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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栾都搞不定，你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呵，你这人，我真是脑子抽了才跟你说这些。”
叶慕掀了掀眼帘，将视线收回来，抬手整理了自己身上并不显的凌乱的衣襟。
轻轻的拂去那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他淡淡的道，“我听说，上头在近期要成立新的联合行动组。”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韩昀琛的眼眸划过一抹冷色。
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
嗤了一声，他冷冷的道，“谁给他们的胆子再启动这个组。”
“那位的女儿，执意要去珠穆朗玛。”叶慕勾唇，但笑容里同样含着冷色。
只不过，比起韩昀琛明显的怒意，他倒是显得平静许多。
“对了，名单我提前看过，上面有小舞的名字。”叶慕补充道。
这一下，韩昀琛的脸色不止能用单纯的冷厉来形容了，他的表情里，带上了些微的愠怒。
咬着烟头，他半眯着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的人，还轮不到他们擅自决定。”
“小舞会同意的，以她的性格，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到时候，你凭什么拦住她？”叶慕笑着反问，“刚才你就没拦住她。”
韩昀琛没吭声。
“况且，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二十年前小舞在入组前，特地去珠穆朗玛干了什么吗？”
说完这话，叶慕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瞬间，花墙内通道上的灯再次被点亮。
通亮的空间内，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上面已经停止运作的监控，以及里面那些关着房门的屋子。
一间间的屋子里，都透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死气。
“你还有脸跟我提二十年前的事。”韩昀琛说完后，那些盘踞在墙上的火焰瞬间化作一条火龙朝着地上的枭栾俯冲而去。
刹那间，冰在火龙的口中，化作了黑色的水气。
叶慕别开脸转过身，“二十年前，是小舞的选择，我无法阻止。你知道的，单纯的论武力，我并不是她的对手。”
韩昀琛冷笑，并不说话。
“而且，在那样的情况下，她的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是从一开始，就不该让她去。”
这一次，换叶慕没有出声。
两人就这么站在通道内，看着那一片狼藉的空间，久久没有说话。
一直到天空中，渐渐传来直升机飞近的声音。
“怎么，你不知道吗？”叶慕笑了，回头看向韩昀琛，表情中带着一丝的笑意，但那笑意中又有些微微的嘲讽，“当年，她是为了你才去的。”
第2卷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你要去珠穆朗玛？
深邃的瞳仁中，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惊讶。
韩昀琛开口想要在说些什么，却感觉到怀中的南小糖身体微微动了动，显然是有了要转醒的迹象。
叶慕原本就看着他，此时当然也不会没注意到。
他的目光别有深意的在南小糖左手的银镯上扫过，“这是看在你还稍微有点人情的份上，送你的情报。”
话音落下，他一个闪身，人已经是到了花墙之外。
南小糖微微睁开眼，眼眸中恍惚闪过一道漂亮的银白色如雪一般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羽毛。
心头一跳，她在仔细想要看时，却只剩下一座漂亮的冰雕。
这座冰雕，栩栩如生与刚才那位白衣少女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冰雕少女的发间，有一朵清新脱俗的莲花。
南小糖瞪大眼睛伸手想要去触碰，身体却陡然一转，双脚落在了地上。
倏然远离的温暖，让她心头一空，等反应过来后才猛然发觉，刚才她所在的地方，是韩昀琛的怀里！
此时，他的手还虚虚的揽在她的腰侧。
那温热的感觉透过衣裙传来，仿佛能够点燃她的肌肤。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变成一座冰雕了？”南小糖红着脸迅速别过头，抬手指了指被叶慕冻成了冰棍的少女。
韩昀琛没吭声。
南小糖感觉到，他的视线牢牢的锁定着她。
那样的目光，让她的心砰砰砰砰的跳的极快。
……干，干嘛啊……
他不会要对她刚才擅自做决定发脾气吧！
一想到这个，南小糖就头皮发麻。
在被少女给撸了之后，她其实还是有反抗能力的，但是忽然间头疼的感觉，却让她失去了知觉。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她耳边，眼前，甚至是全身的所有感觉，都只有那猛烈的碰撞。
再然后，是一片漆黑。
所以，在被撸了之后，究竟还发生了什么，南小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因为不知道，所以恐惧。
“你要去珠穆朗玛？”韩昀琛开口问道，声音仍旧如常，听不出任何情绪。
珠穆朗玛？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去了？南小糖一脸懵逼。
“那个，刚才我好像又断片了，连自己说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黑色的长发，“那个，我说了我要去珠穆朗玛？”
身旁的人又没有声音了。
南小糖整个人尴尬得要命，视线乱飘间，就看到了通道深处那一片狼藉的景象。
心头微怔，她抬脚朝里跑去。
越是往里，看到里面的一切，她的心就越是忍不住攥紧。
愤怒再也无法忍住，南小糖回过头冲韩昀琛道，“王富贵这个禽兽，他竟然关押了这么多的少女！”
是的，在这座花墙之内，有数十间的房间。
每一间里，都关押着一个女孩儿。
这些女孩儿，平均年龄不超过十五岁，最小的才只有八岁。
他们此刻，躺在小床上，都已经失去了生命，宛如一朵朵还未完全绽放便已经凋零了的花朵。
而这其中，还不乏些许仍包扎着纱布的。
结合之前王富贵所说的，南小糖不难想到，这些少女在这如同地狱的环境里，都经历了什么！
