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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徒步上山，只求一度，大和尚缘何不让我进去？”萧凡看着大和尚说道。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众生无色无相，既然如此，大和尚为何不让我登门？”
“既然上山，便是礼佛，为何，连朝拜佛祖的机会都不给？”
萧凡看着老和尚一连三问。
老和尚闻言，微微颔首，却也不急，看着萧凡，缓缓开口，“施主心中无佛，何来礼佛之心，况且，此间，乃是方外，不入红尘，施主若进，只怕会沾染一番因果，至于渡人？贫僧自认，无能度施主成佛。”
“无能度我成佛？难道就能拦住我不成？”萧凡看着老和尚冷笑道。
“施主之名，名动天下，贫僧自认无能拦下施主，但施主一定要扰我寺庙清净，贫僧只有自不量力了。”老和尚看着萧凡，微微颔首。
袈裟一动，双手合十，佛珠出现在手中，一股沛然正气，透体而出。
“呵呵，好，我就领教一下大和尚的高招，这天下，还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萧凡看着大和尚淡淡的说道。
“仓陀，既然施主要入内，何不请施主入内一叙？”在两人要动手之际，一个声音远远传出。
闻言，仓陀颔首应是，微微后退一步，做了一个让客的手势。
萧凡淡淡一笑，信步而入。
踏着积雪，一步一步走入庙宇之内，一个苍老的不成样子的老和尚坐在蒲团上，须眉洁白，年纪比之至尊阁的老阁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看着老和尚那副苍老的样子，很难想象，刚才那声音是由这个老和尚的口中传出的。
“师祖。”仓陀看着老和尚双手合十，恭敬的叫道。
老和尚摆摆手，示意仓陀退下。
“施主，坐。”老和尚抬手，示意萧凡坐下，一双眸子缓缓张开，苍老的眸子中，尽是浑浊之色，仿佛道尽这世间的污秽。
萧凡看着老和尚，微微颔首，随即坐在老和尚对面的蒲团之上。
“不知施主远道而来，所谓何事？”老和尚看着萧凡说道。
“不求其他，但求一度。”萧凡看着老和尚淡淡的说道。
闻言，老和尚看着萧凡一双浑浊的眸子出现一抹亮色，随即垂首不语。
“怎么，大师莫不是觉得在下不堪教化？”萧凡看着老和尚问道。
“在贫僧看来，这世间无不可度化之人。”老和尚淡淡的说道。
“只是，施主原本无心求度，身恋红尘，施主就不要在调侃老衲了。”老和尚看着萧凡说道。
“嗜血修罗之相已成，即便施主真有心，老衲怕是也没有那个本事。”
“既然如此，大师刚才又为何如此说？”萧凡看着老和尚问道。
“这话，是佛说的，”老和尚看着萧凡说道。
闻言，萧凡不禁哑然失笑。
“低眉菩萨，怒目金刚，可惜施主心中无佛，不然，做个佛门护法，却也不难。”老和尚看着萧凡说道。
“要做就做佛陀，护法何用，不过是个看门的罢了，若是那样，还不如在这世间逍遥。”萧凡摇头笑道。
“倒是贫僧着相了。”老和尚闻言，微微颔首。
“施主俗世缠身，想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有事，还请示下。”老和尚看着萧凡说道。
“我来，只是想问大师，可知这西北的信仰？”萧凡看着老和尚问道。
“信仰？我只信自己，”老和尚看着萧凡说道。
“我知施主此来的疑问，虽然同属密宗，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和尚看着萧凡，颔首说道。
闻言，萧凡轻轻点头，“既然如此，在下叨饶了。”萧凡对着老和尚拱拱手，转身离开。
第八百五十九章 高僧
萧凡来的利落，走的也干脆，老和尚是真正的高僧，尽管萧凡不信神佛，但是，却不能质疑一个人的信仰。
一个真正有信仰的人，是不会被动摇的，当然，那个组织的人，也有信仰，但是他们的信仰，是被**所迷，是被洗脑的信仰，那样的在萧凡看来，不算是信仰，而是魔障。
在老和尚对萧凡说，“那句话是佛说的。”在那个时候，萧凡就不再怀疑老和尚是一个得道高僧，甚至，在那个时候，萧凡看到了老和尚嘴角的那抹玩味。
尽管是一闪即逝，但是还是被萧凡捕捉到了。
萧凡觉得，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什么样的信仰，到了极致，那就是信自己，老和尚显然是这样的人。
