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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在域里说的那些,让她不得不在意。尤其是宁秋的种种,她心底隐隐约约觉得,这和自己有着超乎寻常的关系。
身边的韩昀琛嗤了一声,没有立刻回答。
南小糖盯着他英俊的侧脸,极其认真的问,“还有你,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正文卷 第二百零五章 别管那破灯了
“你们?”韩昀琛掀了掀眼帘,转过头来看着她,“不是我们?”
南小糖:“……”
尹白眉说她是龙舞,就连朱珠也喊她龙主任。
还有韩昀琛的态度……
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就是他们口中的龙舞,中驱委的主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南小糖心底却对此有种隐隐的排斥。所以在刚才,她才选择了用龙舞,而不是我这样的表达方式。
嗤了一声,韩昀琛将视线转向一边,“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南小糖没想到他会反问她,心头一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什么关系……总之不要是仇人的关系就行了。
毕竟,她根本打不过他啊。如果两个人有仇的话,她岂不是随便被他搓扁揉圆。
好吧,虽然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两人有仇,而她也在他的手下供他驱使,被他差遣使唤……
“你不想说就算了。”吐了吐舌头,南小糖也将脑袋转向窗边。
两秒后,她扯了扯嘴角再次转了过来。
抬手指了指从车顶上倒挂着翻下来,在车窗外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小猴子,南小糖嘴角抽搐,“南沛的老婆在外面。”
韩处长闻声,也朝着这边的车窗看了过来。
几乎是他啧了一声后,后车窗很快被司机给降下来,小猴子刺溜儿一下钻入了车内然后飞快的跳上副驾上乖乖坐好。
南小糖:“……”这猴子果然是成精了吧!果然是南沛的老婆吧!
“刚才在域里面的是季安明的分身,那季安明本人呢?还有南沛,他去哪儿了?”
看着小猴子还特别熟练的将安全带扯下来给自己系上后,南小糖终于想起了它的主人。
韩昀琛眼眸眯了眯,片刻后说道,“归灵寺。”
……
同一时间,单薄的病号服外披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脚踩病号大拖鞋,脑袋和手臂上还挂着白色绷带,一看就是不遵医嘱匆匆从医院跑出来的南沛,正吭哧吭哧往山上跑。
山顶之上,坐落着一座香火鼎盛的大寺庙。
这座寺庙建造于唐朝唐玄宗年间,是一座具有历史文化价值的国家级保护性建筑。
但是,让这座寺庙声名大噪的,并不是因为它历史悠久,而是因为它曾经的几代主持,都是佛法高深的圣僧。
并且,据说历代国家的元首和领导人,都曾来过这座寺庙祈福过。
总之,这是一个非常具有灵气的寺庙,来这座寺庙虔诚的许下心愿,十有八九都会灵验。因为据说,这里住着没有人见过的“神仙”。
然而此刻,这座经历了千百年风雨洗礼的寺庙,正经历着一场滔天浩劫。
南沛跑得精疲力竭,在踩上某个台阶的时候,宽松的大拖鞋终于撑不住断开,他一个扑腾,跌跪在长长的石阶上。
望着上方遮天蔽日的乌云,南沛红着眼眶一拳锤在了地面上。
“季安明,你给我听清楚,我南沛是不可能做和尚的,你死了这条心给我撤下来,别管那破灯了。你听见没有,别犯傻了,没人继承你的衣钵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破事!”
