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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酒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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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如本能地觉得,它似乎要被饿哭了。
  当时晏成蹊和肖沛皆跟在她后头,看到这一幕,肖沛的第一反应是往后连蹦三步退出攻击范围,而晏成蹊则是微微一愣,然后闲闲地摇了摇扇子,简洁明了地说出小白的心声:“它饿着了。”
  于是酒如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将小白从自己大腿上扒拉下来,从肖沛手里接过一只早上剩下的肉包,将里面的肉挑出来喂给小白,摸摸它的脑袋,安慰道:“今天暂且将就一晚,明天晏哥哥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小白不情不愿地爬回了竹篓里。
  晏成蹊运气极好,在人满为患的逐州,却仍旧能在客栈里找到一间上房,而这间上房恰好就在酒如隔壁。
  酒如抱着被子滚进床里,脸几乎贴着墙。
  白天的事情一直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虽然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但是……
  酒如用被子蒙住脸。
  ——真的很难为情啊。
  原本已经平复下去的热度再次升腾起来,酒如拍了拍脸,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枕头看。
  晏成蹊,晏成蹊,晏、成、蹊……
  对了,他就住在自己隔壁。
  按照客房设置,他的床,就在隔了一堵墙的对面。
  酒如翻了个身,面向墙壁。
  心脏突然飞快地跳起来。
  这么晚,不知道他有没有睡。
  酒如从被子里伸出手,眨着眼睛,轻轻敲打了两下墙壁。
  他会不会回应她呢?
  酒如盯着雪白的墙看,黑暗里连烛火都没有,只有小姑娘的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等了许久,也不见回应,酒如慢慢地有点泄气,却忽然听见对墙传来两声“叩叩”。不疾不徐,不轻不响,恰好钻进她的耳朵里。
  酒如心脏擂鼓似的跳,又伸出手,慢慢地,慢慢地,敲了三下。
  对面的人也慢慢地回应了三下。
  酒如仿佛能想象出来,晏成蹊侧卧在床上,唇角衔着温和的笑意,和她一样望着墙面,眼睛如漆黑的夜空,闪耀着点点繁星。
  酒如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连耳根子都红了。
  一墙之隔,隔壁的那张床上,晏成蹊等了许久,再不听见隔壁的动静,唇角弯了弯,熄了灯,阖眼睡去。
  可能是因为晚上太过兴奋的缘故,酒如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睡着,而睡着之后老毛病又犯了,大喇喇地踢了被子。
  所以,第二天,她发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俺终于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把新章在八点之前发上来了哦呵呵呵呵呵呵呵【泥垢】
  期末考试疯人院模式已经开启orz……
  作者君是勤奋的好学生【PIA!】
  但是作者君还是舍命陪文继续码字_(:з」∠)_

  ☆、白粥咸菜美男

  
  酒如这个烧发得毫无预兆且凶猛万分,自己还大脑迟钝完全不知道生病了,晏成蹊和肖沛在门外等到日上三竿还没能把她叫出来,皆察觉不妙,于是晏成蹊把手搁在门上,轻轻一震,门锁立刻报废。
  二人进门之后,入眼看到的一幕,便是乱糟糟落在地上的被子,而那个穿着白色睡衣裤的姑娘面对着墙壁躺着,身子蜷成一团,微微发着抖,长长的软软的发丝落了满床。
  听见响动,酒如嘟哝着翻过身来,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地道:“好吵……”
  肖沛快步走过去,帮她把被子拾起来,拍了拍,盖在她的身上。
  晏成蹊皱了皱眉,弯下腰,拨开她脸上的发丝,露出发红的脸颊。
  酒如闭着眼睛,拂开他的手,把脸往枕头里面埋。
  晏成蹊叹了口气:“听话。”把手伸过去触碰她的额头,手被烫得一缩,然后再碰上去,脸色一变,“好烫。”
  酒如完全不理人,只觉得盖着被子身上暖和了一些,便抓着被子紧紧地捂着,脑子烧得糊里糊涂。
  晏成蹊帮她把脑袋露出来,以免闷坏了,从被子里抽出她的手腕,轻轻按上她的脉搏,一面对肖沛道:“着凉了,不是什么大病,但还是得叫个大夫。”
  肖沛道:“不用,我就行了。”
  晏成蹊顿了顿:“好。”
  肖沛号上酒如的脉。
  肖沛与师父在山谷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毛病都是自己治的,山谷里的草药遍地都是,要是生病了,自己就去外面找一些回来煎药,吃上几天就好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大夫。这也是肖沛除厨艺之外的另一个拿手好戏。
  在心中大约比划了一番需要用的药,肖沛啃着手指头,纠结万分地抬头:“你会照看人么?”