所以，萧凡觉得，老和尚没有骗自己，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了停留下去的必要。
登山时，心中愁绪万千，下山时，却是宁静一片，老和尚临走前赠给萧凡一串佛着，被萧凡捻在指尖把玩，十八颗珠子，每一颗珠子上面，都是一个胖乎乎的佛陀，萧凡仔细看过，胖乎乎的佛陀，在萧凡看来，喜气的紧，所以，也就手下了老和尚的礼物。
既然做不成敌人，那就没有理由将人家的好意拒之门外。
身居在雪峰之上，也算是远离世外了，对于一些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方外”之人，萧凡还下不去手。
老和尚终究不是一个张口佛说闭口佛说的老和尚，也没有满口佛经，将那些大道理讲的满口都是，反而说的一嘴大实话，让人最是舒坦不过，这才是真正的高僧，比起那些张口佛理闭口佛理背地里却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要强的多了。
萧凡没打算将佛着带在身边，他准备拿回去送给纳兰嫣月，想来纳兰嫣月会喜欢。
老和尚说他嗜血修罗之势已成，既然如此，显然，自己已经没了度化的希望，那么在这世间厮混一生也好。
密宗不知在什么时候分了家，这是从老和尚口中得知的，老和尚没有理由骗他，既然是这样就好，不然，真的要杀一个高僧，心中还是难免会有负罪感的。
虽然，萧凡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但是萧凡觉得，这世间都一个纯粹之人，总是好的。
况且，在覆灭那个组织之后，那些没了信仰的人，总是需要信仰抚慰，不能指望人人都像自己一样，这里的生活本就清苦，况且，人总是需要一些寄托了，那么，老和尚也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萧凡可不想在拿下了西北之后，还要遭受外间无穷无尽的报复，有信仰的人很恐怖，但是，没了信仰的人更恐怖，当心中那棵精神支柱倒塌后，做出什么样的事来，都不是一件太稀奇的事。
当然，这事，不是萧凡一个人该头疼的事，上面的那些老头子，才是正主。
在萧凡离开雪峰之后，却是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在一个牧民的家里安歇了，当然，并不是牧民好客，而是萧凡的手中的钱，起到了作用。
牧民拿了钱之后，很是欣喜，尤其是萧凡出手阔绰，对萧凡的服务就更加的殷勤了，至于萧凡的身份，还不是他们关心的，这里出现一些游客，并不稀奇，只是把萧凡当成了单身上路的游客而已。
新鲜的牛奶，还冒着热气，比起加工的那些要好的多了，一壶烫好的马奶酒，一盆手抓肉，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这就是萧凡的晚餐了，在这西北之地，也算是丰盛的紧。
吃过了晚饭，萧凡来到帐篷外，牛羊已经收圈，因为天已经快黑了，西北的夜晚有狼。
这里的夜晚，来的要比内地早一些，天边的夕阳被山峰遮挡的只露出一线，绚烂的晚霞，漂亮至极。
云彩，依旧是洁白洁白的，顺着风的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云彩在空中流动。
风云涌动，不喜欢平淡至极的天空，但是，这样天空，就让人喜欢了，在内地，可是很少看到见到这样的天空。
或许是骨子里不甘寂寞的因子在作祟，平静的东西，总是不讨萧凡的喜欢。
当然，美丽的景色总是不长久了，天边的那缕余晖，终于被山峰完全的遮挡掉了，那缕绚烂的晚霞，也已经在空中消散，那些白云，也逐渐变的阴暗，夜幕降临了。
天空是看不成了，不过，那壮的如牛犊子一般的藏獒，就让人感到惊艳了。
如狮子一般的头颅，壮硕的身子，似乎看到了萧凡这个不速之客，对着萧凡狂吠着，底气十足的声音，可以传出数里。
不过，在萧凡展露了一下气势之后，那个家伙就已经安静下来，匍匐在地上不动了，动物对于危机的总是很敏感的，在意识到萧凡不好惹之后，那只藏獒就不动了。
萧凡看着这家伙，缓缓上前，抚摸着那个家伙硕大的头颅。
从帐篷里刚刚忙完牧民，看到这一幕，捂着嘴惊呼出声，虽然在交流上有些困难，但是萧凡还是大致听懂了这个女牧民的意思。
就是这只藏獒可是很残暴的，他是不允许被人接近的，上一次有一个游客就是因为接近他，结果差一点被他咬伤了，所以，脸锁链都换成了粗大的，女牧民指着锁链说道。
