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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的。”
她还想再追问下去,却硬生生地忍住了,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另外一对情侣推门进了餐厅, 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一桌上。
他们坐下没多久,雪容就发现那个女孩不时往他们这里瞄。
“糟了。”雪容低下头,拿餐牌挡住脸,“那边那个女孩子好像认出你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陈洛钧好像没听懂似的。
“万一被人偷拍什么的放到网上多不好?”她压低声音说。
“你要是怕的话我们就走。”他毫不在意地说。
“要是被我同事看到我可怎么解释啊……”她抬头瞥了一眼他无所谓的眼神,坐直了身体心一横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哼。”
雪容一边说着不怕,一边其实还是有点心虚,一直在偷看人家,也不太说话,菜上来以后匆匆扒拉了两口就表示吃饱了。
陈洛钧被她的猥琐状搞得无可奈何,也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只得买单了。
“叫饿的是你,要出来的也是你,吃了两口又喊饱的还是你。”出门的时候他摇摇头叹气道。
“哎呀晚上不要吃这么多,容易长胖,还对胃不好。”她挽住他的胳膊飞快地往前走。
他被她拖出去好远,才终于拽住了她飞奔的脚步,重新拉住她的手,慢慢地往家走。
“阿洛,你真的不怕被人偷拍吗?现在的狗仔队可厉害了。”她弱弱地问。
“我不能因为怕别人就影响自己。”他淡定地说着,又搂紧了她一些。
他眉眼间的那簇傲意悄悄地迸发出来,她心一热,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
走到半路时,远处的钟楼传来了十二点的报时声,“铛铛”的钟声响了很久。
他们沉默地听着钟声,紧紧地把十指交握在一起。
送她到家门口时陈洛钧问:“明天想吃什么?”
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专注地看着他。
走廊的路灯很快灭了,他低下头,在黑暗中无比熟练地找到她的唇。
她搂住他的脖子,几乎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他的身体上。
那种久别重逢的甜蜜显得如此不真实,令她觉得全身每一个毛孔都需要他的触碰才能平静下来。
他好像明白她在想什么似的,把她整个人都裹在怀里,几乎从头到脚都跟自己贴得紧紧的,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松开她以后,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回来了真好。”
“嗯。你回来了真好。”她如释重负地叹气重复道。
送走陈洛钧回到家里,雪容对着茶几上那两杯没有来得及喝的牛奶发了半天呆。
要是像那对杯子一样永远不用分开该多好。
每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都要担心他会忽然说明天就要走,而白天上班只要看到他的短信,就会心慌一下,担心他要说晚上不能见她了。
只是让她大感意外的是,陈洛钧这一次居然在A城待了很久。
天气渐渐热起来的时候,他开始有些忙碌,不再每天去给她做晚饭,但至少会隔天见她一次。
雪容只知道他在忙一部话剧,也没有多问,见到他时自然开心,见不到他时就因为他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开心。
有天晚上她已经上床了,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
“阿洛?”她跳起来跑进客厅里。
陈洛钧走进来,神色疲惫对她笑笑:“我今晚能睡这儿吗?”
雪容一愣。他每次来她家都是吃完饭过一会儿就回自己家,还从来没有在她这儿过过夜。
她红着脸拽了拽自己的短袖睡衣说:“哦。好啊。”
她看着他熟门熟路地走进洗手间,才捂着自己通红的脸颊回了房间上床。
她把自己藏在薄薄的被子下面,蒙着脸,心里七上八下地不断打鼓。
陈洛钧洗完澡出来,站在她房间门口问:“还有被子吗?”
“呃……有啊。在衣橱最左边一个门里。”她探出半个脑袋。
他进来拿了被子,走到她床头俯身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就又出去了。
他把被子铺在沙发上,关了客厅的灯,摸黑睡下了。
雪容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偷瞄了好多次,发现他好像真的是睡了,也只好关上了台灯。
可是她哪里睡得着。
纠结了好多次,她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前蹲下,小声叫了声“阿洛”。
他显然也没睡着,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嗯”了一声。
“沙发是不是很小很挤?”她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柔弱而胆怯,“你要不要去床上睡?”
