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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云倾就在眼前,这才是最重要的。
顾流笙面色紧张地坐在一旁的座椅上,他手心微微发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来,一颗心仿佛就像那飘在空中的风筝,只有一根线的依托,害怕线断了无处为家,又希望这根弦早点断,他好无所顾忌,四海为家。
如果,他对她没有感情,他大可不必这样紧张,他还可以利用她,就像面对一个普通人,不需要任何情感,就能心安理得的利用她。
可是,他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也没有办法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拱手让人。
这种感情来的委实奇妙了些。
他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家族里,即便后来在外留学,他也未曾为哪个女人这般用心,这般牵挂。
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从五年前开始喜欢云倾,后来的日子里,他和那些女人上-床仿佛也只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而在激-情过后,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他体会到了无尽的空虚。
而她的脸,会是不是的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直到五年后遇见她,再次见到,这种魂牵梦绕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他是她的客户,他带着目的的接近,想要看看这个女人褪去了光环,是否还能让他心动。他想知道这些年在梦中见到她,是自己不小心的执念,还是老天爷的安排。
他带着好奇心接近,却不知是否赔了自己的真心。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有着强烈的占有欲,还有那从对手那里来的好胜心。
云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额头酸痛,眼前的景象有些晃动,模糊不清,是迷--药昏睡后的不适。
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才看清自己的处境。
待看见坐在一旁的顾流笙,云倾惊吓地卷着薄毯“噌”地就坐了起身,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心下恐慌,背靠舱避,提防又迷茫地看着对面的顾流笙。
“你,……”
刚说出一个字,喉咙就沙哑的犹如刀割。
眼前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瓶口已经被拧开,云倾吞了吞口水想要润润喉,无奈嘴巴里干涩,还有着一股药味。
她想起来,昏睡之前,顾流笙强迫她喝下去的那杯水。
云倾不敢接,即便是看着他从一旁的冰箱里拿出的矿泉水,看着他亲手拧开,她依旧不敢喝。
她害怕自己再睡着了,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这里是哪里?
云倾急忙扭头去看窗外。
看着飞机维护人员似乎刚检查完毕,都退到一旁,撤走了一切机场防护措施,摇手敬意。
飞机在轰隆隆宫声起飞,云倾一个踉跄,她慌张地伸手到玻璃窗上,想要向外面的人求救。
顾流笙仿佛知道她的意思,伸手就拽住了云倾的手腕。
虽然知道她刚才的举动不会有人看到,即便有人看到,大概也不会知道她在求救。因为她急于逃避自己的动作,让顾流笙心里升起一把火。
顾流笙用力地勒住云倾的手臂,在飞机起飞的颠簸中,两手并用,将云倾护在怀里。
云倾却不是愿意让他近身的,她从未和陌生男人这样狎昵地抱在一起,何况,眼下顾流笙在她心里已经被打上了坏人的称号。
此刻被他禁锢在怀里,云倾手脚并用,想要将他推开。
“啪”地一声。
顾流笙怔了怔,看着女人厌恶的目光。
心里一把邪火烧了起来,一只手就将云倾的两只手腕捏住,一把拽到她的身后,按在床榻上往下压,整个身体倾泻地朝云倾压过去。
云倾被他压得弯了腰,侧着身子躲避着他的靠近。
陌生的气息让她心里突然一阵难受,心里的恐慌不断加大,飞机最后的颠簸中,终于恢复的平静,云倾胃里却翻江倒海的难受。
突然,她手腕上挣扎的力气小了些。
“呕”地一声,侧过身子,趴在床榻上吐了一地。
顾流笙皱了皱眉,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他心里有些不痛快,可是看着云倾脸色苍白,难受的样子,想要呵责的话到了嘴边,滚了滚,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他拿过刚才放在一边的矿泉水,想要递到云倾的嘴边。
“啪”地一声,矿泉水瓶被女人毫不留情地打到了地上。
看着地上狼藉一片,对上女人怨愤的眼神,顾流笙从来没有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哄一个女人,眼下他能做的事已经到了极限,她却这般不给他好脸色!
