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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句句在理,叶无双也不好反驳,只能上前拥住她,闷闷道:“可是我舍不得你。”
慕萱轻笑道:“师兄也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了,怎的这般儿女情长?不管舍不舍得,你我都要面临分离,何不看开一些?我们改变不了分离的事实,那么就只能想办法早日在天界团聚,师兄要加倍努力啊!”
慕萱知道她说这话会让叶无双心里不舒服,可她不愿叶无双一直沉浸在这种情绪中耽误了修行。慕萱飞升之后,叶无双失去了一个道侣,身后却还有整个师门;而她自己不但失去了他们,还要独自面临天界未知的一切,谁更苦不言而喻。
做了一百多年的夫妻,慕萱当然明白叶无双的不舍之中包含着对她的担忧。可是他想再多也帮不上忙,不如趁早把心思收回来,早日修炼有成。
叶无双把她抱得更紧,轻声道:“我明白,萱儿放心,我会尽快去找你的。”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两人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慕萱把这些告知众位太上长老,就连无厌真君和烈阳真君也没想到慕萱竟然这么快就打算渡劫飞升了。不过听了慕萱的解释后,他们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切小心。
关于飞仙阵的布设,无厌真君想了想,道:“你毕竟是天命之人,此回渡劫更关系到天界两派的赌约,不能以常理视之,还是早作打算为好。只是这样一来……”
飞仙阵的布置地点要在原本的苍临山之地,那处在昆仑山脉的一个支脉上,距离天胥山大约两千里。沧海桑田,苍临山原貌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只剩一片荒野。如果先布好飞仙阵再渡心魔劫,慕萱就必须在荒山野岭闭关了。
且这闭关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慕萱若果真在那里渡劫,不但条件恶劣,圣门也不能及时提供最全面安全的庇佑,十分不妥。
慕萱想了想,道:“无厌师伯说的有理,万一上面的仙人做什么手脚,我刚渡完心魔劫天劫就随即而至,来不及布置飞仙阵,那么我们就前功尽弃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飞仙阵中渡心魔劫,到时什么也不怕。至于那处所在,师伯们也不用担心,我布下几个阵法,不会出事的。”
玄同真君思忖片刻,道:“不如这样,萱儿就在飞仙阵那里渡劫,期间由我护法。反正那里离天胥山不远,有什么事门派还可以及时支援。”
烈阳真君摇摇头,道:“师弟修为未满,不宜如此消耗时间。这样吧,无厌师兄坐镇天胥山,我去为静舒护法。”
他与无厌真君对视一眼,两人皆觉得此举可行。玄同真君还想再说什么,无厌真君却道:“玄同师弟,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但你应明白我跟烈阳师弟是最合适的人选。若果真挂念,你抽空去那里看看也就是了,不必亲力亲为。静舒你说呢?”
慕萱笑道:“多谢师伯关爱,但烈阳师伯和无厌师伯说的没错,师伯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您和师兄都留在门派中,早日修成圆满之境,咱们也好再聚啊。”
如此这般一说,玄同真君终于妥协。不过前去布设飞仙阵时,圣门浩浩荡荡去了不少修士,他和叶无双自然是要跟着的。
飞仙大阵其实很简单,步骤什么的参商仙玉里早有提示,慕萱依照那个指示布好之后,就在大阵中央坐好,正式开始了心魔劫考验。
飞仙阵虽已布好,但并未开启,显不出阵法存在的痕迹。
荒山之上,一位绝美女修盘坐在一小片特意清理出来的土地上,四周杂草丛生,她却闭目凝神,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唯有那白色衣袂随风轻扬。
不远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也闭目不言,他的神识却飘荡在方圆千米之内,注意着任何可能靠近的可疑之物。此人正是烈阳真君,在此守护着慕萱,确保她的渡劫过程万无一失。
☆、第四百五十九章 天命果真不可违?