他似乎思考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好像能听见他大脑咔嚓咔嚓转动的声音。
接着他便站了起来,绕过她走进房间里,在她的床上躺下了。
这回轮到她纠结了,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睡在沙发上还是应该回房间里。
片刻的挣扎以后,她放轻脚步回了房间。
第一次跟他在两个人都清醒的状态下躺在一张床上,雪容紧张得连脚趾都绷紧了。
他面对着她,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陌生。
她连大气都不敢喘,抱着自己的手臂,生怕自己身体的哪个地方碰到他。
他看了她一会儿,默默地往她这边动了动,小心地探出手来,抚上了她的脸颊。
“容容。”
“嗯?”
他的手从她的脖子上滑下来,慢慢绕到了她肩膀那道曾经被烧伤的疤痕上。
她吸了口气,却没有躲,只是倔强而执着地看着他。
他避开了她的眼神,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指渐渐在她肩上收紧。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从头到脚都是。”孟良程的脸忽然浮现在他眼前,连带着他说这句话时那略带得意的神情。
他手上的力量无法控制地加大,直到捏得她低哼了一声,才一下子清醒过来,松开手匆匆看了她一眼,便慌乱地转过了身。
“阿洛?”她小心地叫了一声。
他没有回应,只是无意识地抓紧了自己这一侧的枕头。
“阿洛。”她的手攀上他的肩头,硬是把他扳了过来。
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露出招牌式的眉眼弯弯的笑容:“已经不疼了。”
他看着她的笑,心却愈发痛起来。
“你爸爸把你交给我,我却没有照顾好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她还是笑:“爸爸不可能照顾我一辈子,你也不能总是在我身边啊。何况这个根本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任性。”
她伸手摸摸他的脸颊:“不过要不是有过经验教训,我现在也不会这么乖,对不对呀?”
他有些恍惚地看着她晶亮的眼睛,和被灯光照得格外温暖的肌肤。
“我不要你乖。”他用脸颊微微蹭了一下她的手心,幽幽地说,“我要你是原来的容容。”
她分不清是感动还是心酸让她的心如此温暖地抽痛着,只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说:“我是你的容容啊。一直都是。”
他闭起眼睛,似乎要用心揣摩和牢记这句话。
雪容抬手关了灯,在黑暗中摸索到他的腰侧,把指尖轻轻地搭了上去。
他的呼吸略微乱了两拍,却没有动作。
她探了探脑袋,想去吻他,他却下意识地躲开了。
她也没有再乱动,只是渐渐听着他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
她便在这呼吸声中慢慢睡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雪容发觉天还没亮,陈洛钧却已经坐起身,正靠在她的枕边,闭目不知在想什么。
她动了动身子,把他从沉思中惊醒。
“你在想什么啊?”她问。
他像是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剧本。一睁开眼睛就满脑子都是台词,晚上也睡不着。”
早晨似乎是他戒备松懈的时候,不加掩饰地十分坦白。
“那要不要我给你唱个歌哄你睡觉?”她笑着拉他躺下,“还早呢。”
他听话地闭上眼睛。
她没有唱歌,只是把手覆在他的脸颊上,用拇指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毛,从眉头到眉梢,动作缓慢而轻柔。
他微皱的眉头随着她反复的动作渐渐松开,没多久竟然真的睡着了。
从此以后这便成了惯例,陈洛钧经常在半夜出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只是躺在她的身边,渐渐入睡而已。
雪容不知道他是真的压力太大经常失眠,还是只是想要她在身边——不过她很喜欢他对她有那么一点小小依赖的感觉。
看着他睡着的样子时,是她最安心最踏实的时候。这时的他不会被其他事情牵绊心神,不会跟别人搂搂抱抱,更加不会有无数目光聚集起来的光环。他只是一个寻常的疲惫的男人,需要一点简单的安慰而已。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陈洛钧就又忙得很少见到踪影了,偶尔来看她一眼,也是匆匆地坐一会儿就走了,不要说在雪容家里过夜,连饭都很少有机会跟她一起吃。
陈洛钧的论坛上已经在短短一年里多出了无数帖子,他拍过的所有戏,出名的不出名的,演主角或是演配角的,都被人翻了出来,而他参加的每一次宣传活动都有各种角度的抓拍照片,如今短短一个月的帖子数量,就远远超过了原先所有的总和。
而那个从最初开始就一直坚持拍他,看他的戏的那个“蔷薇草”则不知去向,好久都没有看到这个ID了。
林晓琪有一次跟雪容不经意地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跟陈洛钧居然从来没有被曝光过,实在是奇迹。
“他哪有那么红。才上了两部电影而已。”雪容笑道。
“别急。早晚的事。”林晓琪说,“不过最近听说他拒了好多电影,为什么啊?”