他想要发脾气,对上云倾通红的眼睛,发丝卷在苍白的小脸上,看上去很是可怜。
想到她这样反应,大概是因为自己强迫了她,顾流笙知道她心里多少有些委屈,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指紧握成拳放在床边,对上云倾提防的眸光,他心里一阵泄气。
现在,已然没有了讨好的心思。
他站起身来,索性不管她了。
现在她在他的身边,就算是他骗来的,她在气头上,他也不想折了自己的腰去哄。
等时间久了,到了意大利,在他的底盘,等她能依靠的人只有他的时候,大概就不会这么不待见他了。
云倾一个人坐在里间。
她趴在床边,捂住心口一阵又一阵的反胃。
因为呕吐,嘴巴里酸涩,云倾看着潮湿的地面,眼睛里突然溢出了泪水。
她心里惶急无助,这是在哪里?她浑然不知。
窗外是厚厚的云层,有阳光通过遮阳板透进来,云倾知道,眼下自己恐怕已经在几万里的高空。
顾流笙怎么变成了这样?
可是,顾流笙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挟持她?他挟持她想要得到什么?
在云会所,她没能见到柴峙行,在遇见顾流笙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她还笑着问他是不是走错了包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想来,一切恐怕都是安排好的。
当时,顾流笙坐在她对面,说起两人第一次在云会所谈合作的事,他说那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他说自己早在五年前就见过她,早在五年前就喜欢她……
喜欢?
云倾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他们没有任何的交集,他又是从哪里来的喜欢?喜欢她什么?
眼下,她却是实实在在地被绑架了。
想到那远在江城的人,想到阳阳,想到傅彦彧,云倾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了浓浓的悲伤,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在一起,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她?
她做错了什么……
难道,她就不配得到幸福吗?在幸福触手可及的时候,老天又将它夺走了……
她还没有答应他的求婚……
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肯定在找她!
云倾相信,傅彦彧,现在肯定比她更焦急,她要等他。如果不能逃脱,她怎么都要等到他。
她想亲口告诉他,她还是愿意嫁给他的。
………题外话………【哈哈,12点前,两更完毕~~】
☆、188。188你坐后面那辆车。
不知道飞行了多久,飞机降落在罗马Fiumicino国际机场。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云倾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飞机上的食品她一口都不敢吃,水也不敢喝。人已经饿过了头,双手抱着膝盖,背抵着舱壁,眼神警惕地看着门口。
除了醒来时见到顾流笙,这个小房间里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进来过。
一旁的储物柜上有咖啡红酒和各类饮品,七七八八地放满了零食。显然,整个飞机的食品都储藏在这里。
云倾不知道外面还有谁,她害怕他们突然进来。
这场突如其来又让人未知的劫持,随着飞机飞行的时间越长,云倾心里紧张担忧又难受,她捂住胸口,喉头里一阵阵地冒起酸水搀。
她已经没有可以吐的东西了。
顾流笙开门进来,只是一晚上没见,就见云倾蜡白着一张小脸,眼睑下一片青灰,看着他进来,她的眼神立刻警惕而恐慌。
顾流笙脚步未停地走到床前。
脚下是未打扫的污秽,顾流笙皱了皱眉,拿过一旁的薄毯就甩在地上,这才踏脚走进。
云倾看着他的动作,她刚才忘了拿薄被,现在被他扔在了地上,她心里升起了恐慌,不知道他进来是想做什么……
她紧紧地将自己抱成一团,姿势防备地后退。
顾流笙看得皱紧眉头,眼里划过一丝不满,他以为一晚上的时间,她多少能想明白他的心思,可是眼下……
他看了眼一动没动的置物架,看向云倾的时候,薄唇动了动,压抑着心里的怒气,说:“准备一下,马上下飞机。”
云倾急忙看向窗外,飞机已经停稳,飞行员正在下面接洽。
在空中飞行了十多个小时,被关在这小小的包厢里,她所有的力气都被耗空了。
云倾只想逃离这里,走到人群中。
至少,这样她才有机会接触到其他人,才有机会打电话,才有机会逃脱。
没有等顾流笙说第二遍,云倾急忙地挪到床边,就要穿鞋跑出去。
