃人中龙凤。与你正是天作之合,只要他真心对你好。我便能安心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抢在他前面。好好争一争。”
说罢,他目光似有期待,但只是看着慕萱,什么话都不说。
慕萱明白他的意思,叹道:“我与师兄已经定情,等我结婴之后便会正式结成道侣。”
乔玦眸光黯淡了几分,语气低落问道:“这么说,我此生没有与惠清前辈相争的机会了?”他还未死心,既然慕萱与叶无双并未成亲,那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争取一下?
慕萱摇摇头,坚定道:“乔玦,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定能遇见比我好百倍千倍的……”
乔玦凄凉一笑,道:“罢了,既身为修士,我以后还是一心向道吧。”
没人说话,本来就尴尬微妙的气氛变得愈发令人不安。慕萱看看盘坐在床上的乔玦,没话找话道:“你的伤……近来还疼吗?”
乔玦闷闷道:“就头三个月疼,如今已经好了。”
慕萱又道:“你的伤势若要完全恢复,须得静心休养,不要为外界俗事所扰乱。所以乔玦,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乔玦看着她,勉强笑了一下,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自暴自弃的。即便今生与你无缘,我们还可以做好友。现在确实有些难过,再过几日便好了。”
他们二人在房间内说着这些事,叶无双和恒通真人在外面也没闲着。
恒通真人洞察力极佳,早就看出这一次前来叶无双和慕萱的关系似乎与之前又有不同,此时见慕萱进去了有一会儿了,便忍不住问道:“你跟静舒道友如何了?”
叶无双瞥他一眼,道:“正是你想的那样。”
恒通真人叹口气道:“那你们这次是来刺激乔玦的?”
叶无双不满道:“作为好友,你这揣测就过于阴险了吧?乔玦是个好孩子,可惜与师妹无缘
,我很庆幸师妹接受我的感情,但我却不会跑到情敌面前洋洋自得。来此之前我曾将他的心意告知师妹,师妹自己决定要趁早把话说明白,而且我也赞同。”
恒通真人默默无语,片刻后才叹道:“我早知乔玦遇上你没有胜算,却不料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罢了,命里无时莫强求!但愿他能早日看开,重新振奋精神,及早恢复修炼。”
叶无双神情复杂,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我像个大恶人一般了。”
他自觉在此事上没耍什么手段,虽然明知乔玦的心思而隐瞒了下来,可正如慕萱所说,哪怕她对乔玦有一分的情爱之意,她自己也早就觉察出来了。叶无双认为自己唯一不够厚道的地方便是趁乔玦养伤之际表白,多少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
他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遮不掩,尤其是在感情的事上,唯恐被慕萱看轻。乔玦今日被拒,叶无双觉得跟自己关系不大,倘若当年乔玦不那么矜持,早早把话说开,或许今日一切都还难说。
恒通真人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懂我的意思。我不是在指责你,而是真正为乔玦感到可惜和担忧。但感情的事向来难说,既然你与静舒道友相爱,无论乔玦多么优秀、时机抓的再好,他也不可能介入你们。情之一字,堪不破的正是迷障啊!”
叶无双想了想道:“以我的观察,乔玦不会寻死觅活,更不会一蹶不振或者从此心性扭曲。过个几年他总会慢慢走出来。”
恒通真人道:“是啊,他才筑基期,至少还有数百年的寿数,一切都会败给时间的。”
屋内,慕萱问完乔玦的伤势,乔玦也询问了她的修为进度,得知慕萱已经有闭关结婴的打算了,乔玦讶异非常,惊道:“距你结丹这才多久?慕萱,你这样的修炼速度即便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啊!你会不会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慕萱笑着摇头,道:“这次来,除了看看你伤势的恢复情况,还有一事我要告诉你,就是关于我的修炼速度的。乔玦,你不是问过我什么是五灵蕴火吗?灵水派掌教说的没错,我就是五灵蕴火之体。”
乔玦惊讶地看着她,喃喃道:“可是……我曾经问过青云师祖,他说五灵蕴火极为罕见,乃是上古时候的绝佳灵根,根本不可能在如今的修仙界存活,你怎么会……而且修炼速度这般惊人?”
慕萱道:“这是我要告诉你的另外一个秘密。我身怀五灵蕴火之资,本来穷尽一生也最多修炼到筑基期。可在灵水派时,我无意中在后山得到了一个宝贝,里面有十倍于外界的浓郁灵气,更有百倍于外界时间流逝的独立空间,所以才能保持这样的修炼速度。”
乔玦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不过他也是博览群书的人,很快就想到了慕萱所说像他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某物:“你是说,你得到了一个芥子空间?”
慕萱点点头,道:“正是,它现在就在我的识海中。我可以以心念控制它,让人自由出入,乔玦,你想进去看看吗?”
乔玦欣喜道:“真的可以吗?”
慕萱拉起他的手,鼓励道:“来,不要反抗。”
下一刻,乔玦只觉白光一闪,他已经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因为他体内的经脉只恢复了一两成,乔玦如今的行动还不方便,只能勉强站立而已。慕萱扶着他的胳膊,把他搀扶到凉亭内,笑道:“我平时多在此间活动。其实你也进来过一次,就在你被灵岩真君重伤之后,那时候你还昏迷,是师兄抱你进来的。”
提到叶无双,乔玦神色复杂道:“惠清前辈……很好,当初他不惜拿出九转回魂丹来救我,后来又为我的伤势奔波找药,我实在无法报答……”
慕萱急忙岔开话题,道:“救你的可不是他,你坐好,我为你引见一只鸟。”
☆、第三百九十六章 回山
与此同时,白佑已经发现了慕萱和乔玦,很自觉地拍着翅膀从苍临山上飞了下来。
他瞅了乔玦一眼,蹭到慕萱边上低声道:“这小子怎么进来了?”
白佑可是深知慕萱和乔玦的往事的,以前慕萱都告诉过他。自从得知慕萱和叶无双在一起了之后,白佑已经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如今看到乔玦,本是最容易出什么事的青梅竹马,他就怀疑慕萱是不是要脚踏两只船了。
慕萱看白佑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就知道他心里没往好处想,又气又笑地敲了敲他的脑袋,道:“我来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乔玦,我的好友。”
乔玦原本惊异的神色在听到慕萱刻意加重的“好友”二字时瞬间恢复如常,挣扎着起身,恭敬道:“晚辈乔玦见过前辈。”
慕萱把他按回椅子上,笑道:“他是白佑,原形是只鹭鸟,你不用跟他客气。”
白佑不满地撇撇嘴,上下打量了一下乔玦,直把乔玦看得浑身不自在了,才悠悠开口道:“看来我的药很管用嘛,这短短时日你都能下地走路了。”
乔玦明白眼前这其貌不扬的鸟就是让自己绝处逢生的高人,更加恭敬道:“一切仰仗前辈!”
慕萱又把参商洞天里的风景及流年殿跟乔玦说了一下,乔玦恍然大悟,终于放下心来,笑道:“原来如此,我还担心你修炼速度过快会带来隐患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慕萱道:“若无流年殿的辅助,即便我身怀五灵蕴火之资,修炼速度也不及寻常单灵根修士的双倍。能在短时间内修到金丹圆满。其实我自己什么力也没出。”
乔玦摇摇头,不赞成她最后妄自菲薄的那一句,然后问道:“有了此物确实是保障,但毕竟离不开你的勤奋。对了慕萱,我现在明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