雪容谨慎地兜圈子:“他工作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那他最近在忙什么?没跟你说过?”
“没有啊。我们也不是经常见面。”虽然骗人不是她的本意,但雪容还是留了个心眼。
“哦。那总之你们小心点啦,人言可畏。”
“嗯。我知道了。谢谢。”她被林晓琪的好意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在电脑这边暗自低下了头。
关了电脑,雪容拿起桌上的一封信,又一次打开读了一遍。
爸爸在信里还是那几句话,说他自己很好,让她好好工作,注意身体。
她叹叹气,把信纸小心地折好塞回信封里,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她一个人闷闷地发了会儿呆,拨通了陈洛钧的号码。
他很快接起来,叫了一声容容。
“阿洛。”她笑笑说,“你在干吗?”
“在家里呢。准备睡觉了。”
“哦。”
“怎么了?”
“没怎么。天热了,想吃冰激凌。”
他失笑:“这么晚了,明天再吃吧。”
“那……好吧。你这两天忙不忙?”
他想了一下才答道:“有一点。前期的准备工作差不多结束了,要正式开始排练了。”
“哦——”她拉长了声音,“难怪好多天都没看到你了。”
他像是不知该怎么接话似的沉默了。
“没什么啦,就是跟你说一下,这个周末我们单位要组织出去玩,要星期天下午才回来呢。”
“玩得开心点。”他说。
“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其实是可以带家属的。我们好多同事都是一家子一块儿去呢。”
他又沉默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怪无聊的,明知道他不可能跟她一起去,还非要拿这种问题为难他。
“好啦,我睡觉去了哦。”她笑笑,自己把话题结束了。
“嗯。空调温度不要开得太低,当心着凉。”他叮嘱道。
“知道了。阿洛晚安。”
“晚安。”
雪容挂了电话,走到客厅里,看了一眼自己新买的沙发。她知道陈洛钧因为旧伤的关系不能整夜吹空调,天一热就肯定不能睡在她的房间里,自己原来那个沙发又太小太窄,所以特地买了个长宽都跟单人床差不多的换上,这样他如果要在她这里过夜的话,至少会睡得舒服一点。
只是从新沙发买来到现在,他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她连显摆自己体贴的机会都没有。
周末去郊外团队活动时,雪容被无数的同事领导盘问怎么没有把男朋友带来。
“他刚好单位出差了。”雪容对所有人都这么解释。
“哦。他做什么的呀,周末都要出差?”有人追问。
“就是普通公司的普通职员。老板剥削得厉害。”她信口胡诌。
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全家出动,所以房间安排到最后,雪容成了光杆司令,一个人独占一间大套房。
度假村的气温比城里要低好几度,夜半的凉风拂过小桥流水,气氛幽静而惬意。
要是她也能带家属就好了。雪容站在二楼阳台上看着风景闷闷地想。
“江雪容!”楼下的花园里忽然有人叫她,吓得她心跳一下子飞快。
她探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