无奈,她坐了十多个小时,腿筋脚筋已然发麻,使不上一点力气,刚一落地,就踉跄地朝一旁跌去。
顾流笙见了,赶紧伸手抱住云倾的腰,将她拉到怀里,堪堪扶正。
云倾有些头晕目眩,待站稳,才发现自己和顾流笙站的这么近,赶紧用力推开,退后几步。
顾流笙看着她推拒自己的手,眼神冷了冷。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意大利,这里是他的地盘,她身无分文,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何况,即便她想逃,也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电话响起,顾流笙看了眼云倾,接起电话,走了出去。
云倾这才想起,自己被挟持的时候,她的包和手机都在,她赶紧低头去找。
小小的套间里,她前前后后看了两三遍,除了自己的手包还在,她的手机却怎么也找不到。
云倾不放心地又找了遍,这次脸垃圾桶都没有放过。
将垃圾桶里的纸屑都倒了出来,她跪坐在地上,从一堆纸屑中拿起自己的手机,还有掰断的手机卡……
云倾紧紧地握住手机,手指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白。
这一刻,那种独自一人,身处异国他乡的感觉是这样的明显。
云倾看着破碎的手机卡,她心里情绪翻涌,从心底涌起了无数的委屈和无助。她想他,她想回家,可现在,手机坏了,她该怎么办……
她想过,趁顾流笙没有留意的时候,打电话求救。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和外界的唯一联系都被掐断了。
她不知道顾流笙为什么要挟持自己,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顾流笙大概是不会让她逃走的。现在失去了联系机会,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联系上他……
云倾捧着手机,突然想哭,而她,也真的这样哭了出来。
顾流笙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她跪坐在地上,无助的样子。他心底莫名地有些疼痛,他向来不是什么仁义的人,剁人手指砍人双腿都不见得让他眨一眨眼,眼下他什么都没做,仿佛罪大恶极一样。
终归是因为喜欢了,在心底有了份量,才会显得与众不同吧。
如此一想,再看见云倾捧着手机的样子,他心里的怒火瞬间被勾了起来。她现在这样,分明是在为别人哭泣,他顾流笙是哪里比不上傅彦彧了!
他心里涌起无边的恼怒,竟见不得她这样哀哀哭泣的样子,快步走到她身边,蹲在地上,一把勒住云倾的手臂,让她面朝着自己,突然有些魔怔地吼道:“别哭了!你以后就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你在江城有什么好的?!他给了你什么?让你这样记着他?!他这人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养父都能下得了手!五年前,你和他结婚,他不是同样为了自己的事业,将推了出去!
五年前我比他晚一步,我认赌服输!可是,五年后,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你为什么就不多看看我?!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他伤害你还不够多吗?!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五年,喜欢你这么久了!你就不能喜欢我吗?!”
“……不过,没关系。”他突然笑了笑,见云倾那双雾气迷蒙的双眼看着自己,他伸手将贴在她腮边的发丝拨弄到耳后,语气轻柔,似诱哄——
“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了,好不好?我在欧洲有很多房子,到时候,我们可以度假,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住在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顾流笙捏着手中细软的发丝,心在这一刻仿佛也变得柔软起来,他继续编织着美梦,不知是为她,还是为自己:“如果你哪里都不想去,也没有关系,到时候我们多生几个孩子,你就在家里照顾他们。你不是喜欢白玫瑰吗?每天早上,我都送你一束,你……”
突然被推开,顾流笙从自己编织的梦中醒来,看见云倾跛着腿,站到几步开外的位置,防备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