正文卷 第二百零六章 怨憎会爱别离
黑压压的山道上寂静的犹如死地。
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声响回答他。
南沛几乎要将后牙槽咬出血来,深吸一口气,将剩下的另一只拖鞋拽下来,手脚并用的爬起,再次朝着山上狂奔。
耳畔连一丝的风声也没有,周遭只有阴冷到仿若来自地狱的寒气。
能够照亮前方的,只有他手上那一簇微小的符篆变成的火种。
看着这颤颤巍巍的火苗,南沛觉得这就好像是那盏一在山上寺庙里永远长明的灯。
时光仿佛在刹那间流逝,他又回到了遇到季安明的那一年。
放假回家的他陪着父亲来归灵寺祈福,阴差阳错的走入了一个偏僻的院子,又鬼使神差的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大门里面,坐着一位身着袈裟的但却留着头发的少年。
少年人的身前,是一盏造型别致精巧的灯。
直到现在,南沛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长明灯的时候,内心深处所流露出的对它的情感。
那是一种温暖的,说不上来的,但是极其亲切的,让他不由自主的走上前的感觉。
而也就是这样的一种冲动,让他的人生从此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这几年,南沛有后悔过,痛苦过,不甘过,快乐过……
但他知道,这些情绪,远远比不上每一次解决完事件后内心油然而生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是二十年来,不管做任何事都不能够带给他的。
更何况,在这满足感的背后,还有看到季安明眼神中流露出的赞许和欣慰时的短暂快乐。
“没有谁能够保证万无一失,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只要尽了力就好。”
前天在病床上醒来的南沛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睁开眼的瞬间,看到的会是那个明明在归灵寺祈福了许久都不曾回来的师父。
虽说明面儿上,南沛不肯承认季安明这个看上去要比他年轻的少年是自己的师父,但内心深处对于季安明,他却有着无法言说的情感的。
见到季安明的那一刻,南沛的眼泪汩汩而下。
所有这一阵以来的愧疚,害怕,胆怯,还有冲动在那个瞬间化作了男人隐忍的哽咽奔涌而出。
“怨憎会爱离别,本就是人生要经历的种种。跨过这道坎,悟出其中的真谛,就能够成长。”季安明站在他的床头,语气平淡沉稳,但却足以安抚人心。
“日后你还会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困难,作为男子汉大丈夫你要更有勇气。”
在那些沉沉的话语中,南沛自己都记不住最后季安明还说了什么,只是在那熟悉的檀香味中沉沉睡去。
然后,等他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季安明的身影。
他留给他的,只有那抹仍旧未淡去的檀香和沉静。
再然后,第二医院出现了变故,他的灵猴带着玉子崖的口信而来,告诉他宁春背叛中驱委投身魔界并且打算夺取熄灭的长明灯。
听到长明灯三个字,南沛当下反应过来,之前出现的季安明不是幻觉!
因为担心他,所以他特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离开归灵寺就为了救他,护他!
正文卷 第二百零七章 双生蛇
南沛想起当时季安明床边对自己说的话当下就坐不住了,捞起床边的衣服直接不管不顾的,冲出了住院大楼。
并且,在不知道谁开的域内,穿过层层阻碍突破出口,离开第二医院。
那些像遗言一般的话语一遍遍的在南沛的脑海中轮播,驱使着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归灵寺!
耳边的喘气声越发重了,脚步不自觉慢下来的南沛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体力。
好在前方,已经能看到归灵寺的影子。
当然,还有在寺庙之上,那厚重得像是随时能够压下来的阴气!
盘旋着的阴气不断的撞击着寺庙周围的金色光圈,但目前为止,却没有任何的突破口。
就在南沛长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忽地看见,有一个人影忽地从云端跳下。
他身着一袭黑色的连帽衫,半边脸爬满了黑色的纹路,眼睛赤红。
“宁春?”南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宁春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站在归灵寺外,他扯着嘴角桀桀一笑,忽地抬手一扬,一个红色的血阵便从他的脚底下蔓延开来。
远远的,南沛都能闻到那股腥臭的气味。
站在血阵里的宁春却无动于衷,只是低低的笑着说着什么。
紧接着,南沛看见那些不断冲击着金色光圈的阴气变得更加强烈了些,在碰撞中,竟然隐隐有了要压过那些金光的趋势。
整个归灵寺周围,渐渐被红色的血液围绕,那些血池不断翻腾,时不时还翻出几截森森的白骨。
南沛眼看不妙,迈开腿朝上跑了几下。
也就在那个瞬间,上方的归灵寺却传来一声野兽的狂吼。
刹那间,整座山都摇晃起来。
狂风呜咽而起,雷电直劈而下,周遭的树顿时倾倒燃烧。
南沛迅速的结印将自己的法杖插入地下,这才免于自己被这阵狂风给吹跑。
半眯着眼睛,他再次看向归灵寺。
之间寺庙前方,没有了宁春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足有百里之长,通体红黑相间的巨蛇。
巨蛇整条身子绕着寺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里面的一切。
它的头仍旧维持着人类的形貌,也就是宁春的模样。
心头狂震,南沛忍不住抖了抖。
这是真身!宁春竟然在此刻化了真身!