第2卷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世上并不会没有恶
她们才不到十五岁，从小就被养在这里，作为王富贵的商品，被卖给那些披着人皮的禽兽玩弄，甚至是交换器官。
而王富贵，还很无耻的让她们穿上清一色的白色连衣裙，以此来作为纯洁的象征。
南小糖咬着牙，愤怒在眼底蔓延，“所以，这就是你之前不告诉我的原因吗？”
难怪他当时在船上会说，她知道了叶慕的计划就没有办法进行。
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会忍不住，将王富贵这个畜生给推下游轮，让他也成为鱼儿的养料。
“为什么不救她们？”她问。
韩昀琛敛眸，“中驱委调查到的时候，她们已经全部被控制了。”
被控制了？什么意思？南小糖不解的蹙起眉。
韩昀琛看了眼那个冰雕少女。
南小糖心头一怔，明白过来。
这个少女，也穿着白衣，但是，她是魔。
所以，她是之前在这个人间地狱里，死掉的其中一个少女的怨恨化成的魔吗？
化成了魔的她，早就将自己的姐妹们以极端的方式统统解脱，化作她身体的一部分了。
而那些替王富贵养着她们的手下，却压根对于这事儿无知无觉，还在天真的以为，她们还是那些普通的，任人鱼肉的少女。
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白衣少女。
所有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都不过是她的分身。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阁楼里，天台上，都没有她的踪影。
因为那些都是她的分身，只要她想，就能够在瞬间让她们消失，重新又归于自己的体内。
南小糖怔怔的看着那座冰雕出神。
叶慕的杰作，这座栩栩如生的雕塑，此时在她眼里看来是多么的讽刺。
明明这应该是一个可以天真浪漫生活在人世间的生命，可现在却因为这些丑陋，而变成了魔女。
她吞噬了其他人的生命，做出了与王富贵表面上不同，但本质却一样的事儿，以此来壮大自己的实力。
“恶生魔，如果这世间没有恶，也就不会有魔，对吗？”南小糖问韩昀琛。
微微敛着眸，韩昀琛没有回答。
“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没有恶呢。”南小糖长长的叹了口气，“只要有欲望，就会有怨，有憎，有悲，有怒。”
这些情绪，若是不断的发酵膨胀，就有可能发展成恶。
就连南小糖自己，都无法坚定的说出，她自己没有欲望，没有奢求。
即使才刚入世没多久，她就已经有了太多太多的情感，太多太多的希望和太多太多的不舍。
更不要提，那些一开始就生存在这万里红尘中的普通人。
“世间因果，我终于有些明白了。”南小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并不开心的笑。
韩昀琛他们，一定是早就参透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一直以这样坚定的心境走到今天。
他们所要守护的，并不是单纯的某个人，某件事，某个善恶是非。
他们眼里的，是这万里江山中千万年的平安和顺。
唯有这点，是不可撼动的存在。他们也为此奋斗了千年。
第2卷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不值得被宽恕
难怪之前南沛会说他们都是一群疯狂的人。
这样看来，确实过于疯狂。
摒弃了一切的情感，一切的干扰，眼里心里，只有一个目标。
这样的坚定，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这么一想，南小糖看向韩昀琛的目光中，便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的温柔。
她缓步朝他走来，来到他的面前，“外人都说你没有感情，其实你不是没有感情，而是不能拥有感情，对不对？”
她语调轻柔，犹如清风拂过树叶。
纵然是在这一片狼藉的地方，却能给产生一种诡异的让人舒服的感觉。
韩昀琛眼眸深处，掀起一片细微的波澜。
他转过身，抬脚朝外走去，什么都没有说。
……
夜空中，两架直升机在盘旋着。
别墅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十几号身着警察制服的人。
他们当中为首的，正和叶慕说着什么。
其他人，则有条不紊的将王富贵等人，从别墅内押解出来。
王富贵等人，各个眼神涣散，精神像是出了错一样，竟然没有说一句话，甚至对于这一切，都有种麻木的恍然。
南小糖站在韩昀琛旁边偷偷跟他咬耳朵，“叶慕没给他们闻那个可以让人失忆的东西吗？”
韩昀琛挑眉。
“可是，他们看起来也不像是记得我们都做了什么的样子啊。”
王富贵这群人，神态实在是太奇怪了，就跟傻了似的。
明明屋里那么血腥，还一片狼藉，却没有人跟警察抗议，求救，或者辩驳。
他们个个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警察扣上手铐，押向一艘不久前刚在岸边停靠的小型海警船上。
“失忆是宽恕，他们，不值得被宽恕。”正巧听到这话的叶慕回头，冲南小糖抛了个wink，“我这个处理，你不觉得很赞？”
南小糖：“……”
她不知道是不是很赞，只是仍旧觉得，那些少女实在是太惨了。
其实不止是她，就连刚才去现场勘查取证的警察，都被这闻所未闻的人间地狱给惊到了。
那些在西南角别墅里的其他游客，也发觉了这边的异常，但却被制止进入这一片。
只有金晶，从东北角的楼栋里过来，看到了这一幕。
虽然她很快被警察给拦了下来，但好歹是看到了王富贵被押解走的瞬间。
这个演艺圈内的影后，在此时完全表现不出半点演技，脸色煞白如纸。
并且，在之后当她又发觉，叶慕、南小糖和韩昀琛等人竟然还跟这群特警是一伙儿的后，更是惊讶万分。
程风也从别墅里出来了，不过是作为伤员。
见到南小糖，他极其礼貌的道了谢，并没有多说什么。
从他的眼神里，南小糖知道，他并没有被消除记忆。
“之前，在船上放走水妾的人是我。”程风主动坦白，“我无法认同雷布诺所做的一切。”
南小糖其实并不惊讶，在刚才他主动救下少女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
如果不是王富贵反水，那么当时能够在游轮上放走水妾的，就只能是他。
因为，这不仅需要能力，还需要有一颗善良勇敢的心。
第2卷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我可以帮助你
南小糖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放走了水妾，又公然站在了王富贵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