斗转星移,苒苒物华更换。数年过去,慕萱仍静坐在飞仙阵中,一如最初。
每半个月,叶无双都要前来探望一次,有时候他还会带着聂臻丫头。然而每次前来看到的都是同一副场景,他凝望许久最终也只得黯然离去。
烈阳真君不仅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对慕萱本身的变化也极为关注。慕萱究竟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心魔他无从探查,但若果真有异必然也会通过身体反应出来,关键时刻他便可以出手相助。
慕萱这几年来外在表现出来的并没有异常,烈阳真君只能认为她一切安好,耐心等待。
事实上,从闭关那日起,慕萱只花了两日时间就渐渐进入了心魔丛生肆虐的意境,只要破了种种幻象便算渡劫成功。然而这与她结丹时经历的心魔考验又不同,好像一切并不需要她亲自参与,而是种种幻象如一幕幕戏剧般在她面前上演。
慕萱进入了一种似醒非醒的状态,以一个看客的身份看了一场又一场戏,却无法融入其中,这种感觉颇为怪异。她懵懵懂懂中还记得自己是在渡心魔劫,可是这种渡法闻所未闻,是有别的深意吗?在没想明白之前,她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过了多久,慕萱渐渐发现,在她面前演示出的那些幻象没有一个是与她自身相关的,甚至连她认识的人都没有。世间百态如走马灯一样不紧不慢地从眼前过去,各种生老病死、荣华富贵、穷困潦倒等都一一上演,不知寓意为何。
看久了看累了,慕萱揉揉眼睛,发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能动。她像被某种神秘指引着一般。往前走去。然而在前进的路上,仍然是各种画面不断闪过,如投射在虚空中的画卷一般,慕萱能从那些不间断的各种场景中穿身而过,唯独无法进入任何一个场景。
时间越来越久,慕萱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在未知的奇异世界里不停地走。她没有觉得累,但不知不觉中心境却日益明朗。慢慢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无疑她是在渡心魔劫。然而这种不需自身参与的心魔劫通常只有一种破解方法,便是参悟其中的道理。当想明白了某一关节,心魔就会不攻自破。
慕萱细细想了想渡劫入境这么久以来她看到的种种画面。可谓包罗万象尽纳浮生百态。不但有修仙界修士的机缘奇遇,也包含凡俗界凡人们的悲欢离合,各种情绪应有应有。若想攻破这等心魔,难道是要参悟所有画面的共同特征?
心中想到这里。脚步也恰好正走到一幅画面之前,慕萱停住。仔细地观察起来。
眼前的景象是一位形容枯槁的暮年老者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气还吊着,破旧狭小的屋内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他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生命之火如风中残烛随时会灭。然而慕萱却发现他本该浑浊的眼睛亮的惊人,透出无尽的求生意志。即便如此,病入膏肓的他已经无力回天。只能不甘心地咽下那口气,死不瞑目。
慕萱沉吟片刻。又转到另一幅画面前。
一座雄伟城池城门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身负书匣满怀信心地赶赴大考。守城卫士欺他贫苦恶意捉弄,富家纨绔妒其才华蓄意加害打压,少年都咬牙一一闯过。经历数十年少年终成位高权重之人,报复手段狠辣,所有得罪过他的人没有一个得了善终,再无人敢轻易招惹。然而一道圣旨覆灭其家,终还是落得凄惨下场,无人收尸。
她若有所悟,继续看向下一幅画面。这一次却是讲的修仙界的事。
出自某修仙世家的一子弟因灵根低劣而被家人放弃培养,气愤之下他与家族划清界限离家出走,并发誓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踏上仙途,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通通踩在脚下!他从最底层的散修做起,为达修为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很快就凭借其心机手段聚敛了大批修仙资源,强行为自己拓展了体内的后天灵脉。修行路上,他强取豪夺,得了几次较大的机缘,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迈进金丹境,却在结婴时死于天劫之下。
看完这个场景,再结合前面的种种画面内容,慕萱似乎品味出了一些意思,然而还不能肯定。
再走再看,慕萱发现不论修士还是凡人,不管他们是贫穷还是富贵,画卷中所表达的大致意思都是同一种——天命不可违,纵然凭借外力或个人手段能改变一时的处境,然而最终还是逃脱不了天道的既定轨道。