因为身处特别组,南沛其实对于宁春和宁秋这两兄弟并不熟。
但因为工作关系,他多少也听说过这两兄弟的厉害之处。
宁秋和宁春,并不是人,而是妖,并且是大蛇妖。
要论年资,宁秋和宁春还在尤姣之上!
只是尤姣因为机缘巧合,修得了九命之身,此后又一直跟随韩昀琛,所以在外人看来她更强势一些。
但跟在季安明身边好几年的南沛却是清楚,其实如果真的要打起来,一个尤姣是无法敌得过宁春和宁秋两兄弟的。
双生蛇的妖力之强悍,据说可以与真龙相抗衡!
心念急转间,南沛忽地又想到宁秋在半年前死于一场意外。
如果意外是人为,那么受益人……
越想,他额头上的冷汗越冒越多。
要是宁春将宁秋的妖力吞噬,就能够取得双生蛇所有妖力。那么面对这样的宁春,守护着长明灯的季安明,怎么可能是对手!
正文卷 第二百零八章 妄想蚍蜉撼树
这么一想,南沛哪里还站得出,恨不得自己变出好几条腿能飞速的往山上奔。
山风阵阵间,死气越来越浓厚,甚至山林里,还渐渐蹿出了许多小恶魔。
小恶魔这种东西,南沛当然没放在眼里,几个火符下去,便烧去了一大半。
但越往上,他却惊惧的发现,上面的恶魔等级越来越高。
最后,他被好几个由魔附身的人类挡住了去路。
那些人类,或许是今天早起上山拜佛的游客,无意中碰到了这样的事儿,于是便不幸的被恶魔附身。
对付被恶魔附身的人类,其实并不困难,但要保证对方魂魄不离体日后还能正常生活的情况下驱魔,这是要耗费时间的。
而眼下南沛最缺的就是时间。
咬了咬牙,南沛再次抬眼看向了归灵寺的方向。
此刻的归灵寺周围弥漫着浓重的红黑色,不断有黑色的恶魔连同弥天的阴气冲击着金色的护罩。
并且,缠绕在寺庙周围的宁春,已经直起身,做好了对寺内发起进攻的准备。
双生蛇属雷,一道道天雷劈下去,哪怕是四海乾坤阵被迫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更何况,这么大的蛇妖,它摇一摇尾巴,半座山都要跟着他震三震!
眼眶极近赤红,南沛要紧后牙槽恨恨的掏出了自己的佛珠用力朝着被恶魔附身的游客甩去,同时将法杖往地上一插,嘴里快速念起了咒来。
具象化的烫金色符咒由他的口中飞向那些恶魔,低沉快速的阿弥之声驱逐黑色的魔气。
约莫过了将近十分钟后,南沛头上沁出了密集的汗水。
最终,伴随着最后一个游客身上的魔气散去倒在地上,他的身体也被汗液所浸透。
吸了口气,南沛刚刚将地上的法杖抽出的瞬间,山顶忽地猛烈一阵。
紧接着是一声排山倒海般的撞击之声。
那声音之大,冲击之强,直接就让他的耳膜隆隆作响,耳廓流出猩红的血液。
胸口阵阵发闷,像是被什么用力的踹了一脚,南沛双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本来之前在对付钦原的时候,他就被朱珠给打伤,现在伤势未愈,哪里经得住这么强悍的力量互搏所产生的震荡。
在双膝几乎碰地的时候,南沛眼眸一凝,在心底念起了季安明教给他的佛经。
须臾之间,周身的不适淡了下去。
深吸一口气,南沛睁开双瞳再次迈开腿朝着山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