  晏成蹊挑了挑眉,点头:“会。”
  “唔……”肖沛心中更加纠结了。他自小就是一个人,师父不需要他照顾,也不太会照顾自己,所以根本不晓得照顾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技能,眼下他们二人之间必得有一个出去买药煎药,但是他完全不想把留在老板身边的机会白白送给这个男人啊。
  但是他真的不会照顾人啊……
  肖沛心中已经泪流满面,但还是强压下一颗悲痛的心,抬起头对晏成蹊道:“那你照顾好她,我去抓药。”
  “好。”
  肖沛点了点头,转过身走了两步,回头:“一定要照顾好她啊。”
  “好。”晏成蹊极有耐心地颔首。
  肖沛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口,仿佛在极力控制自己不能回头一般,在门口挣扎了半晌,还是回过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盯着晏成蹊。
  晏成蹊微笑地看着他。
  肖沛艰难地开口:“照顾好她。”
  “好。”声音里没有半点不耐烦。
  肖沛艰难地扭过头,费尽全身力气推开门,终于走了。
  晏成蹊转过身,在酒如床边弯下腰,帮她掖了掖被角,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叹了口气:“真是不省心。”说着起身走到房门外,让店小二送一碗白粥上来,然后倒了一杯白开水,坐到床头,将酒如的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脸来,“别闷坏了。来,喝口水。”
  酒如舔了舔干干的嘴唇,只觉得身上各处都烫得厉害,又在不由自主地发冷,死都不愿睁开眼睛,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被子捂得紧紧的,听见晏成蹊说话也本能地当做没听到,继续迷迷糊糊地睡。
  晏成蹊无奈扶额,一手端着茶水,一手伸到酒如脖子后面托住她,微微用力,将她的上半身轻轻地托起,靠在自己身上,将茶水凑到她唇边:“张嘴。”
  酒如被折腾了一会儿,皱着眉头睁开一点眼睛,不情不愿地张开嘴,让茶水流进喉咙里。
  晏成蹊见她喝了一点,将杯子挪开两寸,问道:“还要么?”
  酒如靠在他肩上,舔了舔嘴唇,缓缓点了点头。
  晏成蹊一笑,再将杯子送过去,让她慢慢地喝。
  大约是喝够了,酒如咬了咬嘴唇,晏成蹊将水杯搁在木几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缓一会儿。
  “好一点么?”
  酒如点点头,又摇摇头,揉了揉眼睛:“好难受。”
  晏成蹊摸摸她的额头,道:“仍在烧着,肖沛给你抓药去了,你待会儿吃点东西会好一些。”
  “不想吃。”酒如皱了皱鼻子。
  “不行,一定要吃。”晏成蹊将她轻轻放在靠枕上,尽量让她躺得舒服一些,把被子拉上去盖住她胸口,“你冻了一晚上,总要补一些暖的。”
  酒如抓着被子往上提了一提,沉默了半晌,憋出两个字:“不吃。”
  “……”
  这个时候,外边恰好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是店小二的声音:“客官,您要的白粥到了。”
  晏成蹊站起身去拿粥。
  酒如听见那个声音,抓着被子往上拉,把口鼻都遮住,只露出被烧得通红的脸和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
  晏成蹊端着白粥回来,看到酒如那裹得严严实实的姿态,顿了顿,把餐盘搁在一边,将碟子里的小菜放进粥里,添一点儿味,然后舀了一小勺米粥,轻轻吹了两口,递到酒如被被子捂住的嘴边。
  “把被子放下来。”
  酒如捂得更紧,盯着晏成蹊:“不。”
  “为什么不吃?”