那病重的穷困老者,哪怕他再想活下去也无法跳脱出生老病死的亘古规律;赶考的少年就算凭借自己的才华和能力成为高官,却还是天子之臣,逃不掉皇家天威的制裁;废灵根的修士本身资质不行,没有仙缘,即便使尽手段也无法改变这一既定命运,强求之下反而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种种画面场景都在传达着这样的信息,无非是想让人低头认命,让慕萱深深地认识到这一点从而屈服。
这大概就是心魔考验的内容了吧?慕萱猜想。
说实话,从最初的懵懂状态到现在完全清醒,慕萱不知道已经看过了多少画面,所有画面要表达的意思都如出一辙。若是一般人,从神智不太清楚时就受此蒙蔽,这种“天命不可违”的观念可能真的会印到骨子里,形成根深蒂固的念头,着了心魔的道。然而慕萱从一开始只是好奇,并未入戏太深,不曾有过什么感同身受的经历,所以到现在还能清醒地分析情况,这心魔劫离破解已经不远了。
心魔不可捉摸却又无处不在,她的每一个念头都会被心魔捕捉,只要坚定自己的想法不动摇,便可渐渐瓦解这虚构的种种幻象,击败心魔。
心魔不是想让她觉得天意不可撼动、一切与天抗争皆是徒劳无功吗?她偏不让它如愿!
垂死挣扎的老者一直到生命的最后关头仍未放弃努力活下去的念头,即便他贫苦无依。如果他一直自怜自艾,只会加重病情,恐怕早就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出身低微的少年没有被世人的冷眼击倒,而是奋发向上,为自己为家人争取了数十年的荣华富贵。若他最初便自卑懦弱,屈服于对手的折辱,一辈子便是个只会愤世嫉俗、感慨自己怀才不遇的迂腐书生而已,何来后面的显赫一生?
至于那个低劣灵根的修士,不被家族长老一言所囿,而是努力活出自己的精彩,即便最后陨落了,不也强过认命庸碌到死吗?他试过了,他没有输给自己,这就足够了。
或许所谓天命能够操控最终的结局,然而从开始到终点,这一路的过程却掌握在自己手中。是庸庸碌碌如蝼蚁般认命而活,还是奋起改变自身的处境、誓与所谓的天命抗争一番,这些却不是天命所能够左右的。
慕萱一遍遍强化着这些念头,果然见这方空间内的大多数画面慢慢消失不见,只留下极少的一部分。
她冷笑一声,大声道:“别人之事我能看得透彻,自身亦不会迷茫失心。哪怕当初还以为自己是废灵根时,我慕萱也没有退缩畏惧过,何况如今?天命在身,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是否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那已是身后之事,此时有何可怕?!无论结局是否已经注定,不到最后身死心僵,谁也休想阻止我继续前行!”
她的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回荡在看似无边无际的神秘空间内。不过须臾功夫,这片空间里剩余的那些画面果然全部消失了,四周上下似乎变得更为光亮,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的变化。
慕萱观察了片刻,抬脚往前走去。走着走着,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不知不觉间已经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便在这时,她又开始觉得有些晕乎乎的,好像再次进入了混沌不明的状态之中。然而哪怕是这样,慕萱心底仍然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坚决认为要抗争到底不能妥协。
就这样,浮浮沉沉,慕萱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很漫长的岁月,她终于抵挡不住困倦的侵袭,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慕萱发现已经已经从心魔境中脱离出来,眼前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浑噩之景,而是可亲可爱的师伯师兄和众同门们。
“太好了!师父终于渡过了心魔劫,可喜可贺!”一个身穿圣门白色弟子服的娇俏少女喜道。
慕萱一眼看出她是筑基修士,面容有几分熟悉。再扫向无厌、烈阳、玄同等众位师伯和惠清、天韵、华鼎等几位师兄,无一不是太上长老,再不济也是赵彧和梦机真人这等金丹长老。那么这个少女还能是谁?何况人家连称呼都已经叫出来了。
“呵呵,宝儿都长这么大了,那我这次闭关少说也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吧?”慕萱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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