萧凡自然不会告诉女牧民，他远远要比野兽来的恐怖。
女牧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凡，她很想知道，这只藏獒为什么在萧凡的面前会如此的乖巧。
看着眼前这个乖巧的大家伙，眨着大眼睛可怜的样子，萧凡淡淡一笑，在这个家伙的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萧凡就没打算在这里停留，因为他已经看到那个男牧民向这里已经不止看了一眼了。
若是被人家误会了就不好了，这事，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太好的事，太丢人了。
况且，眼前的女牧民，还真的不入萧凡的眼，西北的天气本就寒冷，每日风吹日晒，尤其是西北这个地方，夜晚的寒风如刀子一般，皮肤会好才怪，所以，这里的人比内地人看上去，也要老的许多。
第八百六十章 怪圈
萧凡对着女牧民淡淡一笑，高深莫测的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进了帐篷，这个大家伙确实讨人欢喜，男人总是喜欢养一些凶猛的动物，不过想想家里那几个糟糕的女人，萧凡觉得若是把这个大家伙弄回去了，估计他和这个大家伙被放逐到街头流浪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况且，人家会不会卖还两说，牧民对于藏獒可是很看重的。
没有夺人所爱的心思，今夜，也不打算回去了，就住在这里了。
住在这里也不错，难得宁静，而且又不会被人发现，谁也不会想到公子现身西北，竟然住在一个牧民的家中。
白天还是晴空万里，但是到了晚上，这里就冷的让人有些窒息了。
厚厚的被子压在身上，帐篷里还生着火炉，和外间想比，自是另一番天地。
但是，在这样的夜晚，总是有人喜欢出去，伤风悲月一番，比如南宫若曦，这个在南宫家覆灭之后，投身西北的女人，没个夜晚，都会仰望着天空，因为，她觉得，有一个人跟她一样，仰望着同一片天空。
自从出现在西北之后，南宫若曦就知道，她应该对那个男人绝了念头了，但是人活着，就不可能不想，思想这东西是停不下来的，停不下来的同样还有思念，一些人一些事，总是无法释怀的，或许，跟那个男人唯一剩下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在仰望着同一片天空，都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
一件皮裘披在了南宫若曦的肩上，姬无夜的身影出现在南宫若曦的身后，南宫若曦黛眉轻皱，她还是不喜欢接受别的男人的好意，可是，似乎，自己剩下的选择，就只有这个男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在他的身上，南宫若曦也算是找到了两人生命的共同点，而且，也恰恰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
姬无夜能够感觉到南宫若曦的反感，但是南宫若曦终究还是没有拒绝不是吗？
既然是这样，那么未必没有机会，在知道南宫家在华夏还埋着一些棋子的时候，本来对南宫若曦绝了念头的姬无夜，对南宫若曦就变的热情起来。
想要报复那个男人，只靠他姬无夜可不成，所以，南宫家这只势力，无论如何，也要收入囊中的。
想要从南宫若曦手中抢东西，貌似除了那个男人就没人能做到，南宫若曦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用强，除了两败俱伤，不会有别的结果，所以，就只剩下一种办法，那就是成为南宫家的乘龙快婿。
好在南宫雄也很赞成，至于南宫若曦，姬无夜清楚，南宫若曦不会爱上他，但是，他也没打算要南宫若曦爱上他，他只是想要找一个女人，优秀的女人，把姬家传承下去，所以，南宫若曦无疑是一个极好的选择，至于他姬无夜，心里除了复仇就没有别的念头了，南宫家想要恢复曾经的荣光，而姬无夜想要复仇，都是在针对那个男人，双方之间也就有了契合点。
夜晚的南宫若曦，最是动人，一轮明月，落在一张俏脸之上，仿佛是贬落凡尘的仙子，姬无夜想要和南宫若曦联络一下感情，迄今为止，似乎，他连这个女人的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