  “没胃口。”
  “吃了就有胃口了。”
  “不。”
  “听话,吃一点。”
  “不吃。”顿了顿,“死都不吃。”
  晏成蹊原本极有耐心,手中的勺子放在酒如嘴边的那个位置纹丝不动,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而听见最后一句,他终于有些生气了。
  男子脸色微微一沉:“死都不吃?那好,我把粥倒掉。今天之内你都不要吃东西了。”说着便将粥放回餐盘里,作势要端走,袖子却忽然被抓住。
  晏成蹊淡淡看了一眼那只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自己袖子的小手,凉凉地望向酒如,语气冷淡:“怎么,不是说死都不吃么?”
  他脸色就是微微那么一沉,酒如便有些害怕,觉得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抓着他袖子的手更收紧了一点:“为了一碗粥饿死太不值得了,我还是吃吧。”
  晏成蹊仍未转身:“吃完。”
  “……好,吃完。”
  他终于肯重新坐下来了。
  晏成蹊坐到酒如床沿上,一手端着粥碗,一手拿着勺子,酒如伸手去接:“我自己吃。”他没给,只淡淡道:“碗烫。”说着神色渐渐地变得柔和,一勺米粥递到酒如唇边,“张嘴。”
  酒如慢慢地张嘴,将那一勺米粥吞了下去。
  果然生病的人还是要吃东西的。没吃之前死都不想吃,吃了一口之后就有胃口了。酒如吃得很慢,但很快恢复了精神,晏成蹊看着见底的碗,摸了摸酒如的脑袋,温和地道:“很乖。”说着将碗勺放下,用绢子给她擦擦嘴。
  酒如眨眨眼睛,舔了舔嘴角,推开靠垫,躺下去继续睡。
  晏成蹊顿了顿:“吃完就睡,会变成猪的。”
  酒如把脸埋进枕头,蹭了蹭,然后露出一只眼睛,愤愤地道:“吃都吃了,你还不让我睡!”
  晏成蹊哑然,而后失笑。
  这个小姑娘,一定不知道她现在的神情就像是昨晚没吃到东西的小白,委屈又愤慨,眼睛亮亮的,目光却又不太认真,鬓边的头发软趴趴地贴在脸上,像……一只小猫,想要伸出爪子来抓人,却又没那个胆子,只能缩成一团警惕地盯着对方,落在旁人眼里,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想将她抱在怀里的感觉。
  “饭后便睡易积食,你就算不起床也别继续躺下。”晏成蹊重新将她扶起来靠着,“等会儿肖沛回来了,你还得喝药。”
  酒如抱着靠垫,在床上滚了两圈,然后趴着,问道:“肖沛去了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晏成蹊道,“附近便有一家挺好的药店,不知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酒如想了想,突然道:“坏了,肖沛从来没有自己出去买过东西,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晏成蹊一怔:“从来没有自己买过东西?”
  “对啊,我们以前一直在山里生活,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和别人打交道,他根本没跟人接触过。”
  “那你呢?”
  “露馅了……”
  “……”晏成蹊扶额,“你到底有没有智商啊。”
  酒如道:“你有啊。”
  晏成蹊沉默。
  酒如趴在枕头上看着他。肖沛是货真价实的深山野人,因此常常避重就轻只说肖沛不说自己。但她知道自己之前和晏成蹊讲话的时候破绽百出,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晏成蹊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无语的表情:“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索性将身世告诉我?”
  酒如想了想,笑眯眯地道:“你猜啊。”
  “……”晏成蹊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淡淡一笑,没有继续追问。
  酒如看他没什么反应,觉得有些无趣,正想用被子把自己闷起来继续睡觉,却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二人皆往门口看去。
  肖沛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碗汤药,淡黄色的衣服上沾满了血,对着屋内震惊的二人裂开嘴笑出两排大白牙:“久等,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期榜单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把俺放到女尊女强去了,而且工作组改掉了俺的内容标签,导致俺爬上了女强的自然榜……
  嘛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你忘记我了

  
  “你、你怎么了?”酒如抱着被子颤抖着问。
  晏成蹊看着他,也用目光表示了自己的疑问。
  肖沛端着药碗走过来,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一块淤青:“你问这个么?这是刚才被一辆马车撞的。”咬了咬牙,“那个坐在马车里的人真是霸道,死都不道歉。”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酒如用被子把自己捂得更紧了:“别过来。”顿了一顿,“我问的是你身上那些血,你要不要紧啊,被马车撞了,怎么流那么多血啊?”
  肖沛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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